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王師北定中原日
「開船！」
「是！」
海戰參謀快步跑回了指揮室，洛神號的‘相空陣’重新轉動起來，調整目標方向，朝著被‘致遠號’戰艦撞開的漩渦缺口，
快速的開了出去。
于德水站在船頭，回望著漩渦海域中，還在海面上與那些人魚和鮫人激烈搏斗的‘北洋亡靈水兵’，
以及站在致遠號船頭甲板上，手執指揮刀，迎風傲立的‘亡靈指揮官’，一行熱淚瞬間從他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致遠號幽靈船’上印著‘掃平海寇，揚我國威」八個大字的旗幟，還在戰火硝煙中迎風飄揚著，
于德水他站在甲板上，朝著漸行漸遠的幽靈船，大聲的喊道，
「同志們，向著前輩們的精魂，敬禮！」
「刷！」
甲板上包括馬文倩、阿木提、郎天義在內的上百名水兵戰士，同時的舉起了右手，
朝向‘致遠號’幽靈船敬起了莊嚴的軍禮！
洛神號很快使出了‘漩渦巨浪’的包圍圈，剛一駛出包圍圈，周圍的海面上便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就好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連天空中的雨也停了下來，一輪皎潔的明月，就高高的掛在浩瀚的海平面上方的夜空，
淡黃色的月華，灑在寧靜的海面上，站在船上放眼望去，一片碧波蕩漾。
再回頭看向剛才的漩渦，那里也是出奇的平靜，哪里還有什麼巨浪？哪里還有什麼人魚？
只是，甲板上的水兵們，仍然望著剛才漩渦的方向，保持著軍禮的姿勢，因為只有今天晚上身在「洛神號」驅逐艦上的人，
才知道那仿佛是惡魔一般，在正常人听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一樣，不可能發生，卻發生了的故事。
不知什麼時候，趙凱文從指揮室里走了出來，站到于德水的身邊，說道，
「真是誤打誤撞，那些人魚們以為把我們困入另一維度的‘記憶空間’就能干掉我們，
卻沒想到，這茫茫黃海之上的物質空間之外，正游離著無數我中華民族戰死的海魂。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大清北洋水師的水兵亡靈，已經死去了這麼多年，仍然不肯離開故去的戰場，
他們的心中到底是積了多少的怨念啊！」
于德水收起手，披上一名海戰參謀送來的軍裝，又吩咐那名參謀，去餐廳里面把白酒取來，
他望著遠處的海面，嘆了口氣，
說道，「他們心中的確有怨念啊，因為他們並沒有戰死在甲午戰場上！
鄧世昌指揮的致遠號，壓根就沒有被日本的魚雷擊中！」
「你說什麼？」
趙凱文有些不解，他畢竟屬于天干部分，對地支部分所管轄的海洋秘聞資料涉獵的不多。
于德水說道，「這是個對外被塵封起來的檔案了，我也是听地支部分的關主任說的，
當年的致遠號是北洋水師的主戰艦，它是因為躲避敵艦的追擊，
無意間，觸動了某個深海人魚用來監視我們地表戰爭，而設立在黃海中的玄關，
被海下漩渦吞沒而消失的，這也是為什麼戰爭結束後，當時的政府打撈到了其他許多戰船，
卻一直沒有找到致遠號的原因，而致遠號的消失，卻從很多方面響了整個戰爭的局勢。
從剛才的戰斗中，你就看那些致遠號上的水兵亡靈，是有多麼的恨那些深海人魚啊！」
趙凱文點了點頭，說道，「難怪，我剛才還在懷疑，物質空間以外的空間維度有那麼多，
為什麼就單單的只有致遠號的幽靈船，沖入了漩渦之中，來幫我們解圍，
原來它們就是在人魚所處在的維度空間中消失的！」
于德水說道，「是啊！所以我們的特事組織，如何利用手段，幫助現實物質空間來掩蓋真相，
對于致遠號是否被日本的魚雷擊中而導致沉沒，至今仍然有人在懷疑，
用關主任的話說，就是在這片茫茫的大海上，存在著太多太多無法用實話對人們述說出來，
和記載到歷史中的真相，不論歷史被美化的多麼細致，我們永遠都欠那些死去的亡魂一個解釋啊！
哦，對了，地支處的關主任，就是致遠號上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他在當時是鄧世昌手下的一名參將，
後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加入的隸屬大清朝的‘欽天閣’，那條人魚，就是他親手抓住的！」
此時那名參謀已經將一瓶白酒取來，那是一瓶特供的茅台，于德水將酒接了過來，
打開蓋子聞了聞，趙凱文不解的問道，「于隊在海上執行任務，還帶著酒？」
「哦，這是專門為了祭奠那些在海上踫到的亡魂準備的！
關主任交代過我，如果在黃海上，遇到他當年的老戰友們，就代替他敬他們一杯！
沒想到，今天真的踫上了！」
趙凱文笑了笑，說道，「我是受西方教育模式長大的，
自從我迷上
神印修羅
西方美麗的詩歌後，我就很少再關注中國的古詩詞，
但是此時此刻，我突然想到了一首中國的古詩！」
「說來听听！」
趙凱文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面，站在船頭甲板，望著遠處平靜的海面，淡淡說道，
「死去方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
于德水听完，一聲長嘆，望著遠處的海面，默默念道，
「躑躅劉公，海蒼茫，天淵翻覆，有記當年鏖戰時，山屹碣石，北洋英魂鑄。
回首望，驚濤拍岸，憶入甲午年，銷煙起，炮聲隆，黃溟浪拍千重，看我水師將士,
一襲征袍鮮血染，東溝宏志此心丹，悵寥廓，把酒酹滔，心潮逐浪高！」
念完，將手中的一瓶特供茅台酒，灑入了蒼茫浩瀚的黃海之中。
這時，船下的海水里突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游水聲，眾人跑到甲板欄桿旁向下面望去，
只見一個人影正從遠處拼命的朝著這邊游來。
「那個人怎麼這麼熟悉？」
馬文倩說道。
「不用看了，是金剛！」
趙凱文看都不看，便自信的說道。
「金剛？他不是那個時候被幾個鮫人拖入了海里麼？怎麼會在這里又出現了？我以為他」
阿木提拉了馬文倩一下，她看了阿木提一眼，又把將要說出來的話打住了。
趙凱文笑了笑，說道，「他要是能被幾只鮫人弄死，他就不是金剛了，他能出現在這里，
是因為他在人魚用漩渦巨浪打開另一個維度空間之前，便掉入了海里，
然後，以他的性格，定然會把那幾只鮫人撕的粉碎，
他撕開一只鮫人後，剩下的鮫人在面對金剛這樣的強大的對手時就會選擇逃跑，
然後金剛就一定會去追，就這樣，他追著那幾只鮫人離開了我們附近的海域，
直到他將那幾只鮫人全部殺死後，再想回頭找我們，卻發現我們和洛神號艦艇已經消失在海面上了，
再然後，他就會一直在四周游來游去，一直游到現在。
如果不信，等他一會上來後，你們可以自己去問他，我剛才說的對不對！」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的？」
馬文倩問道。
「因為我了解他啊！」
「哦，難怪你的搭檔被鮫人拖入海里，你一點都不擔心，原來你早就知道一切會按照你的想法進行，
這不一切，不會是你特意為了讓金剛安全，而故意為他量身定做的吧？」
趙凱文笑了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說道，「他游過來了，準備拉他上來吧！」
不一會兒，渾身濕透的金剛，背著一個便攜式的防水電鋸，被馬文倩等人從水里拉了上來，
金剛剛一上船，便喘著粗氣，對趙凱文說道，
「文兒,你們跑哪去了？快快累死俺了，那幾個畜生游的真他娘的快，
俺合計著，這附近距離俺老家山東青島啊，煙台啥的都挺近的，萬一有明早兒出海的漁民踫上，就麻煩了，
于是俺就追啊，俺得把它們滅了啊，
俺追著它們一直游出老遠了才追上，等俺把它們都滅了，一回頭，卻看不見你們了。
俺就一直在這附近游啊游啊，喊吶喊吶，怎麼也找不到你們，快跟俺講講，到底咋回事？
你們去哪了？那些怪物呢？」
趙凱文听他說完，沒有去回答他的話，反而看向馬文倩等人，笑著說道，
「怎麼樣？我的搭檔可愛吧？」
馬文倩等人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的說道，「真神了！」
甲板這邊，洛神號駛出漩渦之後，賀老六看到遠處的于德水手中從一名參謀那里接過一瓶白酒之後，
罵道，「我糙，怎麼還喝上了啊？」
郎天義突然想起了什麼，推了他一下，「遭了，龍三思可能在漩渦里沒出來？」
「那還等什麼，趕緊找啊？」
二人剛說完，就听見不遠處的船尾甲板上傳來一陣「咯 咯 」細碎的聲響，
好像是某種野獸正在嚼著骨頭，二人趕緊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只見，在探照燈照不到的一處陰暗的角落里，一名衣服上掛滿了血漬，披頭散發的少女，
正跪在地面上，帶著手拷的兩手，捧著一堆紅呼呼的內髒，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啃著，
在她的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堆鮫人的碎尸，那些尸體有的四肢被扯斷，有的內髒被掏空，
慘烈的場面難以形容，在諸多的碎尸堆中，一條身體完整的美麗人魚，正像是睡美人一樣，安靜的躺在一旁。
那名少女在啃食完手里捧著的內髒後，見到周圍所有的尸體的內髒都已經被掏空，轉身爬到人魚的身體旁邊，
將沾滿鮮血的兩手，朝著那條人魚的月復部伸了過去。
「不要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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