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窗剛剛跳進房間,艾伊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撲倒在床上,疲憊感撲天蓋地的涌來。♀解開上衣的扣子,坐起身,把一身染滿血跡的衣服丟到垃圾箱中,走向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身上的血順著水流流走,艾伊無力的扶著牆,傷口還在向外滲著血,看著有一種令人恐怖的感覺,傷口旁的神經已經麻木了。
從到這個世界開始,他就不斷的受傷,有的是因為他自己的任性,有的則是他人造成的。艾伊的身上已經有了許多深深淺淺的傷痕,只有背上在第一次上競技場受的傷留下的傷疤最明顯,現在看看還有一種猙獰的感覺。
閉上眼,感受著溫熱的水流從身體劃過,接觸水後的無力感艾伊已經習慣了。他喜歡這種淋浴,仿佛把一切傷痛都沖走一樣。
關上淋浴的水,披上浴巾走出門,從皮箱中拿出準備好的傷藥,熟練的給自己包扎著傷口。一圈一圈的繃帶繃在身上,艾伊無奈的苦笑,自己為醫藥事業作出了多大的貢獻啊。
換好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從皮箱的夾層中拿出了一包煙。艾伊不喜歡吸煙,但是現在只有香煙中的尼古丁才能讓他的意識保持清醒。身體內的疲憊並沒有因為沖澡而沖走,反而加重了身體的無力感。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白色的煙圈,意識總算是清醒些。
叼著煙,艾伊又從皮箱中翻出自己私藏的速溶咖啡,如果可以他更喜歡現研的咖啡豆。
一杯濃濃的黑咖啡,一向是艾伊討厭的,這甚至會加重他自己那個不怎麼健康的胃的傷。曾經他所厭惡的事,現在都開始做了起來,改變總是潛移默化的。靠著窗邊望著街道逐漸恢復了人氣,微微抿了一口黑咖啡,苦的讓艾伊咂舌,緊皺著眉繼續喝下去。
「自虐狂,你還不跑路啊,一會貴族家的人要是來到這里,你就跑不掉了。」時風提醒著悠閑的艾伊,這麼多年了,艾伊還是改變不了他的那些習慣。明明不喜歡,卻還執拗的堅持去做,簡直就像是一個自虐狂,偏執到可怕的人。
晃晃已經喝下大半杯的黑咖,聲音透著一股疲憊的說道「隔壁的有一群海賊頂著,我還可以喝完這一杯咖啡,沒有精神,怎麼跑路。」
艾伊剛才太匆忙,現在才想起來,隔壁屋子里,除了有個王下七武海鷹眼米霍克,還有紅發海賊團的人。而且差點絆倒自己的貌似就是人家海賊團的船長紅發香克斯。就算這個國家派人捕捉自己,估計也不能置于這些海賊于不顧,到時候自己還可以趁亂跑。從斗牛競技場歷練出來的趁亂跑也是他的強項之一。
「你不知道他們要走了嗎?你看樓下。」艾伊听到時風的話,從窗戶望了下去,才發現人家正要離開。
艾伊一下子就把手中剩下的黑咖一口氣全都喝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禮,便準備跑路,此地已經不宜久留了。他可不想再被包圍圍攻。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現在的身體可以第二次逃出。最重要的是,就算自己被抓走,多弗朗明哥知道後也只會一笑置之,絕對不會爛好心的救自己的。
艾伊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向港口,即使黑咖啡和香煙也掩蓋不了自己身上的疲憊感,這次開掛雖然沒有像第一次一樣睡死過去,也只是他自己一直堅持的,他需要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好好休養一下。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危險到一定程度的地方,還是換個地方吧。危險的地方,發現後死的更慘。
因為順著來時的方向,所以艾伊剛一到海邊就看到鷹眼的船。和客船相比應該是鷹眼的船比較安全吧,既然來的時候自己可以搭他的船,就代表如果再搭他的船,他也不把自己怎麼樣吧。艾伊自我推測著,忽然意識忽然一片空白,艾伊差點跌倒海里,用力甩了甩頭,讓意識清醒些。
不管三七二十一,艾伊跳上了鷹眼的船,如果有什麼意外,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坐在鷹眼的船上,艾伊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總覺得鷹眼這個人很靠譜。估計自己和多弗朗明哥這個鳥人待久了,被他的惡趣味玩怕了。要知道,曾經自己在德雷斯羅薩的日子,那簡直就是血淚史啊。天知道哪天多弗朗明哥就把自己指派到哪個危險的地方。剛到德雷斯羅薩沒幾天,就親身參觀了斗牛競技場,代價就是背後上的傷。那些回憶,艾伊已經不忍再去想了。
靠坐在鷹眼的船上,抱著徹雨,艾伊小憩著,因為隨時都有危險發生,艾伊只能淺眠。
一個氣息從遠處靠近,高度警戒的艾伊,瞬間直起身子,拔出了徹雨。
「反應不錯,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還在我的船上嗎?」鷹眼遠遠的就看到自己船上有人,還以為是哪個大膽的小賊,卻沒有想到本應該在旅店的人又跑到了自己的船上。看到艾伊如此警戒,鷹眼毫不吝嗇自己的贊賞,這個小鬼資質還是挺不錯的,就是為什麼要一直纏著自己。
艾伊一看到是人家船主人來了,馬上收起自己的刀,認真的說道「我過來幫你看船,像你這麼獨特的船,一定有人窺視,我就過來幫你保管了,保管費我就不收了,只要讓我搭船就好。」
艾伊學著時風的口氣,說著說著就覺得,時風,你的口氣我還是學不來,太賤了。
還沒有听到時風的咒罵,就听到鷹眼對自己的話升起了興趣,對艾伊調侃道「那來的時候的船費怎麼算?」
「自作孽,不可活。」時風在艾伊的意識里下井落石著。
艾伊真的好想仰天長嘆,我怎麼就說出這種話來呢。讓你嘴欠,這下好了吧,人家找後賬來了。
「大叔,身為王下七武海,你應該不會缺錢吧。」艾伊無法,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天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壓力有多大。多弗朗明哥不缺錢,他居然曾經惡趣味到,讓自己跑遍了德雷斯羅薩的賭場去收稅。那些混在賭場的日子,居然神奇的讓自己練就出來高超的賭術了。
艾伊打量著鷹眼,他不會為了船費的問題把自己丟下海,或者做一些什麼奇怪的事吧。
「小鬼以後管好你的嘴。」鷹眼一邊說,一邊走上船。他懶得和艾伊這個小鬼計較那些無聊的問題了,如果再為那些可憐的船費計較,就真的證明自己缺錢到和一個小鬼計較的地步了。
艾伊第二次搭上了鷹眼的船,疲憊的艾伊實在支撐不住了,抱著徹雨,倒在船里睡死了過去。也許是因為在鷹眼的船上,艾伊難得睡得很熟。平日里積攢的壓力和疲勞徹底的爆發了。
鷹眼抬起頭,看了一眼沉睡的艾伊,頸間還有若隱若現的繃帶。從這個小鬼上船後,他就發現,這個小鬼一直抱著他的刀,好像那把刀就是他的生命一般。這個小鬼,即使睡著好像也時刻戒備著,像是隨時處在不確定環境里的人。不知為什麼,自從這個不知名的小鬼上了他的船後,他就有一種麻煩來了的感覺。壓了壓白絨禮帽的帽檐,閉目養神。算了,就當帶了一個包袱吧。好歹這個包袱也能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可以幫他看看船。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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