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國 大打出手

作者 ︰ 萬能狗刨

勤王府的榆柳園里,葉蒔把盒子放在了圓桌上仔細打量,研究著這把小鎖。

秋白不時用手摩挲盒子上的古樸花紋,葉蒔研究的久了,也便沒了耐心,起身大喝對外間的顏月道︰「顏月,去拿把菜刀來,待我殺雞取卵!」

顏月嚇了一跳,早就听說公主不待見秋白,大概是秋白惹怒了公主,要砍人了!公主命令顏月不敢不從,奔到廚房真的拿了殺雞用的菜刀,回到屋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似地道︰「公主息怒,秋白公子那樣美地人,放在屋子里當畫看也是不錯的,殺了多可惜啊!」

秋白哭笑不得,葉蒔揉著額角,撫了撫顏月的頭,將她攙扶起來。

「公主,這麼漂亮地人,女媧娘娘廢了多久的力才捏成呢!」顏月淚眼巴巴地看著葉蒔。

「該說你什麼好呢?」葉蒔將她攙扶起來,鄭重道︰「放心吧,我說的殺雞取卵是要把這個鎖頭打開。」她指著桌上的盒子,十分無奈︰「不是要砍了秋白。」

顏月知道自己誤會了,尷尬不已,將菜刀放在桌上,看了眼撇眸微笑的秋白,不好意思地退下了。

葉蒔拿著菜刀比劃幾下,想著從哪落刀,最後決定從中間劈下,全當解氣。就在她露出一臉凶相下刀時,秋白的手忽然伸出來阻攔,她險些將刀砍在秋白白女敕女敕的手上,葉蒔愣了片刻,大怒道︰「你瘋了?不要手了?」

秋白明顯地感覺到菜刀帶來的勁風,但她的力道卻收發自如,戛然而止,秋白長呼了口氣︰「拿著這個盒子,再去找胡道換。」

「就算讓我回去換盒子,你也不能用手攔著啊!萬一砍了手怎麼辦?」葉蒔置氣。

秋白漠然道︰「眼楮盲了,少只手又有何妨。」

葉蒔听的心底一片冰涼,菜刀扔在桌上,用雙手抓著秋白的手道︰「不行!」

秋白愣了下︰「什麼不行?」

「沒有手不行!你身上少一樣東西都不行!少根頭發絲都不行!」葉蒔激動地說︰「就是不行!」

秋白沒有抽出被她緊握著的手,那雙手潮乎乎的,有薄汗在上。

「答應我,秋白。」她看著秋白茫然的眼楮,要求道︰「答應我!」

秋白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形成一扇陰影︰「我答應你。」

葉蒔笑了,忽然投入秋白懷抱,將側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馨香襲來,沉醉不已。

若是從前,秋白怕是會激動的說不出話,而如今,葉蒔對他越好,他越覺得恨,心頭一片麻木,連呼吸都緩慢下來。

夜深露重,清輝當空,馬車行進在蒼都的石板路上,葉蒔又親自去了趟劍意閣,這條街路已經不同白晝,繁華盡顯。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夜景,燈火輝煌,酒香滿街,肆意歡樂的醉客吟詩作對,別有一番風味。

馬車漸漸停穩,葉蒔利落從馬車中跳出,將拿著盒子再次進了劍意閣。

白天的掌櫃已經換成胡道的夫人,葉蒔穿著不俗,又有氣質,在門口這麼靜靜一站便被胡夫人瞧見。

她遞了個眼色,三三兩兩打扮妖艷的美女圍到葉蒔,脂粉香撲鼻,搖動的團扇上美人圖更顯韻味︰「公子頭回見吶,來來來,來了我們劍意閣,就都是客。」

這女子口馥馨香,葉蒔險些打了噴嚏,破了情調。

「這位小姐,我是來找人的。」葉蒔極鄭重地說。

「呀,奴家眼拙,竟沒看出公子是常客。」這姑娘更加放肆,水蛇般的腰蹭了過來,勾肩搭背地將葉蒔的肩膀攬了過去。

另位美人問︰「公子可有常點的姑娘,若沒有,奴家陪陪這俊俏的公子,不收紅銀也是樂意的!」說罷,一伸手,又將葉蒔的窄腰攬了過去。

「胡夫人您看,像是女扮男裝的姑娘。」龜公在旁說道。

胡夫人眸色一眯,想起先前胡道交代的事,對龜公耳邊交代幾句。

鶯鶯燕燕將葉蒔迎到了五樓的一間包房,開了窗子便能看到樓下的境況,此時跑堂的繁忙,姑娘們靚麗,葉蒔一時迷蒙了眼。

「我找胡道。」她坐在包房後,對那香噴噴的美女道。

美女眨著大眼蹭了過來,伸手就把葉蒔懷里的盒子拿過來放在了桌上,葉蒔未想他會如此大膽,一時被搶了盒子,但見美女只是將盒子放在桌上,也便沒覺得有何不妥。

只見美女轉身,裙擺翩躚,軟臀坐在了葉蒔腿上,葉蒔一愣,猶如吃了耗子藥,瞠目結舌不知如何是好。

那姑娘往葉蒔懷里一靠,微微一愣,隨即起了身︰「姑娘真會拿奴家開玩笑,劍意閣正門只接男客。」

說罷,拿著手絹的柔荑指向對面。葉蒔看去,果然有各式各樣穿著的男子坐在對面,而對面的客人,男女都有。

葉蒔大窘,起身拿著盒子便想到對面去,此時卻進來一穿著金黃色衣裙的姑娘,這姑娘美,一雙大眼眼尾上挑,櫻桃小嘴粉嘟嘟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走了進來,柔聲道︰「夫人讓我來伺候這位客人。」

言罷,款腰輕擺地步了過來,坐到葉蒔身邊,將手中的托盤放置桌上,做了個萬福︰「奴家名喚月兌月兌,不知公子貴姓。」

蒼祁葉,這幾個皇家姓氏還是不用的好,所以葉蒔隨口胡謅了個姓︰「月兌月兌姑娘客氣了,免貴姓石。」

先前那美女見此境況,識相地退了出去,並關了門。

月兌月兌斟酒給葉蒔,並送到嘴邊,微笑道︰「奴家自釀的黃酒,遠道帶來的,公子嘗嘗吧?」

有此等美人伺候,葉蒔不免心情舒暢,飲了口酒道︰「好酒,月兌月兌姑娘一雙巧手!」

葉蒔喜飲酒,對酒有些研究,這黃酒醇厚,乃是佳品,品味來說,應有五年以上了。

「承蒙公子夸獎,先前听說公子是來尋人的,不知公子尋誰?」

葉蒔將她上下打量,她目光清澄,並非有心計之人,故而坦然道︰「我找胡道有些事。」

「老爺確實不在。」月兌月兌言罷指著窗外對面的包間道︰「先前老爺在那間房里來著,可在公子你到之前,他有事先走了,公子若有事,明日再來也可。」

葉蒔點點頭,沉思了會︰「如此的話,我明日再來吧,感謝今日姑娘款待。」

「公子急著走嗎?不急的話,不如看看一會奴家舞劍器吧!」月兌月兌起身,歡快地道︰「在等半盞茶的時間,便是奴家舞劍器的時間了。」

舞劍器?葉蒔還沒看過這等新鮮玩意,想了片刻點頭。

那月兌月兌很似高興,興高采烈地說︰「等我會,我去換衣服,馬上到我了。」

葉蒔見月兌月兌一溜煙地下了樓,便饒有興致地等著,果然,月兌月兌站在了台子中央,雙手拿著兩把劍,劍身一藍一紅,流蘇垂墜,十分漂亮。

劍器混月兌,聲勢浩大,十分壯觀,葉蒔看的認真,難免心中贊嘆,她時而為月兌月兌的輕盈跳躍鼓掌,時而為她柔軟腰肢歡呼,看的十分盡興,拍案驚奇。

跳躍翻轉渾然天成,精彩萬分,那月兌月兌相貌如此靚麗,舞姿又這般驚天,葉蒔著實喜歡上了。

最後月兌月兌連轉十二圈,劍指葉蒔,她的瞳孔跟著一縮,與月兌月兌對上視線,對她豎起大拇指,整個劍意閣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太精彩了!」葉蒔贊嘆。

「月兌月兌姑娘確實是個奇女子啊!」胡道邊說邊走進來,將她上下打量幾番。

葉蒔看著胡道,抿唇笑了下︰「原來是胡老板。」她指著桌上的盒子道︰「我來換東西的。」

胡道模模自己的小胡子,精明地笑道︰「是先前與你一同前來的那個白衣公子指點的嗎?」

葉蒔搖頭說謊︰「不是,是我自己想到的。♀」

胡道看她表情便知她在說謊,也不拆穿︰「罷啦,公子就請領月兌月兌回去吧。」

「什麼?領月兌月兌回去?」葉蒔蹙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所托之人交給我的,就是月兌月兌姑娘。」胡道回頭看了眼,這時月兌月兌也已經漫步走了過來,低眉順耳地站在這處,模樣甚是乖巧。

胡道給月兌月兌遞了個眼色,月兌月兌走過來再次施了個萬福。

葉蒔狠狠拍了把額頭,恍然大悟︰「既然如此,還請月兌月兌姑娘跟我走罷!」

胡道目送人離開後,來到一間屋子里,他恭敬地作了一揖,一反常態,神情肅穆,對正在飲茶的男子道︰「稟報葉君,月兌月兌姑娘已經與持國公主去了。」

葉君頷首︰「這里沒你事了,退下吧。」

「是。」

月兌月兌很喜歡說話,路上對葉蒔表明自己是授天權軍大將軍葉鈞之意而來的。

大概是鳳洄稟告了葉鈞,葉鈞派了這麼個人過來。

對于父親派來的人,葉蒔剛開始還是有點小防備的,後來覺得,自己失憶的事,怕是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了,只是他們沒說明,故而這點小防備也就丟的一干二淨了。

月兌月兌被安排在了葉蒔院子里的偏房里,葉蒔找了秋白,說明了月兌月兌的身份。

「什麼,名冊竟然是個姑娘?」秋白驚訝道。

葉蒔撐著下巴,愁眉苦臉道︰「是我父君派來的人。」

翌日午後,秋白用過午膳去見了月兌月兌,月兌月兌的手在秋白面前比劃幾下,看著他如此俊美的容顏,不免嘆了口氣。

真可惜,秋白怎麼眼盲了?

猶記當年她初出茅廬,听聞秋家大公子壽誕,便偷偷潛入秋府,游走之間見到跟隨在持國公主身後的秋白,翩翩白衣流光色,當真美極。

秋白察覺到異樣,凝聲疑道︰「是葉鈞大人命你前來的?」

月兌月兌坐在秋白對面,帶著欣賞地目光柔聲道︰「是的。」

「那麼你是帝君的人了?」秋白明顯不悅。

「是的,主上沒多交代,只是說,公主問了我什麼,我如實回答便是了,其它的我一律不參與。」

秋白冷哼,那葉鈞到是狡猾,公主問了什麼才回答什麼,到不如可以這樣理解,公主原本知道的越多,才能挖出來越多東西,反之,公主知道的越少,能問的問題也就越少。失憶的持國公主能記得什麼?這完全是個未知數。

「你的眼楮是怎麼盲的?」月兌月兌直言問道。

「中毒。」

「何毒?」

「不知,看過許多大夫都不知是什麼毒。」

月兌月兌盯著他的眼楮仔細地看了會,起身去按了秋白頭上的穴位,秋白倒吸了口氣,覺得有些脹痛,試圖躲著她的手,並急聲問道︰「你做什麼?」

「又不是要害你,怕什麼?」月兌月兌十分無辜地道︰「想幫你看看眼楮啊,我懂得醫理。」

果然,秋白安靜下來,即使脹痛,也任由月兌月兌在他頭上繼續按穴。

過了一會,月兌月兌坐到秋白旁邊,執手按脈。

月兌月兌並非夸大,而是她真的懂得醫理,但秋白身上的毒似乎不是普通的毒,至少不是蒼祁境內會有的毒物制成的毒。

「如何?」

月兌月兌十分不解地道︰「不是這邊毒物制成的毒,又有些不像毒。」

聞言,秋白漠然地收回手,露出嘲笑︰「與那些庸醫診的一樣,他們也只說出這些,但卻不知是什麼毒。」

月兌月兌急急起身,大聲道︰「可是我真的懂醫理啊!你知道雲霧谷嗎?我是雲霧谷中人。」

傳說中的雲霧谷嗎?雲霧谷在窯國邊陲,傳聞醫聖隱居于此。

雲霧谷的傳說太久遠了,足有百年之久。

秋白本對月兌月兌印象不佳,原因有一,她是葉鈞、鳳洄一方的人,現在又加了一條,此女滿口胡言,不得信之,看來從她口中得到的消息,要小心采用了。

「其實我早便想開了,治好了又怎樣,只要下毒之人想讓我是盲的,我便只能做盲人。」秋白言辭坦然,卻在眸色中閃過一絲憤恨,在他起身的動作下被月兌月兌忽略掉。

月兌月兌咬了咬唇,沒說話。

「公主讓我前來有一件事,她要天權軍在蒼國的所有人員名單。」

月兌月兌悻悻道︰「你要不要準備紙筆?我說的很快,你要記得住才行。」說罷,她走到秋白身邊,俯身在他耳邊道︰「這些名單是秘密,雖然我知道是你要名單,但也得找個眼不盲的人來書寫名單不是?」

秋白愣了愣,起身道︰「你同我去見公主,直接說給她听罷。」

蒼國已經有回暖之勢,午睡是十分養身的,葉蒔此時已小憩了會,醒後覺得神清氣爽,秋白帶著月兌月兌前來時,葉蒔正站在門邊看景。

月兌月兌是個美人,此刻與秋白同時走來,兩人竟如此和諧完美,如畫中謫仙般。月兌月兌見了公主,依然微笑著,而秋白則扳著臉,一臉嚴肅恭恭敬敬地請安,葉蒔忽然覺得,秋白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公主,月兌月兌姑娘的名單是口述的,需要執筆寫下來,秋白眼盲不便,如此重要之事又不好交給他人來做,還望公主親自執筆寫下名單。」秋白說完,又補充道︰「名單頗長,還望公主耐心來寫,勿要寫錯才行。」

葉蒔以為只要來了月兌月兌就沒她什麼事了,得知是個體力活,葉蒔吩咐顏月準備好午茶小點,送去書房。

上好的松煙墨白鹿紙,葉蒔第一次磨墨,水多水少無法掌握,提筆蘸墨也掌握不好,還沒寫就已經滴了幾滴墨在紙上,氣的葉蒔將紙丟了,重新來寫。

月兌月兌在旁看著,笑著道︰「公主莫不是太久不提筆,要不要月兌月兌來代筆?」

葉蒔也是個 性子,瞥了眼月兌月兌冷言說不用,月兌月兌無奈,只得一邊說,一邊看著她寫,秋白在旁坐著飲茶吃小點,仔細地听著月兌月兌口中的名字,一一記錄下來,等葉蒔寫完之時,早已深夜,敲了三更。

足有一寸厚的白鹿紙被葉蒔拿回去,盯著顏月裝訂好,睡覺前葉蒔看著這些名冊,心里仍覺得震驚,她沒想到,天權軍在蒼國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臥底斥候。

那在其它幾國呢?也定然有的,這個數量如此之龐大是葉蒔不可估計的,這本名冊明天交給蒼慕勤,而後她便什麼都不用管,等著他謀反叛變,然後她拍拍走人,帶著秋白闖蕩江湖,看雲轉雲舒,愜意的緊。

翌日一早,葉蒔見了蒼慕勤,拿到名冊的蒼慕勤掩飾不住雀躍的心情,臉上都是帶著笑的,似乎離那「位置」近了一步。

而蒼慕勤的笑顏沒能維持多久,回到書房後的蒼慕勤打開了名冊,越看名冊神情越是凝重,這份名冊上的名字是他所熟悉的,上至朝廷重臣,下至百姓兵隸,均在其中,最讓他愕然的是,蒼慕勤的一名小妾竟然也在其中。

他拿著名冊狠狠摔在地上,怒不可遏,額角青筋鼓起,不消片刻又將名冊撿起,似乎是個寶貝,將它好好收藏。

或許成敗在此一舉,或許成敗早在兩人說定合作時,就已定下。

拿到名冊的蒼慕勤沒時間來叨擾葉蒔,故而兩人有大半個月沒見過面,蒼慕勤忙于清剿身邊的斥候,布局打壓蒼慕祿。

月兌月兌是個非常灑月兌的姑娘,葉蒔與他一見如故,兩人很快成為朋友。她對蒼都很熟,帶著葉蒔酒樓賭坊勾欄院逛了個遍,已經成為各家的常客了。

夜晚總是星空浩瀚,清輝蕩漾,葉蒔跟月兌月兌換了套衣服,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勾欄院。

在這,她遇見了她的妯娌。

「應當叫聲二嫂吧。」月兌月兌在旁提醒,這是祿王的正妻。

葉蒔嘴角抽了抽,唇不動出聲地道︰「瞎扯,我連蒼國皇宮都沒去過,她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裝作不認識好了,在勾欄院識出人是很丟臉的。」

月兌月兌面上笑的厲害,甚有笑出聲的架勢︰「祿王妃也算蒼都的風流人物,家世龐大,本是喜歡勤王的,機緣巧合下卻嫁給了祿王,此時看來,到也算是笑話一場。」她轉了臉,看著葉蒔一抽一抽的眼角,揶揄道︰「這可是你的情敵呢,你真不認識認識?」

「什麼情敵,扯蛋!」葉蒔說完,扭頭去了二樓的包間,上了壺茶水,點了兩個小生來陪聊。

兩名小生相貌偏柔,到是有幾分秋白的影子在里面,兩人規規矩矩地陪聊,並未做那放肆之事。

「你瞧那武生,這身行頭要是卸了,里面的腱子肉是不是得蹦出來?」月兌月兌眼神曖昧地瞅著台上走場唱戲的戲子。

葉蒔歡笑︰「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要不,再點兩個你喜歡的?」

「那你便將那武生給我叫上來吧。」

葉蒔聞言點頭,對小生耳語吩咐。

武生下了台,過了半晌,小生一人獨自上來,小聲回了葉蒔的話,葉蒔拍案而起,嚇得原本坐著陪聊的小生肩膀一抖,好懸鑽進桌子底下去。

「怎地了?生這麼大的氣?」月兌月兌也站起身問。

葉蒔氣呼呼地道︰「那武生被祿王妃叫去了。」她瞪著眼,氣呼呼地道完,起身準備向外走。

月兌月兌急忙拉住她︰「誒,你干嘛去?不怕她認出你嗎?」

她嗤笑道︰「別天真了,知道祿王妃說什麼嗎?‘想要人,就叫勤王妃來領。’」

「她叫你去領你就去領?那武生只不過是身材好看了點,祿王妃的人,我還不稀罕看了呢!」

「呦,這是誰啊,好大的口氣。」門應聲被推開,葉蒔跟月兌月兌同時看去,只見祿王妃穿著華服慢步進來,先前的兩個小生恭敬地站起身,退了出去︰「這店都是我的,兩位若瞧不起,大可以走啊!」

「什麼?你的店?」葉蒔疑聲問。

「祿王產下的,當然也就是我的。」祿王妃說完,對身後卸了妝的武生道︰「既然兩位貴客不肯在此,那便快快送他們出去吧!」

葉蒔忽然來了氣,這祿王妃是見她倆來了,刻意找麻煩的吧,雖說她跟祿王妃沒什麼實質上的矛盾,但兩人的「夫君」卻是奪嫡的勁敵,葉蒔本不想惹事,扭頭拉著月兌月兌想走,卻听祿王妃張揚著嗓子,嬌滴滴地道︰「哎呦,勤王妃打人了!」

這聲音洪亮的,絲毫不必那武生差,祿王妃作勢跌坐在地,可憐巴巴地哭著道︰「勤王妃,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地出手如此之狠!」

葉蒔看的呆了,竟說不出理論的話來,到是月兌月兌利索,比祿王妃更大聲地喊道︰「祿王妃,你別血口噴人,這些人可都看著呢,你自己裝倒,還說我們打你?!」

武生蹙眉看著眼前一切,作勢要扶著祿王妃起來,祿王妃起到一半,又跌倒,四旁的小廝丫頭跟著圍成一團,有的已經惡言出聲︰「我家王妃溫柔端莊,又不懂武,可曾得罪于勤王妃?!勤王妃這樣做,也不怕丟了勤王的臉面!」

葉蒔愣了愣,喃喃道︰「我這是遇見踫瓷兒的了。」

「什麼踫瓷兒?」月兌月兌不解地問。

葉蒔傻呵呵地笑了會,覺得有意思,然後捏著拳頭對祿王妃道︰「我讓你知道踫瓷兒的下場!」

她捏了拳頭就沖過去,抓住祿王妃的衣領,一拳打在祿王妃的臉頰上,好懸沒把嘴打歪。

眾人皆沒想到事情發展如此「驚人」,一時間忙著拉架的,忙著喊人的,亂成一團,雞犬亂嚎,祿王妃被葉蒔騎在身下,揪著衣領打了幾拳,吐了口血出來,頭發亂作一團,妝容也花了,衣衫也破了。

月兌月兌在旁邊,被人拉住手臂,卻沒被拉住腳,于是黑腳踢的極其過癮,嘴上還不放過︰「打!打她!這個騷包!」

有月兌月兌慫恿,葉蒔的蠻橫勁兒也上來了,對于踫瓷兒這種事葉蒔是十分憎恨的,所以掄起了拳頭越打越狠,正興奮之時,只听身後一聲爆喝︰「放肆!葉蒔,你在做什麼!快放開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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