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秋天的清晨空氣里帶著絲絲的寒氣,地上已經灑了一層百白的霜雪,馬匹噴出的熱氣冷卻成了點滴水珠。♀
院子里的人都在忙碌。督主府里原本就沒有什麼下人,房子易一貫不喜歡人多,除了九王爺這個管家,就是京城四杰,還有司徒姐妹二人。
這次房子易回鄉幾乎帶走了所有的人,司徒倩回了迷霧鬼寨,司徒雪隨著車隊啟程,九王爺與京城四杰也一同隨行。
晨曦出現的那一刻,車隊已經啟程。官道上馬車緩緩前行,一個馬車載著房子易母親的棺槨,因為司徒雪是一個女孩子也坐了一輛馬車。其余的人都是騎著馬匹。
路上房子易一言不發,臉陰沉沉的。京城四杰倒是聊得不亦樂乎,時而有笑聲傳出。司徒雪坐在馬車了,心里胡思亂想,期盼中帶著羞澀。
一路無事,在天黑之前,他們終于趕到了一個城鎮。看到前面的客棧,他們本來打算投宿,但是小二看到車上的棺槨,心底就不樂意了,嚷著說道︰「客官這不好吧,要不您換一家吧,本店客滿了。」
看著店家的臭臉,段二爺就受不了了。江湖漢子脾氣本來就暴躁,上去一把將小二給拎起來了,瞪著大眼吼道︰「你說什麼?信不信大爺拆了你這客棧?」
京城四杰中就短柄斧段二爺的脾氣最暴躁,當年就是他一斧劈了人,這才與九王爺有了交際。這一嗓子吼得小二哆哆嗦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正在此時,店里一個矮個漢子滿臉堆著笑意跑了出來,連忙打著哈哈說道︰「客官這是干什麼?有話好好說麼。」
段二爺一把將手里的小二丟在了地上,‘冷哼’了一聲。那小二站到那漢子面前委屈地說道︰「掌櫃的不是小的惹事,只是他們帶著棺槨住店不合適。」
房子易一直都是冷眼旁觀,並沒有說話,九王爺此刻走了上去,對那掌櫃說道︰「朋友魯莽,還請您飽含,您看這天也不早了,這附近就只有您一家客棧,您就通融一下吧。」
「這……」
看到掌櫃猶豫,九王爺伸手拿出了一錠元寶放在了掌櫃的手里,掂了掂手里的銀子,掌櫃立馬換了一副面孔笑著說道︰「客官請,客官請。」
進來客棧,房子易四周打量了一番,發現人並不是很多。
飯桌上,左刀客看著段二爺說道︰「老二你也該改改你這爛脾氣了,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已經過了逞強的時候了。♀」
將手里的酒一口干了,伸出袖子抹了一把嘴說道︰「大哥,你又開始了。我的脾氣你又是知道的,管他什麼東西,一斧下去,準叫他听話。」
老大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們四人雖性格迥異,但彼此感情深厚,看老二的樣子,孟氏兄弟也是一陣的苦笑,他們一起,惹禍最多的就是老二了。
看著兄弟四人有趣的樣子,司徒雪掩嘴笑了起來。听司徒雪笑了起來,段二爺噴著酒氣說道︰「你這女娃子,有啥好笑的。」
幾人大大咧咧,有說有笑,不過房子易臉上表情人就陰沉沉的。司徒雪只當是房子易心情不好,心底有意寬慰他,說道︰「公子,事情過去了,別想那麼多。」
房子易勉強地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事,其實他擔心的是回去以後怎麼面對周雪兒,仇恨已經在她們之間形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溝壑。
客棧的二樓處,站在兩個人。一個是一身白衣的男子,長的俊俏無比,面若桃花,就是女人也遜他三分。長衫之上不沾染絲毫塵埃,明顯是潔淨之人。但看其眼楮有一種磁力,好像在吸引人靠近,對女人絕對有百分百的殺傷力。
旁邊站著的女子卻是一身火紅的衣服,白女敕的胳膊在紅色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的水女敕,酥胸半luo,眼中流光四射,懶洋洋地斜靠著,媚態盡顯。
男子指著司徒雪說道︰「如此含苞待放的美人,若是讓別人糟蹋了豈不是暴殄天物,我九十九個小妾,正好差一個。」
身邊的紅衣女子一臉哀怨地看著那男子說道︰「粉面郎君不是說要將這第一百的位置留給妾身嗎?怎麼,後悔了。」
忌憚了看了一眼旁邊一臉媚態的女人,撇撇嘴說道︰「我路索欲可沒那個膽量吃你,你媚姑的名頭可是說來听得。」
「怎麼,你陸公子的膽子怎麼變小了。」
看到路索欲是確實忌憚自己,那媚姑便不再挑逗了,看著下面的房子易說道︰「那個情郎,我可是看上了,你要是敢傷了他,老娘和你沒完。」
路索欲突然臉色凝重地說道︰「你可別大意了,他身邊的幾個人倒是不足為慮,但他,既然能駕馭得了‘天罪’,怕是不那麼好對付。」
「怎麼,你怕了?」
「我粉面郎君什麼時候怕了?我是擔心你到時候不講信用。」
「哼,既然信不過老娘,你為什麼主動與老娘合作?就不怕老娘殺了你,將消息上報宗門,也是大功一件。」
「如此機遇,你媚姑怎會舍得與他人分享。」
說了一會,那媚姑轉身回房之時,突然秋波流轉,勾著手對路索欲說道︰「有沒有興趣來我房里?」
看著媚姑魅惑的動作,路索欲擺擺手說道︰「你還是省省吧,我們既是同門,我豈會著了你的道。」
「切,沒用的東西,一點風情都不解。」
路索欲心里冷笑道︰「早就知道你是一個騷狐狸,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之徒栽在你的手里,最後被你榨得連渣都沒了,大爺才沒那麼傻。」
吃晚飯,房子易輕聲說道︰「大家晚上小心一點。」一路上,他都感覺好像有人跟著自己,他弄不準到底是那路人,打什麼注意,所以並沒有聲張。
京城四杰老大左刀客是一個謹慎的人。听房子易的口氣,他覺察到有什麼不對,抬頭看了一眼房子易。
房子易不願大家緊張,說道︰「沒事,出門在外,小心無大錯。」
段二爺將手里的短柄斧讓桌子上一拍,吼道︰「怕他作甚,誰惹了爺爺,爺爺一斧砍了他的腦袋。」
他的一句話,嚇得周圍的食客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下來。不過他剛剛說完,左刀客就瞪了他一眼。看老大的樣子,段二爺縮了縮腦袋裝作沒有看見,抓起一個雞腿又開始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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