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儲藏室里的爆炸
郎天義被嗆的差點吐出來,他定了定神,向著壇子里面看了一眼,只見壇子里面裝滿了紅色的液體,散發著陣陣濃烈的腥味,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液體是什麼東西。♀
郎天義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用手推了推壇子的邊緣,里面的血水便晃蕩了起來,隱約之中,從里面露出一個侵泡在里面的死嬰,而且那死嬰還是連體的,
一個大腦袋旁邊長著一只小的腦袋,臉色掛滿了血水,樣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但是此刻的郎天義的心中,比恐怖的情緒更多的是憤怒。
「這群狗日的,我果然沒猜錯!」
郎天義罵了一句,突然,那浸泡在血水里的嬰兒向上抬起頭,張開嘴巴,一團黑色的,身子細長的水蛭,從那死嬰的嘴里爬了出來,郎天義臉色一驚,
連忙將手中的蓋子重新蓋了回去,然而,或許是那些‘水蛭童蠱’,在血水壇子里面侵泡的時間太長,力量極大,一經符咒被撕下便醒過來,瘋狂的頂著探子的蓋子,
郎天義也慌了神,用兩手死命的按住蓋子,不讓里面的東西跑出來。
同時心中暗想,那個神秘女人口中說的可怕東西,該不會就是這些「水蛭童蠱」吧?可是他轉念又一想,不對啊?假如真是這麼簡單的話,那麼她就不會表現的那麼緊張了,
正想著,突然地面一陣晃蕩,這個儲藏室都跟著搖晃了起來,屋頂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郎天義心說不好,隨即看向那些擺在四周的其他的壇子,果不其然,
那些壇子在愈演愈烈的搖晃之下,終于接二連三的傾倒了下來。
有的壇子在倒向地面的瞬間,便壇身破裂,里面的血水向外流了出來,又的壇子在撞到其他的壇身後,外壁同時迸裂,浸泡在里面的死嬰也相繼的滾了出來。
然而,那些水蛭童蠱,在一陣槍響過後,沉寂了片刻,周圍再次響起一片水聲,而且郎天義清晰的感到,這次響起的嘩啦啦的水聲,
要比剛才的聲音更大更猛,從數量上判斷,這次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水蛭,也要比剛才的數量多上幾倍。
郎天義在心中暗自想象了一下,自己被那些水蛭包圍後,那些黑乎乎的水蛭,鑽入自己的鼻子、嘴里、眼楮里的樣子,不禁向喉嚨里咽了口唾沫,
手不禁將懷兜里一顆反步兵手雷模了出來,心想,我他媽就是在這里被手雷給炸死,也不能讓這些惡心的蟲子鑽進我的身體里惡心死。
耳听著那些在水中游動的聲音越來越近,郎天義回想了一下之前進入這里的時候,那幾個巨大的制冷機擺放的位置,待到那些水蛭以他的腳下位置為中心,
慢慢聚攏到一起時,他一個魚躍,躍向擺在房間角落里的一個制冷劑旁邊,那個制冷劑的大小猶如一個一人來高的鐵櫃,
郎天義用力將鐵櫃向前挪動了一段距離,自己躲在鐵櫃的後面,拿出反步兵手雷,在心中計算著剛才那些水蛭聚攏的位置,拉開引信後,
將手雷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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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大廳里的槍戰還在激烈的進行著,要說那些東南亞的邪術師們和地下賭徒,在「改陰盤」和「養小鬼兒」以及「下降頭」上可能其高一籌,
但是在槍法和熱武器交戰中,他們照比張冬陽和李天旭這兩個,第九軍區特事軍校出身的特務戰士相差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就憑張冬陽和李天旭二人一邊一個,守在大廳門口的左右兩側,時而機槍掃射,聲東擊西,時而手槍連點,牽引目標,十幾分鐘過去了,
二人周圍的地面散落著一堆蜈蚣、蛇、蜘蛛等爬行蠱蟲的尸體,在大廳的門口中間,還倒著三個,想要跑出大廳,而被爆頭而死的賭徒的尸體,
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從大廳里面突圍出去。
由于李天旭和張冬陽二人的配合甚為默契,手槍、沖鋒槍的聲音不停交替開火,那些躲藏在大廳里面的賭徒們,不知道敵人的數量究竟有多少,不敢冒然突圍,
在黑暗無光的環境中,他們又不能準確的判斷對方的位置,施展邪術,于是只好老老實實的躲在大廳里面的賭桌後面。
然而,雙方交火一段時間後,張冬陽和李天旭二人所帶來的彈藥,已經所剩不多,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打光。
李天旭趁著黑暗,從大門的縫隙向前滾了進去,又將地面上的兩支自動步槍撿了回來,遞給張冬陽一把,說道,
「冬陽!咱們的子彈打的差不多了,要是這兩支步槍再打光,就真的彈盡糧絕了!」
張冬陽沖外面開了兩槍,說道,「是啊!要不是一進來就開始繳他們械,我們兩個現在就玩完了!也不知道天義那邊怎麼樣了,電話也打不通!」
「陳鵬找來的駐港特事處的人,怎麼還沒到?」
「在霧里困住了,剛才那幾下動蕩,就應該是他們在慌亂中,撞在了賭船的船身上導致的,應該很快就能上船了!
在挺一挺吧!咱們兩個現在要做的是拖住他們!給天義爭取時間!」
就在這時,只听「轟隆!」的一聲,從賭船的某一個地方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整個船身都跟著晃蕩了一下。
張冬陽穩住身形,面色一愣,問道,「什麼情況?是陳鵬他們上傳了嗎?」
李天旭的臉色當下就綠了起來,說道,「不對!這是手雷爆破的聲音!是朗天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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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儲藏室中,隨著一聲轟鳴的爆炸聲響起,整個空間都跟著劇烈的震蕩起來,反步兵手雷爆炸後四處迸裂的彈片,夾帶著血水和死嬰碎裂的皮肉,
以及黑乎乎的水蛭尸體碎末,漫天漫地的四下飛濺,幾乎噴滿了整個儲藏室里的各個角落。
郎天義抱著腦袋,貓著身子,躲在制冷機鐵櫃的後面,盡管那兩台制冷機的外表都是由金屬制成,但是在劇烈的爆炸後,產生的彈片迸濺,和氣流沖擊之下,
還是被炸的七零八碎。
還好那兩台制冷機為郎天義擋住了許多彈片,否則他此刻一定是粉身碎骨以身殉職了,但是盡管如此,郎天義的身體還是受到了巨大的氣浪的沖擊,
五髒六腑劇烈翻騰,渾身上下的骨頭就像是被雷給劈了一般,一動就疼的他直冒冷汗。
周圍的火藥味和尸臭味道混在一起,要有多難聞就有多難聞,嗆的郎天義不停的咳嗽,片刻後,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從某個角落里傳了過來,
「糟了!該不會是船漏水了吧?」
郎天義定了定神,掙扎著從制冷機的後面站起身來,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由于外面漆黑一片,再加上煙塵彌漫,郎天義突然感覺腳下一踩空,緊接著整個身子,就要向下墜落下去。
他心中一慌,連忙轉身想要移到他處,卻發現只要兩腳所能觸及的地面,全是懸空的,也就是說,
在剛才手雷爆炸的時候,這間儲藏室內的地面,有很大的一塊面積都被炸出了一片地洞,郎天義情急之下,伸手抓住身後的制冷機,
可是那制冷機經過手雷爆炸後的彈片沖擊後,已經是破敗不堪,經郎天義一抓,將一個零件抓了下來,
並與他一起向著那片被炸開的地洞里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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