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離生被房子易送到鬼寨已經有段時間了,身體的傷勢基本已經恢復了。♀心上的痕卻還沒有愈合,但總體來說,人平靜了很多,除了每天悶悶不樂,悶頭練刀以外,你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
生與死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不同,在他心中活著姑且活著,他也不強求。這是一個不善表達,但將兄弟情義看的極重的人,兄弟們的慘死,已經成了他的夢魘。
夢離生來到鬼寨以後,因為有傷,所以司徒倩就遣身邊丫頭紫兒照顧他。從夢離生身體恢復開始,紫兒每天都會拖著腮幫子看夢離生練功。
夢離生在空地上練功,借此發泄心中的陰郁之情。紫兒就站在一旁,靈動的眼楮一眨一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夢離生人本來就長的俊俏,揮刀之間剛強有力,盡顯陽剛之氣。但眉間偏偏鎖在一起,帶著一股憂郁,似乎心中埋藏著千萬個秘密。
一身傷痕的到來,滿臉憂郁,帶著秘密的夢離生,讓紫兒這個很少出過鬼寨的小丫頭產生了濃濃的好奇之心。
「喂……喂……」
叫了幾聲,夢離生的刀並沒有停,反而越來越快了。紫兒不依了,這個忘恩負義大木頭,臭木頭,知道就不照顧他了。
心里想著,嘴里也開始罵了。)
「你不必謝我,我說過,救你是因為你我很像。」
見房子易開口準備開導自己,夢離生突然背過身子,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救我,我該謝你。但我心已死,閣下不必多說。」
「那好,我不勸你便是,你尋死,我便送你去死。」
一股殺機僅僅鎖定夢離生,眨眼之間,夢離生的頭頂,一柄長刀裹著殺機劈了下來。卻是房子易出手。
「啊,……」
在遠處觀望的紫兒,嚇得趕緊用手遮住了眼楮,不敢再看下去。
感受鎖住自己的殺機,眼看天罪就砍到頭頂了,夢離生身體一斜,正好躲過去這致命的一刀。
見夢離生躲開,房子易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不過手上的招式並沒有停,緊接著一招又攻了上去。
紫兒手指輕輕叉開一條縫,看到夢離生還好端端的。大驚過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不知何時?司徒倩與司徒雪已經站在了紫兒身旁,見到司徒倩來了,紫兒趕緊央求道︰「大小姐,二小姐,你們趕緊讓房公子住手,別讓他們打了。」
看紫兒著急的樣子,司徒倩與司徒雪兩姐妹會心笑了起來,笑得紫兒滿臉羞紅,手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接著司徒倩臉一板說道︰「這人像一個活死人已經住在咱們寨子里,除了浪費糧食,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殺了算了。」
「姐姐說的對,養著他也是浪費糧食。」司徒姐妹二人一唱一和,紫兒有點急了。
「別啊,小姐……」。
「哎,我說紫兒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關心起一個外來人?」
被問的急了,紫兒狡辯道︰「哪有,人家是看這人死了挺可惜的,好歹浪費了咱麼們那麼多的湯藥,還讓我照顧了那麼長時間。」
「是嗎?」
「小姐,你讓房公子停下來,那木頭的傷才剛好,再打下去舊傷復發,又得浪費湯藥了,還得讓我照顧。」
「這傻丫頭,心已經死了的人,活著又有什麼用?」
功夫上,夢離生比房子易差了很多,此刻房子易也不是真的下死手,出手之時有留手。
打著打著,夢離生手中的刀被房子易挑飛,天罪長驅而入,抵在了夢離生的喉嚨上,入肉了幾分,鮮血順著刀尖流了出來。
這一刻間,夢離生全身上下肌肉緊繃,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在這生死之間,他好像看明白了什麼。
「現在你明白了吧,你不想死。你的心還沒有死,不然你不會躲,此刻也不會有如此死里逃生的感覺。心死是因為你的愧疚,你對不起你的兄弟,你只是為了讓自己好過點,你活在自己為自己營造的假象里。」
房子易的每一句話都敲擊在夢離生的心上,剛剛那一刀,在他枯死的心田了,注入了一股生的力量。
點撥到了,房子易便無須在說下去。如若,夢離生還沉浸在自我的傷痛之中,那麼他便是自尋死路,不值得一救。
收了刀,房子易轉身離開,留下夢離生一個人待在原地里發呆。清楚認識到自己內心,他還需要時間來消化。
「偶,我懂了,房公子是在開導那個木頭。」紫兒突然一副恍然大悟,雀躍地說道。
「沒有想到,這個的死太監還有這麼一面,倒讓我刮目相看。」司徒倩小聲嘀咕著。
「姐姐,說什麼那?」
「沒沒……沒什麼。」司徒倩有點慌亂。
我這是怎麼了?我沒想什麼,為何會不敢面對妹妹那?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司徒倩一陣手忙腳亂,趕緊將話題扯開。
「我說咱們家紫兒那,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一個人了?」見又將話題引導自己身上了,紫兒不敢再待下去。
「小姐,奴婢有事,先下去了。」不等司徒倩回話,紫兒就捂著臉跑開了。留下司徒倩與司徒雪在原地‘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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