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國導演約翰森的約談很不順利,約翰森白種人天生的種族優越感讓他對其他種族並不是很看好,就算他看過讓如雅一舉成為東京影後的《傷情》,他承認作為黃種人的如雅的演技,但是對他來說,他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約翰森的電影曾經獲得過戛納電影節上最高榮譽的「金棕櫚獎」的提名,雖然只是提名,但是他卻創造了一個戛納電影上的奇跡,他當時年僅21歲,而且這是他的第一部電影,如此的殊榮讓他在電影界嶄露頭角,但是這之後他似乎陷入了一個魔咒,他導演的電影再也獲得不了任何的榮譽。
他現在已經31歲,十年間作品無數,但是卻再也沒有一個作品能與當年的媲美。
但就算是這樣,他仍然自傲。
面對如雅,他臉上、身上無一不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你就是如雅?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如雅是典型的東方人長相,臉龐精致,和西方人的喜愛的疏朗不一致。
雖然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听著這傲慢的語氣和打量的眼神,如雅本能的感覺到這並不是什麼好話。
陶穎的英語非常的好,在一邊翻譯,她皺皺眉表示不滿,但是本著相信如雅會有分寸,還是將約翰森所說的話全部一字一句的翻譯給了如雅。
如雅挑挑眉,嘴角的微笑嘲諷。
「我可是從來沒听過約翰森導演的大名。」
當陶穎翻譯完這句話的時候,約翰森導演的臉色立馬黑沉了,他一向以為自己的名氣是很大的,覺得如雅的這句話根本就是在挑釁他。
他相當氣急敗壞的喊出一句話︰
「我看你根本不適合我的電影,我不想再和你談了。」
如雅聳肩︰
「非常好,我也不想浪費我自己的寶貴時間。」
約翰森臉含怒氣的離去,如雅倒是一臉的輕松自在。
番邦人就是淺薄,說話的藝術都不懂,就連女流之輩都不如。依她看來,就是原來後宮中最蠢得女人都可以在他面前佔了上風。
「心情不錯?」陶穎看到約翰森離開,也就從一邊做到了如雅的對面。
「很不錯。」如雅實話實說,臉上的表情真摯極了。
「我以為你會有分寸。」
「我一向實話實說。」
陶穎突然呼了一口氣︰
「其實也好,你現在進展太快了,我一直怕你根基不穩,太過冒進。這一次沒有洽談成功也是一件好事兒。」
「我也覺得萬一進了這個劇組,我一定會有一天和這個導演撕破臉的。」
陶穎也笑了,
「那以後只能我去做這些功夫了,在你進一個劇組之前和所有人打好招呼,讓大家好好包含一下你。」
「謝謝,小女子感激不盡了。」如雅滿臉的認真。
「我是開玩笑的。」
頑笑一陣兒,陶穎就帶著如雅離開了這家咖啡廳,回到如雅下榻的飯店。
「如姐,你回來了?」小錦很驚喜,她正和小牛準備吃下午茶。
「是啊,怎麼你們要出去?」如雅隨口問話。
「我們正準備去下午茶呢。你和陶姐要一起去嗎?」
小錦和如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言談間也是自在,不像小牛還是扭扭捏捏不怎麼敢講話的。
「不了,你們去吧,我請。」如姐對自己人很大方。
小牛和小錦臉上都是帶笑,小錦還不住的喊著,
「如姐,我給你帶好吃的點心。」
陶穎就在一邊囑咐了︰
「早點回來,我們今天晚上就回去,你們要買東西就趕緊的,別耽誤了晚上的飛機。」
「YesSir。」小錦一邊笑,一邊拉著小牛跑走了。
如雅一邊看著小錦的背影,一邊若有所思。
「想什麼呢?」陶穎不解,打斷了如雅的思緒。
「你有沒有覺得,小錦最近越發的活潑了?」
陶穎笑開了︰
「你這才發現?是不是自從小牛來之後?」陶穎眼楮毒的很,早就發現了兩個人之間的那點貓膩。
「倒是我的觀察不仔細了。」如雅喃喃。
如雅並沒有告訴葉涵自己今天就回國,她想著從來都是葉涵一個勁的遷就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肯向前走一遍呢?
她想趁著今天,給葉涵一個驚喜,也給自己和葉涵一個機會。
「等一下葉少來接你嗎?」陶穎先問話了。
「我沒和他講。」
「驚喜吧。」陶穎一臉的「我明白,我知道,熱戀的小情侶都這樣」。
小錦和小牛也在一邊一臉的八卦。
如雅臉上微笑柔和,即使不能全身心的相信,但是身邊有兩三朋友的感覺真的還不錯。
「如雅?」
忽然听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響起,如雅腦海中想法一轉,頭也撇過去。
「如雅,真的是你啊。」眼前的酒窩甜甜。
「素素,你也回國?當時你不是說你去的是加拿大,怎麼坐的是美國回去的飛機。」他鄉遇故知的確是喜事兒,如雅臉上梨渦也畢現。
素素就坐在如雅的前排,她為了方便講話,干脆和陶穎換了位置,陶穎也同意了,這個叫素素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如雅的朋友,恐怕關系還不淺。
「我在加拿大遇到了以前讀書時的同學,然後他說要去美國,我就和他一起去了。但是這不是要過年了,我媽催我回家。」
素素的皮膚不如之前的白皙,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更加明麗、甜美了,這就知道她最近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素素和如雅一向談得來,又是在飛機上偶遇,素素恨不得將心中一籮筐的話都倒給如雅,如雅也是含笑傾听,直到兩個人都熬不住慢慢的開始打了哈欠。
下了飛機,陶穎、小錦和小牛去拿行李,素素和如雅呆在原地。
「你的行李呢?」
素素眨眼︰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他會幫我拿的。」
「男朋友?」如雅試探。
素素一臉坦然,不遮不掩︰
「現在還不是,不知道未來怎麼樣。」
誠然,素素過去確實很愛蘇玖,把他當作一切,但是並不意味著她愛蘇玖一輩子,也許現在還愛著,但是並不意味著未來生命中不會出現其他人。
如雅沒有講話,素素也不說話,但是兩個人都明白。
突然素素就笑了,
「你看,不遠處那個推著許多行李一身狼狽的就是我的朋友。」
如雅看過去,其實並沒有素素講的那樣夸張,不遠處那個男人雖然推著許多行李,但是氣度絲毫不差,西裝筆挺,紳士分度很足。
眨眼間,他就走到了如雅和素素的面前。
「素素。」
「如雅,這是季霖。」「季霖,這是我的知己如雅。」素素如是介紹。
季霖臉上微笑禮貌,和如雅打了招呼,如雅也是禮貌微笑。
「如雅,那我先走了,我哥哥說在外面接我們呢。」素素歡樂的像只百靈鳥,如雅也笑意甜甜。
「如雅,公司已經替你安排好了新公寓。我會讓小錦和小牛將你的行李先送過去。」陶穎這話很識相,她知道如雅立下肯定是要去葉少那的。
小錦和小牛也是一臉的曖昧微笑。
如雅也不說話,任憑他們打趣兒,心里卻在想葉涵見到自己時的那張臉,是驚大于喜,還是喜大于驚?
很快她知道了答案。
她摁響門鈴,開門的葉三,但卻不是平時的葉三,穿著背心,趿拉著拖鞋的葉三比平時西裝革履的他接地氣的多。
葉三看到門口的如雅,先是一驚,然後飛快的跑進房間。
這是驚,還是怕?如雅沒有錯過葉涵眼中那絲一閃而過的情緒。
如雅走進門,一臉的平靜淡然,叫來佣人。
「給我一杯果汁。」
佣人的手腳麻利,很快就端來了一杯新榨的橙子汁。
如雅端著,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口一口的抿著。然後,然後,房間里的葉涵出來了。
「媳婦兒,你回來了?」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不是你給我開的門?」如雅一臉「你說的是廢話」的表情。
葉涵訕訕,「你怎麼不和我說呢,我好去機場接你。」
如雅看著已經換了嶄新的一身襯衫、西裝褲的葉三,臉上微笑頗含深意︰
「千萬別啊,不然我怎麼能見到這麼不同的一個葉少呢。」
葉三表情鎮定,也挪到沙發上︰
「媳婦兒,我這只是平時穿穿的,絕對偶爾的。」
葉涵唯恐如雅覺得他太隨便了,這都是為了在如雅面前保持一個好形象罷了。
「葉涵。」如雅忽然表情變得極為認真,「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今天一下飛機就站在這兒,難道這不就是一個最好的答案了嗎?」
「我還以為你是突擊檢查來的。」
「你以為這是電視呢,我突擊檢查,一回家就發現你帶了別的女人回家亂搞?」如雅沒好氣。
「媳婦兒,我絕對清白。」葉涵又開始耍寶。
如雅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既然我站在這兒了,葉涵,我告訴你,我願意接受你,接受你的一切。」給你和我自己都一個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每天都有熊孩子來光顧這里,征用某雪的電腦,真是憂傷,某雪只能利用午休時間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