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人鬼難分
郎天義只感到一股如同冰冷的寒氣,順著那名婦女的兩手,傳到了自己的身體,就仿佛自己的脖子被死人的手臂掐住一般,他想要掙月兌,卻發現那兩只手的力氣極大,
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一個正常的中年的婦女應該擁有的力氣。♀
「快,殺了她!她已經瘋了,不要被她傳染上!」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郎天義一愣,那個正在掐著自己的婦女,在听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後,
似乎十分著急想要至郎天義于死地,張開嘴巴,齜著牙,迫不及待的向著郎天義的脖頸啃了下來。
郎天義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那個女人掐住了脖頸,他渾身使不上力氣,眼見著那個女人張開的嘴巴,就要咬在郎天義的脖子上時,
她的腦袋仿佛被什麼外力拽住,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然而,她嘴巴里的上下兩排發黃的牙齒,還在不停的上下咬動,
並發出一聲聲「嘎吱、嘎吱」機械般的磨牙聲。
郎天義嚇壞了,睜大眼楮直愣愣的看著面前,距離自己不到十厘米的發了瘋的女人。
由于距離太近,他似乎從那個女人不斷上下咬動的嘴里,看到了一條黑色的像是蟲子的東西,是了,那東西就是方才那個小女孩兒從嘴里吐出來的黑色蝌蚪。
那個女人的腦袋,在即將貼近郎天義的脖頸的半空中,停頓了幾秒中後,開始慢慢的向後退,在向後退的過程中,她的眼楮始終瞪的很大,仿佛正在從腦殼里面向外擠出來,
她的面目十分猙獰,兩排上下牙齒還在不停的咬動,顯然,她是很不情願的從朗天義的身邊離開。♀
突然,郎天義听到一聲放肆表皮破裂的聲音,他瞪大眼楮聞聲看去,只見面前那個女人由于過于用力,她的臉部表皮突然自中間的部位向四周裂開了一條縫隙,
從裂開的縫隙中,流出來的不光是血,還有帶著血的粘液,
緊接著,她那一雙正在向著郎天義伸過來的手臂的表皮,也開始慢慢的撕裂,在表皮褪去後,竟然還在手指與手指連接的部位,長出一層蛙類的璞,
就跟之前在村委會老屋里看到的那個沒有人皮的尸體一樣,只不過,這個是活的,而且似乎正在開始月兌皮的過程。
或許,在某些喜歡重口味的人的眼里,能看到活人月兌皮是一件十分刺激的事情,然而,此刻郎天義的心中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想吐。
他與那個女人的腦袋之間空出一定距離後,先是忍住胃里的反應,連忙抬起手,用力的掰開那個女人掐在自己脖頸上的雙手,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
他緩過神來後,再次抬頭看去,只見那個女人的頭發,正從後面被沈傲用左手抓住,並一點一點的向後拖,整個腦袋的就要從表皮中間裂開的縫隙中掙月兌出來,
然而她的兩只即將月兌皮的手臂,還在向著郎天義這邊抓來抓去,似乎只要沈傲一松開拽住她頭發的手,她就會立刻沖過來,再次啃咬郎天義的脖頸。
郎天義見過真正的鬼長什麼樣,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面前這個發了瘋的,面目猙獰的女人,要比他從小到大看到的任何一個鬼都可怕,
因為鬼只會在他所死亡的地點,凝聚成的怨氣的一定範疇之內傷害到你,而面前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變異後的怪物,她力大無窮,似乎不論你逃到哪,
她都能找到你,然後將你撕碎。♀
就在這時,沈傲突然單手模到背後,將背在身後的黑刃唐刀從刀鞘里抽了出來,黑亮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突然,沈傲將刀刃慢慢送到那個月兌皮怪物的脖頸前,用力一拉,那個月兌皮怪物的腦袋,便在一瞬間,月兌離里她的身體。
在她的身體栽倒到地面上後,幾只黑色的蝌蚪形生物,慢慢從裂開的脖頸里面鑽了出來,沈傲眼神一立,
對站在對面不停嘔吐的郎天義說道,「快!把吉他包里面的酒精拿給我!」
郎天義從沈傲的口氣中听出了時機的緊迫,他擦了擦嘴腳,連忙跑到吉他包里翻出一個黑色的瓶子,遞到沈傲面前,
沈傲仍掉手里拎著的月兌掉一半人皮的怪物的頭,將黑刃唐刀插到地面上,接過郎天義遞過來的酒精瓶子,打開瓶塞,澆在了從那怪物尸體的脖頸里爬出來的黑色蝌蚪身上,
接著從大衣兜里取出火柴,抽出一根擦燃後,扔在了澆到地面上的酒精里。
只听「呼!」的一聲,一股巨大的火苗,頓時從地面上竄了起來,那幾只從尸體脖頸里爬出來的黑色蝌蚪,就在火焰里面抽搐了幾下,化為灰燼了。
沈傲從地面上將黑刃唐刀拔了起來,將帶血的刀刃在燃燒著的火焰上來回烤了兩遍,隨即一抬手,「嗆」的一聲,收入了背後的刀鞘之中。
他回頭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小女孩兒的尸體,又看了看正在火焰中燃燒著的,變成了半個怪物的女人的尸體,嘆了口氣,說道,
「如果不是這怪物露出了真身,我真想給在她還是人形的時候,給她們母子兩留下個全尸!」
郎天義此刻也明白過來,他看著在火焰中慢慢燃燒著的尸體,說道,「所以,你才在剛才將那小女孩兒變異之前,將她嘴里的蝌蚪逼出來,讓她在死去的時候還是一個人類的身體!」
沈傲嘆了口氣,說道,「這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僅能做到的了!看來這里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復雜,我們要盡快找到那個老特事偵查員楊奎,
或許找到他,我們就能明白這里之前發生的一切了!」
郎天義木納的點了點頭。
沈傲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怎麼?怕了?」
郎天義說道,「那到沒有!就是一開始有些不適應!」
沈傲走到吉他包前,將其從地面上拎了起來,說道,「你必須要盡快適應,而且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你必須要學會自救,沒有人會保護你一輩子,
所以你必須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只有自己保護好自己,才能去保護其他的人。
剛才我故意拖延了動手的時間,就是想看看你在楚雄的手下學到了什麼,如果你將在楚雄手下學到的本領施展出來,
對付剛才掐住你的怪物,是綽綽有余的,可是另我失望的是,你在危機的關頭,讓恐懼佔據了內心,變成只會因為害怕的躲避的膽小鬼,
這是做我們這一行最大的忌諱!」
「我剛才」
郎天義听他說完,本來想要找些借口來駁回自己的面子,可是他發現,沈傲將他看的十分透徹,沈傲剛才所說的話,詮釋了他自己所有的心中所想。
不錯,他在剛才被那個怪物掐住脖子的一瞬間,確實害怕了,而且因為內心的恐懼,而使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從而忘記了最基本的反抗和還擊。
想到這里,郎天義不禁覺得有些無地自容,給楚雄的第三特訓小隊丟了人。
「行了!別在那里自責了,不過你一定要盡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些死後被變異蝌蚪侵入大腦的人們所變成的怪物,具有跟人類一樣的智商,小心一點。
現在跟著我,去見見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我們的人!」
沈傲一邊說著,一邊拎著吉他包,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郎天義听他一說,突然想起剛剛在與那個怪物搏斗之時,從遠處傳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于是也背起吉他包,朝著著沈傲跟了上去。
沿著一路月光,沈傲走到一處院牆的拐角處,站住腳步,朝著院牆里面看了一眼,說道,「出來吧!」
沈傲說完,一個蹲在土牆里面的身影,慢慢站了起來,渾身發抖的走到沈傲與郎天義面前。
郎天義打量了他一眼,那是個年紀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張黃土地里的莊稼人特有的憨厚樸實的臉,
他穿著土灰色的上衣,破爛的軍綠色褲子,左邊的胳膊還斷掉了手臂,用一層碎布包裹著傷口,正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望著郎天義與沈傲。
「打我們一進村子,你就跟著我們!說,你有什麼目的?」
沈傲冷眼看著他問道。
那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的看了看沈傲,說道,「俺俺想看看你們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沈傲說道,「你現在知道了?」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頗為失落的說道,「恩!不過希望你們在離開這里的時候,還是活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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