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蘇培盛了 穿成蘇培盛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早做圖謀

作者 ︰ 四眼娃娃

康熙三十八年

鑾駕大營

皇帳外,蘇偉蹲在樹下無聊地數著螞蟻。

簾子被掀開,大臣們魚貫而出,蘇偉連忙起身,卻沒看到自家主子。

大阿哥與三阿哥最後出了皇帳,蘇偉往樹後挪了挪。

「大哥當真辛苦,」三阿哥微微一笑,「一張河圖何必費那麼多心血,遣人去工部要一張不就得了?」

大阿哥瞥了三阿哥一眼,聲音冰冷「大哥的事兒還不勞三弟惦記,倒是三弟,這風向轉的夠快,委身他人要比獨立一旗松快兒多了吧?」

「大哥這是何出此言?」三阿哥微一挑眉,「弟弟從來不屈從他人,所做所行皆從本心。更何況,古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三弟雖不才,但也知曉其中道理,只要能達成心中所期,怎麼說、怎麼做又有何重要?」

皇帳內

四阿哥親自奉了一碗茶,康熙爺接過,指指一旁的墊子道,「老四坐下,咱們父子好好說說話。」

「是,」四阿哥躬身而坐。

康熙爺刮刮茶沫,輕抿了一口道,「朕听說,你前一陣子幾乎不出府門,老八他們的宴請也都推了,是身子有什麼不好?還是宅子里有什麼是非?」

四阿哥微微垂頭,「讓皇阿瑪操心了,兒子一切都好。只不過。可能是之前在莊子里呆得太久了,突然回京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吵鬧,心里煩躁不堪,不得已才閉門謝客。兄弟們的請宴,兒子也實在怕擾了大家的興致,所以只送了薄禮略表心意。」

康熙爺點了點頭,放下茶碗,嘆了口氣,「也不怪你,這出去久了,冷不丁一回京城,是鬧得慌。」

四阿哥微揚嘴角,皇上鎖眉思索了片刻,看向四阿哥道「弘暉,今年多大了?」

「回皇阿瑪,弘暉兩歲半了,」四阿哥回道。

「都兩歲啦,」皇上感嘆了一句,「這時間過得是真快啊,一轉眼你們的兒子都長起來了。朕總還記得,你們小時候一個個活蹦亂跳的模樣……」

四阿哥目光流轉,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兒子們年紀再長,也總是皇阿瑪的孩子,在皇阿瑪跟前還是一如當初。」

「一如當初,」康熙爺一字一頓地念了一遍,「好啊,一如當初就好。這回助修永定河,你跟著主理大臣一同去,也好好學學這河工之事。」

四阿哥微微一愣,慌忙拱手道,「是,兒子領命」。

大阿哥營帳

一聲脆響,茶碗被摔在地上。

「主子恕罪!」李進忠慌忙地磕頭乞饒。

大阿哥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到桌前,「胤祉那個混賬,竟然絲毫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以為自己得封郡王,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嗎?」

「當然不能,」李進忠慌忙地收拾瓷片,「主子是皇長子,大千歲,哪是三阿哥比得了的。」

大阿哥冷笑一聲,「人家可不這樣想,口口聲聲成大事者。如今更是借太子之力,打擊本王。好啊,本王就看看他這跳梁小丑,能怎麼成大事?」

傍晚,四阿哥營帳

「主子要去修河堤啦?」蘇偉瞪著一雙滾圓的眼楮。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不是去玩,爺是去學習的。再說,皇阿瑪也沒有把這差事交給我,只是讓我去觀摩,具體派誰主持還不一定。」

蘇偉歪著頭想想,「觀摩也好,這差事大阿哥也爭,索相也爭,三阿哥也參和,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四阿哥笑笑,「你總算肯動動你那榆木腦袋了,皇阿瑪肯派我去學,已算頗有看重之意了。越是這種時候,爺越要把握尺度,決不能卷進那些是是非非里。」

蘇偉撓撓腦袋,「爺說的對,不過世事哪能盡如人意,咱們還是得盡人事听天命。」

「喲,」四阿哥挑挑眉毛,手伸到蘇偉腰上捏了捏,「我們蘇公公有什麼高招啊?」

蘇偉往旁邊挪了挪,他不就最近吃多了點兒,長了點兒肉嘛,干嘛總捏他?「高招算不上,只不過隨機應變而已。皇上之前不是讓爺在關外學學種地嘛,而且十三爺又剛剛喪母。在助修河堤的事兒決定之前,爺可以帶著十三爺、十四爺到莊子里去,既是散心也是實踐,誰也說不出什麼。」

四阿哥抿嘴一笑,「好辦法,過來,爺賞一個。」

「我不要,」蘇偉直起身子,往後退退,一臉正色地指過去,「你晚上吃蒜香羊肉了!」

九月聖駕回鑾

紫禁城

太子由乾清宮出來,正踫上迎面而來的四阿哥。

「胤禛給太子殿下請安,」四阿哥俯身行禮。

「誒,」太子伸手扶起四阿哥,「咱們是兄弟,無須這般多禮。」

四阿哥微微垂首,太子左右看了看道,「四弟是來拜見皇阿瑪的?可是有什麼麻煩?」

「太子多慮了,」四阿哥拱手道,「胤禛進宮是為了十三弟,敏妃娘娘新喪,胤祥日漸消瘦。正巧弟弟近來沒什麼事兒,就想帶胤祥、胤去莊子里轉轉,也好讓胤祥散散心。」

「原是如此,」太子點點頭,「胤祥自小在永和宮長大,與四弟向來親厚,也是我們這些當哥哥的不盡心,還得煩勞四弟好好開解小十三了。」

「理當如此,」四阿哥微微垂首。

太子笑笑,「四弟也真是閑不住,這回京才幾天又要去莊子里住了。如今皇阿瑪正為助修永定河之事煩擾,二哥還想,若是四弟不忙,不如替皇阿瑪分分憂,擔了這差事。」

「二哥高看弟弟了,」四阿哥揚揚嘴角,「弟弟對河工之事是一無所知,實在難當大任,皇阿瑪也囑咐弟弟多加學習。此次,恐怕還得幾位兄長為皇阿瑪分憂了。」

太子聞言,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那便罷了,還請弟弟好生看顧小十三吧。」

「是,」四阿哥躬身應道。

懋勤殿

「真的啊?」胤從椅子上原地蹦起,「我們能和四哥出京?」

「只是去京郊莊子上住幾天,」四阿哥瞪了胤一眼,「都這麼大了,怎麼還一驚一乍的?」

胤吐了吐舌頭,坐回椅子上。

胤祥看看胤,回頭沖四阿哥道,「我們這時候去,不會耽誤四哥的正事兒嗎?」

四阿哥笑笑,「放心,你們去就是幫四哥干正事兒的。北巡時,皇阿瑪特地讓關外大皇莊的管事展示了農耕的技藝。此次,你們兩個就跟四哥去親自試試,看咱們兄弟三個能不能種出點兒東西來。」

「不就種地嘛,有什麼難的,」胤拍拍胸脯,「我在書上看過好多次了,放心,都交給我。」

四阿哥嘆了口氣,撇開頭,胤祥垂首笑了笑,一張蒼白的小臉有了一絲血色。

「對了,四哥,」胤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太子殿下是要去鎮河了嗎,鎮河要怎麼鎮,祭祀河神嗎?」

四阿哥皺了皺眉,「什麼鎮河?你听誰說的?」

「我听奴才們說的啊,」胤撓撓頭,「說是永定河神狂躁,需要潛龍鎮壓,否則安定不了。」

「潛龍?」四阿哥緊鎖眉頭,「三哥的幾句話,短短幾日,怎會傳成這樣?」

四爺府

「明日就走?」四福晉驚訝地看著四阿哥。

「是,」四阿哥抿了口茶,「這次不會呆太長時間,你們就不要跟著折騰了。這幾日,告訴下人都好好地呆在府里,你自己也不要出門,尤其不要進宮,有什麼謠言傳進府里,仗殺勿論。」

福晉抿抿嘴唇,「爺,可是要出事了?」

「你放心,」四阿哥看向福晉,「爺不在京城,火燒不到咱們府里。況且,應該也不是針對咱們的。」

福晉點了點頭,「我听爺的,對了,」福晉想起什麼似的道,「八福晉那兒,最近遞了拜帖。」

「八福晉?」四阿哥皺皺眉頭。

「是啊,」福晉嘆了口氣,「我們在敏妃的喪儀上遇到,是個會拐著彎說話的人,話里話外很是怪責咱們沒有出席她的婚宴呢。」

四阿哥冷笑一聲,「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飛來了。你不必理會她,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吧。」

「是,」福晉微微頷首。

南郊糧莊

一片慘不忍睹的高粱地,一幫裝腔作勢干農活的皇親國戚。

唯一不同的是,蘇偉蹲著的地壟邊兒,多了一位裹著頭巾,頂著棉帽的小爺。

「十四爺,您要是累了,就回院子里去休息吧,」蘇偉看著和他蹲在一起的十四阿哥于心不忍地道。

「我不去,」十四阿哥學著蘇偉的樣子咬著草根兒,「四哥該罵我了。」

蘇偉嘆了口氣,「您蹲在這兒,回頭主子還得說您偷懶啊。」

「憑什麼?」十四阿哥看著蘇偉,「你不也蹲在這兒嗎?」

蘇偉傻傻一笑,「奴才跟您不同,上次奴才耕地把腰扭了,主子嫌我礙事,就不讓我干農活了,我這才能安安穩穩地在這兒蹲著啊。」

「原來如此,」十四阿哥點點頭,「那要不,我也去扭一下?」

「誒,別啊,」蘇偉慌張地拉住十四爺,「您身子金貴,哪能為了偷懶去特意扭一下啊。」

「那怎麼辦啊?」十四阿哥瞪著蘇偉,「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我是看你蹲在這兒,才跟過來的。」

蘇偉困窘地撓撓後腦勺,「你讓奴才想想,讓奴才想想。」

不遠處塵土飛揚的沙路上,傳來一陣馬蹄聲,護衛的兵丁立刻執起武器上前。

蘇偉抻著腦袋看看,是常鼐,「十四爺,咱們不用想辦法了,看來到時候回京了!」

南莊大院

四阿哥接過蘇偉遞上的毛巾,擦了擦臉和脖子,「說吧,出什麼事兒了?」

常鼐抿了抿嘴唇,俯身道,「主子,皇上怪責三阿哥,敏妃喪儀未出百日,擅自剃發,是為不孝,著——降為貝勒!」

一聲脆響,四阿哥放在桌上的茶蹦出了幾滴,蘇偉不動聲色地擦去,「主子,咱們是不是該回京了?」

「是該回去了,」四阿哥默然道,「皇阿瑪應該定好助修永定河的人了。」

九月末,皇上下旨,大阿哥領八旗兵丁助修永定河堤,四阿哥隨行前往。

京城索相府

索額圖展開一封書信,眉頭漸漸蹙起。

「怎麼樣?阿瑪」格爾分有些心急地問道,「太子怎麼說?」

索額圖把信遞給自己的長子格爾分,「皇上只是降了三阿哥的爵位,並未因潛龍之事怪責太子。四阿哥那兒,似乎是皇上讓其去修習河工之事,也未有什麼兼差,應當不足為慮。」

格爾分皺起眉頭,將信丟進火盆,「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總是這樣提拔大阿哥。還有,這回的事兒也太奇怪了,這民間的流言怎麼傳的這麼快,還越傳越離譜了。」

「哼,」索額圖一聲冷笑,「什麼傳的,這是人造的,也是三阿哥不經事,胡亂說些民間傳言,給人留了把柄,不過是些用爛的招式罷了。當初太子私風之事,不是也由流言開始?不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流言散播開,足可以看出惠妃在宮里這麼多年的經營沒有白費。到底,是咱們疏忽了。」

「那咱們怎麼辦?」格爾分嘆了口氣,「皇上這番動作,不是又將太子的勢頭壓了下去嗎?」

索額圖搖搖頭,「物極必反,太子接連監國,在王公大臣,民間學士中都留下了極大的威勢,這不是一次永定河堤的助修能推翻的。我更在意的是皇上的態度。」

「阿瑪的意思是?」格爾分握了握拳頭。

「近幾年,皇上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捉模,對待太子也不如當初。」索相負手走向窗口,「雖說太子入主東宮二十余年,但有些事兒是不得不防啊。」

「阿瑪,」格爾分走到索額圖身後,「兒子以為,咱們做任何防範都難以阻止皇上心意的改變。既然如此,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早做圖謀。」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凌晨寫稿挺好玩的,有種追趕朝陽的感覺,現在我要去睡覺了,加了一夜班,我想吃大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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