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一刀與郭嘯天心里擔憂什麼,未等兩人開口,房子易就說道︰「兩位無須擔心,皇上留下咋家,是關于東廠後期的整頓之事。♀」
郭嘯天看著房子易,好像從房子易臉上看出什麼。以前或許他認為房子易不過是仗著皇上的寵信坐上來東廠督主之位,但此刻他卻是不敢如此認為。房子易就好像是一頭藏了尖牙的狼,一旦發起狠來,口口見肉。
「呵呵,我還擔心皇上會為難公公。既然公公如此說,我也放心了。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先告辭了。」
「郭將軍慢走。」
郭嘯天走後,柳一刀,問道︰「公公,皇上真沒有追究?」
「柳統領放心,皇上擔心不在此。不過這次咋家還要多謝柳統領相助之恩,沒有柳統領,咋家這次就危險了。」
「公公言重了,皇命在身,柳某理當相助。既然無事我也告辭了。」
柳一刀雖然此次不遺余力的助了房子易,但東廠名聲放在那,他也不想與房子易多有瓜葛,落人口實。
兩人走後,房子易也沉思了起來。他心中始終對神秘人的出現耿耿于懷,花問柳不死,他心不安。
宮里四處掛著紅燈籠,映著燈光,雪花飄下顯得靜謐。♀到了現在,距離天亮時間也不多了,房子易不敢耽誤,朝著東廠行去。
東廠之中,燈火通明。院子里放著一排排的尸體,足有四五百人之多。于少海領著剩下的人,小心戒備著四周。
「參見督主。」
房子易一到,于少海帶著十多個頭目,齊刷刷單膝跪在了房子易面前。
「好了,大家都起來吧。」
「咋家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的怎麼樣了?」
眾人退下各司其職。于少海上前抱拳說道︰「督主大人,所有東廠叛逆的尸體都拖回來了。神機營與御林軍戰死士兵他們也都帶走,只是……」
「只是什麼?」
「大人恕罪,京城里安插在各處的探子都沒有打探到神秘人的下落,不過我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傳令下去了,讓各地探子暗中查探。」
「好了,此事不怪你。除了這些,難道沒有查到關于神秘人的一點蛛絲馬跡嗎?」
神秘人出現的突然,逃走的很快,極有組織,這讓房子易很擔心,這些人到底是花問柳的殘黨,還是躲在花問柳背後的人。
听房子易追問,于少海突然想到了一句尸體,眼楮一亮,對著房子易說道︰「大人,城門守衛也死了很多人,因為傷勢奇特,我們特地拖回來了一具。」
果然在一旁單獨放著一句尸體,上前一看,只見死者胸前的衣服被燒壞了一大塊,並且燒痕成手掌的樣子。
「傳,仵作。」
仵作來了,剛將尸體開膛破肚,連仵作嚇了一跳。原來死者的五髒已經完全被摧毀,成了一片焦黑。
「好深的內力。」
看來事情不簡單,房子易否定了自己前面的猜測。出現的神秘人絕對不可能是花問柳的人,要是這些人早出現,自己決不是對手。
「于少海,東廠存有從江湖中收集來的情報,你命人趕緊查看,看此功夫到底是出自那一派。傳我密令讓東廠各地分部,秘密展開調查。對了,從現在開始,你接任掌刑千戶一職。」
「是,督主大人,小的一定不負大人厚望。」于少海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說話中難掩喜色。
上任東廠督主,房子易就開始物色了人選,暗地里監視花問柳。他清楚東廠之中肯定很多人對自己不服。
任命了于少海,房子易對周圍的東廠在眾說道︰「還有你們,都給咋家听著,若是一心一意跟著咋家,咋家絕對不會虧待大家。」
說著說著,房子易話鋒一轉,語氣一沉,說道︰「但是,要是你們敢背叛咋家,這些人就是你們的下場,都給咋家挺清楚了嗎?」
「是。」
幾百人嘩嘩的跪在了房子易面前。
這次東廠之亂,雖然讓東廠大傷元氣,京城里的人幾乎損傷了一半。但房子易決不後悔,以前他雖是督主,卻是有名無實,但是現在他是名副其實的廠公。
眼看天就要明了,早朝還有很多事要做,馬虎不得。
房子易一夜沒有合眼,此時徐府中也依舊燈火通明,院落里停著一頂頂轎子,看其樣子都是所來之人都是當朝的三品以上的大臣。
徐階原本以為東廠有意謀反,房子易定然難逃罪責。但他沒想到皇上竟然將平定此次事件的大任交給了房子易。這說明皇上依舊信任房子易。他有點看不透,他剛剛有上奏皇上,但皇上還是沒有表態,徐階有點急了。但他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諸位大臣,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當下東廠奸黨橫行,弄得朝野上下雞犬不寧。我等身為人臣,決不能坐視不理,這次老夫決定與東廠一拼生死,縱是死,老夫也死得其所,決不讓奸臣毀了太祖基業。」徐階雖然上了年紀,但依然精力旺盛,聲音底氣十足,蠱惑在坐大臣。
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等到他想要的回應,地下的人都低頭沉默不語。上一次,他與高拱二人出賣了大家。現在哪有人會傻的還會相信他。
眼見事情不成,徐階不罷休,沉聲說道︰「眾位大臣都,表表態吧。東廠以前所作所為大家都明白,有東廠在,就沒有大家安穩日子。」
這話比剛剛的廢話強多了,利害大家都清楚,但大家依舊沉默,留徐階尷尬站在那里。事情僵持,張居正也坐在一旁默然不語。
突然一個大臣,站起來,說道︰「徐大人,非是我等辜負皇命,實則是力不從心啊。時間不早了,老夫告辭。」
一人開口,大家都托詞離開。客廳突然空蕩了下來,徐階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力感。此時坐在一旁的張居正,躬身說道︰「老師,此事……」
「罷了,你不用說了,下去吧。」
高拱府里,見著一人進來,高拱急忙忙地迎了上去,一臉希冀地問道︰「怎麼樣?見到端妃了沒有,皇上到底什麼打算。」
「大大……大人恕罪,我們宮里的人說了,端妃根本不見,小的們也沒有辦法。」
高拱臉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了,怒極了長袖一擺,將桌案上的茶具掃了一地,怒道︰「過河拆橋,忘恩負義,老夫與你沒完!」
皇宮里,房子易退下後,朱載垕又進了溫柔鄉。龍榻上,紅紗帳里,媚姑的呻.吟之聲像一**波浪一般向著四周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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