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衛東進了警局,徑直進入局長辦公室,領著律師,帶著擔保金,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就將趙東等人給保了出來。舒愨鵡
連夏志文都不得不感嘆老爸的能耐,只是對于蘇綾這層關系感到相當頭痛。
合著現在是自己跟蘇綾他們在外頭犯事,然後他老爹給他們擦**?
趙東家。
「這一票干的真他媽漂亮!」趙東開了罐啤酒大口灌入喉間。
張超就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這下好了,你小子名號算是打出去了!借著這股勁還沒過,多收點小弟!到時候孫老大也不敢動你!」
「對!吳辰南下面那些混混也不見得多忠心,你看今天有幾個人護著紅毛了?全他媽跑了!東子哥現在殺了人都被放出來了,這名號一打出去保準都來投奔咱們!」王立斌也有些興奮。
趙東卻過了興奮勁,猶豫道,「可招小弟干啥啊?我一沒錢二沒買賣,招了小弟拿什麼養?」
他抓了抓腦袋,隨即自嘲一笑,想當大哥還真是舉步艱難。
張超一尋思也是,總不能打著名號招一大幫小弟滿大街晃蕩吧?
「吳辰南的游戲廳每天大約有多少利潤?」蘇綾舉步走進房間,開聲問道。
「蘇綾!」
「蘇綾!」
「蘇綾來了!」
一眾人紛紛起身招呼。
趙東思索了一下道,「那東西可是暴利!別看青城縣人口不多,但吳辰南的游戲廳開再南大門,附近全是小學和初中,附近開起來的都被他給干黃了,整個南大門就他一家游戲廳,每天收入少說萬元。」
這還是趙東對這行當一知半解給出的大概數字。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王美涵驚聲道,「一萬塊!」她爸爸一個月八百塊的工資,一年也賺不上人家一天的!
淨利潤!
這簡直也太賺錢了吧?
一天一萬,一個月就三十萬,一年三百萬塊打底?青城縣那幫孩子有那麼多錢花在這上面嗎!
王立斌、彰武、趙慶也都是玩這東西長大的,雖然知道玩游戲廳挺費錢,但做夢也沒想過做這買賣這麼賺錢?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往這方面考慮過。
「靠,搶錢啊?」彰武咂了咂嘴。他家條件不好,听見這數字時候眼楮都發直了。
「要兌下吳辰南的游戲廳得需要多少錢?」蘇綾又問。
「游戲廳不像小買賣,設備一台就得幾千塊,有的比電腦都貴,大件少說上萬,吳辰南那廳子不小,光設備就得三十台,沒十萬打底設備錢都不夠,關鍵這買賣賺錢,沒人往外兌,真要往外兌的話……兌費少說也要個幾十萬吧?」趙東盤算著道。
眾人听了更是咋舌,趙慶撓著腦袋道,「咱家的發廊亭子做起來才花幾千塊,前兩天有人花一萬五兌費我都覺著挺高了。就是我爸媽沒同意。」
趙東就搖了搖頭,「是賺錢,但不是一般人能做起來的。除去本錢高,關鍵沒關系不行。」
他繼續道,「去年開始就有消息說游戲廳要給禁了,上面管的也嚴,你看青城縣一共有幾家?都是大哥開的,你要門路不硬就算有錢開起來,沒幾天不是讓人砸了就是讓人封了,這麼賺錢的買賣誰看著不眼紅?能隨隨便便走的嗎?」
張超就點了點頭,「你就記住,暴利行當如果有錢沒關系一般人都做不起。」
趙慶呆呆點了點頭,他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不過開游戲廳,在他看來也確實是大老板走的事,那麼大個店面一年房租就得多錢?夠正十幾個發廊亭子了吧?
蘇綾垂了垂眸,「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免去兌費的?」
趙東一怔,蘇綾問這麼細做什麼?原本當她是好奇閑聊兩句,現在看她這模樣倒是很感興趣。
「不要兌費?那肯定是賠錢買賣唄,買賣賺不上錢著急轉手還要什麼兌費,擔著房租都挺老貴的了。」張超接話道。
蘇綾聞言沉思了一下,「好,叫上兄弟,
每天到拳皇砸場子。」
「直到它做不下去為止。」她抿了抿唇,輕聲道。
趙東等人皆是愣住,蘇綾現在到底準備做什麼?
「你打算干游戲廳?」趙東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綾。
「你拿什麼干?」張超狠狠咽了口吐沫,隨所今天蘇綾的表現的確出人意料,叫他都不得不佩服,但是做游戲廳可不是開玩笑的。
像他們老大孫立偉估計一下子都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還一直以主營台球廳過活,輔以市場稅收和接政府的一些‘私活’養他們這班兄弟。
幾十萬,那可不是一筆小錢。剛時興下海經商才多久?有上百萬的那都是大老板了。
「照我說的做就好。」蘇綾扔下話就轉身離去,離去前卻定了定步子,「美涵,你跟我出來。」
王美涵一怔,沒想到蘇綾會叫她,趕忙下地穿鞋跟著蘇綾出了門,一路就不斷尋思著蘇綾找她是什麼事?
……
十月中旬,樹葉已經枯黃,學校的籃球場上,蘇綾如舊躺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
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時躺在她身邊的人不是梁玲吉,而是傅青岩。
「知道我當時為什麼不願意跟你學法術嗎?」傅青岩仰躺看著天際,嘴角露出一抹恬淡地笑容。
「嗯?」蘇綾出聲回應,卻是閉著眼享受午後的秋風。
「因為我不想你做我師父。」傅青岩自嘲一笑,玩笑道,「那不就比你矮一截了?」
听了這個理由,蘇綾喉間溢出笑聲。
「安陽那頭我會幫你叮囑好的,只不過你最近很少來學校到底忙些什麼?」傅青岩側了側身,單手支著頭部望著蘇綾,眯眼微笑。
蘇綾側頭睜眼,在午後耀眼的陽光下,男孩臉上的汗毛都分毫畢現,傅青岩長得的確很英俊,遺傳了他父親優良的基因。
「其實我最近……」話沒說完,腰間bb機就響了起來,她坐起身拿出bb機一看,是王美涵發來的消息。
之所以買bb機而沒有買手機,是因為蘇綾最近有一大筆需要用錢的地方,有些事情能省則省,何況以她現在來說有一台bb機傳簡訊足以。
此刻上面顯示著一行話是︰今晚八點半。
看後,蘇綾玩味一笑。
晚上八點鐘,晚自習結束以後,張文濤就匆匆回到辦公室。
待學生走光,辦公室內的教室也走光後,張文濤就從書桌里面拿出一個泡泡糖來扔進嘴里。
他哼著小曲,轉頭從窗戶看著學校大門緩緩關上,這才月兌掉外套,將辦公室的燈熄滅,只留書桌上地一盞小台燈。
這時,辦公室大門被人推開,張文濤趕忙回頭,就見穿著秋季校服的王美涵正小心翼翼地踏進門來。
她上身穿著白色襯衫,將玲瓏有致地身軀顯露無疑,這下可叫張文濤的內心一片火熱。
雖然妻子王亞潔貌美嬌軀,但再如何說也是快四十歲的女人了,味道是美,但卻沒有少女身軀的青春活力。
「美涵來了?」張文濤坐在辦公椅上轉頭看她,面上yin穢地笑容暴露無疑。
王美涵含羞點了點頭,這一動作可算是點燃了張文濤的心,「有沒有想老師?」
王美涵瑟縮地咬了咬唇,卻被張文濤一個跨步上前抱住。
摟著懷里的小美人,張文濤整個心都是在顫抖的,那甜美的滋味到現在他還深深記得,就是在這張辦公桌上!
「張老師!」王美涵一把推開他,羞答答道,「別這樣,被人看見怎麼好!」
「呵呵,這麼晚了人都走光了,鬼影都不見一個怕什麼?來,我都想死你了!」張文濤激動得語氣生出抖音,又要去抱。
王美涵卻羞答答地再次躲開,「張老師,之前您用自留名額的事強暴我,可事後我還是調到其他班了,這事您得給我個說法吧?」
「那不是學校突然改規定了嘛,我能有什麼
辦法!要是我能做主,我舍得給你送其他班去?沒事沒事,過段時間風頭一過,我想辦法給你調回來,前提是……」張文濤月兌掉襯衫,一把將王美涵壓在桌面。
後者卻抓住他的兩只手腕,語氣有些嬌怒道,「您還想對我怎麼樣,我可是您的學生!」
「呵呵?」張文濤來了興致,「對對對,你是讓老師最滿意的學生……」他將滿意二字咬得格外重。
「張老師,您在一班執教多久了?」王美涵一邊推搡一邊問道。
張文濤猴急地道,「十來年了。」
「雅芙知道您這個樣子嗎?」王美涵咬唇。
張文濤似乎有所警覺地問,「問這些做什麼?」
王美涵挑眉,卻是一抬膝蓋撞在張文濤痛處,令他嗷地一聲蹦了起來!
見狀,王美涵一翻身,從兜里拿出個小型錄音筆來,手指一抬,她與張文濤剛才的對話盡數播放出來,這叫張文濤面色一變。
「你想干什麼?」他怒聲質問,上前就要去搶。
王美涵卻後退一步,背靠窗台挑眉道,「張老師,我不想怎麼樣,但我王美涵也不是好欺負的。您想想要是這東西叫其他學生听見,叫校長听見,叫警察听見,他們會想怎麼樣?」
張文濤面色瞬息萬變,「你不敢!」他咬牙切齒。
王美涵卻一反往日小白兔似的怯弱模樣,面色從容道,「敢不敢試過就知道了,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拼著名聲不要也得讓你好不了!我告訴你張文濤,大不了我轉學去朝西市!你卻要在牢里蹲一輩子!」
「也不一定,說不定蹲個幾年就放出來了,我倒想看看你女人和你女兒倒是會怎麼看你?」王美涵冷笑出聲。
張文濤面色陰沉,「你想怎麼樣?」他不傻,要是王美涵真打算把這個事公布出去,何不悄悄把這東西帶出去,偏要現在跟他說這麼多廢話?
「一口價,五萬塊!」王美涵揚了揚下巴。
五萬?!張文濤臉上地肌肉輕微顫了顫,他現在供著一家子開銷,兩個女兒學費,何況他就那麼千八百的工資,現在就是讓他拿一萬存款他也拿不出來。
倒是有兩萬塊放在銀行存了教育基金,那是給雅芙上大學用的。
「不二價,明天我要是見到五萬塊這東西就還給你,要是見不到,我看您明天也不用來上課了,咱們警局見吧?」王美涵挑眉嬌笑。
張文濤眯了眯眼,眼中暴出殺機,這王美涵是要他的命啊!以前小看了這丫頭,不聲不響逆來順受的,他是打死也想不到她敢做出這種事來,只是看王美涵現在的架勢,似乎是真要跟他扯個魚死網破?
「張老師,我一個女生肯定也不希望把這東西交出去叫全世界知道我被xx過吧?但我心里不痛快,憑什麼你還好好在這坐著?我一生的幸福都叫你給毀了?做錯事總得付出些代價,我不要你進局子,就要錢,明天放學之前給我。」王美涵冷著臉道。
張文濤眯眼看她,此時月黑風高夜深人靜,五萬塊他肯定是打死也拿不出,而這東西若是曝光他一輩子可就毀了。他丟不起這個人。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正這樣想著,王美涵卻已經回身一把拉開窗戶,將手中的錄音筆丟了下去。
張文濤大驚失色走到窗前,只見一道黑影在樓下一閃即逝,接住錄音筆就消失無蹤,這可叫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這事還有別人知道?」
「張文濤,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心思,今晚我要是有什麼事,警察馬上就到!這東西明天就見光了!」王美涵毫無懼色地站在張文濤身旁,緊緊盯著他那張骯髒丑惡地嘴臉。
張文濤轉過頭,一雙眼楮暴突出來,緊緊地盯著她。因為距離近,王美涵甚至可以看清他額角露出的青筋。
「是不是我給你拿了錢,這東西就還給我?」他幾乎是一字一字從嘴里蹦出。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王美涵首次直視著他,毫無懼色。
「好!」張文濤手掌緊緊地抓住窗欄,臉上肌肉一抖一抖格外猙獰。
晚上九點半,蘇
綾坐在客廳看電視,王亞潔剛替張文濤洗了衣服回來,「綾綾吃飯沒?鍋里有熱好的菜,用布蓋著呢。」
俗話說母女沒有隔夜仇,王亞潔因為蘇綾前段時間的‘不听話’即便再生氣,現如今也跟沒事人似的惦記著女兒。
「下晚自習在食堂吃了一口,不餓了。」蘇綾微笑。
「我說怎麼回來晚了,趕緊收拾收拾睡吧,晚上別做題做那麼晚。」王亞潔抿唇一笑,女兒成績提升的事她听張文濤說了,打從心底里高興。
「嗯。」蘇綾剛應完,大門就被人打開,眼看著是面色難看地張文濤踏進了門。
王亞潔就奇怪道,「不是八點就下晚自習了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哦,學校有點昨夜要批,我耽擱了會。」張文濤走到洗手間用毛巾擦了把臉,然後站在鏡子前愣愣地發了會呆。
王亞潔晾好衣服注意到他神色不對,關心問道,「學校沒什麼事吧?我看你臉色怎麼發白呢?」
張文濤聞言怔怔地回過神來,「亞潔,你手里還有多少存款?」
王亞潔沒想到他會問這麼一句,「我手里有沒有錢你還不知道?」
「你沒給綾綾存教育基金嗎?」張文濤緊接著問。
王亞潔皺了皺眉頭,她每個月都會省出三百塊往里面存,不過這也就是近一年生活好轉的事,以前她帶著蘇綾連學費都湊不上,每天做好幾份工勉強養家糊口,別說教育基金,房租都是問題。
「銀行里也就存了三千來塊錢,你到底怎麼回事?」張文濤的模樣叫她心里有些犯突突。
「哦,是這樣,學校現在有個往市教育局調的名額,不過咱們領導私底下給我開出價碼了,要這個數。」他伸手比劃出個五。
「五千?」王亞潔吃驚地張了張嘴,小半年工資啊,對他們夫婦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五萬!」張文濤搖了搖頭。
王亞潔充愣片刻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要是五千塊她還要愁一愁,五萬塊這樣的大數額他們是根本湊不出的,所以這個事是根本想都不用想了。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這事咱就是砸鍋賣鐵也往上湊不起啊。」王亞潔搖頭繼續忙活手中的活兒。
張文濤抿了抿唇,「我打算沖大哥二哥那借點,雅芙的教育基金我也準備給取出來,有兩萬多塊了。加上你的三千,再沖外面借兩萬多元就夠了。」他自然是不想整得這樣傾家蕩產,但今天王美涵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他承認自己是有本事做沒本事收尾的人,可當初盯上王美涵也正是因為她的性格以及家境,張文濤自覺吃準了這丫頭,哪想到她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說的那些話就像是有人手把手教她說的一樣。
想到那錄音筆,張文濤現在都直冒冷汗。這東西要是見光,別說這教師他是當不了了,就是人,他以後都沒法做了!
別說傾家蕩產,就是賣腎他都得湊出這筆錢來。
「你瘋啦?」王亞潔面色一緊。
張文濤搖了搖頭,「你不知道,那是個肥缺,這事要是成了,我調到市里不出一年就能給撈回來!」大不了倒是就說被上面給坑了,這事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再說。
王亞潔一臉不信地搖頭,「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你也信?一年就能撈回來?要是有這種肥缺也落不到你身上。文濤你听我的,一步步的走才扎實。」
張文濤頓時提了聲音,「這是好事,有機會咱們就得把握住!要真是天上掉餡餅的事能要五萬塊?這事你听我的,明天一大早就去把錢取了。」
王亞潔還待再說什麼,張文濤已經擺手道,「過兩個月我把錢給你補上,這事要是不抓住了我就是一輩子在縣里當個小老師!」
這話說得叫王亞潔沒法再接,若是再阻止,日後張文濤還不得把失意怪罪在她的身上?只是五萬塊買個調職機會,這價碼開的可有些太高了。
起碼對于他們家來說太高了……
蘇綾坐在一旁,皺眉看著這一幕,再看張文濤的眼神里已經止不住地泛起厭惡。
半晌,她
唇角勾出一抹似有似無地笑容。
這還只是個開始。
蘇綾想過,如果要再高的價碼對于張文濤來說是打死也不可能的,到時把他逼急了想別的路子反倒不美,再不濟他心知拿不起錢畏罪自殺也等于便宜了他。
五萬塊,恰到好處。
「不行,我現在就去大哥家走一趟。」張文濤突然又披上外套,匆匆穿鞋就出門了。
看著他的背影,王亞潔皺了皺眉,「今天怎麼回事?急三火四的?」她不是傻瓜,看出了張文濤今天特別反常,心事很重,一會也坐不住。而且光是說話的功夫都眼神躲閃,額頭直冒冷汗。
這些細節都沒逃過王亞潔的眼楮,她有些懷疑張文濤是在與她撒謊。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準,而王亞潔此刻的確越發疑慮。
「真想不到你這繼父為人師表,竟然是這等貨色。」江淮生站在蘇綾身後深深一嘆,他也是這段時日與蘇綾形影不離,才知曉蘇綾家里這些門道。
「若是老夫生前知道這事,一定將他大卸八塊替你解了這口惡氣!」
蘇綾聞言轉頭看向江淮生,微微一笑,轉身對王亞潔招呼一聲便回了房間。
鎖上房門蘇綾才道,「今天江老出去查看一圈,結果如何?」
今日一落日,江淮生就出了盤古幡出去轉了一圈,他不能距離盤古幡太遠,所以搜尋範圍有限得很。
江淮生搖了搖頭,「沒有見到周易康的蹤跡,不知道他是否還在青城縣內。不過你在城郊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想不吸引他恐怕都難。」
蘇綾聞言沉思片刻,「好在他們還沒有懷疑到我頭上。」
「赫羽明都能將你與寧培的關系調查出來,更何況我在你家中被人發現,他們不可能不起疑心。」江淮生搖了搖頭,「千萬不可大意了。」
蘇綾皺眉,「那依江老所見,他們是為的什麼一直沒有動作?」
江淮生走到窗前沉思片刻,搖頭道,「你將夏志文治好一事瞞不過**安插在我周圍的眼線,但現在江相南派是否參與暗殺我一事還不得而知。至于雪草堂與江相北派對你並不熟悉,很有可能只當我是走投無路躲在你這里,而你的干淨背景……于你而言的確是一層很好地保護色。」
蘇綾背景干淨,干淨到不能再干淨,即便江淮生躲在她家中,即便是她收留了江淮生,只要對方不認為她與江淮生會有什麼太深的瓜葛與交情,按理說都不應該會對蘇綾下手。
而一個十六歲的初中女生又會與江淮生有什麼太深的交情?
當然,這些結論是在**與周易康並無勾結的前提下才成立。如果**將他手中所掌握的蘇綾的情況告知他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現在江淮生與蘇綾如何分析都只是猜測而已,蘇綾接觸不到那個層面,也掌握不了那個層面的動態。
或許有人在觀察她,或許根本就沒人注意她。
倘若一切都擺在明面上還並不難應對,就是未知的東西才尤為值得小心。
「在你沒有足夠的能力應付他們前,行事萬萬低調一些才好。」江淮生面色有些乏累地說完便回了盤古幡中。
蘇綾抿唇,近來組織的事情她都沒有露面,包括請來夏衛東幫忙她都沒有親自進局子,目的就是以防萬一,不想進入一些有心人的視線。
江淮生雖然‘死’了,但正如他所說,自己救他那日在郊外搞出的動靜頗大,說不定已經引入注意,即便追查不到自己身上,但日後也難保萬一。
還有江淮生既然是在她家中被發現的,即便蘇綾曾親口否認與他認識,但只要對方不是傻子,就不難懷疑江淮生怎麼會無緣無故進人家中被當成個偷?更導致自己身份暴露?
第二天起床,天氣似乎比以往更見了些涼意。
張文濤似乎一夜沒睡,在蘇綾出門前就已經坐在客廳不知道在尋思著什麼。
「蘇綾,你跟王美涵熟不熟?」見蘇綾出門,張文濤面色憔悴地開口問道。
蘇綾沉默了片刻,「關系一般。」
「哦。」張文濤眼神閃爍了一下,「你有沒有注意到她在學校跟誰走的比較近?」
看來張文濤是在尋思昨夜是誰接了那錄音筆。
蘇綾狀似思索了一下,「這兩天見她跟孫琪走得挺近的。」
「什麼!」張文濤差點蹦起來。孫琪爸爸是教育局的副局啊!要是這個事情孫琪知道,回家再跟她父親一說,那可怎麼得了?
不行,得趕緊把錄音筆拿回來,如果真是孫琪知道這事就更不能把證據留在她手里,至于拿回錄音筆後就算鬧到孫琪父親那里,他們沒有證據能拿自己怎麼樣?死不認賬就得了!
張文濤面色陰晴不定,瞬息萬變地,也沒注意到蘇綾嘴角流露出的詭異笑容。
「行了,你先上課去吧。」張文濤白著臉吶吶道。
蘇綾微笑,「起的這麼早,不一起去學校嗎?」
他哪里是起得早,他壓根就一夜沒睡!因為思緒紛雜所以也沒注意到蘇綾的反常,張文濤擺了擺手再次跌坐回椅子上。
蘇綾轉身離開。
早自習張文濤沒來,第一節數學課則是由代課老師來上,原因是張老師因病請了一上午的假。
「蘇綾,你說張文濤不會不敢來了吧?萬一他拖延時間今天不過來,你說咱們是報警還是等他?」課間,王美涵拉著蘇綾來到走廊的小窗台旁。
蘇綾笑著搖了搖頭,「就怕他現在急著拿錢給你。」
「他會這麼好心?」王美涵抱胸,搖頭笑了笑。她是打死也不相信張文濤這種人渣會著急把錢給自己,她看他現在是想辦法呢才對。
「張文濤昨晚一夜沒睡,這個事情對他壓力很大,你先不要著急,靜觀其變。」蘇綾轉頭看向窗外。
王美涵點了點頭,「我听你的。」
中午時,張文濤就在學校露面了。蘇綾沒看見,但是身邊有梁玲吉這個小喇叭在。
「剛才我見著張老師進校門了,估計這會到辦公室了,本來還合計他進來不過來晚自習能不上了呢!」梁玲吉一邊啃著隻果一邊唉聲嘆氣。最近她嚷嚷著減肥,也不知道在哪個雜志上面看吃隻果可以瘦身,結果每天中午就盯上隻果了。
「看著張老師拎什麼東西了嗎?」蘇綾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梁玲吉一怔,「除了公文包還有什麼?咦?你還真別說,好像還拎了個袋子。」
下午,王美涵給蘇綾發來簡訊,言道張文濤約她晚自習後見。與此同時,蘇綾又接到了來自夏衛東的一條簡訊,意思是十萬元已經打入了上次給她的那張銀行卡中。
蘇綾原本在拿到十萬元後言道買了手機會給張文濤號碼,而手機的事情一直放著沒有落實,現下買了傳呼機自然是告訴了夏衛東,同時又張嘴朝他借了十萬元錢,有備無患。
沒想到夏衛東當時那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還真不是空話,次次落到實處,且辦事效率極高,也不問蘇綾要來做什麼。要知道十萬元可算是一筆不小的款子,如夏衛東這樣的商人也都是固定資產多,而手中流動現金都是有限地很,一般情況下來說還都背著銀行的負債。
晚上放學,由蘇綾隱在暗處保駕護航,張文濤的確沒有耍什麼手段,直接將一疊厚厚的紙包交給了王美涵。
俗話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王美涵笑著將那錄音筆交給張文濤後,沒想到他竟是扔在地上當場踩了個稀巴爛,並且出言威脅,「你要是敢留後手看我不弄死你!別以為就你知道什麼叫魚死網破!」
說罷揚長而去。
「沒想到人被逼急了的嘴臉真是丑惡,你看張文濤現在這個樣子。」王美涵走到蘇綾身邊,徑直將紙包交到了蘇綾手中。
蘇綾微笑著將錢推回,「這個是你應得的。」
王美涵卻堅持不要,「如果沒有你,我現在說不定還被他玩在手心里,這錢我不能要。再說我看得出來你在打游戲廳的主意,手里應該正缺錢吧?拿著吧,這麼多錢就是給我我也不會花呀!」
蘇綾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麼一筆巨款她竟是根本沒打算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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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就當是我跟你借的。」蘇綾也不客氣,直接將錢接下。現在手頭的十萬,加上夏衛東借的十萬,還有王美涵的五萬,一共是二十五萬元錢。
而游戲廳的店面趙東已經打探好了,一年房租是八萬元,游戲廳內一共有三十五台設備,其中價值在四千左右的有二十五台,六千左右的是八台,還有兩台釣魚機都是價格過萬。這些東西就得十六七萬元,加上店租,如無意外的話二十五萬元內可以盤下來。
只是一旦真的將店面盤下,就必須盡快進入盈利模式,看店的人工倒是好說,反正趙東等人也是閑著,只是趙東下面養的那些個小弟卻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而確保游戲廳能正常營業就少不了這些小弟出力看場。
現在想這些事情都為時過早,這兩天趙東听了蘇綾的每日都去砸場子,但對方回應也頗為激烈,而且孫立偉已經三番派人聯系趙東,怕是馬上就要坐不住了。
煤老板吳先生那頭可還等著交人呢。而趙東上次不小心把吳辰南的佷子打死更是激化了雙方矛盾。短短幾天的功夫孫立偉就派人傳了趙東三次,都被他給有意躲開了。
趙東的意思是現在沒臉見偉哥,而且現在要他把王立斌幾個人交出去是不可能的,既然已經跟蘇綾等人商量好對策,那就先抓緊混出些名堂再說。他覺得自己只要沒有公然與孫立偉作對,只是靠著本事混出名堂使孫立偉顧忌些,這樣算不得不講道義,也算不得對不起孫立偉。
大不了以後對孫立偉加倍孝心,有了能耐更好孝敬不是?
當然,這是趙東自己這樣認為的。
孫立偉可未必會這樣想。
「接下來真那麼辦?張文濤畢竟……」王美涵有些遲疑地看著蘇綾。
蘇綾淡淡一笑。
王美涵也抿唇一笑,「現在他欠了一**債,看他怎麼辦。」
當晚回家,就見張文濤正在客廳向王亞潔解釋錢的事情,「現在領導拿錢往上疏通,最快也得等兩個月消息。」
蘇綾注意到他的一邊撒謊,手指不停地前後蜷縮。
……
最近張啟很累。吳辰南是他姐夫,也一直帶著他混,現在吳辰南死了,張啟幫著堂姐張美鳳料理後事,又見天兒的處理游戲廳的事,上下安撫累得他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張美鳳那里他要強裝笑顏,生怕她跟著提心吊膽,下面兄弟他又要極力安撫,省得被人打得人心惶惶。
游戲廳天天被人砸,為重新裝修的事都將他忙的腳打後腦勺,兄弟打架包扎、開藥、吃喝,每天朝張美鳳伸手要錢也叫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時候能墊的自己都掏腰包先墊上了,心想等著抗過這段,游戲廳走入正軌錢還不是滾滾來?
為吳辰南報仇這個事他得給吳大興老板一個面子,不能跟孫立偉過不去,這個事情跟孫立偉手下人有關,那就得逼著孫立偉交人。可這孫立偉倒好,一直拖著交人的事,反倒是一來就請他到酒店吃吃喝喝,顯然是緩兵之計。
……
可這兩天,吳辰南的妻子張美鳳更是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男人在道上混,她早想到會出事,只是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留下她孤兒寡母處理一堆後事不說,還得天天往警局跑。
吳辰南出事,也就意味著其他一些收入都斷了,但好在還留下了個進賬不菲的游戲廳,這是固定資產,吳辰南死了就是她的。
這游戲廳她本打算交給堂弟張啟看的,張啟一直跟著吳辰南混,在青城縣也算說得上話的,到時賺的錢多分張啟一份,這個事情也已經在前陣子談好了。
只是沒想到吳辰南一死,每天都有人來砸場子,玻璃大門,桌椅板凳,近段已經換了兩批,可就是開不起業來。似乎知道拳皇鬧得凶,學生們現在也不敢過來,听張啟說現在大南門的學生認可多走幾條街到北菜場附近打游戲也不到拳皇來。
這可愁壞了張美鳳!吳辰南一死,現在游戲廳不但不進賬,還天天往外搭錢,張啟手下的兄弟為了看場子受傷進醫院,這份錢張啟全都是伸手朝張美鳳要的。
她總算意識到吳辰南一死,她一個女人根本舉步艱難。
也不知道是什
麼仇家做事這麼損,人死了還不放過他們孤兒寡母!
以前吳辰南在的時候,雖然賺的多,但養兄弟花的更多,他們混這行的可不是家里三張嘴等著吃飯,而是下面一大票兄弟在等著吃飯,跟上頭的關系也得打點,出門要面子必須闊氣,這也導致吳辰南手頭上的存款並不多。
存款不多,但從不短了錢花。
現在吳辰南死了,游戲廳又不進賬,張美鳳卻要幫著養那麼一批兄弟,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有人找茬,張啟這邊匯聚人手多是找一些小混子和學生,每次出來用黑話叫‘站隊形’也就是給大哥撐場面,這站一次不但要負擔每個人的打車錢,還要給拿三十五十的好處費。
除此之外,要是真動手了,大哥還得請這幫子兄弟出去搓一頓。
每個人身上是花不了多少錢,但架不住人多啊!
這些錢張啟也都是伸手沖她要的,這樣下去張美鳳眼瞅著就要坐吃山空了,心想還不如將游戲廳兌出去,也不用再負擔下面那筆不小的開資。
這事跟張啟一商量,馬上遭到張啟的拒絕,他說現下游戲廳天天被人砸,名聲臭得很,這個時候出兌肯定是要被折價的,沒人肯出兌費不說,說不定設備上還要被人壓。
張啟這樣說自然是嚇唬她,但張美鳳不懂這些也就暗暗記在心里。這兩天一直盤算著即便不要兌費,設備加上退回的兩年房租也能有個三十幾萬進賬。
但她曉得張啟是不打算讓她出兌,這幾天她跟家里幾個姐妹一聊,姐妹們都這樣說,「張啟現在多風光啊,手下小弟成群,又不用自己掏錢!吃吃喝喝的比跟著姐夫時候可威風。」
「你以為張啟每次伸手找你要的錢都是給下面人花呀?別傻了你,我就不信他自己不在中間撈點!」
「現在你這財神供著他,下面小弟都敬著他,到時候游戲廳就算搞起來了你以為他在里頭不給你搞事?你等著吧,到時候你們孤兒寡母什麼都撈不著!」
「趕緊自己防備著點!多長個心眼!」
「實在不行就把游戲廳兌出去,錢到自己手里那才叫自己的!其他的都白扯!」
兌?她上哪兌去呀?張啟不同意,難不成自己上門口貼出兌單子去?
此刻張美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兒子已經去上學了,只是她的眼神飄忽可不在電視上。
叮咚。
門鈴聲驚了她一跳,她記得張啟說過這段時間小心著點,別隨便給人開門。
趕緊關了電視,張美鳳小心翼翼地走到貓眼往外一看,「咦?」是個小姑娘?
她皺眉將門打開一條縫隙,「你找誰?」
「是張美鳳張女士家嗎?」門口少女長得清秀白皙,臉上掛著叫人安心的笑容。
張美鳳見她說出自己名字,疑惑道,「你找我什麼事?」
「我能進去說話嗎?」站在門口地蘇綾微微一笑,抬眼順著門縫看向屋內。
張美鳳掃了掃四下無人,這才將門打開,將蘇綾給讓了進來。
蘇綾進門月兌鞋,自己換上拖鞋後走到沙發落座,「張女士最近為游戲廳的事情很上火?」
「你怎麼知道!」張美鳳剛想問她有什麼事,心想著是自己兒子同學?沒見過啊,還是……沒想到對方上來就問自己游戲廳的事。
剛剛她還一直在尋思游戲廳的事情來著。
「先給您看一樣東西再說。」蘇綾抿唇,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紙包放在桌面。
張美鳳有些狐疑地盯著紙包也不動手,蘇綾便親自將其打開,只見里面是一疊照片。
張美鳳彎身拿起照片,上面是他堂弟張啟的照片,都是張啟的側影和背影,看上去是偷拍的。只是這些都是張啟出入高檔酒店的照片,其中還有幾張是同一個男人握手言歡。
「孫立偉!」張美鳳面色一變,以前陪吳辰南跟孫立偉吃過飯,現在通過張啟她也知道自己男人就是死在孫立偉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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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改成中午十二點鐘更新吧
,這樣我也好盡量多寫一些,時間上比較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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