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姐妹們,方才我沒听錯吧?什麼‘無論貧窮富貴’,什麼‘不離不棄’,咱四妹可當真是好福氣,養了一條好忠心的看門狗呢!」
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挑釁意味十足,紅玉聞言,頓時漲的面紅耳赤,猶如被惹怒的貓一般,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起身就將慕容雲歌護在了身後。♀
只見門口走來幾個打扮華貴的女子,說說笑笑的跨進了門檻,正是慕容丞相的幾個庶出女兒,老大慕容玲與老三慕容怡,而老四慕容菡則走在其後,最是收斂心神不動聲色,似乎藏著些心思與算計。
慕容玲方才跨進了屋子,便嫌惡的皺了皺眉頭,揮了揮繡娟,滿臉不屑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啊?一進來便全都是灰塵,平時也不知好生打理,要我說,這些奴才平時可怎麼伺候的?辦事也太不濟了!連一個破屋子都收視不好,那要這奴才還有什麼用?還不如一條看門狗呢。」
紅玉氣結,哽的半晌說不出話來!打理?如何打理?偌大的屋子就她一個奴才前後收拾打理,哪里還能兼顧的來?眾所周知,自從慕容雲歌被接回相府,便被安排進了這樣一處簡陋而破舊的院居,位于相府最偏僻最冷清的位置。尋常連貓狗都不來這兒轉悠,身邊更是只有一個紅玉在打點,自然不能同從前的相比。
這也變相的應證了,慕容雲歌在這個相府可謂是徹底失寵了。
慕容怡譏誚了一聲,在一旁意有所指道︰「我瞧這兒與七妹挺相配的!姐妹們,難道髒的人不活該住在髒的地方嗎,身子都不干不淨了,難不成還給她騰多好的閨房?她也配住的起?」
慕容菡故作詫異不解地問︰「前些時候我不在府里頭,今日回相府就听說前幾日府里頭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听說前陣子七妹不小心墜了湖染了寒癥,是何時的事?」
「哼!就在三日前,墜湖那只是下人傳的,可誰知道究竟是腳下滑了不小心的呢!還是覺著這臉面丟大了,想不開跳湖自盡呢?」慕容怡冷冷地譏誚道。♀
「七妹你怎的這般傻呢?」
慕容菡看了雲歌一眼,目光轉向了慕容怡,有些嬌嗔道︰「三姐,話大可不必說的這麼傷人,畢竟我們同七妹也算是姐妹一場,話可不至于說那麼難听的!最近以來,七妹已經夠不好受的了,我們何必在雪上添霜?」
一番話,鶯鶯軟語,聲音甜美,說的話也听似關切,可偏偏怎麼听怎麼刻薄,在慕容雲歌看來卻著實虛偽的過分,饒是紅玉都听明白了這話語中的諷刺意味,臉色一下鐵青了起來!
慕容玲眉頭一皺,厭惡地看了慕容雲歌一眼,冷冷道︰「四妹,你又何必要同情她?一個下作的女人,更本不配是慕容家的人!傳出去可是要叫慕容相府丟盡顏面的!」頓了頓,她又無不惡毒地道,「四妹啊,你可別以為她是個什麼好東西!若不是父親關照我們幾個來看看她,我們才不會來這兒受罪呢。要不是父親大人怕這人平白無故的死在相府里,我可是一點兒也不情願踏進這里半步的!這兒可真真晦氣!姐姐如今身份可是不一樣了,還是千萬別要去踫她!免得染了這晦氣,髒了您矜貴的身子!」
話音剛落,一旁便有人連聲附和︰「是啊,三姐,如今你身份可是不一樣了!太子昨日來府上尋父親大人提起了賜婚一事,皇上既然已經將你許配給太子為側妃,你一朝進了太子府,這身份可就不同了!」
「是呀!又豈是這只破鞋能同你相提並論的?」
幾個姐妹紛紛恭維附聲,慕容菡被圍在人群之中,臉上浮起嬌羞之色,無不嗔怪道︰「哎呀,快別說了!姐姐們也真是,如今七妹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我又怎麼能夠當著她的面提起這件事?只怕會惹得她更傷心!」
紅玉緊緊地將雲歌護在身側,對眼前一眾人嘲諷至極的話憤恨在心頭,怒從心生,張了張口,想要狠狠還嘴回去,然而奈何她是奴,她們則是主,只恨她不能反駁與人!
慕容雲歌听了卻是無動于衷,眸光清冷,安靜地打量著她們那一張張面目可憎的嘴臉。
這便是她的姐妹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液,彼此間卻勾心斗角,捧高踩低的勢利主。
慕容雲歌驀然挑了挑眉,賜婚?老皇帝將慕容菡賜給了太子?
她心里是清楚的,以慕容相府在朝堂上的地位,是多少窺覷皇儲之位的人心心想要拉攏為己用的,太子一黨野心勃勃,自然不願放棄慕容府這一注砝碼,然而無奈的是,她是相府唯一的嫡出,論規矩,庶出出身是沒資格嫁為正室的,然而盡管如此,能夠嫁入太子府,光是這太子側妃的頭餃卻也是令多少名門閨秀都羨慕不來的!
難怪呢,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敢情這方才賜婚,慕容菡就迫不及待地領著一眾姐妹趕來這兒向她耀武揚威了!
慕容玲見雲歌一臉冷漠之色,心底詫異同時,嘴上更是陰毒了幾分︰「姐姐,您還是別為她講話了!當真她面又如何?她的不貞已成事實,這全天下的人恐怕都要知曉了!都是人家穿過的破鞋,不貞不潔的,還有什麼資格再嫁入皇室呢?更別提一表人才的太子殿下了!」
慕容怡也在一旁輕蔑道,「是啊,太子殿份尊貴,風姿卓越,又豈是這般低賤的東西配的上的?我看這種人倒不如任其自生自滅算了,死了倒也干淨。」
「你們……」紅玉再也忍不住,好似這些話都如刀子一般割在她心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來,漲紅了臉道,「我家小姐是無辜的!幾位小姐還請嘴下留情,莫不要再中傷我家小姐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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