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腹黑後 第一卷︰流水有情花不落 060︰處置惡人,挑釁龍威

作者 ︰ 可可桃仁

管家的話剛落,便有兩個看似風塵僕僕的人大步走向他們。正是太師柳正德和他的夫人。

陰沁跟羽夜凌相視一眼,都帶著彼此都懂的笑。南宮陽等人站到兩邊,將地上的男子暴露在他們面前。

太師夫人見到被丟在地上的佷子,雍容慈善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她大步走到王希然面前,見他眼楮睜著,卻不能說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氣洶洶的看著陰沁夫妻二人。

「你們把我的佷兒到底怎麼樣了?你們還有沒有王法,竟然敢動用私刑?」

太師夫人在現任皇帝上位之後便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她一直深居簡出,為人極其低調。她一身暗黃色衣服,頭上戴著不少花簪和步搖,臉上也涂了厚厚的脂粉,一激動,竟然能看到一些粉沫在陽光下飛揚。

她就這麼一個佷兒,自己又沒有兒子,所以十分疼愛。在府中听人傳來佷兒不過就是想要個青樓女子,竟然被凌王妃給抓了起來,這讓她怒意難忍便拉著夫君來了凌王府。

陰沁瞧她那怒氣沖沖的樣子,從她一身裝扮看出,這位夫人的低調模樣怕只是做給其他人看的吧。

「夫人哪只眼楮看到他身上是被動過刑的?本妃真要用刑的話,二位還能看到他們在這里舒服的睡覺?若說到目無王法,怎麼極令賢佷?」

放開羽夜凌的手,陰沁站在太師夫人面前,低頭看了一眼王希然等人,挑了一下眉,看著太師夫人怒目相視,陰沁卻莞爾一笑。

羽夜凌相信他的女人能極好的處理這事,看了一眼太師,太師黑著一張臉,也不說話。羽夜凌索性坐到一邊,叫上南宮陽也坐下。錦兒上前斟茶,湘惜也帶著看戲的模樣坐在了另一邊。

現在只剩太師夫婦,陰沁玄月,還有管家站著了。羽夜凌在太師來的時候沒有請他們入座,已經是傷了太師的面子,見他們坐下,柳正德的臉已經難看到極點。

「我佷兒到底犯了什麼錯?就算他犯了錯,也輪不到被你們帶到凌王府來。你們這樣做,是不是當刑部空設了一樣?」

太師夫人早就知道這個凌王妃是個狠角色,之前進宮的時候,也听絮兒提起過這個女人,當時想著不過是個王妃,一個尚書府來歷不明的野丫頭,能有多大能耐。現在,她已經感覺此女子是個人物。

但她好歹是太師夫人,有著誥命之身,而且還是當今聖上的岳母,她就不信,壓制不住這個凌王妃了。

此時她已經忘記了,陰沁不止是凌王妃,還是一字並肩王凌王最愛的女人。她更忘記了,凌王與太師不合,而且凌王是有權力處置一個犯了事了人。

陰沁依舊臉上帶上,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遇到這種情況下,她還笑的話,一定不會是因為心情愉快才笑的。她的笑,帶著毒。

「本妃相信夫人來的時候,已經打探清楚他們到底犯了什麼事兒。若是夫人真要本妃說,本妃也不介意重復一遍。」

說到這里,她笑容斂去,面容一片冷清,這突然的轉變讓太師夫人心里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當眾侮辱調戲本妃,當眾辱罵南宮將軍。不知道這些罪,夫人覺得本妃將令賢佷帶到這里來有何不對?若是本妃想要讓令賢佷死,恐怕夫人就見不到他們了。」

冷漠的表情,狂妄的聲音,讓太師夫人有些招架不住。她壓住內心里的顫抖,看向一直未發言的夫君。眼里露出了憂慮。

柳正德從來沒有小看過凌王妃。上次他的私生子硬是被凌王給斬殺了,心里早已恨意加深。只是礙于當時正在查使者之死一事,他才沒有行動。可是這次沒想到,夫人最疼愛的佷兒又好巧不巧的踫上了凌王妃,這簡直就是在阻礙他的計劃。

南宮陽震驚于陰沁的狂妄冷漠,讓他再次想起那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罷了,不能再想了。

柳正德也知道,若是陰沁想要先殺了佷兒,再通知他們,他們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京城早就傳遍了希然所犯之事,輿論一潮高過一潮。

不過陰沁只是將希然等人抓到凌王府,也沒有把事情做絕,想來還有商量的余地,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不知道王妃想要怎麼樣?」

「太師如此疼愛這個佷兒,不如讓太師的命來換如何?」

不等陰沁說話,羽夜凌輕輕的張開了性感的薄唇。雲淡風輕,卻讓人提起了心。不管如何,他可沒有打算放過地上的王希然,調戲侮辱他的女人,就該付出代價。

陰沁退了回去,她抓王希然回來,就是想交給羽夜凌處置,盡而能狠狠的打壓柳正德。兩次想要刺殺羽夜凌,況且羽夜凌還殺了他的私生子,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會放過對方的。

她早就說過,能抓住太師的尾巴,只是個意外。

柳正德一听,驚得目瞪口呆。赫然而怒,凌王竟然想要他的命!看來這次,他想和解,是不成的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好言相對。

太師夫人也沒想到凌王提出了這個要求。佷兒她是很疼愛,可是夫君她也舍不得啊。這兩人就算是失去了誰,她也不依。

「凌王是故意如此嗎?你別忘記了,你只是個王爺。你上面還有個皇上,你如此目中無人,是想要越俎代庖嗎?」

看著又護佷兒又護夫的太師夫人,羽夜凌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

「本王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不勞太師夫人提醒。夫人也知道護夫,本王自然也是心疼本王的愛妃,愛妃被人出言侮辱,本王自然是不會放過。況且令賢佷並非只是侮辱愛妃這麼簡單,還有其他罪行。就算是皇上,恐怕也不會放過。」

太師夫人被羽夜凌的氣勢給嚇到了,她手足無措。這凌王妃不是個好惹的,凌王更是不好惹啊。都怪希然,怎麼就不找個人少的地方,怎麼就踫上了凌王妃,怎麼就不知道收斂呢?越想,心里越惱。

柳正德見夫人的身體一晃,立刻上前扶了她一把。從來沒有過今日這樣的困境,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似乎事事不順。

「若是太師舍不得拿自己的命來換他,那本王就會秉公辦理此事。待處理之後,本王會親自向刑部說明一切。」

這一次,他不會再手軟。

「來人,將這個目無王法,侮辱朝廷命官的狂徒拉下去。明日午時處斬!至于其他人,各打五十大板,再送回太師府。」

被點了穴道的王希然一直都能听到他們的對話,當他被侍衛架起來的時候,他的眼里有驚恐,有後悔,他看向柳正德和太師夫人的時候,恐慌的搖搖頭。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不收斂讓自己身陷囹圇。現在他後悔害怕也來不及了。

柳正德以為陰沁不殺希然,會提出什麼條件,但是沒有想到凌王根本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意思。憤怒,由心而生。早知道,他就算是散盡家產也要殺死羽夜凌。這個人,從來都是他的克星。

听到凌王判決的太師夫人,已經嚇得暈倒,若不是她身後的丫鬟扶著,就要癱坐在地了。

柳正德氣,但是他沒有辦法。現在,只有進宮面聖,他不信,凌王再怎麼無法無天,也不可能不听皇上的話。

看著氣急敗壞的柳正德離去,陰沁喃喃道︰「王爺,你說一會兒是宣你進宮還是我進宮?」

羽夜凌攬過陰沁的腰,「如果是你,本王會陪著你。如果是我,你就在府中等消息。」

南宮陽見他們倆親密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也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湘惜見他臉色不對,便走過去,輕拍一下他的肩膀。

「南宮將軍,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被這公主一拍,南宮陽可沒嚇著。以為公主都是溫柔優雅的,沒想到這公主卻是這德性。

陰沁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兩人一眼,只笑不語。

「你為何一定要殺他?」

「他對你不敬。」羽夜凌拉過陰沁坐下,根本不顧還有其他人在。

陰沁也不扭捏,坐在他身邊,暗想著今日之事,他處理得似乎很急促。柳正德氣憤離去的背影,讓她想到,他是要反擊了嗎?

不由望進他的眼里。

被周圍的人謀殺,陷害,只要是個人,都不會坐視不理。之前,他都只防不攻,今日,只是個引火線,未來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平靜了。

羽夜凌也瞟了一眼湘惜,看到南宮陽臉上的落寞,讓他想起了一件事。

「南宮,你可見著冥宮宮主?」

突然被提起,南宮陽拿手放在嘴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陰沁不明他為何會再提起,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斷情與她見過兩面,便能肯定她就是魅姬,他又怎麼可能不知?

羽夜凌握緊了陰沁的手,眼神卻一直停留在南宮陽的身上,「看來你們真的沒有緣。天下女子多的是,你南宮一表人才,年輕有為,還怕找不到心上人?就算你有一天真的見到魅姬,你會發現,她絕不會是你的緣分。」

這一番話,陰沁總算是明白他想要說什麼了。心里還是喜滋滋的,他變相的告訴南宮陽放棄她,也間接告訴她,他們才是最有緣的人。

南宮陽當然也知道這些道理,只是心心戀戀一個人,怎麼能說完全放下就放下的,只得需要些時間。他朝羽夜凌點了點頭,「多謝王爺關心。」

「咦,你有喜歡的人?冥宮宮主?你怎麼能喜歡上女魔頭呢?你腦子不靈光吧。你就不怕她把你殺了?……」

「惜兒!」

湘惜的念念叨叨讓羽夜凌板起了一張俊臉,叫她的名字時帶著怒意。湘惜愣愣的看著從小最疼愛不曾大聲跟她說過一句話的哥哥,委屈的撇撇嘴,雙手垂立在旁。

陰沁知道外人對她的看法與湘惜是一個樣的,她也沒有多在意。反而是羽夜凌生了氣,他不允許有人說他的女人,哪怕她是女魔頭,他也不允許有人詆毀。

南宮陽也不知道凌王為何會突然生氣,眼角看到陰沁平靜的臉,腦海里的兩個人影再次重疊。難道,她真的是她?

「哥哥你從來沒這麼凶過我。我哪里說錯了嗎?外界本來就是這樣說的。她就是個女魔頭,殺了無數人,手上沾滿了很多血。」

湘惜並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那個冥宮宮主本來就是個殺人魔頭,哪怕最近兩年沒有再听說過哪里死了無辜的人,但之前她所造下的孽是永遠也抹不掉的事實。

她一直都在廟里,不止為母妃祈禱,還為那些死去的靈魂超度。她曾經听說過魅姬的狠毒,心里早已產生了濃濃的恨意,所以在听到哥哥凶她的時候,恨意越來越濃。

陰沁深知湘惜所說的是事實,哪怕這兩年來,她不管如何努力,如何改變,終究是挽回不了她對大眾的接受。或許是以前的魅姬太深入人心,讓人害怕。也可能是沒有人知道凌王妃就是那個殺人女魔頭,若有一天這身份被曝光,不知又會引起什麼樣的紛爭。

「你沒有說錯。魅姬確實是個女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或許就算她現在再怎麼彌補,也難以洗刷人們對她的觀念。不過惜兒,她既然在改的話,就給她機會。若還是難以讓人接受,她或許就會消失。」

放開羽夜凌的手,陰沁輕聲的對湘惜說著。她心里不由苦笑,穿來的時候,確實覺得自己不用被人欺負就能安然一生。卻也沒想到之前的魅姬竟是個無惡不作的女人,她已經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感覺到悲哀了。

羽夜凌皺著眉頭,有太多的想不通了。兩年前的魅姬還是鬧得人人惶恐的女魔頭,為何兩年後,不,為何現在會是這個樣子?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眼前的陰沁是裝出來的,而是懷疑她真的是魅姬嗎?

「王嫂,就算她能改,也不能讓那死慘死在她手上的人活過來。若要想讓人們忘記她曾經所造成的罪孽,除非她死。」

「惜兒,你為何如此恨魅姬?」

從來不曾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激動情緒,這次她的反應太過激烈,羽夜凌不由懷疑她是不是見過什麼。

湘惜略為冷靜了一下,眼神悠遠,最後才開口道︰「太後剛把我送到祈天廟第二年,我與幾個師姐去後山摘果子。可是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了一些穿著黑衣人,他們拿劍就殺,我拼命的跑,跑到一個山凹里去了,才躲過了一劫,不過幾個師姐卻喪命在他們手上。」

說起往事,湘惜的眼里閃著淚花。

羽夜凌看了一眼陰沁,然後又問︰「你怎麼確定是冥宮殺的人?」

「師傅告訴我,他們去尋找的師姐尸體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塊刻著‘冥宮’的牌子。」

陰沁听後,眉頭沒有松開反而緊蹙。冥宮所有人根本沒有什麼牌子,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認人方法。殺人還丟牌子?一個職業殺手根本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更何況,一些廟里的人,有什麼好殺的?況且還是些小姑娘。只能說明,有人冒充冥宮的人。

羽夜凌從來不知道惜兒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當年他的勢力還不夠大,所以一切都是由太後作主。而且每每傳來的消息都是惜兒無事。

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等等!這麼大的事,廟里的主持不可能不回稟,畢竟那是皇家的寺廟。而且這麼大的動靜,太後皇上也不可能不知。

越想,事情便越清楚。

「殺你們的不會是冥宮的人。無利可圖,況且這樣的一個殺手組織不可能那麼大意留下把柄的。很有可能是有一些人借著冥宮的名義,去殺你們,目標,應該就是惜兒你。」

羽夜凌這樣一分析,眾人似乎都明白了。真有這麼大的事件事發生,宮里不可能不知道。而當年有動機殺湘惜的人,只有太後。她想要斬草除根!

「殺我?難道是太後?」湘惜是個聰明人,被羽夜凌這麼一點,便明白了。

羽夜凌凝聚著目光,原來太後一直暗中有動作,也好在惜兒命大。看來,這新帳舊帳,還有得算。

被湘惜說出了口,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閉上了嘴。

兩個時辰過去,宮里終于來人請凌王凌王妃進宮。說是有要事要商,陰沁和羽夜凌心里清楚得很,這要事所為何事。

進了宮,陰沁遇到上次帶著她去林舒雅宮中的那個小太監。他見著陰沁的時候,恭敬的彎了腰,小心的在前面帶著路。

「這是去慈靜宮的路。」陰沁輕聲說著。柳正德找他的妹妹,想來比找皇上更有效些。「小李子,太師可也在宮中?」

小李子身形一怔,他沒有想到王妃竟然記得他叫什麼。隨後回答道︰「回王妃的話,太師沒在宮中。」

太師沒在宮中?這倒是讓陰沁有些驚訝了。她看了看羽夜凌,只見他也皺了眉。難不成太師是想將這事全權交給太後來處理?他就那麼有把握太後能處理好?

「不過皇上皇後卻是在太後宮里。」小李子又說道。

陰沁挑眉。看來這次真是來真的了。這天下最尊貴的三人都同在。看了一眼羽夜凌,只見他的嘴角也揚起了弧度。

到了慈靜宮,陰沁深深的看了一眼小李子,待宮女通報之人,二人才進去。

太後宮中早早準備好了兩把椅子,羽夜凌大步走過去,拉著陰沁的手坐下,慵懶的大剌剌的坐著。就算太後皇帝怎麼看不順眼,也拿他沒辦法。

柳心絮端莊的坐著,淡淡的看著陰沁。

「凌王,哀家听太師說,你要把太師的佷兒處死?」太後模了一下長長的護甲,漫不經心的問著。

羽夜凌懶懶的抬起了頭,「是。」

他答得很干脆,同樣漫不經心。對于他的態度,所有人都司空見慣,羽洛君也不言。此時完全沒有一個帝王該有的威嚴,一切主控能力都掌握在太後手中。

此時屋里的這氣氛,看似平靜,卻藏著洶涌。陰沁注意著他們的表情,根本沒有憂心太師的事。這更讓陰沁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皇上,你不是說有事要商嗎?」太後並沒有就太師佷兒之事接下面的話,而是將話題引給羽洛君。

羽洛君對太後點了一下頭,這才看著陰沁羽夜凌,微微皺起了眉,似乎很難開口。

「蛟龍國的君主剛登上大位,並且發來密函要求與我北定聯姻,不然便會攻打進京。朕思量一陣,蛟龍國早些年與我北定井水不犯河水,但那是也前君主。現在這位新君主野心極大,已有統一天下的願望。若朕拒絕與他聯姻,恐怕他會真的出兵。」

說到這里,羽洛君停了下來,他見羽夜凌臉上沒有異樣,才又說道︰「為表真誠,朕與太後、皇後商議過,能去和親的也只有湘惜,她是父皇唯一的女兒,最能帶表我朝的真誠與友好。」

陰沁听後,總算是明白了他們在打著什麼主意。不過羽夜凌不開口,她也不吱聲。

羽夜凌冷冷的看著他,十指相交,「早前太後想要將公主許配給鳳景國大殿下,當時本王就說過,父皇遺旨,這次再提此事,難道皇上真的是要抗旨不遵嗎?」

「先皇的旨意確實不能違背。但是這北定江山也不能有所動搖,就算先皇在,相信他也會同意湘惜和親蛟龍國。」

一提起湘惜,太後就怒目而視。當年若不是覺得她不有利用價值,怎麼可能會把她留下。

羽夜凌冷哼一聲,直勾勾的在太後皇帝身上掃了兩眼,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們想怎麼樣,他就偏不如他們願。

「蛟龍國並不知道湘惜長何容貌,大可在其他宗親里面找個女子代替,太後與皇上如此執著,說到底不過是為了想跟本王做個交易。」

被戳穿的幾人臉上略有些難堪。

柳心絮見狀,大方的開口道︰「沒錯。凌王如此疼愛惜兒,相信一定不會讓惜兒遠嫁他國。皇上也可另找人代替,但唯一的條件就是放了本宮的表弟。」

「若本王不放呢?」

「那就只能由惜兒和親。」柳心絮語氣倒是很干脆利落。

陰沁發現,她嫁給了羽洛君之後,她的心性完全變了。看羽夜凌的眼神也沒了之前的愛慕迷戀,反而多了些怨恨。這就是典型的做不成愛人就成仇人的例子吧。

羽夜凌毫不留情的冷眼掃向她,「你們認為本王會無動于衷,任由你們姿意妄為嗎?」

冷冽的眼神,無情且霸道的語氣,仿佛他才是帝王,才是至尊。

湘惜在他眼中,是他唯一的親妹妹。他欠慧妃的情,他自然要將她保護好。不管是誰,只要他保護的人,他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

陰沁明白湘惜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也喜歡那個活潑的女孩。與羽夜凌一樣,湘惜只是個受害人,而現在這個害他們的人,依舊沒有停止罪惡的手。

「凌王別忘記了,你只是個王爺。皇上有權下任何為江山社稷謀福祉的決定。叫你們來,只是給個想給個雙贏的機會。既然凌王不屑,那就當沒有提起過。」

曾經愛過的人,一而再的給她難堪,無視她的感情,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為他著想?

柳心絮的語氣極硬,不留一絲余地。

「本王從來沒有忘記過身份,皇上是有權,但是本王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妹妹。王希然是有罪之身,根本不能與惜兒相提並論。若你們執意如此,本王不惜一切代價阻撓。」

羽夜凌冷若冰霜,看得柳心絮心里一陣發寒。

太後氣急,每次見羽夜凌,從來沒有給她順暢過。今日太師說起希然闖了禍,凌王要處死。她早就知道羽夜凌下的決定,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但最後還是想搏一搏,以湘惜來作要挾。沒想到,他依舊不肯退讓半步。

羽洛君隱忍著心中的怒意,他這個皇帝當得太窩囊了,本來可以直接下旨的事,他依舊要問過凌王。他事事遷就凌王,就是怕他造反。若是羽夜凌要反,他的帝位一定坐不穩。

想要坐穩帝位,就要先除羽夜凌。可惜每次都沒能成功。今日一事,他更是知道自己的威嚴如此卑賤,下定決心,要與之相搏一次。

「凌王,朕乃一國之君,決定的事情,也決不改變。蛟龍國兵強馬壯,而且還與鳳景國交好。之前鳳景國死了使者,雖然不予追究,但若是秋後算帳,兩國聯盟,只怕難免一場戰爭,到時遭殃的定是我北定國。」

這是第一次,陰沁听到羽洛君說了這麼長的話。听他第一句的時候,是個君主該有的氣魄。雖然羽夜凌是王爺,但也只是個臣子。皇帝決定的事,自然是不容臣子質疑或改變。

但是听他後面下意識的解釋,卻又讓人覺得他的懦弱與膽怯。一個君王,是不需要對一個不尊重自己的臣子過多的解釋。而且還是一個越俎代庖的王爺。

羽夜凌眼角輕挑,嘴角揚笑,站起身來,走到羽洛君面前,與他相對。男人與男人之間,溫潤謙和的皇帝與邪魅傲慢的王爺,這樣的天之驕子站在一起,是何等壯觀?

就像是一場一觸即發的戰場,隨時爆發。

「本王也說過。本王要保護的人,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決不手軟。國事,是由皇上你去操控,但是惜兒對我來說,是家人,由我保護。」

听著他的話,陰沁心里不禁對他豎起了在拇指。真正的男人,就該是他這個樣子。重情誼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終身的。

太後氣得差點翻白眼,她現在後悔當年沒有除掉賢妃留下的孽障,現在,不止讓他勢力越來越大,還讓他越來越目中無人。就算她是尊貴的太後,就算她的兒子是一國之君,也對這個孽障無計可施。

不由心中責問先皇,為何將那麼重要的東西交在他的手上,而不是她君兒的手中?

早些年沒有覺得凌王有什麼動向,可是最近,他越發的讓人捉模不透了。

「只是讓你放了希然一條生路,他並沒有做任何罪大惡極之事,你為何如此絕情?」太後不忍哥哥難過,她答應過哥哥一定給他個滿意的答案。

羽夜凌躍過羽洛君,看向那個臉上露出了絕望表情的太後。哼,這就絕望,這就難過了嗎?

「對于本王來說,他對凌王妃出言不遜已是大罪。」說罷,又冷冷的看向柳心絮。

柳心絮收到了他的眼神,心里沒由來的升起了一股恐懼之意。她沒想到,陰沁在他心中已經是這麼重要,竟然寵愛到這樣的地步。

但是之前的事,並非是她主謀,她又何必害怕。

又是凌王妃!太後將怒目看向一直默默無語的陰沁。她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給羽夜凌下了什麼藥,竟然讓他如此寵愛。

不過太後也從中讀取到了信息,只要陰沁不追究,那希然還是有救的。

「凌王妃,你一向識大體。相信你不會為這種小事耿耿于懷,你就當做件好事,放過希然。他並不知你是凌王妃,才有所冒犯。」

「太後嚴重了。我並非太後所說的是個識大體的人,相反,我是個有仇必報之人。這種確實是小事,否則也不會留太師賢佷過一夜。至于做好事嘛,我一直很樂意。但是恰巧對這件事沒有興趣。」

陰沁戲謔的話,讓太後的臉色更加難堪。她好言相對,竟然換來了這樣的回答。這個女人跟羽夜凌一樣,就是個惡魔。

「你大膽!竟然敢這樣跟太後說話!你這也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柳心絮一直認為陰沁不是個好惹的女人,但此時覺得她真的跟羽夜凌很般配。都是桀驁不馴,冷漠無情之人,同樣還是狂妄高傲,不可一世的人。

這不提還好,一提陰沁便記得她與林舒雅做的那些事,那日中毒,定與她月兌不了關系。

輕輕一笑,「皇後認為我該怎麼說話?我只是林府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雖然沒有受過什麼教導,但也知道一句俗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還知道嫁人之後要從夫。皇後認為我做得不對嗎?」

她的言外之意,所有人都很清楚。她的狂妄,都是學羽夜凌。

羽夜凌心中略感無奈,他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拉他下水。偏偏又讓人無話可說。

柳心絮哪里知道竟然會在陰沁的嘴里听到這樣俗氣的話,但確實是拿她沒有辦法。她有凌王護著,而凌王又不是所有人敢挑釁的。她有資本如此高傲!

「噢!對了,皇後娘娘做的綠豆糕真的很好吃,再配上貴妃娘娘的酒,更是美味。若是有機會,真想再嘗嘗。」

陰沁這帶著贊揚的笑容,卻讓柳心絮的心一緊。當日做那綠豆糕,她確實是想動手腳,但是想到人太多,讓人誤食了就不好了。況且後來林舒雅出手了,也讓她的計劃落空。

不過,那日她問了湘惜,便知發生了什麼事。倒是她煽動所有人去瑤寒池,只是沒有看到她想象中的一幕。

「若是沒有什麼再商議的,本王先回府了。」羽夜凌不想跟他們再多費口舌。

「等等,和親之事還沒有解決。」羽洛君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凌王夫婦。

羽夜凌回過身,「皇上你執意要送惜兒去和親,本王自然是不允許。惜兒現在在凌王府,皇上若是一定要這樣做,那就到凌王府來接吧。」

其實羽洛君並非是執意要送湘惜去和意,只是想借著此事讓凌王放了王希然。畢竟王希然是心絮的表弟,也是太師的姨佷,況且,在朝廷之中,他還得多靠太師黨壓制住凌王黨,若是這事辦不好,他這皇帝當真是沒有顏面了。

「可以不用惜兒,但是希望你放了王希然。朕會讓太師親自上門道歉。」終于,他松了口。

羽夜凌並沒有領情,他皺了一下眉,「皇上難道是沒有听明白嗎?本王的愛妃受了委屈,本王決不放過。況且,他強搶民女,辱罵朝廷命官。條條大罪,發生之時,百姓圍觀,若是放過,皇上難道就不怕百姓不依?」

「你……」羽洛君氣得啞口無言。他恨,恨自己拿羽夜凌沒輒,他恨自己不能殺了羽夜凌。可是這一切,他都得忍著。

「其實本王早就跟太師說過,想要換王希然的命,就拿太師的命來換。本王不是沒給太師機會,是太師舍不得的。」

這話,氣得太後幾人七竅生煙。就算太師夫人怎麼疼愛佷兒,但也不至于會拿太師的命去換。這明顯就是在刁難他們。

不過他們也算是明白了,羽夜凌守了這麼多年,終于開始反彈。若是再將他逼緊的話,肯定後果會一發不可收拾。

看來,為了顧全大局,只能任由他處理。至于王希然,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羽夜凌見他們都不語,轉身便走出了慈靜宮,是個聰明人都知道,什麼是輕什麼是重,什麼是利,什麼是弊。

「表哥,可否听我說兩句。」兩人剛準備下階梯,身後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陰沁兩人回頭,便看到剛剛在殿里還與她針鋒相對氣憤不已的柳心絮此時再次露出了她未嫁之前的模樣。

這一聲‘表哥’讓陰沁皺了下鼻子。她側過頭看了一眼羽夜凌,依舊是淡而無味。

「皇後娘娘這般叫本王,還真是讓本王受寵若驚。」

嘲諷的語氣,讓柳心絮的身體一顫。

「表哥若還記得小時候的情分,請放了絮兒的表弟。絮兒在此謝過表哥了。」說著,便跪了下去。

陰沁沒想到她竟然為了那個王希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看來她柳府一家人真的很看中那個王希然。不由讓她想到,太師這個所謂的姨佷,不會也是他的私生子吧。不然,也不會為了一個表親如此大動干戈。

羽夜凌上前一步,卻沒有扶起她,「皇後娘娘這般是在做什麼?你這樣若是讓其他宮人看到,可不好。本王記得與皇後娘娘的情分,但本王更在乎與沁兒的情分。」

「表哥真要如此無情?」柳心絮不死心的仰起頭,眼里帶著不可置信。

「是本王無情嗎?」羽夜凌犀利的眸子一閃,讓柳心絮無言相對。

說罷,便再次攬過陰沁。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柳心絮一眼,大步離開。

看著他絕情的背影,柳心絮狠狠的咬下嘴唇,雙手握緊。身後的小李子同樣看著那離去的兩個佳人背影,竟沒有同情眼前落魄的皇後,反而欽佩起凌王凌王妃。

做奴才的,就算不喜哪個主子,但也得卑躬屈膝,他上前彎腰,輕聲道︰「娘娘,您快些起來吧。」

小李子的好意,柳心絮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從地上站起來,差點沒站穩。小李子伸手剛踫到她的袖子,就被她一腳踢在他的身上。

「多事的奴才!」

「奴才該死,皇後娘娘恕罪!」小李子跪在地上,嘴里不住的請罪。柳心絮心里怒意像火燒,眼前這個奴才更讓她氣憤。再踢了他兩腳泄了氣才停下,這才轉身離開。

小李子跪在地上,揉了揉被她踢的地方。做奴才的,主子高興時賞你,主子不高興的時候打你。這是命,想躲也躲不了的命。

站起來,再次看向剛剛從這里離開的一對璧人。

走在大理石鋪的石階上,一步步走向皇城門。陰沁回頭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她淡淡的說道︰「平靜的局面在今日被打破,接下來的日子只會更加洶涌難測。」

羽夜凌握著她的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報之。沁兒,不如讓這個江山換個人座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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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仁很低調,但是希望大家高調起來~潛水的出來冒泡,冒泡的出來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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