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蘇培盛了 穿成蘇培盛了 第八十八章 碉堡了

作者 ︰ 四眼娃娃

康熙三十三年

毓慶宮大總管柳絮酗酒暴斃,太子大怒,打殺了毓慶宮內多位管事,將小太監們逐個換了一遍。

東一所

大阿哥目光深寒地站在窗前,福晉端著碗熱茶走到大阿哥身邊,「爺,咱們來日方長,那柳絮本也不是個老實的,沒了也就沒了。」

大阿哥接過茶碗,嘆了口氣,「爺沒有把那個奴才的死活放在心上,只是太子的消息來源讓我頗為憂心。」

福晉跟著大阿哥走回書桌邊,秀眉輕鎖,「爺是說,四阿哥?」

「十有□□,」大阿哥坐到椅子上,「先不說,他借著一個太監的由頭打殺了侯五兒,單就阿哥們的處世為人來看,也最像他。」

福晉頷首思索半刻道,「爺說的對,三阿哥自持年長與資歷,歷來自成一派。七阿哥、八阿哥因著母妃的緣由,都不敢站在太子那邊兒。宜妃娘娘態度不明,幾個兒子里,五阿哥與太子較近,九阿哥卻與八阿哥來往最深。余下的皇子盡皆年幼,只剩了四阿哥,他歷來與咱們少有交往,倒是太子的宴請,場場必到。」

大阿哥點點頭,「你說得對,算起來,也是我的疏忽。一直覺得弟弟們年幼,未曾多放在心里。沒想到,一轉眼間,一個個都竄成能咬人的猛虎了。」

福晉微微笑笑,「爺不用太過憂心,額娘深謀遠慮,如今這皇子里還是站在咱們這邊的多。」

「不一樣的,」大阿哥緩緩搖頭,「七弟身有殘疾,八弟身份低微,老九、老十都尚不成器。而胤禛,不僅有資歷,還有背景。不說德妃是四妃之一,單就佟佳氏與老四的關系,就夠人頭疼的了。」

福晉走到大阿哥身後,給大阿哥輕輕按著太陽穴,「爺也不要太過著急,如今這四阿哥的意思尚在模糊之中,他若真的明白地站在太子身後,大可不必這般偷偷模模。我想,四阿哥是還在觀望,或是沒有做好卷入這場風波的準備。只要四阿哥沒有明白地表態,咱們就還有爭取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大阿哥微微轉頭。

福晉嘴角含笑,「郭氏與四阿哥的格格李氏很是交好,後宅女子做不成大事,打听點兒日常小事兒還是可以的。」

正三所

蘇偉坐在廊子下發呆,小格格的身體還是很不好,三天一病,兩天一發燒的,整個院子都人心惶惶。

由此,蘇偉想到了一重大問題,他依稀記得,現代史書中,雍正爺的孩子好像很少。阿哥里,蘇偉除了弘歷只知道有個三阿哥,後來還被廢掉了。至于公主,蘇偉是一個不知道,只好像听人提過一句,雍正很沒女兒緣,後來撫蒙的公主大都是養女。

「唉……」蘇偉沮喪地抱住腦袋,他覺得自己穿的很坑爹,早知道要來清朝,多看幾部清宮劇也是好的啊。

「蘇公公,」蘇偉聞聲一抬頭,李格格正站在不遠處。

「哎,小主有什麼吩咐?」蘇偉連忙跑過去。

李格格一笑,「吩咐不敢當,我只是想去御花園走走。小秦子領著手底下的人給我那屋子里烘著碳,不能沒人看,這中庭的其他小太監又都圍著西廂房。我就想問問,您能派兩個人跟我走一趟嗎?」

「小主客氣了,應該的,」蘇偉躬著身子應道,說完,回身叫了蕭二格過來,遣了兩名小太監跟著李格格出去了。

看著款款而去的一行人,蕭二格捅了捅蘇偉道,「這李格格近來是不好受啊,平時恩寵比宋格格多,人也比宋格格活絡,結果到頭來卻被宋格格搶了先。這小格格一出生就是咱們主子的長女啊,雖說比不上阿哥,但身份擺在那兒,以後前程肯定不同。」

蘇偉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蕭二格咂咂嘴繼續道,「不過,也都說不定。咱們主子還年輕,以後後院的人肯定越來越多。這歸根究底,還得看誰能得了咱們四阿哥的心。」

蘇偉扁著嘴,瞪了一眼蕭二格,「你怎麼那麼八卦呢?主子的事兒也敢嚼舌頭。」

說完,轉身走了,留下蕭二格站在原地,一頭霧水,「八卦?什麼意思?」

四阿哥下朝回來,臉色不太好。

蘇偉雖然不當班,但頻頻收到王朝傾的求救信息。

傍晚,四阿哥由射獵場回來,蘇偉就屁顛屁顛地跟進了臥房,把冒了一天冷汗的王朝傾換了出去。

伺候四阿哥換完衣服,給四阿哥上了一碗血燕甜酪,蘇偉就搬著凳子坐到四阿哥對面,擺出一副傻兮兮的虛心模樣來。

四阿哥白了他兩眼,嘆了口氣,「今天索額圖上呈了四月奉先殿祭祀的儀注安排,提及了把太子的的拜褥也放在大殿的門檻之內。」

蘇偉愣了愣,他大概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每年清明節前的奉先殿祭祀,跪于門檻之內的只有皇上一人,這意味著康熙爺是承天所授,祖宗庇佑的天子,大清王朝的統治者,是掌權的象征。

索額圖此番試探之意是太過明顯了,可能是毓慶宮的頻頻出事,讓索相大人急于知曉皇上的心意了。

「那,皇上是什麼態度?」蘇偉眨眨眼楮。

「皇阿瑪的神情很不好,當即就斥責了索額圖用心不專,將制好的儀注安排打回了禮部。」

蘇偉晃蕩晃蕩兩條腿,他著實不太理解古代人的腦回路,尤其是他們這位康熙大帝,對待兒子的態度,一天能變八十次,怪不得大家都說聖心難測。

鐘粹宮

溫僖貴妃坐在榻子上,縫著一件里衣,不時地咳嗽兩聲。

如玉端著湯藥走進屋子里,「娘娘,該吃藥了。」

「放下吧,我這嘴里的苦味才剛下去。」溫僖貴妃頭也沒抬地道。

如玉將藥放到炕桌上,「良藥苦口,娘娘得以身子為重。」

溫僖貴妃笑了笑,將手里的衣服抻了抻,「胤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這衣服一年不到頭就穿不下了。外面的袍子還好,這里面的衣服得做的服服帖帖的,穿起來才舒服。」

如玉揚了揚嘴角,「娘娘不用這般辛苦,也就兩三年,十阿哥後院就該進人了,到時這衣服就有人給張羅了。」

「是啊,」溫僖貴妃把衣服放在膝蓋上,細細地撫模著,「這日子過的是真快啊,一眨眼的工夫—」

「娘娘,」有太監急急跑入,跪在屋子當中。

「怎麼了,急急忙忙的?」

「回娘娘,前朝傳來消息,皇上喻示禮部,不得將太子拜褥放在奉先殿門檻內。禮部尚書沙穆哈,直請記下與皇上對話內容,皇上大怒,罷了沙穆哈的官。」

溫僖貴妃眼前一黑,靠在了榻子背墊上。

「娘娘,」如玉趕緊來扶住溫僖貴妃,轉頭沖小太監道,「你先出去吧。」

「是,」待小太監出了屋子,如玉趕忙伺候著溫僖貴妃喝下湯藥,用了一點醒腦明目的香料。

溫僖貴妃靠在榻子上長長地嘆了口氣,如玉走到貴妃身邊道,「娘娘,那沙穆哈怎麼那般不識趣。」

「沙穆哈是惠妃的人,」溫僖貴妃沉著聲音道,「皇上把儀注打回禮部,我就覺得不好,禮部滿是納蘭明珠的勢力,索額圖這一次冒進可算害了自己,也害了太子。」

如玉抿了抿嘴唇道,「不會那般嚴重吧,皇上只是罷了沙穆哈的官,這事兒也是索相自作主張的,太子日日呆在宮里,皇上未必會聯想太多吧。」

溫僖貴妃搖搖頭,「皇上心里有本帳,索額圖、納蘭明珠就是太子、大阿哥在前朝的影子。本來拜褥之事,只不過是索額圖的試探,皇上打回也就算了。可偏讓禮部的人鑽了空子,這沙穆哈肯定是得了大阿哥那邊的授意,擺出一副懼怕索額圖的樣子,甚至不惜大不敬地要求記錄與皇上的對話。大臣的實力過強本就是上位者的忌諱,更不要說是曾經風頭一時的索額圖了。」

如玉皺著眉頭,為難地道「那,咱們該怎麼辦?」

溫僖貴妃揉揉眉心,輕聲道,「如今,咱們能做的不多,只能盡量地籌辦太子的婚事,讓太子早日贏取太子妃,穩固毓慶宮的地位。至于皇上那兒,聖心難測,此次就要看太子與索額圖如何應對了。」

四月春濃,此一年皇上一直沒提往暢春園的事兒,蘇偉就總借著宮里悶的油頭,跟四阿哥請假往外跑。

三月的拜褥事件,以四月的祭祀結束。四阿哥告訴蘇偉,說索額圖稱病在家,推了很多等辦的事兒,連續很多天沒來上朝,只一天往宮里遞一遍請安折子。

四月,小格格的滿月禮,經過一個月的調養,小格格總算有了點兒肉呼呼的樣子。四阿哥抱著小格格進宮給德妃看,德妃喜歡的不行,送了小格格一整套金打的首飾,價值連城。

李格格平日里百無聊賴,總是往御花園去,蘇偉听蕭二格說,李格格與大阿哥院子里的郭小主多有來往。

毓慶宮

德柱掀簾子進來時,太子正拿著之前那張神秘紙條看。

「殿下,」德柱到太子跟前一行禮,「給索相的禮品已經送去了,索相說他身子尚好,叫太子不要擔心,更不要過多關切。」

太子放下紙條,輕嘆口氣,「我明白索相的意思,聖心難測,毓慶宮出了這麼多事兒,如今我只有韜光養晦的一條路可走。」

德柱垂頭走到太子身邊,看了看桌上那張紙條,「爺猜出送信兒的人是誰了嗎?」

太子伸手按了按那張紙條,「從看到這字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誰了。只是等了這麼多天,他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起來他還是沒做好決定。」

德柱歪著頭看那副字,太子看了看他,笑了笑,「這宮里寫董字的人不少,但能寫的如此風骨的只有兩個,一個是我皇阿瑪,一個是胤禛。」

蘇偉又趁著歇班出宮晃,四阿哥讓他給帶毛筆、燒鵝和牛肉脯回去,蘇偉一路嘟嘟囔囔的,給帶那麼多東西也不說意思一下,文坊齋的毛筆八十兩一只呢。

不過,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快,蘇偉在文坊齋拿了毛筆要交錢時,竟有人先他一步遞了銀票。

「何公公?」蘇偉有點兒驚訝地看著面前滿面笑容的何舟。

「蘇公公,」何舟拱了拱手,「咱們有緣啊,我也常到這家來給大阿哥買毛筆。」

蘇偉笑了笑,回頭一把抽回何舟遞過去的銀票,「何公公太客氣了,八十兩不是小數,我不稟了四阿哥不敢收。」

何舟也沒強迫,收回自己的銀票,兩手握在袖子里道,「咱們好不容易在宮外踫到一次,怎麼,一起喝兩盅不?」

蘇偉跟何舟進了飄香居,小二將兩人領到二樓,指著牆角的位置對蘇偉道,「這位客官,上次與您同坐的那位公子也在呢。」

德柱一身雪青色長袍,手里握著酒杯,沖蘇偉一笑,在看到蘇偉身後的何舟後,一雙眼楮閃了閃。

蘇偉有點兒呆地立在原地,他只是出宮打個醬油,怎麼突然覺得自己碉堡了呢?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穿成蘇培盛了最新章節 | 穿成蘇培盛了全文閱讀 | 穿成蘇培盛了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