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易坐在馬車上,臉色有些蒼白,還有幾道傷痕,破碎的衣衫上更是沾了斑斑血跡,證明了這一路的血雨腥風。
眼中帶著濃濃的嗜血**,掃視著周圍,被盯上的人,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房子易實在煩透了這些蒼蠅,好幾次他都想將刀提起來。
原本沉寂的道路,最近喧鬧了起來,一輛馬車徐徐前行,不遠處,群馬卷起一陣陣黃塵,走走停停,始終不敢靠近。
秋曬如刀刮,秋天的太陽依然很毒辣,前面就是臨海城了,房子易決定進了城,在城中休息一天。
「吁!」
情況有些不對,這個點城門不應該關著。抬頭望去,城牆上隱隱可以看到露出的人頭,在城門內,大批的軍隊在靜悄悄地等待著。
「將軍,要不要動手?」
城門樓上,一個挎著大刀的將軍與副將眼楮盯著不遠處听著的馬車。
「不急!」
跟在馬車後面的江湖人也趕上來了,散開來,將房子易孤零零的馬車包圍在其中。各路人馬都到齊了,在臨海城中,修羅殿的殺手以及張府內的高手都混在士兵之內,等待著給房子易致命一擊。
到了這里,沒有人打算再退了。江湖中人在追殺的過程中見識了房子易厲害,也達成了默契。
除了露頭的這些江湖人馬,還有一些江湖大門大派的人也環顧在周圍,這些人自詡江湖正道,自然不屑與其他宵小混在一起。
「累了一路,你們也該走了。」
房子易一刀砍斷了托馬身上的韁繩,揚了揚鞭子,將拉車的馬趕走。所有人直盯盯地看著房子易的動作,房子易回身一掌將馬車拍成了粉碎,露出了里面透明的寒冰棺。
寒冰棺一出,所有的人的眼楮都直了,貪婪地盯著冒著冷氣的寒冰棺,躍躍欲試。
相比與環顧周圍的群狼,房子易顯得勢單力薄。不過,即便是一只受傷的獅子,也沒有一頭豺狼敢輕易冒犯他的尊嚴。
「大人,這些江湖賊人不傻,他們怕是不會輕易動手,我們要不要?」
「不行,房子易此人,本將也有所耳聞,手上的功夫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看看那些江湖賊人都不敢輕易動手,我們的人上去也不過是送死。」
「將軍英明,咱們的人不上,可以讓他們動手。」身邊的副將說著,眼楮瞄了一下士兵中的一些人。
看將軍還有些猶豫,此人又接著說,「大人,您想這功勞只有一份,我們又何必與其他人分呢?我們等到他們都死了,再收拾殘局,您說這功勞豈不是大人您一個的了。」
「哈哈,不錯,好主意,可是他們會動手嗎?」
「大人,這些人接到的是死命令,事情辦不好,他們是會掉腦袋的。」
城門大開,從里面緩緩走出了一隊人馬。這些人雖然穿著士兵的衣服,但氣質迥然,一個個身上透漏著濃郁的殺氣,而且兵器也非軍隊所用兵器。
一隊人馬好像修羅界走出的死尸,即便現在艷陽高照,這些人周圍的空氣都帶著絲絲陰寒。
寒冰棺就靜靜的放在地上,其他人不對,房子易也沒有動,趕了長時間的路,他也累了,餓了,一個黃燦燦的燒雞,一壺陳年好酒就放在房子易面前。
「呸,什麼玩意。」
一個人朝著房子易吐了一口,惡狠狠地罵道。
啪!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誰?誰他媽.的打老子,給老子站出來。」
「小子,是爺爺打的你,怎麼了?」
一個大漢一把將叫囂的人一把拎了起來。
「你……你為……為什麼打我?」
「打你,老子還殺了你呢?他女乃.女乃的,我們雖與他是敵人,可房子易這份氣度老子佩服,你再敢這幅德行,我先弄死你。」
「不……不會了。」
「裝什麼裝?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一會老子讓你好看。」被扯的那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低聲嘟囔道。
「房少俠,你這份氣度我們大家都很佩服,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說出寶藏的秘密,我們不會再為難與你。」
「對,房少俠,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現在是朝廷的通緝犯,如果再濫殺下去,怕是整個江湖都沒有你的立錐之地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你今天不說出寶藏的秘密,怕是很難善了了。」
周圍的人七言八語的說著,房子易隨意坐在地上,扯了一條雞腿,一邊往嘴中灌酒,一邊大呼痛快。
被視若無物的感覺很不好,可偏偏沒有一個人敢貿然出手。
「姐姐,你說這小子能活著出來嗎?」在暗處,兩雙妙目正盯著房子易,低聲竊語。
兩人頭戴著紫紗,沒有說話。身旁的妹妹卻是有些活潑,不依不饒道︰「姐姐,要是……要是他打不過,我們要不要幫忙啊,我覺得……」
「別亂說話,記得教主的任務,違背了教主的命令,我們都沒有好下場。」
「知道了……」被叫做妹妹的嘟了嘟嘴,「他要是死了,教主的計劃不也沒法實行了,你說是不是啊姐姐?」
「真拿你沒辦法?」
「嘻嘻,誰叫你是我姐姐呢?」
「你啊,我們要小心點,中原武林對我們蠱毒教有偏見,要是被人察覺了我們是蠱毒教的人,就別想活著回去了。這也是教主為何假借他們之手奪回鎮教之寶的緣故。」
「哼,等我們拿到了百毒煉鼎,看他們還囂張。」
……
五音林,距離臨海城不遠,林子中楓葉飄落,意境優美,優雅的琴聲如小溪流水一般,周圍鳥兒圍繞一旁,竟也听得著迷了。
彈琴的是個男子,長發隨風舞,一身儒衫,正是一個翩翩公子。只是眉宇間似乎帶著淡淡憂慮。
突然間琴聲戛然而至,撫琴公子修長的手指搭在琴弦上,看著遠處。
「公子在擔心什麼?」
「至情至性,我該不該幫他?」
「公子想幫就幫吧,其實我以為我們也應該幫幫他。」
「還是你懂我。」
少女幽幽一嘆,沒有答話,我懂你的心,可你懂我的心嗎?
「公子,我去備車。」
「瑾,這次你就別去了?」
「沒了瑾的公子還是撫琴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