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正走著,段二爺突然停了下來,一拳打在一旁的樹上,一臉憤懣。
老四孟蛟猛地扯了一把段二爺說道︰「老二你又發什麼瘋。」
「大哥,我不走了,我要回去救公子。二爺我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丟下自己人逃命二爺我做不到。」
段二爺這麼一說,大家都沉默了。都是響當當的漢子,那個願意做那縮頭烏龜。一向穩重的老三過來拍著段二爺的肩膀,說道︰「我同意二哥說的,我們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
「好,你我兄弟四人就拼他一拼。」四人將拳頭緊緊踫到一起說道。
九王爺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知道九王爺所想,左刀客過來說道︰「王爺,那小子是一個多情的種,這丫頭既然交給了你,你照顧好她,我兄弟四人去了。」
到了今天的地步,房子易已經準備以命博命。在絕望之下,他完全放開自己的意識,不再刻意的壓制,將自己的完全交給了手中的刀。
隨著隨後一絲意識消失,在樓蘭青看來,眼前已經不再是站著一個人,而是一把利刃,一把殺人的刀。
樓蘭青自己本人也是殺人無數,但天罪呈現出來那種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意境。♀讓他誤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從來不知道恐懼的他,內心竟然產生了怯意。
他一身武學以殺為基,只有一顆冷酷堅硬的不可動搖的內心,他才能達到武學的巔峰。他允許自己敗,卻不允許自己恐懼。所以才走上了殺手這條道路,為的便是鍛造自己的內心。
意識到自己內心的變化,他明白只有徹底擊殺眼前之人,他才能走出內心的陰影。閉上眼楮,與手中的修羅刃融到了一起。
如今對決的不再是兩個人,而是兩把兵器。一柄是天罪,一柄是修羅刃。刀芒縈繞,腥紅的血色散開,將兩人完全包圍在其中。
突然出現的那個人,原本是一臉平靜了,到了現在也凝重了起來,因為他手中的劍開始劇烈地顫動,出現了輕鳴。
「殺」
「殺」
兩人幾乎同時出手,沒有多余的招式,沒有多余的思考,內心完全被殺念掌控。席卷著周圍的落葉,兩把刀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氣芒散開,將四周的樹木都攔腰折斷。♀兩個人你進我退,我進你退,拼命的廝殺著。還沒有靠近的左刀客等人已經感受到了這邊戰斗的激烈。
立在一旁觀戰的那人,身著黑色衣服,一邊瓖著白色線條,規規矩矩四四方方,頭上戴著一頂斗笠,留著胡須,腳下穿著布履。
巨大的刀芒,掀起了的氣流迎面而來,也不見他手上有什麼動作,身上一個樸實厚重的黑氣縈繞將氣流擋了下來。他身上的黑氣像散開的墨,淡濃相間,樸實無華,與唐蟲身上那股陰森之氣截然不同。
房子易是重傷之人,不過此刻已經由不得他了,全身的內力不斷的涌入天罪之中。隨著內力的流逝,房子易臉色變得煞白一片,嘴唇都變得干裂。
狂暴的刀芒之下,首當其沖的就是激戰的兩個人,彼此毫無保留的出手,讓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自己的余力。
兩人打著打著已經到了半空中,天罪上面的刀芒減弱了下來。因為房子易已經不堪重負,另外一邊,修羅刃上面的刀芒鋪天蓋地的朝著房子易壓了下去。
趕到的四兄弟,眼看房子易命在旦夕,哪顧得上那麼多,四人幾乎是同時出手,一躍而起,拍向鋪面而來的刀芒。
四人的掌力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在刀芒之下,完全是一副摧枯拉朽之勢,秋風掃落葉,四人被拋了出去。
那股狂暴的力量一處,樓蘭青也到了強弩之末,不過即便是這樣,房子易中了這一刀也是九死一生,生還的希望不大。
眼看房子易就要死在刀芒之下,四兄弟有心無力,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如同面對著蒼茫的大海一般。
觀戰的那人,飛身而起,擋在了房子易前面,手中長劍一揮。一股浩瀚墨海迎面撞上了前面的刀芒。頓時間,修羅刃上面的刀芒煙消雲散。
此時一身白衣的司徒雪從林間跑了出來,脖子上有一道血痕,鮮血還在流著,臉上梨花帶雨,顯然剛剛哭過。
房子易虛弱的從半空掉落了下來,正好被司徒雪接住。看著房子易滿身的傷痕,司徒雪哭的更傷心了。
那人的一劍,讓樓蘭青也恢復了清明,他雖然也不好受,但總好過于房子易,勉勉強強地立在了地上。忌憚的看了一下眼前的人,雖不甘心就這樣放房子易離開,卻也不敢動手,無奈之下轉身離開。
段二爺不依了,提著斧頭,罵道︰「他女乃女乃的,今天二爺我活劈了你。」
剛剛上前的段二爺被那人伸手攔住了,段二爺突然被人攔住,憋了一肚子氣終于爆發了,斜著就是一斧頭劈了過去。
見段二爺如此莽撞,左刀客上前擋下了段二爺的斧頭。瞪了段二爺一眼,對那人說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左謀在這里謝過。我兄弟魯莽,還請閣下不要介意。」
那人恭恭敬敬地一還禮說道︰「還請見諒,不是我有意為難,只是我無端插手他二人戰斗,就不能放任你們殺了他。」
「閣下嚴重了,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名字不提也罷,只希望我今日所做是對的,告辭。」或許是不願多說,那人拱拱手離開了。
「嘿,好大的架子。」
「你就不能改改你的性子,人家剛剛幫了你,你倒好,反手就給人家一斧頭,再說不看看剛剛人家的一劍之威,你打得過嗎?」左刀客訓斥道。
段二爺尷尬的撓了撓頭,訕訕地說道︰「大哥,我這不是火頭上嘛,我去看看公子怎麼樣了?」一听大哥又開始說教,段二爺找了一個由頭就準備開溜走。雖已經到了這般年齡,段二爺倒還是小孩子性子。
「難道是墨俠?」左刀客自言自語地說道。
跪在地上,模著房子易的臉頰,司徒雪哭著說道︰「子易,子易你怎麼了,別嚇我。」
房子易疲憊地半睜著眼楮,虛弱地說道︰「九叔不是帶你離開了嗎?快……」話到一半,房子易又昏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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