過了幾日,這天一大早,秦柯就起了床,精心的打扮自己。♀
當然不止外表,還有自己的裝備,她可是準備好好的利用那個機會呢!
屋外的小草一見,平時穿著一直很隨意的公子,今日居然這般用心,笑容滿面,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更是顯得越發俊朗精神,一時心下好奇,探出小腦袋。
「公子,什麼事這麼開心啊?可否說與小草听听?」
嘿嘿等的就是你這個愛听牆角的小草兒呀!
秦柯理了理發絲,對著小草回眸一笑,看的小草面色羞紅。
雖說平時的秦柯面色黝黑,又有點小雀斑,但秦柯五官端正,這樣的裝扮,放在男人堆里,那也是不容忽視的。
更何況,現在的秦柯就是秦無名,一名適齡男子。
「哦,這樣啊,公子我今生最高興的便是,高中狀元與抱得美人吶!我說小草,你猜猜,公子我是那種?」
「恩?那肯定是抱得大美人啊!原來公子是與許小姐有約啊!嘻嘻~那小草就不打攪!」
小草笑嘻嘻的跑遠了,秦柯唇角微提,提腳邁過門檻,大搖大擺的出了郡王府。
一登上馬車,就朝著丞相府去了。
「她真是這麼說的?」
院中給盆景澆水的連勛,听到小草的話,頭也未回,對著眼前的盆栽,眸色未變。
不待小草回話,就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一邊拿起旁邊的剪刀修剪盆中的松枝,一邊莞爾。
看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似乎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秦無名,到底能耍出什麼樣的把戲呢!
而此刻坐在馬車中的秦柯,微微有點忐忑,腦海中不停的規劃著自己的布局。
先進相府,打探消息。
要想在相府之中自由走動,這個卻有點麻煩。
何況有高手在,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大約過了不久,馬車便在一座輝宏富麗的府邸前停下了。
秦柯抬頭看了看牌匾,緩緩走上前去。門口早有小廝等候,一見來人,便熱情的貼上來。
「可是秦大人?小的在此已等候多時了。快請進吧,老爺小姐正在里面等著呢!」
秦柯見小廝笑得如此殷勤,了然的點了點頭,繼而禮貌的拱手,讓小廝前面帶路去了。
前面小廝急步的走在前面,時而又回過頭來,朝著秦柯的方向擠出笑容。♀
這可是小姐特別吩咐的,好好招待這位客人。
這麼多年,來求親的青年才俊,王孫貴冑,幾乎踏破了門檻,可還沒有哪個讓小姐瞧的上眼。
老爺向來寵愛小姐,小姐又如此厚待此人,想必就是日後的姑爺了吧,他可要好好巴結,巴結。
那邊小廝一邊在心底打著如意算盤,一邊帶著秦柯,轉過幾處假山,又穿過兩個花廳,才在一處廳堂處停下。
秦柯隨意打量了下四周,看到廳中正坐著一便服老者,正是丞相許牧,幾日未見,怎麼感覺這許牧憔悴了許多。
難道真是不願認她這個窮女婿?不作多想,她急步走進廳中,一提自己的長袍前擺,俯首跪在了地上。
「卑職,秦無名,見過丞相大人!」
秦柯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態度又是恭恭敬敬。
然廳中端坐的許牧,卻放佛沒有听見一般,自顧自的品著自己手中的香茗,舍不得放下似的。
她也不急,這古人總有那麼一點架子,一時也只好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不動。
雖說許牧是在喝茶,但卻不是在品,今日這一出,不過是為了考量秦柯。
那日,自家女兒回來,一反平常,突然大贊這個秦無名。自家女兒對永安郡王的痴心,他算是最了解的。
本來是以為她一定會反對到底的,突然這樣,倒是令他吃了一驚。
想要來親自看看這個秦無名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才有了眼下這出!
「卑職,秦無名見……」
「起來吧。」
秦柯跪了許久,見座上之人,一直沒反應,一咬唇,才大聲喊道,卻在半路讓許牧截住。
秦柯聞聲,緩緩站了起來,暗中松了松自己微疼的膝蓋。
「坐吧。」許神色牧淡淡的擺了擺手,終是放下了他捧了很久的茶杯。
「你想見本相?」秦柯才剛坐下,聞得此問,立即朝著許牧的方向拱了拱手。
「卑職,久仰相爺大名,特來求見!」
許牧听此,眼光一閃,「哦?不是為了仙兒的事?」
官場上溜須拍馬的,他可是見多了,眼前這個秦無名,很有耐力,看他之前表現還算滿意。
但……今天他若是這樣的說辭,可是很難打動他。
秦柯微微瞥了一眼許牧,只見他放著桌案上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
會意的淺淺一笑,誠實道,「丞相英明,卑職此次前來,一是拜訪丞相,二是來說明這幾日的事情。幾日前與許小姐定下婚約,卑職自知高攀。如今幾日相處下來,覺得小姐率真可愛,不知不覺中為之心動。卑職知曉自己位卑人輕,但今日來,是想請丞相能看在卑職與小姐兩情相悅的份上,成全我們。」
秦柯說的聲情並茂,不卑不亢。許牧听得卻是暗自皺眉,自家女兒的脾性,他可是深知的。
此人的說法還不足以信,必須再考量考量。許牧也知,事已至此,想悔婚那是不可能的,朝中諸多人說不定就巴不得抓住自己把柄,好好參自己幾本呢?
黎天賜,更不可能站在自己這邊。
前幾年,感覺對于那個乳臭未干的女圭女圭還是很有把握的,可如今,之前讓自己一直瞧不上眼的黎天賜,竟在不知不覺中給了自己重重的一擊。
看來,這黎奉天的兒子,果然都和他一樣狡猾。
許牧又定楮看了看眼前人,之前許仙兒一直待在這里,一個勁的稱贊此人,讓他見見他,長這麼大,可還沒見過她夸過誰?
說實話,論到風采,此人難抵永安郡王的十分。
為人卻比那個永安郡王要簡單透徹的多,如果一定要選的話,眼前這個人還算差強人意的。
何況看此人許久,倒越覺得此人潛力巨大,只要自己把握的好。然,此事關乎女兒的幸福,必須再觀察觀察。
「此事事關小女幸福,本相必須多加考慮。況且,依你現在的處境來看,更是難以養活本相的女兒。本相日後還是要再觀摩的你建樹的。好了,今天就到這里,你先下去吧!」
許牧也不給秦柯任何回話機會,呼來下人,吩咐道,「帶秦大人下去走走吧。」
秦柯听此,心中頓覺甚妙,對著許牧行了行禮,就隨下人下去了。
待秦離開後,廳中後簾被掀起,走進來一位比許牧略顯蒼老的老者,那人微微對許牧點了點頭,就坐在了秦柯剛剛坐過的地方,眼中深思不斷。
「主人,仕誠覺得此人只有幾分可信。」
原來此人正是一年前,突然暴死的喬家老爺喬仕誠。他剛剛一直在簾後觀察,覺得此人雖然句句說的真情實意,但總讓他感覺不可信。
也許只是覺得此人眉眼甚是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讓他有點不安。
「本相知道,此事,你就先不要管了。對了,交代你辦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許牧撇過頭,朝著喬仕誠的方向正色道。
喬仕誠听得許牧的一問,也不在思考剛剛那個眼熟的男子,端正神色,拱手道,「相爺放心,那人已在黎國境內,被屬下安置在一處隱蔽處,四周都有人把守,絕對安全。」
許牧听此,放心的恩了一聲,手指又不自覺的敲擊著桌面,熟悉他的喬仕誠知道,這是許牧思考的習慣,便也噤聲在一旁靜候。
果然,不一會兒,便听到許牧又吩咐道,「一定要好好招待,不可懈怠了,過兩天,本相便尋個機會過去。」
喬仕誠應了聲,便在許牧的示意下退下了。
再說秦柯隨著小廝走到一處拐角,便被許仙兒拉著一路走到一處花園,方停了下來。
許仙兒一把甩開自己不知覺拉著秦柯的衣袖,可能剛才一路走得有點急,臉色有點紅暈。
秦柯也不管她,查看了一圈四周,等著許仙兒問話。
剛剛在大廳,她可是感覺到有人一直在偷窺她呢!
「許小姐,有什麼話,你就問了吧!」
秦柯見許仙兒一直在低頭絞著自己的衣擺,想到平時挺嬌慣的一位小姐,這般羞澀模樣,秦柯暗自搖頭,都是愛情啊!
「剛……剛剛,爹說的話,我都听見了,」秦柯了然微笑,她就知道是她。
「但是,你千萬不要灰心,爹這樣對你就已經是很好了。」
「哦,是嗎?許小姐這樣安慰卑職,為的應該也是永安郡王吧?」
秦柯故意露出微微的酸澀模樣,看的許仙兒心中一喜,看來本小姐的魅力,是個男人,都無法阻擋的,就連自己一心傾慕的永安郡王,也是。
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表面上卻表現出苦惱的樣子「秦大哥,這話又從何說起,仙兒傾慕永安郡王,你是知道的。秦大哥,這番話,道叫仙兒心里過意不去了。」
說完,還作勢抹淚的樣子。
秦大哥?秦柯暗嘆這女人,變臉可真快,堪稱演技高超。
「許小姐,請見諒,道是卑職魯莽了。卑職,卑職今日對相爺所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不過,許小姐不必困擾,為難!卑職,」秦柯忽然放低了嗓音,「卑職,自會幫助小姐與郡王,佳偶天成的。」
許仙兒听得臉色又是紅了幾分,秦柯看看天色,自己也在這磨蹭了許久,必須的辦正事了。
立即拱手對著許仙兒行禮道「許小姐,卑職已與郡王約好,三日後,鵲仙樓一聚。不過,」看著許仙兒高興的模樣,秦柯立時打斷道,「卑職之前與相爺說過,卑職與小姐是兩情相悅,為了不讓人看出破綻。還望小姐能委屈下,陪卑職在這相府走上一圈,也好讓有心人放心啊。」
許仙兒本來來找秦柯,就是為了打听關于連勛的事。內心並不想多搭理眼前這個人,但心中一計較,又順著秦柯示意的方向轉身,看了看身後時不時探腦的下人,懶懶的應了聲,便領著秦柯逛相府去了。
而因為前不久,因為搗亂被皇上關了禁閉的六公主黎紅顏,一解除禁閉,就直奔郡王府了,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見的人。
卻踫到一個丫鬟,在百般無聊的坐在自家師傅的門口。
再說小草本來望著天空中飄過的幾朵白雲發呆,突然視線被擋住,定楮一看,立刻嚇得跪在了地上,大聲討饒道,「女婢小草見過公主千歲,小草一時偷懶,不知公主大駕,怠慢了公主千歲,求公主饒命!求公主饒命啊!」
黎紅顏看著不停在地上磕頭請罪的丫鬟,心中一陣煩躁,「行了,行了,別磕了。本公主問你,你家公子呢?」
求饒的小草听得公主饒恕了自己,正想謝恩,卻被公主的急問打斷。
「公子?公子在書房啊!」
「不是子卿哥哥,是本公主的師傅,秦無名。他去哪里了?」
她剛剛來時,見到了一名下人,說郡王在書房,她只想找她的師傅,秦無名。
「秦公子啊!」小草頓悟,正想說話,突然想到什麼,心里卻有點好怕。
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公主,公主之前大鬧的那一出,大家可是都知道的。
看著眼前這個公主一臉的急色,心底又是幾分膽怯,小聲的說道,「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說是與許小姐有約。」
小草說話間還偷偷抬頭看了看黎紅顏的神色。而黎紅顏一听完頓時大怒,什麼!師傅居然去見那個女人!!!!怎麼可以!!!
哼!師父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都說了不答應了,男人,天生都是之徒。
末了,又想起自己的皇弟。他也是皇弟的旨意,他也不能抗旨的,好像也不能怪他啊!對,這不能怪師父,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哼,她一定不會讓她得逞的!
小草一直噤聲呆立在一旁,不敢出聲。
平時華寧公主是天真可愛,平易近人的,然人有逆鱗,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還是乖乖待在一旁比較好。
直到看著黎紅顏氣沖沖走出王府的背影,小草才真正松了口氣。
站在原地,微微思量了好一會,才拍打好自己膝蓋處得塵土。整理干淨後,跑廚房幫忙去了。
這幾日王爺心情似乎有些好轉,不如去瞧瞧有什麼對王爺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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