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手腕上我刻意戴著的紅鐲子,此刻,我只想模一下他真實的俊顏,為什麼他沉穩內斂的俊顏一對上我就滿是陰沉?
「這是什麼?」莫雲灃厭惡的別過臉,剛準備發火,突然看到我手腕處那道的疤痕。♀
這道疤痕……我的眼楮驟然睜大,腦海里瞬間浮出往事,鼻子一酸,就在淚水要奔涌出我眼眶時,我眨了眨眼,逼回了淚水,也逼回了我所有的情緒。
我的心像是被戳了百創百孔猛地一疼,疼的我都要忘了窒息的難受。
這些天用鐲子掩飾著,我都要忘了,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沒有鐲子的遮擋,它猙獰的原型全部展露無遺。
再看向莫雲灃,眼中也只剩下空洞了︰「在獄中割腕自殺留下的疤痕。」
「你!」莫雲灃冷喝一聲,死盯著我,卻沒有說出下一句話。
你……不知好歹……雲灃,你是想說這句嗎?
放開掐著我脖子的雙手,他難得溫柔的將我抱到了沙發上,點上一根煙,煙霧繚繞在他修長的指尖,眉頭緊皺,像是在深思什麼。
看著他吞雲吐霧,我低下頭,用鐲子再次掩住那道傷痕。
「為什麼要割腕自殺?」久久,一道沙啞沉郁的聲音,繞在我的耳邊。
我噤聲一顫,習慣性的低下頭。
「簡言,看著我,看著我的眼楮回答。」下巴突然被擰住,同時一道嚴肅的聲音響起。
我早就說過,這是一雙罌粟般的深眸,任誰看了都會沉淪,抬起頭,我膽怯的看著他的雙眸,這雙我凝視過萬千回的寒眸,這雙對我只會流露出嘲諷和不屑的寒眸,卻滿是我不曾看見過的憐憫和無奈——這讓我有些意外。
這就夠了,我輕閉上眼,深怕再看一眼我會按捺不住情緒,再次崩潰。
「每個犯人在獄中,都會一段時間想不開,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簡言。」莫雲灃沉默片刻,神色黯淡下來,「這兩年,在獄中,你過的好嗎?」
我微微一愣,指尖已經深觸手心,心中的酸痛一下子爆發,過的好嗎,過得好嗎,我等了兩年,終于等到了這句話,可是他卻錯過了我最難熬的日子。
哽咽著,我忍住奔涌的淚水,想在莫雲灃心里留下最後一點尊嚴,我點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莫總覺得,在獄中,能過的有多好?」
莫雲灃皺了皺眉,眼中夾雜著不悅,卻沒有對我發作,拿起我藏在後面的手,他認真的看著手腕處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麼……粗的傷痕,應該不是用小刀割的吧。」
聲音沉重而富有磁性,隱隱中還帶著一絲愧疚。
愧疚……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楮,心中滿是震撼,他,居然看出我不是用刀來割腕自殺的……
我渾身都發抖,「嗯」了一聲,平靜的開口道︰「你想知道嗎?」
他又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又慢吞吞吐出,猶如一聲嘆息,隨後將煙頭掐滅在煙缸里。
「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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