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驚變
「轟隆隆~」晴空中突然出現一道巨雷,一閃而逝,直落廚房方向,只听廚房中響起一聲不屑的聲音︰「哼,天罰嗎?」隨後只見一道黑影從廚房頂端竄了出去,「轟隆!」塵土飛揚,廚房瞬間被劈了個面目全非,木屑橫飛,空氣中到處彌漫著焦土氣息。
善法手中金光漸漸形成一個巴掌大的佛珠,佛珠不斷閃爍著光芒,隔開了前方一陣木屑。善法死死的盯著殘破不堪的廚房,開口道︰「閣下修習此等邪惡之術,殘害生靈,天人共怒,已經引來了天罰,還不肯醒悟嗎?」
「咯咯咯,好一個禿子,背著佛祖和女人幽會,還生了個小和尚,我看天罰要罰的是你吧。」剛剛那道道黑影又飛回地面,一個黑衣蒙面人站在正冒著黑煙的廚房地上,黑衣人不屑的盯著善法,一雙眼楮如同秋水,在黑色紗布下更顯深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駭人,只是不知黑布下又是何種面貌,
紫覓兒听黑衣人話後,看了一眼周圍,見這里只有自己一個女人,知是黑衣人在說自己,臉色微變,看向黑衣人對黑衣人無禮之言十分腦怒,輕聲道︰「閣下修為如此之高,小女子到要領教領教了。」話畢,單手一翻,一道白光朝黑衣人迅速飛去。
黑衣人冷哼一聲,向後倒飛出去,紫覓兒所發白光轉眼即至,黑衣人身體向後飛著,手掌微微翻動,只听「嘎嘎」的怪聲響起,原本被天雷劈成一陣廢墟的廚房中,兩具焦黑的棺材,破土而出,迎上了白光,「撲哧!」一聲,棺材在白光的撞擊下,瞬間變成木屑,四下飛揚,只是漆黑的木屑中不知為何帶著點點紅光……
天邊黑雲翻滾而來,整個**山瞬間變得陰沉沉的。黑衣人一閃而逝,沒入黑雲中。
「破!」一聲嘶啞的聲音從沒入黑雲的黑衣人口中傳來,一時間腥臭之氣大作,兩道紅芒從黑雲中飛了出來,分別撲向紫覓兒和善法。
善法見眼前形勢危急,單手結佛門獅子印,早已經形成的佛珠泛著一陣金光,迎了上去。
下一刻,紅光與那佛字,撞到了一起。沒有任何聲音,突然黑雲猛的一陣翻滾,漸漸散去。
「是…是…是你?」黑雲散去,黑衣人顯露出來,驚恐的看著前方,目光穿透了善法,。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如看見鬼般迅速朝後退去,消失在天際中。
善法臉上血色退去,疑惑的看向撤退的黑衣人,突然眼珠一瞪,眼中漸漸失去了光彩。
「砰」的一聲響起,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善法筆挺的倒了下去,沒了聲息,一股細細的血水從善法的脖子間滲出,流向了遠處的小溪。
紫覓兒一直站在原處,見善法倒下,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楊小海見此驚變,也是大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害怕,抱著元生的手也不住的顫抖著。
倒是曾飛,此刻卻是冷靜之極,饒是他經驗豐富,不過見此驚變,還是長吸了口氣,要知道善法乃是修真巨擘「風上寺」四大神僧之一,道行絕對是整個修真界頂尖的人物,此刻叫人一招斃命,死在**腳下,**門自是月兌不了關系,而**門三名弟子又出現在現場,三人死了到罷,不死的話,三人絕對要背上巨大罵名,連帶著「**門」成為「風上寺」頭號懷疑對象的。
曾飛越想越驚,迅速倒退兩步,轉身看向驚呆的楊小海兩人,一臉肅然,問道︰「你們剛剛看清發生了什麼嗎?」
紫覓兒驚恐的看著地上善法的尸體,要不是善法脖子上不斷有細細的血水流出,三人幾乎找不到善法致命的傷口在哪。
「曾師兄,怎麼辦?」楊小海緊緊抱著元生,看向曾飛。
曾飛想了想︰「紫師妹你先回**門通知一下大長老,楊師弟你在這守著,我帶這位小和尚去‘風上寺’一趟。」
楊小海听到「風上寺」想起母親來,開口道︰「曾師兄,我和這位小和尚熟,不如換我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顧。♀」
曾飛看了楊小海懷中的元生點了點頭道︰「也好,記住你往北飛,越快越好好,一定要第一時間讓‘風上寺’人知道,我看來回一趟一天應該足夠了!」
紫覓兒攔住要祭出法寶的楊小海,看向曾飛︰「師兄,這樣做不太好吧,要不等大長老來了再做定奪?」
曾飛堅定的搖了搖頭︰「必須第一時間讓‘風上寺’的人知道,不然恐生變故,楊師弟你快去吧!」
楊小海點了點頭,再不遲疑,御劍朝北飛去。
曾飛望著楊小海和紫覓兒遠去的身影,目送兩人遠去,轉頭看向善法的尸體。
太陽漸漸移向西天,幾片霞光靜靜的射向小木屋,柵欄里的小雞依舊在互相追逐嬉戲著,而柵欄的另一端,善法的尸身靜靜的躺在青草上,鮮血不斷從脖子處流出,誰也想不到,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下一刻就這麼死了。
中原北方,沃土千里,放眼望去,皆是漫漫平原,少見山脈大川。就在這千里平原的最北端,赫然屹立著一座千年古剎——「風上寺」
「風上寺」乃佛門重地,佔地千畝,四方朱紅色的圍牆里有大小寺廟百所,平日里前來朝奉的百姓便絡繹不絕,老人替小孩求平安的有,妻子為丈夫求官運的有,更多的則是少男少女誠心叩首,望能以心愛的人廝守到老。是以「風上寺」前堂香火不斷,若是遇到廟會這等大節日,「風上寺」前堂更是人聲鼎沸,熱鬧無比,讓人難以和中原修真大派聯想到一塊。
和前堂不同,「風上寺」後堂是眾弟子起居修習的地方,後堂只有一座大殿,名為「正法大殿」,是「風上寺」主持內務,傳授法術的地方。前後兩堂相差十里,中間有一片梧桐林連著,前堂的喧囂聲傳不到後堂,弟子便能安心修習,不受外界影響。
此刻「正法大殿」的中央,有一個老僧正閉目打坐在一塊禪墊上,老僧面無喜怒,正靜靜冥想著,殿外血色彩霞透過古樸的窗戶照在了老僧臉上,老僧眉毛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楮。
這時門外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僧人走了進來,來到老僧面前躬身道︰「方丈,**門弟子楊小海紫求見。
這老僧便是半年前出現在塵音谷的「風上寺」主持,善正方丈,善正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只見殿外霞光點點,一名少年手上抱著一個小和尚焦急的站在晚霞中。
楊小海見善正出來,抱住還是熟睡的元生立即迎了上去,開口道︰「楊小海見過方丈,貴寺善法大師不幸在**山腳圓寂了,還請大師速去。」
善正和那迎客僧听到楊小海話後,皆是一震,迎客僧錯愕片刻,竟然哭了出來,嘶啞的念起「往生咒」,善正稍稍平復心境強忍悲痛緩慢道︰「請施主詳細說一下我師弟是怎麼死的。」
楊小海把今天發生事情盡數告知給了善正,善正面色沉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有所不知,我善法師弟一生廣救世人,前幾個月「風城」東邊「小坡鎮」突然爆發瘟疫,善法師弟不顧個人安危,為救數萬百姓于水火,已經耗盡了畢生修為,倘若師弟法力還在,決計不會招此大難。」
楊小海心頭一凜,對善法的敬意又多了幾分,剛想開口安慰幾句,這時懷中的元生悠悠的醒來,小家伙擦了擦眼楮,看了看四周,驚訝道︰「咦,小納我怎麼到家了,我師父呢?」
善正听到元生提及師父,不由的又是一陣悲痛︰「阿彌陀佛。」
元生面露不解之色,看了看善正,又看了看迎客僧,只見倆人面色沉重。元生「哦」了一聲︰「方丈師叔,一定是你把我師父藏起來了對吧,大哥哥,走,帶我去找師父。」
楊小海模了模元生的頭,低聲道︰「你師父給你求藥去了,可能要很久很久才回來。」
元生想了想,天真的道︰「那我要留在寺里等我師父。」
善正憐惜的看了一眼元生,隨後轉頭看向楊小海︰「善法師弟不久前得知薛神醫移居**山,便帶元生去看他的的怪病,不知道薛神醫有沒有給治好?」
楊小海這才知道**山腳那依水而居的屋子是薛神醫的,心中感嘆萬分,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薛神醫一直沒出現過。」
善正嘆息一聲︰「來日方長,治病之事以後自有機會便是了,施主請放心,我‘風上寺’決計不會冤枉旁人,也不相信‘**門’會做出此等事情,我們一定會找到殺人凶手,讓真相大白的。」
楊小海听善正如是說,心中一切擔憂頓時都消除了,楊小海頓了頓開口道︰「大師,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一下?」
善正雙手合十︰「施主請講!」
楊小海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平靜的開口︰「十五年前,塵音谷可有一位女施主來過?」
善正眉頭緊鎖,想了想,年代久遠,他卻是一時想不起來。
楊小海見善正思索的表情,一臉緊張,提醒道︰「十五年年,狐族失蹤的事情,大師可記得有人來詢問過?」
善正像是想到了什麼,輕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想問的可是塵音谷楊谷主的夫人,木離?」
楊小海見對方說出自己母親的名字,心中激動萬分,卻還是強忍住沒表現出來,開口道︰「正是!」
善正搖了搖頭︰「事情可真是巧了,十五年前老衲正在閉關,木離施主是善法師弟接待的,老夫對後事實是一無所知!」
楊小海一臉失望,心中雖然還是懷疑,看善正似乎真是不知道,見已經問不出什麼了,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消息已經傳到,善正也吩咐派人前去**門了,楊小海便叮囑了元生幾句,向方丈告辭回程,出了寺廟,楊小海祭出仙劍,朝**山方向飛去。
周圍景色飛速倒退著,楊小海站在仙劍上,看著半空下飛逝的村莊,心中突然涌過一個念頭,也許下面的某處居民也曾接受過善法大師的救濟吧。
天空漸漸暗淡下來,晚霞也漸漸退去了色彩,突然,底下黑暗的某一處,傳來一聲淒慘的狐鳴。聲音極細,響了一聲隨而消失,但楊小海自幼有狐族一半的血統,對同類的聲音十分敏感。狐鳴聲響了一聲後,過了好一會兒,一聲比方才還悲慘的狐鳴聲再次響起。時下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楊小海憑著敏銳的視覺,鄒著眉,循聲朝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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