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楓用匕首把變異狼的腿割下來,張磊吩咐手下裝進軍用背包里。然後一行人才向大巴停的地方走去。還沒回到原地,就听見一陣激烈的打斗聲和恐慌的呼救聲傳來,高楓連忙加快了腳步。月光下,獨孤鴻跟十余米長的巨蟒打得難分難解,龐大的蟒身不時撞擊大巴車,車里充斥著女人的尖叫和小孩子的哭聲。
「疾!」高楓劍訣一指,七彩毫光一閃,巨蟒的腦袋立即爆開了花。「好厲害!這畜生的力量不在我之下,卻不想連你一招也接不住。」獨孤鴻微微喘氣,顯然剛才的激戰已經動用了全力。
「好了,時間耽擱了不少,我們加緊趕路吧。」高楓一邊割下幾段蟒蛇肉,一邊招呼張磊和戰士們上車,然後重新啟動了大巴。
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張磊走到駕駛座旁,對高楓道︰「清晨雨後太陽一出來,大巴就無法行走了,我知道前面有一個小鎮,先去那里熬過白天如何?」高楓點了點頭,按照張磊的指引,大巴很快就駛進了他所說的小鎮。這時,雨已經越來越小,一縷晨曦染紅了大地,街上既沒有行人,也沒看見獸頭人的蹤影。
高楓不敢耽擱,開著車直接朝鎮上最高的大樓駛去。從殘缺的招牌看,這里似乎是原來鎮政府的所在地。高楓把車停在車庫,然後領著眾人來到政府大樓的大堂。滿眼望去,整座大樓一邊狼藉,破碎的玻璃,桌椅,密集的彈痕,顯示這里曾發生過激烈道戰斗。
張磊找到一間寬敞的會議室,所幸里面的空調冷氣沒有損壞,接上太陽能電源,不一會兒,整間會議室就變得一片冰涼。高楓從空間腰帶取出一袋大米,加上蟒肉,狼肉,安排一部分人去做飯,一部分人打掃衛生。自己和獨孤鴻則分頭巡視整座大樓。
巡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大伙吃過飯後,紛紛在會議室找位置休息。高楓和獨孤鴻坐在大門口把守,兩人聊了一會兒,覺得獸頭人白天不敢活動,于是也各自閉目休息。
迷迷糊糊間,高楓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睜開眼,卻發現大伙都已進入了夢鄉,他站起來,四處走了一圈,正想坐下,呼喚的聲音又起,這次听清楚了,聲音是從樓上傳來。
高楓順著聲音一直上到七樓,不覺眼前一亮,眼前俏生生站著的那個少女,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雲妮卻又是誰?「寶貝兒!」高楓上前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楓哥,你看。」高楓正想問她失蹤後的情形,雲妮卻從懷里掏出一面鏡子。♀高楓探頭一看,只見鏡子里有一個美貌女子躺在床上,頭上敷著毛巾,顯然是病了,屋外有一個男子,敞開衣裳,站在風雪之中.
雲妮指著鏡子道:「這就是我們兩個的前生之一,男的是三國時代的名士,叫荀粲,夫妻恩愛異常,那年妻子病了,全身發熱,荀粲就跑到風雪中讓自己身體凍透,然後回來抱緊妻子,讓她降溫」
「我有這麼偉大?」高楓苦笑道。鏡子里畫面一轉,出現的是一幅書法,寫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這首詞寫的也是我們的前生,在金宋年間,我們是一對大雁,南飛途中,公雁被獵人射殺,雌雁隨之徇情自殺」說著說著,雲妮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淒聲道︰「楓哥,如果我死了,你會來陪我嗎?」
「你胡說什麼?」高楓情不自禁把雙臂收緊,卻發現雲妮的身體變得像棉花一樣毫不受力,然後又像輕煙一樣慢慢地消散。只有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楓哥,如果我死了,你會來陪我嗎?……」
「不!!!」高楓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嘶吼,剎那間只覺得萬念俱灰,生無可戀……他緩緩舉起了紫月匕首。
「高楓你做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高楓回頭一看,卻見獨孤鴻怒氣沖沖地跑過來。再定楮一看,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鎮政府的大堂之中。
「嘿嘿,定力不錯嘛!」一道意念傳來,兩人抬頭一看,只見大堂的房頂上如蝙蝠般漂浮著一只怪物,它全身都是黑色的鱗片,額頭有一根獨角,一對類似于蝙蝠的肉翅,還有一條布滿鱗片的尾巴。
「飛天夜叉!!!」高楓二人同時失聲驚叫。獨孤鴻更是破口大罵︰「鬼東西,有本事下來跟大爺大戰三百回合!用精神迷幻算什麼英雄好漢?」這時候,張磊和幾名戰士也被喊聲驚動,他們沖出來,二話不說,端起槍一輪掃射。密集的彈雨中,飛天夜叉舒展雙翅,一動不動,似乎十分受用。
獨孤鴻一聲暴喝,身體如出膛炮彈般射出,一拳直搗夜叉的胸膛。夜叉翅膀一振,身體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瞬間轉到獨孤鴻的身後,尾巴如標槍般刺向他的後腦。
獨孤鴻在半空中無法借力,他一聲大吼,一手抓住刺來的尾巴。同時飛起一腳,直取夜叉面門。夜叉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張開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狠狠地咬在踢來的足尖上。只听「嘎 」一聲,堅逾金鐵的獠牙竟斷為兩截!「你不是人類!」夜叉大驚失色,雙翅連拍,沖天飛起。♀
「哪里跑!」高楓劍訣一指,七彩毫光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穿過夜叉的身體。夜叉一聲慘叫,一頭栽落地面。
「好漂亮的精神攻擊!」獨孤鴻一邊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指揮張磊帶著戰士四處搜查。可惜除了斃命的夜叉,並沒有其他獸頭人的蹤跡。
一直等到晚上,一行人重新驅車上路,由于有張磊指引,並沒有遇上大的麻煩,到了清晨雨的時候,大巴巧妙的避開了交戰的戰場,順利進入了羊城保衛區。
與張磊分手後,高楓把一車老少送去救護站,其時天已大亮,兩個紅彤彤的太陽肆虐著大地,路面的溫度很快就超過六十度,汽車是不能再開了,高楓只好帶著獨孤鴻步行回家。看著他兩人在炎熱的馬路大搖大擺,若無其事。救護站的工作人員驚得下巴都幾乎掉下來……
再次回到竹林別墅小區,高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原本郁郁蔥蔥的竹林不見了,**的泥土上,只有稀稀落落幾顆仙人掌,勉強還留下一絲生氣。
高楓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伸手去按哪一個熟悉的門鈴。「誰呀?」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開門的是一個胡子花白的陌生老頭。
高楓一愣,再看了看門牌,沒錯!于是便問︰「這里原來住的不是姓範的嗎?」
老頭嘿嘿一笑,一臉優越感道︰「這里半年前就被征用為部隊家屬區,原來住的人都被趕走了。」
高楓听得無名火起︰「部隊憑什麼強征民居?難道沒有王法了?」
「王法?」老頭連聲冷笑,一臉的不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政府早就失去了對局勢的控制,誰有槍誰就說了算,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王法!」
「是嗎?」高楓拔出紫月匕首,對著門前路燈的鐵柱輕輕一劃,實心的鐵柱應聲而斷,︰「請問你的拳頭硬還是鐵柱硬?」
老頭嚇了一跳,失聲道︰「你……你想干什麼?」
「限你們今天之內搬走,否則猶如此柱!」高楓惡狠狠地放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離開竹林別墅區,高楓回到父母原來居住的地方,所幸父母,外公外婆都在。一家人見高楓安然無恙,都非常高興,外婆和母親拉著高楓的手不停的問長問短。看見一向養尊處優的外婆因缺乏營養而變得皮黃骨瘦,高楓不由一陣心酸,他從空間腰帶取出肉干,魚干和一包大米,讓母親給大家做一頓飯。
範穎看見兒子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堆糧食,連忙勸阻道︰「別拿太多出來,被當兵的發現就麻煩了。」
「現在當兵的都沒人管嗎?」
「現在當兵的跟土匪沒什麼兩樣!」高雲翰模著隱隱作痛的胳膊,憤憤不平的道。當初被趕出竹林別墅區,他只是上前理論了幾句,結果就挨了好幾槍托。
範文淵彈了彈煙灰,嘆了口氣道︰「變異年代,部隊沒有了後勤保障,士兵在戰場上拼命,回到後方自然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歷史上,任何戰爭年代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什麼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全是放他娘的狗屁!」獨孤鴻突然插話道。
「這位是?」家人這時才發現獨孤鴻的存在。
「我叫獨孤,是高楓的好朋友。」獨孤鴻大刺刺地在客廳的沙發坐下,也不跟其他人招呼。在他眼里,滿屋子的人都是他的重孫子輩,叫什麼似乎都不太妥當。
「外公,現在的生活情況怎麼樣?」。高楓坐在外公旁邊的椅子上。一年多沒見,外公顯得蒼老了許多,原本梳得油亮的銀發也變得亂蓬蓬的。
「還能怎麼樣?」範文淵又點燃了一支香煙︰「白天大家都窩在屋子里,幸虧這十幾年城市都改用了太陽能發電,否則空調沒有電力供應,大家熱都熱死了。晚上十二點後,才是出來工作活動的時間,其實現在也沒什麼工作,種種地瓜土豆,交換一些生活用品,今天不知明天事,大家都在苟延殘喘罷了。」
「小楓,听說那些獸頭怪會吃人,是不是真的?」外婆插話道。
獨孤鴻嘿嘿一笑︰「當然是真的,獸頭怪就是傳說中的羅剎,他們把哺乳期的女人像女乃牛一樣圈養起來,把嬰兒做成烤乳人……就像當初人類對待家禽一樣。」听見外婆被嚇得連聲驚叫,高楓阻止獨孤鴻繼續講下去,他安慰道︰「我現在已經有保護親人安全的實力,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我們自己的東西奪回來!」
高雲翰大駭道︰「小楓,你別亂來,咱們老百姓斗得過人家手里的槍嗎?」
「爸,你放心吧,我不會干沒把握的事。」
這時,母親飯已做好,雖然只有一碟牛肉干,一碟魚干當菜,但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已經有半年多沒吃過米飯了。」外婆拿筷子的手忍不住在哆嗦。
吃過飯,高楓看著茶幾上的電話,問道︰「電話還能用嗎?」
「無線通訊早就斷了,有線電話市區範圍還能用,通往外地線路估計都被獸頭怪破壞了。」
高楓撥了楊鵬家的號碼,不一會兒,電話里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誰呀?」
"楊鵬,我是高楓!"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這段時間你過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天天啃地瓜,肚子里一點兒油腥都沒有了。」
「你約上劉振衣,晚上我們見個面。」
「好咧!」
掛了電話,高楓就帶著獨孤鴻出門,這時候氣溫依然很高,馬路上沒有幾個行人。路邊的商鋪也幾乎沒有開業的。听外公說,變異時代來臨之後,鈔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廢紙,市區里的幾個大交易市場,都是以物換物,其中食品,藥物都是搶手的貨色。除此之外,市區的大部分商鋪,食肆都處于停業狀態。過去豐富多彩的城市夜生活也徹底陷入了癱瘓。
高楓來到約定的地點,楊鵬和劉振衣已經在早早等候。這是一間荒棄的酒吧,除了幾張桌椅,里面空蕩蕩的,連紙屑也沒有半張,倒是空調還能用。
高楓取出一些肉干,餅干,看著楊,劉二人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禁皺眉道︰「當初叫你們儲存食品,你們沒按我說的做?」
「當然有啊,我連準備結婚的錢都拿去買食品了,可是後來所有的食品都被當兵的搜走了,說什麼統一調度,統一分配……」劉振衣憤憤不平道。
「現在每人每天分配兩個地瓜,餓的我走路都沒氣力了。」楊鵬一邊說,一邊把一塊餅干塞進嘴里。
獨孤鴻忍不住一聲嗤笑,︰「原來是兩個廢物!」
「你是誰呀?」
「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獨孤鴻,一位隱居的武林高手。」高楓不想花費過多的唇舌解釋,于是胡亂給獨孤鴻安了一個身份。
「高手?到底有多高啊?」劉振衣語帶諷刺。
「一,兩百獸頭怪也別想近我的身。」獨孤鴻傲然道。
楊鵬和劉振衣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再吭聲。雖然沒親眼見過獸頭怪,但獸頭怪的厲害卻是如雷貫耳。
過了一會兒,楊鵬又問︰「高楓,你回來有什麼打算?」
高楓輕輕轉動著指尖的戒指,道︰「如今既然已經進入了拳頭說話的時代,那當然是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來!首先是我外公的別墅……」
「你外公的別墅?哪里不是被當兵的佔領了嗎?你想找死?」楊鵬一臉難以置信。
「當兵怕個鳥!那幾條破槍老子還不看在眼里,等一會兒你們兩個在後面遠遠看著就行,老子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獨孤鴻意氣風發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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