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和多爾袞一起的日子 第2章 歷史

作者 ︰ 東家小娘子

蘇墨兒,出生于蒙古科爾沁,原是孝莊的貼身侍女,後被康熙尊為「蘇麻喇姑」,並且參與了制定清朝冠服,她雖然只是侍女,卻在歷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一筆,這個來自蒙古的傳奇女子。

綠茵茵的草地,散發著女敕女敕的草香,數十組蒙古包組成蒙古包群,仿佛是碧綠的地毯上發蘭色寶石,無比的美麗。這里便是科爾沁最美的珠日河草原,在這個美麗的草原上,正在舉辦蒙古族最隆重的那達慕大會。

土謝圖汗也在半個月前派人在這里搭建著氈帳,等待著他的到來。科爾沁兩翼的台吉們也攜帶著家眷及族里的勇士們趕往珠日河草原。

我雖不好熱鬧,卻喜歡看熱鬧,所以也攜了托婭前來,不過最重要是有人給我送信,所要告訴我這塊瑪瑙石的秘密。傍晚時分我帶著托婭,穿梭在蒙古包群中間,來往的奴隸士兵們紛紛向我行禮。

「格格,方才蘇墨兒過來說了,今晚前面有人聚會,布木布泰格格邀您一同去呢。」托婭跟在我身後,小心翼翼的說著。我回頭看著她,點點頭︰

「嗯,也好,你去額吉那里給我拿件斗篷來。」我打發著托婭去額吉的帳子里拿斗篷,看著托婭離開的背影,我獨自朝著西邊走去,天空中傳來鷹的鳴叫,我隨著鷹飛去的地方加快腳步。

馬蹄聲在遠處響起,我看著過來的那群馬隊,站在這里胡楊林里,等著他們到來。

「烏倫珠格格,久等了吧。」林丹汗在我面前勒住馬的韁繩,跳下馬背在我面前蹲下來,順手抓起我胸前的那塊瑪瑙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看來格格很喜歡這個禮物啊。」

「值錢的我都喜歡。」我從他手里奪回瑪瑙石︰「可汗要按照先前的約定,告訴我你與這塊石頭的故事。」

林丹汗起身,一揮手,讓隨行的人牽來他的馬,我站到他的面前,任由他把我抱上馬背,隨著他駕馬,馳騁向遠方。

與草原相接的天邊,格外澄淨,林丹汗跳下馬背,牽著馬在草地上慢悠悠走著。

「她的名字叫烏雲娜,是察哈爾最美的女人,她的聲音如同百靈鳥一樣的好听,烏雲娜的眼楮,如同草原的上的星星一般璀璨奪目。我在草原上看見她時,她穿著大紅色的衣服,騎著馬,猶如火焰一般染紅了天際。我跟她阿兀1商量了她的婚事,卻不知道她心里有意中人。娶過來後她並不開心,我每天帶她去策馬,去打獵,帶她看歌舞,這個瑪瑙石墜子便是我尋遍草原找到的最珍貴的東西,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她的血如同第一次見她時的那身衣服一樣,染紅了雪地……後來,薩滿法師告訴我,在她消失的那天出生的嬰孩,就是她的托世。」

林丹汗看著天際那邊如火的夕陽,滿眼的哀愁。

「所以,我就是烏雲娜離開那天出生的嬰孩麼?」我側頭看著他,柔聲問道。

「嗯。♀」他側頭看著我︰「我尋遍整個蒙古大草原,卻只听說那天只有一個女孩子出生,就是你烏倫珠。」

「所以,你就一直關注我,就連科爾沁拿我祭神你都知道,所以能及時趕過來救我。你不怕我以後不嫁你,沒有一個人願意做替身的。」我跳下馬背,站到他的身邊抬頭望著他︰「而且你的年紀都可以做我阿兀了。」

「咱們草原的人,就要坦坦蕩蕩,不過,若是到時候你有意中人了,我可以讓你嫁人。」林丹低頭看著我,伸手揉著我的腦袋,將我抱上馬背︰「快回去吧,別讓你額吉擔心了。」

我點點頭,勒緊馬的韁繩,撥轉馬頭去。回頭看著夕陽中的林丹,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感覺,林丹,一個痴情的男人。

那達慕大會是草原最盛大的節日,整個珠日河草原旌旗飄揚,場面盛大無比。

夜晚的草原燃氣篝火,悠揚的馬頭琴伴著牧民歡快的舞步,讓夜晚的珠日河草原也熱鬧無比,布木布泰拉著我,穿梭在人群中間,吳克善和滿珠習禮也緊隨其後。

「富靈阿,你可得跑慢點,烏倫珠妹妹身體剛好沒多久呢。」滿珠習禮在身後叫到,布木布泰拉著我放慢了腳步,回頭看著滿珠習禮︰

「滿珠習禮哥哥怎麼也叫啊,富靈阿就歐布格2叫,如今哥哥也叫了,到時候誰還知道我叫布木布泰啊!我叫布木布泰!」布木布泰撅起紅唇,滿臉嗔怒。

我看著她可愛的模樣,淺淺一笑。她叫布木布泰,可是到了現代,還有幾個人知道她叫布木布泰,只知道她的另一個名字,那個杜撰的名字,大玉兒。如果不是蘇墨兒,可能我會到她出嫁的那天,才會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孝莊太皇太後。

牧民們見我們到來,紛紛向我們行禮,布木布泰猶如天生的那種享受榮光的人,自然的接受著他們的禮拜。從身份上來說,似乎她才是土謝圖汗的親佷女兒,而我更像是一個侍女。

「格格,明明您才是可汗的親佷女兒,怎麼都對布木布泰格格畢恭畢敬的,倒是對你一臉的怠慢。」帳子里,托婭為我鋪著褥子,一臉的不快,估計是想起那些對著布木布泰滿臉諂媚,對我卻冷冷淡淡的人,為我抱不平。

我放下手中的扇子,解了領子的扣子,在地氈上坐下來,喝著托婭準備的馬女乃,無所謂的笑著︰「看我那點兒像格格了,布木布泰也是可汗的佷女兒,也沒錯啊。」

「格格。」托婭過來,抓過我手里的碗看著我︰「布木布泰格格雖然是可汗的佷女兒,畢竟不如您親啊。再說了,格格與布木布泰格格又分屬兩翼,血親關系早就遠了,所以,格格您的身份才是最尊貴的。」

我看著托婭的樣子,想想我稱失憶的這段日子也全是靠她替我左右逢源,讓我沒有花費太多的精力去應付一些人和事,只是認真的去想今後的路該怎麼走,為今後的道路做打算。♀

「算了,不過一個身份而已。」我拍拍托婭的臉蛋,听著帳子外頭的駝鈴聲,套了靴子,不顧托婭在身後的質疑聲,推開氈帳門走出去。

士兵們穿梭在各氈帳之間巡邏著,我看著吳克善牽著馬走過來,老遠就沖我笑,走到我面前模模馬鬃,笑道︰「烏倫珠妹妹,歐布格說了,這匹馬性子倔,將來必定是忠心主人的好馬,烏倫珠妹妹的性子雖然溫和,但是卻很倔強,必然能□□好這匹馬的。」

「那倒是替我謝謝莽古斯歐布格了。」我接過馬的韁繩,看著那匹馬的那雙眼楮,露出笑臉。我沒有別的特長,就是馴馬最拿手了。

吳克善揉揉我的腦袋,轉身離開。托婭從帳子里出來,看著我手里的韁繩,嘴厥得老高︰「格格,奴才可是知道莽古斯貝勒家的滿珠習禮小台吉贏的馬,其中有一匹性格特別溫順,卻把那馬給了布木布泰格格,而將這性子烈,又未曾馴服的馬送給格格,表面上是對格格關懷備至,實際上是將不要的東西塞給格格。」

「你這丫頭啊,要是再這樣,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林丹可汗指定的人,也要將你從我身邊攆走。」我側頭看著托婭,一臉的嚴肅,這丫頭心眼兒是好,可是不懂的隱藏,想說什麼說什麼,這樣遲早會害了她的。

「這馬越烈,馴服之後就越忠誠,托婭你還小,很多事都不懂。」我看著戰戰兢兢的托婭,稍微露出笑臉,順手拉過托婭冰冷的手,牽著馬的韁繩往馬棚走去。

八月。

塞外的蒙古早已涼意透心,換上了厚厚的冬裝。帳子里也點起了爐火,暖手暖帳子用的。那片莽原,連綿起伏的山丘與天際相接,荒涼之地的上空,傳來陣陣雄鷹的鳴叫,雪白的氈帳布滿了草原,透著不真實的美。

吳克善送來的烈馬,早已被我馴服,還給它取了個好听的名字,獵鷹。

「格格,烏爾赫尼格格來了。」托婭走到馬棚來,替我裹上斗篷,我轉身,見穿著粉色服飾的烏爾赫尼走過來,我忙拉著托婭迎上去。

「這麼冷的天還不在帳子里待著。」烏爾赫尼捋捋我額前的發絲,拉著我的手往氈帳那邊走去︰「過些日子,我與布木布泰要去金國。早些年姑姑便嫁去了大金,便在沒有踏上科爾沁了,近日來姑姑身子越發的不好了,故而大金汗準許去些家人瞧瞧。布木布泰的哲哲姑姑又在前幾年嫁去大金,所以我們一同前去。」

烏爾赫尼轉身一臉認真的看著我︰「你同我去吧,你知道的,我一向跟布木布泰沒有話說,就當是陪著我,隨我去吧。」

看著烏爾赫尼極近懇求的表情,我點點頭︰「那就跟著姐姐去長長見識吧。」

這個時期的大金與蒙古,處于姻親關系,科爾沁如果繼續跟大金聯盟,便會源源不斷的送女子到大金,也不知道烏爾赫尼將來會送給誰。

九月。

應了烏爾赫尼的邀請,隨著她和布木布泰去了大金。天空中,雄鷹展翅而過著,我望著車窗外的天空,思緒不自覺的飄的老遠……

我已經在這個時代待了好幾個月了,卻總是找不到回去二十一世紀的方法,我總是在想,是不是我的到來跟那個讓我落水的男人有關系呢?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這一切就像一個大大的謎團一樣繞在我的心頭。

我記得他的清朝人的裝束,會不會那個人就在大金呢?

我與烏爾赫尼和布木布泰在同一輛馬車里,布木布泰身上裹著厚厚的褥子,倒在車里甜甜的睡著。

「烏倫珠,你看,大金好多山啊。」烏爾赫尼撩開車簾子,看著映入眼簾的山崗,滿山的樺樹凋零了葉子,車 轆的聲音在耳畔向著,滿珠習禮駕馬過來,看著我們︰

「怎麼了?」

「沒什麼,滿珠習禮哥哥,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這麼高的山呢。」烏爾赫尼看著滿珠習禮,一臉的天真無邪。我掩面輕笑︰

「這里的山算什麼高啊,像大明西南地區的山,那才是真正的高而陡峭。」我話音剛落,就看見烏爾赫尼滿臉質疑的看著我,滿珠習禮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烏倫珠妹妹何時去過大明,還知大明的西南方,山高而陡峭呢。」

我看著滿珠習禮那取笑的模樣,憨厚一笑,抓過褥子裹住︰「做夢。」難道我要告訴你我是現代人,然後被你們罵腦子出問題了麼?

「哈哈……」滿珠習禮笑著,駕馬向吳克善駛去,烏爾赫尼也揉揉我的額頭,滿臉的寵愛。

秋天的早上涼颼颼的,即使身上裹著褥子也不能御寒,車 轆的聲音打破寧靜的早晨,我裹著褥子,讓托婭在馬車內放了火爐子。

是這古代的氣溫太低了麼?不過九月的天氣,就已經如此寒冷了麼?還是因為人小,御寒就差了呢。

突然,馬車突然停下,我整個人就栽倒在馬車里,鼻子撞到地氈上,听的我直冒冷汗,烏爾赫尼連忙扶起我,替我揉揉摔疼的鼻子。

「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停下了。」我看著烏爾赫尼,撩開車簾子,看著領頭的滿珠習禮駕馬站在最前列,直挺挺的背脊,透著拒人于千里的威嚴。

「我去看看。」布木布泰不知何時醒了,順手裹了斗篷就跳下了馬車,我和烏爾赫尼面面相覷,相繼下了馬車,面前是一條河,石橋的另一端,一名白衣少年,穿著右衽的對襟袍子,帶著氈帽,胯/下的一匹駿馬甩著蹄子,配上他那傲視一切的表情,簡直不能讓人相信自己的眼楮,他不過六七歲。身後還跟著十幾名女真的武士,看仗勢,那少年的來頭不小。

「喂!你是誰啊,你可知你攔的是誰的去路。」布木布泰看著那少年,沖他叫著。

「不就是蒙古來的小格格嘛,我還以為是哪兒來的神仙呢。」那少年咧嘴一笑,明明稚女敕的聲音,卻要故作大人的不削。這少年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蒙古來的人。我看著那少年的眉眼,眉宇間傲氣十足,到不像一般的小孩子。

「你會蒙古話?」布木布泰一臉不可置疑的表情看著他。雖然之前在蒙古,有人會教女真話,但是剛才布木布泰由于本能,一張嘴便是蒙古話,卻不料被那少年听懂了,也難怪布木布泰會驚訝了。

「我們女真人會的東西多著呢。」那少年又是咧嘴一笑,勒了馬的韁繩過了石橋,卻被滿珠習禮攔下。

「怎麼,你還怕我傷害他們不成,這里是在女真,爺要是想對你們怎麼樣實在太簡單了。」少年看了一眼滿珠習禮,跳下馬背,走到布木布泰面前,高高的揚起腦袋︰「爺記下你了。」

「毛都沒長齊還自稱爺。」我掩面輕笑,這孩子當真的好玩好笑,卻不料我這笑聲惹來他發怒的注視。清秀的眉眼故作怒不可遏,怎麼看怎麼可愛。

「你說什麼。」他抓起我的衣領,怒視著我。

「快放開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氣。」滿珠習禮拔出彎刀,直指少年。少年瞥眼,瞧著滿珠習禮的刀,癟嘴搖頭︰

「怎麼不客氣了,你可知道你今兒個拿刀對著是誰!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這前頭就是遼陽城了,滿珠習禮哥哥,咱們綁了他,交給姑父去處置,讓姑父治他大不敬之罪,砍了他腦袋。」布木布泰站到滿珠習禮身後。

「布木布泰,他不過一個小孩子,算了吧。」眼看著事情要鬧大了,我連忙出聲制止。滿珠習禮一向最疼布木布泰,如今布木布泰這麼說,滿珠習禮□□成會這麼做,鬧不好這小孩子真會沒命的。

那少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隨即放開了我的領子,拍拍手︰「爺今兒個出來的早,還沒交功課,先回去了。」他側頭看著我,抓住鞍環,翻身上馬,身手干淨利落。

布木布泰正欲追上去抓他,我一步上前拉住布木布泰,沖她搖頭,氣的她直跺腳。

從那少年離開後,直到進入遼陽城,布木布泰不曾與我多說一句話,就只氣我早上不幫她。烏爾赫尼也無奈的搖頭,他們家最疼的就是布木布泰,事事依她,如今能跟她對著干的,恐怕只有我吧。

當我們到達遼陽城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城門口候著了,身著女真服飾的一群哈哈珠子上前單膝點地,用生硬的蒙古話問安。我們跳下馬車,隨著滿珠習禮走過去。

「你們可是四貝勒府上的奴才?」滿珠習禮用女真話問道。領頭的人臉上露出輕松的表情,垂首答道︰

「奴才和吉里,率府中包衣已在此處恭候各位主子多時了,貝勒爺一早發下話來,幾位主子遠道而來,需盡心接待,側福晉已在府里等著了,還請幾位主子前往四貝勒府。」和吉里單膝點地,率眾人起身迎接我們進城。

「烏爾赫尼姐姐今日暫且在哲哲姑姑這里住下吧,讓姑父明日安排你去汗宮里頭見巴特瑪姑姑。」布木布泰拉著烏爾赫尼,露出俏麗的笑臉,然後轉頭看著我︰「烏倫珠,你是跟著我,還是跟著烏爾赫尼姐姐啊。」

「我啊,都可以。」我淺淺一笑,故作輕松的說著,卻不料看見布木布泰眼里閃過一絲怒氣,我明顯就是一愣,隨即便看見布木布泰的笑容爬滿臉頰︰

「那就隨著我,住在姑父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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