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有點清冷,哀怨的後宮妃嬪們注視當空的圓月,靜靜地坐著,或是在思念遠方的親人,也可能是想念初戀的情人,大概他們還在期盼皇上的垂青,也有人大概是在試問廣寒宮的仙子天上的她是不是也這般孤獨。♀
突然一聲清幽的琴聲響起,穿過厚厚的宮牆,擊碎了每個哀愁的人,靜夜下,琴聲拉回了眾人的思緒,卻又將人帶入這哀怨的音符之間。
路過永和宮的房子易,駐足細听,原是一首《漢宮秋月》,此曲意在表達對深宮宮女將大好青春埋沒的感嘆,也有內心孤寂的抒發,但房子易听來卻感受到一股淡淡地思念之意,思念之愁如綿綿水意,沒有滔滔江水的霸道,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擊碎听著的心。
房子易轉身看到四下無人,飛身一躍站在房頂,低頭看去延慶公主一身白色長裙,坐在花叢之中,月光下縴縴玉手撥動著琴弦,秀發青絲與殘落的花瓣一同隨風飄動。
此音此景,讓房子易的心醉了,完全沉浸在琴聲之中,就是九霄雲上的仙子也不過如此,靜靜地看著,房子易的眼楮都不舍的眨一下。
此時的看客听眾並不只有房子易一個人,在房屋的另一頭,一人白衣飄舞,腰間掛著長劍,冰冷的眼神在這一刻也有點迷醉了,他就是冷無情。
冷無情雖然人稱無情,但是那日救了公主之後,回到冷家堡之後,公主的形象在腦海里久久地揮之不去,鬼使神差之下,竟然在眼見闖進了皇宮,正好听到公主在彈琴。♀
兩個人彼此沉浸其中,誰都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一曲終了,余音仍在,他們沉浸的心也沒有醒過來。
彈完一曲,朱堯姬並不起身,雙手擺在古箏兩邊,靜靜地坐著,她自己也沒有從琴音中回過神來,或許她自己也醉了,眼角不知何時掛上了一滴清淚。
旁邊的丫鬟打了一個哆嗦,也就是有點冷了,心下不忍,說道︰「公主,外面涼了,我們回去吧。」
思緒被打亂,心有點微怒,但也未多說什麼,抱起古箏起身離開。
「公主我來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
公主邁步回到了屋子里,自從回到皇宮,她就多了幾分愁緒,從房子易那次深情的目光擾動了她的心神,再到房子易如同天神一般的出現救了他的命,還有那夜靜靜地陪伴,都讓她無法忘掉。
她明知道房子易在宮里卻不敢去見,房子易是太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傾心一個太監?但她知道這份情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
公主走了,下面的花已久隨風飄起,飄著飄著就落到了地上,掙扎地向前翻了幾次,卻永遠難以追上風的步伐,這邊是有緣無分。
剛剛回過神來的房子易,忽然感覺一股殺意,轉身望去,看到一雙冰冷的眼楮正在看著自己,房子易心下大驚,自己竟然沒有覺察到有人來。
不過,此時此刻,房子易也不示弱,身上的氣勢一變,一股殺意之逼那人而去,不知道為啥?這一刻她竟然感覺到一股怒意。
對視一會,冷無情飛身離開,房子易知道他的意思,緊隨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在飛身急馳著。
那人一邊前行一邊回頭挑釁地看了房子易一眼,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很多,這麼長的時間房子易的功力雖沒有多大的提高,但輕功卻有了很大的長進,並不落冷無情多遠。
出了皇宮很遠,冷無情停在房頭之上,轉身看著趕來的房子易,房子易也駐足停下沉聲問道︰「你是誰?」
「殺你的人。」冷無情冷冷地回答道。
「這麼自信?為何?」房子易嘴角上翹戲謔地問道。
「是,因為我手中的劍。」冷無情依然是那副無悲無喜冰冷的表情。
「好,那就讓我看看你手上的劍能不能取走我項上的頭。」
說完,房子易率先出手,沒有天罪,房子易只得徒手而上,兩個人的動作都很對,數息間,冷無情的劍已經指著房子易的喉嚨,再進半寸,房子易的就小命不保。
「為何不動手?」
「你沒帶刀,所以不殺你。」
房子易笑著說道︰「噢,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善用刀,而且是一把好刀,郊外一分兩半的尸體是你留下的。」
「你怎麼知道?」
「你身上的氣息。」
「你今天不殺我,改天我定殺你。」房子易說道。
「下次,不是你殺我,而是我殺你,離開公主,你能活著,否則你必死。」
「你今天在這里殺了我豈不省事?」
「殺你,對不起我的劍,下次見你時希望你帶刀,那樣我就可以殺你。」說完,留下房子易,冷無情轉身離開,走的干脆。
看著冷無情離開的背影,房子易說道︰「今天起,我就會一直帶刀,知道我殺你為之。」
這一刻,房子易就好像是被人搶了心愛的東西一般,再想起那幽幽思念的琴聲,房子易覺得有點煩躁,有點害怕,不知道那琴聲到底是為誰而談?
回去皇宮,房子易感覺心很亂,亂的讓他心煩,一個人在宮里溜達,走著走著眼前一個白影一閃和上一次出現的一樣。
房子易快速追了上去,白衣女子的輕功很高,對宮里也相當的熟悉,起起落落已經到了上一次出現的地方。剛剛停下去喘了一口氣,房子易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看到甩不掉房子易,回身三根飛針向著房子易射去,在那女子轉身的一刻,房子易看到竟然是司徒倩,揮手擋下飛針,那女子已經遠去。
沖著女子的背影,房子易喊道︰「可是司徒倩?」
听到‘司徒倩’,那女子雖身形一頓,但並沒有停留,消失在了房子易面前,房子易也沒心思追下去。
看著白衣女子消失的背影,房子易心中不解,難道是司徒倩追殺自己倒了宮里,但是也不像,要是來殺自己,也不應該見到自己就跑。
想著想著,房子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此女子看上去與司徒倩面容很像,但氣質卻有很大的區別,白衣女子看上去清冷中帶有一眾愁緒,而司徒倩卻是冰寒徹骨,眉間是濃郁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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