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我看著滿眼欣喜的皇太極,淺淺一笑,披了斗篷下床,倒了一杯熱茶遞到皇太極的面前,輕聲道︰
「是麼,就連皇上都稱贊是清麗月兌俗的女子,自然是不會差的了,既然皇上有心,何不讓李倧將那女子送給皇上,成全皇上一番憐惜之情啊。」
皇太極握上我的手,直剌剌的看著我︰「你若是願意,那朕明日就修書一封,讓李倧將此女獻上。」
我頷首在床邊坐著,含笑道︰「好啊,只要是皇上願意娶,誰還敢說個不是。」
皇太極淺笑,伸手輕點我的鼻頭︰「當日不過是多說了一句你便發難,如今朕哪還敢再納妃,你在朕身邊陪著便知足了。」看他此時的模樣,心里覺得有些好笑,他方才的話明明就是有意暗示,如今卻說這樣的話。也是呢,普天之下又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美麗的女子呢,若是我的這副皮囊再丑一些,只怕他便看都不會看一眼了吧,那所發生的一切,可能就跟現在大有不同了。
「瞧你這副模樣,我不過一句玩笑話還生氣了啊。」他扣起我的下顎對上我的眼眸︰「那女子似乎對多爾袞有些好感,雖不知多爾袞是何心思,但是我想促成這段婚事,多爾袞福晉也不少,可一直無所出,身為他的兄長我自然是會操心的。」
我心下一驚,隱隱作痛……
「那他的福晉中就沒有懷孕的麼?」我輕聲問道,皇太極避開我的視線,苦笑道︰
「自然是有過的,只不過那孩子無緣,隨著他額涅離開了人世,也是一樁憾事。」
我臉上閃過一抹嘲笑,憾事……自然是憾事了。
二年夏四月乙卯,睿親王多爾袞帶著朝鮮質子回來盛京,皇太極在翔鳳樓設宴款,在筵席上,我也見到了那個令皇太極稱贊有著清麗月兌俗容貌的女子。
她含羞帶笑,也不多說話,坐在最後的位置上,哲哲問一句她才回答一句,不過她如水的眸子總是不禁意的望向多爾袞,那含情脈脈的模樣,讓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哲哲朝她招手,示意她上前走到自己的身邊,哲哲面臉慈愛的看著她,笑道︰
「皇上,瞧瞧這丫頭長大了倒是越發的標致了,還記得當年她隨著她父母來大金時,她才八歲,如今恐怕也有十七了吧。」
「回皇後娘娘的話,花容今年確實十七了。」她含笑說道,就連聲音都是軟綿綿的,也難怪皇太極會對她過目不忘了,不光是容貌好,就連這身段聲音都讓人欲罷不能。
「十七啊,像咱們滿人的女子,十七就該做額涅了,花容啊,你父母可有為你許配下婚事?」皇太極看著這花容,也是一臉憐惜的表情,花容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可眼神卻不自覺的瞟向了與多鐸說話的多爾袞,皇太極隨即明白了,轉頭看著哲哲,緩緩道︰
「哲哲,你覺得這把花容許給多爾袞如何?」
此言一出,我與多爾袞都呆住了,我原以為皇太極當初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真的有此打算。多爾袞連忙起身抱拳,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奇怪︰
「皇上,臣府中已有多位福晉了,只怕是會委屈了花容姑娘。」他的語氣堅決,看得出他不想娶花容。正在此時,月復中傳來一絲疼痛,疼的我連忙抓住了身邊哈達齊的衣袖,緩緩起身朝著皇太極行禮︰
「皇上,奴才身子不適,先行告辭了。」
皇太極有些擔憂,卻也不好拋下這眾臣子貝勒不管,只吩咐了哈達齊好生照看著我,我轉身看了多爾袞一眼,隨即頷首,任由著哈達齊攙著離開了翔鳳樓。
雖然說現在的袍子比較寬松,卻依舊遮不住我隆起的月復部,已經六個月了,再有三四個月孩子就會來到這世上了。四月初夏,天氣還不算太熱,偶爾吹來的清風也是舒爽無比,方才在翔鳳樓里待著導致胸口煩悶,如今嗅著這淡淡的花香,心情倒也舒暢了不少。
「姐姐身子不爽,怎麼不回宮歇著呢?只怕姐姐不是身子不爽,而是心里不爽吧。」才至花園,便聞身後傳來布木布泰挑釁的聲音,我回身看著她,含笑道︰
「我心里如何會不爽,真是笑話。」我得意的笑笑,伸手輕撫著月復部,笑道︰「不過是月復中的孩子嫌那里煩悶,想出來走走罷了。」
「是麼,那倒是妹妹我擔憂了,原以為你看到皇上讓睿王爺娶李花容,你會難受呢。」布木布泰笑道,我微愣,直剌剌的看著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姐姐應該很清楚我這話的意思。」她笑著上前,伸手撫上了我的月復部,笑道︰「這孩子可千萬得是個阿哥才行啊。我與姑姑的孩子均是女兒,能否保住科爾沁在大清的地位,就得看受寵的姐姐這孩子是不是兒子了,在孩子降生之前,我也會努力保全他的,姐姐就不必擔憂了。」
我直剌剌的看著布木布泰,拿開了她的手,冷聲道︰「阿哥也好,格格也罷,都是我的孩子,與你無關。」
「姐姐,我的好心來安慰你的,莫要讓你被方才的局面傷了心動了胎氣,姐姐怎麼能不懂妹妹的心呢,也罷,算妹妹多事了,若是姐姐哪天難受了,妹妹隨時恭候姐姐來傾訴。」布木布泰福身行禮,轉身離開。
看著布木布泰從容不迫的模樣,不禁讓我的心懸在了嗓子眼里,她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的,恐怕她已經知道我恢復記憶的事了,不過這樣也好,既然知道了,日後也就不會留情了。
令人意外的是,皇太極竟然將花容留在了宮里,讓她同哲哲住在一起,由哲哲教習著她在盛京的一些語言以及禮儀,看來皇太極是真的打算把她嫁給多爾袞了。
因為花容留在了皇宮里,皇太極總是找些理由將多爾袞留在宮里,每每見面,尤其是看到皇太極極力撮合多爾袞與花容的模樣,我的心都猶如針扎,可即便是心里難受,也只能自己忍著,如他所說,是我背叛了他,我如何還能傷心難受呢。
「皇上說這宮里頭除了皇後娘娘,便是宸妃娘娘最溫婉賢淑了,皇上說讓我多與娘娘您相處,學習如何做一個妻子。」午後,花容特地跑來關雎宮陪著我,說是要給我月復中的孩子做衣服呢,這換上了旗裝的她更顯俏麗了。
「皇上那是撒謊呢,我可不是什麼溫婉之人。」我笑著說道,雖然臉上笑著,可是心里卻是別有一番滋味,羨慕與嫉妒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不,我在宮里的這些日子見到宸妃娘娘時,娘娘總是這樣溫文有禮,不莊妃那般傲氣,也不像淑妃那樣冷清。」花容坐在我的身側,含羞帶笑道︰「娘娘,您說睿王爺會娶我麼?其實在花容的心里,一直是非睿王爺不嫁的,從我第一眼見到他時我就喜歡他,不是之前在江華島,而且更久以前,可是當時他的眼里只有那個姐姐,可現在那個姐姐不在了,娘娘您說,睿王爺會喜歡我麼?會娶我麼?我不在乎他有多少福晉,我也不在乎他心里有誰,我只想成為他的福晉,陪在他身邊。」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便紅了,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間竟讓我也心軟了,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痕,緩緩道︰「想嫁便嫁吧,總比失去了才後悔要好,可真是羨慕你,還能選擇自己要嫁的人。」
听到我這麼說,花容這才露出了笑臉,繼續給孩子的肚兜上繡著花樣。
他已經不再屬于我了……或許他已經不再需要我了……看著面前認真繡著肚兜的女子,心里劃過一絲酸楚。錯過,便是錯過,再也回不去了,而今的我只需盡量護著我想護著的人,看到布木布泰一敗涂地就好了。
崇德二年閏四月,皇太極指婚睿親王多爾袞與李花容,大婚那晚,由于我身子重,便一直留在關雎宮內,而其他幾宮的妃子皆前去道賀,我將當初阿巴亥送給我的鐲子包好,讓濟蘭送到了睿親王府,祝賀睿王大婚。
皇宮內也變得有些冷清,我一個人坐在炕上,借著燭火,一針一針的為孩子縫制衣服,或許我只有將自己的心思拴在孩子身上,才會讓自己不再去想今晚與他人成婚的多爾袞。
一個不小心,鋒利的針尖戳破了我的指尖,殷紅的血瞬間冒了出來,有些疼。看到我手上,端水進來讓我洗手的哈達齊連忙放下水盆,從我手里接過衣服與針線︰
「主子,這些東西就讓奴才來做即可,何必自己動手,這會子連手都受傷了,可如何是好。」
「我為自己的孩子做些衣服,盡做母親的心,受傷了又如何,日後這孩子長大了,有衣服要你做呢,只怕到時你便不願意了。」我笑著打趣道,心里卻依舊空蕩蕩的。
哈達齊含笑垂首,說這一輩子都願意為小阿哥做衣裳,正說笑著,卻听到屋外頭傳來蘇墨兒的聲音,我忙讓她進來。這蘇墨兒見到我在做衣服,一時間躊躇著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怎麼了蘇墨兒?可是你家主子有什麼話讓你帶過來?」
「啟稟宸妃娘娘,皇上今兒個高興多飲了幾杯酒有些醉了,今兒個就宿在了永福宮,特地讓奴才來傳話,讓娘娘您不要等了,早些歇著。」蘇墨兒蹲身說著,我微愣,只是輕應了一聲,罷手示意蘇墨兒先離去,讓哈達齊也先走,只把自己一個人留在暖閣里,看著搖曳的燭火,任憑淚水漫過臉頰。
擔憂著皇太極會過來,所以一直強撐著心里的難受,不讓眼淚滑落,而今這夜只有我一個人,那麼我便可以肆無忌憚的流淚了,傷心與委屈,全部哭出來……
眼見著便是六月末了,我這身子一天比一天沉,偶爾便懶在床上,一躺便是大半天,達哲時常進宮來見我時,總叫我多走走,分娩時才不會痛苦,雖然也走走,但是走兩步便是氣喘吁吁的,也只好作罷了。
午後,皇太極在翔鳳樓設家宴款待眾親王貝勒,而這親王貝勒也都是攜家眷而來,自然這多爾袞也是回來的,只是他身邊不再只有烏爾赫尼了,還有他新納的朝鮮福晉李花容。
「還有些日子就得分娩了,娘娘可得當心些,若是有什麼事,盡管吩咐。」這花容一來,便一直追隨在我的身側,對我是噓寒問暖的,我側眸,卻看到了她手腕上戴著的那只鐲子。
筵席才剛剛開始,這布木布泰便一陣惡心難受,見此情形,哲哲便是一臉的驚訝,隨即露出欣喜的表情,讓布木布泰坐到了自己的身邊,輕聲問候道︰「布木布泰,是不是,有喜了?」
哲哲試探的詢問,布木布泰隨即點了點頭,正在皇太極宣旨請太醫時,一直待在我身邊的花容開了口︰
「這惡心嘔吐便是有喜麼?我最近也會覺得惡心想吐呢,宸妃娘娘,您說,我這也是有喜了麼?」`p`*wxc`p``p`*wx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