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盯著香媚兒手中的粉色錦囊,不知里面裝的是什麼?香媚兒神秘一笑,嘴湊到了西子的耳邊低聲說,輕佻地說。
「這是可以讓男人亂心的香……」
「亂,亂心?」
听了這話,西子的臉一陣陣發白,汗毛孔都豎立了起來,亂心的香……那不就是使用卑鄙的手段?
「對,只要他是你的,還怕他跑了嗎?」香媚兒大笑,錦囊也隨著有節奏地顫抖了起來,讓西子的脊背瞬間冒出了冷汗。
她怎麼可能對龍天行用這種東西,何況……
「他連血毒都能抗住,這種香多半沒什麼用的……」西子尷尬地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在她的心里,龍天行可不是一般人,小小的香對他算得了什麼?
「不會不好用的,除非他不是男人!」香媚兒將香囊賽在了西子的手里,輕笑了起來,然後直接走到床榻邊,附身躺了上去,眸光疲憊地看著西子。
「我已經三天沒有睡了,那些男人,混蛋,白痴,只知道變著花樣兒折磨我……如果有一天我強大了,一定會殺了他們。」她話說了一半,便閉上了眼楮,沉沉地睡了過去,難得這樣的安靜,沒有人在她的身體上一遍遍碾壓,更沒有嘲弄放肆的調笑。
香媚兒睡了,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股淡淡的幽香,讓人心神怡然。
西子拿著那個香囊,呆呆地坐在椅子里,似乎今天來這一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臉蛋兒,嘴巴,主動……想到香媚兒說的那些,西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好像做不到。
回頭看了一眼香媚兒,西子的心中倍感同情,曾經香媚兒也是一個痴情的女子,也真心付出過,就好像自己現在,為了一個男人,痴心妄想。
輕嘆了一聲,西子覺得香媚兒教她的這些,也許好用,可面對一個好像龍天行這樣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就在香媚兒睡下之後,門外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老板娘的身影出現了。
「龍公子,完事了嗎?那位大爺提前到了……」
老板娘進來後,瞟了一眼床上沉睡著的香媚兒,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看不出來龍公子這麼瘦弱,卻將媚兒折騰得這麼疲憊……」
「你,你誤會了……」
西子的臉一紅,她是個女人,如果能折騰得香媚兒,看來老板娘看到香媚兒睡了,誤會他們剛才……
「行了,都不用解釋,男人的心里想什麼,我怎能不知道?不過睡一會兒就得起來了,外面的爺,我們可得罪不起,媚兒可是我們賺錢的招牌啊。」
老板娘說話兒間,扭動著腰肢走了進來,就要將香媚兒叫醒的時候,西子眉頭一皺,香媚兒難得這麼沉靜地睡一會兒,叫起來實在殘忍了,于是她一把抓住了老板娘的手。
「本公子一袋金子買到的時間還沒到,她不能離開。」
「哎呀,龍公子,這真使不得啊,你可知道外面的大人物是誰?搞不好,大家都要掉腦袋的,金子……若是公子堅持,我退還您一些就好了。」
翠香樓的老板娘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兒,金子進了她的腰包,哪里有退還的道理,可現在她卻一臉的慌張,要退西子的金子,看來翠香樓來的真不是一般人物。
可安若西子是誰?她又怕過誰?猛然一拍桌子,她揪住了老板娘的衣領子,怒目相視。
「本公子花出去的金子,就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今天,這女人不能走。」
「哎呀,龍公子……」
老板娘的臉白了,怎麼看著文文弱弱的美公子,也有這麼大的脾氣,力氣也不小,揪得她脖子都透不過氣來,說起來,馬首城的鳳宅,財大氣粗,連北馬的大王都十分看重,自然也是個得罪不起的主兒,今兒這事兒鬧的,她真是兩面不是人了。
「出去!」
安若西子直接拉開了房門,將老板娘推了出去。
「龍公子,真的不行啊,哎,這可怎麼辦?」老板娘在門外長吁短嘆起來。
西子將門關上了,回到座位上,繼續喝茶。
床榻上,香媚兒是真的累了,難得今天接待的是名女子,不用賣力討好,這種安全踏實感,讓她絲毫沒有感覺到房間的爭執,睡得很香。
一個可憐的女人,被摯愛的男人出賣,流落風塵,想必已經看破了一切,這樣周旋在男人中間,也不過是麻痹自己而已,她算是成功了?證明了自己的魅力,可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沒有尊嚴。
西子搖搖頭,她能為香媚兒做的,只是讓這女人多睡一會兒而已,在她金錢能力的範圍內,讓這女人享受片刻的沉靜。
老板娘被推出了,哪里還敢再進來,她盯著房門,就差喊一聲爺爺了。
此時翠香樓一樓門外,一個穿著亮藍色的錦袍,黑金馬靴的男子走了進來,進門後,他抬起眼眸,神情傲慢輕狂,一只灰色的眼球格外扎眼,加之一高一低的兩個肩頭,吸引了翠香樓所有人的眼球兒。
這是誰呀?長得這幅德行,還真不敢恭維啊。
有人在馬首街頭見過他,低聲地議論著,這好像是拓跋世家的二少爺啊。
「哎呀,拓跋二少爺……」老板娘老遠就迎了出來,無比熱情。
「香媚兒呢?」
拓跋顯嘴角一撇,他可是提前打了招呼的,這三天三夜,那女人只能侍候他一個,怎麼他拓跋世家的二少爺都來了,那女人卻不出門迎接呢,架子還真大啊。
「這個……」老板娘有些猶豫了,不知該怎麼解釋,卻不敢將責任攬到翠香樓的身上來。
「怎麼,還讓老子親自進去抱她?蠢驢的,她真當自己是什麼仙女嗎?南戈國的安若九公主是個美人吧,還不是一樣要討好老子!」
拓跋顯自認是這里最有身份的貴客,有納日帝國和拓跋世家的雙重後盾,誰敢和他比啊,還提及了當年去南戈國的事情,安若西子是七國有名的美人,那樣的女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何況這麼一個流落風塵的香媚兒。
隨著表兄來到北馬國,他實在無所事事,听說翠香樓有這麼一個有名的香媚兒,一般男子都沒資格相見,他為了證明自己身份不凡,才出現在了這里,卻不想,竟然被冷落了,實在沒有面子。
老板娘極力討好地笑著,然後放低了聲音說。
「真是不巧……來了一個,一個……馬首城的首富龍公子在這里,他剛好也叫了媚兒……拓跋二少爺,不如這樣,您等等?」
「他媽的!」
拓跋顯直接一巴掌打了出來,啪的一聲,還真響亮,竟然敢讓他等?為什麼不讓那個姓龍的等一等!
「老子現在就想玩她,等蠢驢啊!」
「不等,不等……」
翠香樓的老板娘半張臉都是青紫紅腫的,她捂著臉,幾乎哭出來了。
「拓跋二少爺,知道您來了,我就去叫媚兒了,說是您這樣的大人物來了,可龍公子不給面子啊,還推我出來,我只是個開翠香樓的,上上下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里敢得罪財大氣粗的龍公子啊!」
「他敢和我比?」拓跋顯翻了一下眼楮,這里是被奴役的北馬國,連城守見了他,都得笑臉相迎,竟然有人敢和拓跋世家的人作對?
「人呢?」
拓跋顯火冒三丈,灰色的眼球兒都在顫抖,他是誰雅?拓跋世家不可一世的二少爺,納日帝國未來大王的親表弟,提及他的大名,誰敢不給面子啊,這個龍公子還不知退讓,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人就在二樓的醉仙居了……」老板娘退後了,她慶幸自己只是挨了一個耳光,而不是被拓跋顯砍掉腦袋。
「蠢驢的,老子上去宰了他!北馬國都是納日帝國的附庸了,他一個馬首城的首富,算個屁!」
噌的一聲,拓跋顯抽出了腰間的黑金匕首,這匕首好久沒見血了,今兒就給這個龍公子放放血。
!拓跋顯邁著大步上樓去了。
「哎呀,要出人命了,快報官呢。」幾個女人嚷嚷了起來。
「不關我們的事兒,都消停點兒。」老板娘模著自己的臉,阻止了那些打算找人的女人們,她憑白被人推出來,又挨了一個耳光,怎麼都得出了這口氣,現在的形式看,拓跋顯氣勢強大,武功高強,多半那個瘦弱的龍公子要倒霉了。
「誰死了,都和我們沒關系。」老板娘扭著腰肢轉身離開了。
醉仙居里,西子又自顧自地倒了一壺熱茶,看著熱氣慢慢升起,她竟然也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將香媚兒的錦囊揣在了懷中,她半閉著眼楮靠在椅子小憩了起來。
「他媽的,姓龍的!」
一聲咒罵之後,門被人「 」的一聲踢開了。
西子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抬起眼眸一看,立刻驚呼了出來,真是冤家路窄,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這個混蛋,怎麼拓跋顯好像突然從天上降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