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求一人 之姐姐

作者 ︰ 木之以方

最近梁府也有些熱鬧,那一家子在梁文姬嫁入王府之後,發了那一番斷絕關系的言論便在三五日之內匆匆離開了京城。@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想是覺得風波已經過去,便又舉家回來了。最好別有什麼算盤打到女圭女圭頭上,不然……韓墨玨心中一冷,一道狠光瞬間消逝。

他正思索著要怎麼處置韓碧秀,以解心頭之火,韓碧溪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目光流轉間煞是俏皮可愛,「進來都不知道敲門嗎?」韓墨玨有些不悅。韓碧溪不知哪里惹到他,不過她心情好,便不做計較,開心的分享自己剛得到的消息,「玨哥哥,女圭女圭,父王母妃要來京城啦,呵呵……」玉卓然很給面子的回一個微笑,這個單純可愛的女子身在皇室著實惹人憐愛。

韓墨玨沒好氣的說,「有什麼了不起的,萬壽節當然要回來,我的父親母親也要回來了。」他在自己親人面前一向沒有架勢,就像個普通的大哥哥。

韓碧溪很夸張的笑了起來,「哦?伯父和嬸娘也回來了?這麼說來,你終于肯讓玉姐姐面見公公婆婆了?這可真是喜事啊——」拖了很長的音。這丫頭明顯是在故意制造事端的。

話說自從林師兄他們回來就稱女圭女圭為玉姬,韓碧溪只覺這個稱呼真是合適。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光用听的她就覺得女圭女圭十分了不起。那時候起她對女圭女圭的喜愛之情又回到了她失憶的時候——女圭女圭失憶那時候的樣子十分可愛呢,可惜她只見到一次。她恨不得天天都和女圭女圭同吃同住才好。只是這種喜愛之情卻被玨哥哥無情的鎮壓了。甚至連「女圭女圭」這個稱呼哥哥也不準她叫。

哼……不就是因為他自己不能像她韓碧溪一樣可以隨意這樣親昵的稱呼他的心上人麼,所以嫉妒她麼?

韓墨玨見這個小氣包妹妹說完這番話,立刻意識到氣氛不對。果然見玉卓然玉瓷一般的臉,長長彎彎的的睫毛開始正在眨著,該死的,比平日眨眼的頻率多了一倍,可見她心里是排斥的。「公公婆婆?」玉卓然的聲音依然清冷,若不是韓墨玨偶然發現她的秘密,只怕會以為她是好奇。

「是啊,玉姐姐,要不你去我們平王府宅吧?」她可是知道自家爹娘一定會喜歡玉姐姐的,若是真能把她拐到平王府就最好不過了。韓碧溪喜滋滋的打著算盤,沒發覺自己玨哥哥越來越黑的臉色。

由于前一任安王將王位禪讓給了韓墨玨,所以如今王府里都按民間的稱呼將韓墨玨的父母尊為老爺和老夫人。

韓墨玨只覺頭痛,想到梁文姬進府的時候自己的雙親沒有見她,那時候正是父母听說自己千挑萬選的姑娘被調了包,始作俑者還是梁文姬本人,本來就嫌棄她不守禮教的纏著自己的兒子,更是一氣之下當夜便離開了京城。時隔一年多,其中發生了這許多事,只怕父母身在鄉野還是一如既往不會承認這個兒媳的。韓墨玨光顧著自己怎麼瞞著女圭女圭讓她成為自己的王妃,一時沒想起父母也會不贊成。

看女圭女圭現在這個語氣,多半也能知道,她不願意見自己的父母。

玉卓然當然不願意見韓墨玨的父母。前任安王和王妃雖然沒什麼雄才大略,能培養出韓墨乾和韓墨玨這樣優秀的兒子,可見也不是等閑之輩。更何況她可是記得,她那名義上的公公婆婆可是光明正大的不承認梁文姬側夫人的身份。

如今她是玉卓然,若要對著他們喊父親母親,就等于承認自己是韓墨玨的女人,再說她更不想對著莫名其妙的人尊為父母。

韓墨玨的額頭有些隱隱作痛,要想個辦法才好。

韓碧溪見見哥哥果然一副有麻煩的表情,心里偷笑。雖然她不覺得有什麼事能難倒睿智的玨哥哥,不過能看到玨哥哥一時被難倒的樣子也算是討回利息了。

哼——讓你阻攔我和女圭女圭親近!

這時,離京城三百里之遙的馬車上,一位端莊華貴的夫人和藹拍著身邊的女子的手,「真是難為你了,跟著我這老婆子一道回京,有些憋悶吧?」

「怎會?」這女子明顯一身閨閣女子的標準裝扮︰著一身淡蘭色衣裙,繡有小朵的淡紫色梔子花。頭發挽成蘭心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與衣裳上的花色趁在一起,相得益彰,雅致清麗。略施粉黛,朱唇不點及紅。

女子毫無芥蒂的神情,更使得婦人心生惋惜——這樣端雅賢淑的女子合該就該配她的玨兒,可恨那個心有城府的女人!

這樣想著婦人的臉上也顯出了情緒,女子連忙寬慰道︰〞老夫人不要多想。您千萬不要覺得可惜,我娘說過,‘這世上總些事是注定的,尤其是姻緣’,當日雖說是妹妹的原因,但總歸是有幾分天命的意思,可見安王和文賢實在不是月老看好的姻緣。〞這番話已是逾矩,身為閨閣女子是不能對自己的婚事有過多評論的,這往往讓人覺得女子輕浮。可是她卻深諳人心,知道這時候大膽的說出這話來,不會讓老夫人反感,反而會讓她更加喜愛自己。這樣就不枉她特意留下陪著老夫人的心思了。

人的喜愛其實只有那麼多,此消彼長,如果一個人倍受喜愛的時候,長輩們總會多些寬容,尤其會厭惡另一個讓這個女子吃虧的人。

老夫人听著這番勸解的話,頓時冷哼一聲,「那也是你妹妹,你當她是妹妹,她不一定當你是姐姐,你就是太良善了才遭了她的算計。這番回去,她最好安安分分的,不然……文賢啊,當不成我的兒媳,做我的佷媳也是可以的。這回你可不能再讓哪個黑心腸的算計了去。景王府也是不錯的,想當年我還抱過碧瑯那小子,他當年了不得……」

老夫人對文賢甚是憐惜,這會兒更是覺得她親近的似乎可是當自家女兒,言語間也會她打算起來。

文賢當下微微動了動嘴唇,秀手緊握,面上泛著羞紅,一副誠摯聆听教誨的模樣,「老夫人,我不怨妹妹,她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反倒是家里覺著虧著文賢了,又費心思想和景王府成親。本來身為子女,文賢自當遵從,可左思右想覺著有些不妥。」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老夫人急問道,「哪里不妥?你快說說看。」

文賢頗為難的說,「文賢雖身在閨閣之中卻也知道,梁家即便是百年望族,能和安王結親已是天大的榮寵,若是再和景王府……」她停頓了一下,看著老夫人沉思的表情,咬了咬牙,「一門嫁兩王府,這樣的恩德,實在不是如今的梁家能承受的。」

這番話有些誅心,畢竟這位可是今上的生身母親,文賢說的這話已暗示了朝堂之爭,天子的平衡之術。可她還是說出來了,說到底她為的還是她自己。

老夫人定定的看著文賢,精光一掃,文賢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濕,只嘆道,「你果然是個聰慧的。」

可惜自己沒福氣做她的婆婆。

她眼里流露的意思,文賢當然明白。故作大方的跳開了話頭,談論起老夫人年輕時的繡技,說是絕無僅有的神技。

諸如此類的話題。

有了一定閱歷的人,總是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以往的驕傲的。所以這老夫人便輕易被帶入了往事之中,仿佛又是那個豆蔻年華的好時候。

坐在車廂外的量默默和一干老人可是松了一把心思,老夫人這脾氣向來是恩怨分明,在她覺著你好的時候就會覺著你萬般都好,她看不順眼的時候就覺著你哪哪都不好。當年梁氏李代桃僵的時候,他們這群身邊伺候的人可是見識過了老夫人不減當年的爆發力,那氣性生生毀了幾屋子的珍品藏寶啊,幸虧老爺和小少爺攔著她了,不然老夫人能提起槍桿子和梁氏打一架,驚得他們這些人流了一身的虛汗。

現在又趕上和這位被掉包的當事人坐在一個車里,他們這些人一見到這個梁家的大小姐就眼皮直跳,就怕挑起老夫人的脾氣,這時候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剛放松了神經,在車隊前打前站的老爺趕著馬回來了,停在她身邊,也不敢說話,只車里做了個「怎麼樣」的表情,量默默知道老爺也記掛這事,打了個手勢,意思是,「風平浪靜了」。

老爺子也不掩飾了,放心大膽的對著車里的人說,「夫人可好?要不要歇歇腳再走?」他們這一路行了三天,這三天怕不小心觸了雷區,別說底下伺候的人,就連他也不敢多說幾句。這三天過的著實有些憋悶,這會警報解除了,他就敞開了心思,想讓緩和下緊張的氣氛。畢竟他們也不急著趕路不是?何不像往常一樣以游玩的心思一路賞到京城呢。

這廂一行人游山玩水,好不樂乎。那處卻有人又開始籌劃起了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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