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親氣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眼眶紅著,眼角掛著一滴淚,莫錦清一點兒也不好受,對啜泣的劉孝蘭道︰「娘,你先去準備晚飯吧。」
劉孝蘭看她一眼,點點頭朝廚房走去。
莫之山對著劉孝蘭的背影吼道︰「別哭哭啼啼的,看的人心煩。」
莫錦清走過去道︰「爹,別動這麼大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吃虧的是自己。」
莫之山沒好氣的看她一眼,大聲道︰「我還怕身體好不好嗎?我看這個家我是呆不下去了,我死了你們就最滿意了,個個都不听話,個個都跟我對著干!」
「爹,你怎麼這麼說,哥剛才雖然是說了氣話,但是這麼多年來幾乎沒頂撞過你,他對你的孝心,比其他人家的兒子,好多了。」
「你不用替他說話,總之我不會同意那個女人在家里,如果他堅持要把那個女人留下,我就當沒生這個兒子,我自己走,你們娘兒三個自己過吧。」莫之山說著氣話道。
莫錦清嘆了口氣,「爹,何必說氣話呢,何況我和娘又沒做錯事,娘這麼多年來勞心勞力的照顧你,你不要怪在她頭上。」
「總之那個女人必須離開莫家,要嘛你就站在你哥那邊和他一起滾,要嘛就站在我這邊,和我一起生活,你娘想怎麼選就怎麼選吧,我不攔著。」莫之山依然不軟口。
「是不是非要妻離子散才可以,好好說,大哥會听的,他也不想這麼對你,他是你一手養大的兒子,他的品行你還不了解嗎?不要說這種氣話傷我們的心了,听我的,暫時不要吵,好好的解決這件事行嗎?」
「只要他留著那個女人,這件事就沒法解決,他豁出去了,我才豁出去了,我就不信我莫之山活了大半輩子,還被自己的兒子給嚼斷了。」
莫錦清知道這都是面子作祟,莫之山容易動怒,說氣話,氣頭上什麼話都听不進去,但卻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心底還是疼愛一家人的。
……
晚飯桌上,葉兒說莫錦華暫時不出來吃飯,莫之山臉色又變了,還沒來得及發作,莫錦清說道︰「這樣吧,今天我去給嫂子送飯,順便把哥叫出來吃飯,爹,吃飯就吃飯,不要說多了。」
莫之山恨她一眼,沒說話。
她端好飯菜進了莫錦華的房間,莫錦華和李香菊正在逗孩子笑,她道︰「哥,吃飯了,我給嫂子盛了飯,你出去吃吧。」
莫錦華瞟她一眼,「我不餓。」
「餓了就沒力氣照顧孩子嫂子了,去吧,這里我來照料。」
莫錦華意外的看著她,又看了眼李香菊,李香菊面無表情的看著兒子,不置可否。
「爹娘在等你吃飯。」
莫錦華扭扭捏捏的站起了身,對李香菊道︰「我很快回來。」
莫錦清慢慢走到床邊,看了眼孩子,贊了句︰「真可愛。」
李香菊拿過碗筷,不陰不陽道︰「你會專門給我送飯來這麼好心?」
莫錦清板著臉孔看她一眼,道︰「你不屈不饒的精神實在讓我佩服,先是示弱默默在這里表示悔過,只要大哥給你一個接觸的機會,就一定會心軟,算盤打得很精準。」
「這也是跟你學的,你大哥傻呆呆的樣子,被我吃定了。」李香菊得意道,吃起手里的東西覺得甚是香甜。
「大哥傻,我們全家可不傻,你以為嘴里說著愛他,慫恿他分家出去就沒事了嗎?你想的可真美。」
「分家多好,反正大家互看不順眼,就不必天天對著了,各管各的,誰也不礙眼了。」李香菊理所當然道。
「分家當然好了,珠寶鋪如今在大哥名下,分出去後就是你們的,你們一家三口經營著珠寶鋪,日子慢慢就富裕起來,沒有我們貧窮的一家人,你不止少了麻煩,還能真正的掌握家財,什麼都是你說了做主,你就是少女乃女乃了。」
李香菊忍不住笑出聲,「我都沒想到這麼美妙,看來我還得再規劃規劃。」
莫錦清冷笑一聲,「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
「什麼意思?」李香菊反問道,臉上卻十分的游刃有余,一點也不覺得不妥。
「這個家你是呆不下去的,不止是這里,姓莫的家里,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莫錦清狠道。
「那可由不得你說,你哥離不開我,他答應了我就算分家也要帶我出去,你們越堅決越好,最好一定要逼得他分家,免得我見著你們一群怪里怪氣的人就氣不順。」
莫錦清嗤笑一聲,覺得十分的好笑,坐在一旁道︰「你想的很好,只可惜,我不會讓大哥再要你。」
「你沒那個本事。」李香菊津津有味地吃著飯菜。
「我是不確定自己可不可以讓他改變心意,可是我會讓你改變主意,主動離開他。」
李香菊頓時愣住,饒有興致的看著莫錦清,道︰「洗耳恭听。」
「珠寶鋪子現在在大哥的名下,三個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目前的狀況看來,要全部還上梁柏謙的錢,不是不行,不過還了之後就沒有本錢,怎麼進貨?如果大哥要帶著你分家,那好,珠寶鋪子我不會再擔保,我會讓柏謙立刻來收債,加上上次的債款,整間鋪子還上去差不多,你剩下的那一點點本錢怎麼夠進貨,而且我會讓柏謙中斷一切的合作,不賣貨給你們,搶斷你們所有的生意,逼的你們連鋪子的租金都交不起,看你們過什麼好日子。」
李香菊听了嘴唇發起抖來,指著莫錦清的臉說︰「你,你太狠了,你這麼對你的哥哥!」
「我對的是你,不是他,像你這樣貪得無厭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愛,他值得更好的女人,絕對不是你。」
「你非要把我趕盡殺絕不可嘛?」李香菊沒有了食欲。
「如果你肯放過我哥,我還會給你一條生路,但是你執意妄為,非要粘著他,不就是為了那麼一間珠寶鋪嗎?你會為了他這個人?好,如果你真的這麼愛他,你就跟著他去過每天種田只夠三餐的生活,好不好?我可以成全你。」
「你,你……」李香菊臉色發白,氣得渾身發抖。
莫錦清不屑的睨他一眼,「哥的耳根子軟,我可不是,不要以為念及哥的聲譽我們就不會把你的丑事公布出去,你可以再過分點試試看,我可不會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