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蘇培盛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次見面

作者 ︰ 四眼娃娃

康熙三十九年

四爺府

書房里一陣沉默,蘇偉眨巴著眼楮看著默默對峙的兄弟倆,要不說都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呢,你看那氣場,你看那小宇宙,一句不發就能凝滯住整間屋子的空氣,連窗台擺著的綠松都嚇蔫了。m

「奴才謝十四阿哥看重,」蘇偉狗腿十足地打了個千兒,適時地打破屋內凝重的氛圍,把還?*??氖?陌 繢?胛O漲?潁?笆?囊?奴才有幾句話想跟您說。」

十四阿哥轉頭看看突然黑下臉的四阿哥,又看看一臉諂笑的蘇培盛,點點頭道,「你說吧。」

蘇偉瞄了幾眼還在沉默的四阿哥,笑著對十四阿哥道,「十四爺,您說這心月復最重要的品性是什麼?」

「忠心啊,還得機靈,有膽量,」十四阿哥點著頭道。

「十四爺說得對啊,」蘇偉彎了彎腰,「那您說,奴才到您身邊去了,四阿哥要想知道您的近況,奴才說是忠心,還是不說是忠心呢?」

「這……」十四爺蹙起眉頭。

「所以說啊,」蘇偉壓低聲音,「這忠僕不侍二主啊,奴才要是跟您去了,跟忠心就搭不上邊了,您還費勁要奴才干什麼呢?」

十四阿哥扁扁嘴,垂著腦袋思量了片刻,抬起頭瞪著蘇偉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跟我!」

「胤,你胡鬧夠了吧!」四阿哥冷冷一聲叱喝,「當主子的,連個奴才都管不好,心月復還要出門去要,你也不怕丟了愛新覺羅家的臉?」

「我,」十四阿哥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我哪里出去要啦,你是我哥我才來要的!我都找你好多次了,你不是不理我,就是罵我,不就一個太監嘛,誰稀罕!」

「誒,十四爺,」十四阿哥奪門而出,帶著人匆匆離了四爺府。

蘇偉困窘地抓著帽繩,在屋里團團轉了兩圈後,走到四阿哥身旁,「我說主子,您有話就好好說嘛,十四阿哥才12歲,還是小孩子心性。」

「你還說我!」四阿哥啪地把書往桌上一摔,「還不是你整天圍著他轉才招來的事兒!」說完,也不等蘇偉反應,一腳踢開椅子出了書房。

蘇偉瞠目結舌地立在原地,這真是兄弟倆啊,他招誰惹誰了!

四月

大阿哥監修永定河暫告一段落,滿朝上下皆有贊譽之聲。

明珠一派紛紛為大阿哥請封親王,皇上未有明示,索額圖突然告病,太子一派似乎偃旗息鼓。

三阿哥入宮給榮妃請安,榮妃態度淡然,「你如今已得封爵位,更加不會將額娘的話記在心里。既是如此,又何必走這些虛禮,以後請安之事就免了吧。」

「額娘,」胤祉跪在地上,神色哀戚,「額娘,兒子不是一定要爭,是不得不爭啊。如今,年長阿哥紛紛建府,這門庭冷落的滋味額娘能體會嗎?更何況,皇阿瑪當初封大阿哥與兒子同為郡王,所圖為何,額娘難道不明白嗎?兒子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著實是無路可退啊。」

榮妃看向三阿哥,目光閃爍,片刻後桀然一笑,「你想讓額娘做什麼,就直說吧。額娘拖著這幅臭皮囊也不能為你籌謀多久,能送你到哪步就到哪步吧。」

胤祉抿了抿嘴唇,緩緩下拜,「兒子多謝額娘成全。」

四爺府

跟著傅鼐、常賚的人多了兩個生面孔,一個是滿軍旗傅爾多,一個是漢軍旗沈廷正。

傅鼐被四阿哥任命為四爺府侍衛長,領著四阿哥親自篩選的瓖白旗武丁守護內宅的安全。常賚被四阿哥安排進了吏部,為繕本筆帖式,不著眼,但能接觸到官員升降等信息。

傅爾多屬滿軍瓖白旗第三參領下第五佐領,沈廷正為漢軍瓖白旗第五參領下第五佐領,皆為四阿哥旗下。兩人同年入了春闈,如今皆任內閣中書,在常賚的引薦下,到四爺府行走。

眼見四阿哥門下之人逐漸發展壯大,但說實在的都是芝麻小官,有的連官都說不上,蘇偉只得特高姿態地搖搖頭,所謂名臣,還得看他引薦的。

「額庫禮?」四阿哥微微蹙眉。

「是,」常賚拱手道,「奴才在吏部,見到了他的調派文書,是索相批復的。」

「索額圖不是告病在家了嗎?如今大阿哥借著永定河事風頭正盛,他怎麼還有心思管這些事兒?」四阿哥把玩著茶碗,似乎漫不經心。

「主子,」沈廷正微微躬身,「屬下听說過額庫禮,這人原任工部侍郎,後因罪被貶,如今年歲應當很大了。」

「還是罪臣之身啊,」四阿哥抿抿嘴唇,「索相不知在打什麼主意,你們多留意一些,省得火燒到咱們身上。」

「是,」幾人齊齊俯身。

「主子,人到了,」張保在外躬身道。

四阿哥點點頭,沖常賚等人道,「你們先退下吧,我還要見客。」

「是,奴才們告退,」幾人魚貫而出,台階上互道寒暄時,一位濃眉星目的青年在張保的引領下邁入大門。

常賚與傅鼐對視幾眼,沖張保點點頭,幾人結伴走出了院門。

「臣年羹堯給四貝勒請安,」年羹堯俯身一行大禮。

四阿哥彎了彎嘴角,「起來吧,我與你父親也算舊交,咱們不用這般客氣。」

「謝貝勒爺,」年羹堯束手站起。

四阿哥拿起一本冊子翻了翻,「你殿試中選,即將位極人臣,以後是想如你父親般造福一方百姓,還是留待天子腳下,得沐聖恩?」

「回貝勒爺,臣初入仕途,尚不知己力,願從基底做起,如父親般,一步步充實自己,」年羹堯拱手道。

「好,」四阿哥一笑,「那人說的沒錯,你是難得之才。」

年羹堯疑惑地抬頭,四阿哥將冊子放回,靠向椅背,「你榜次高懸,為庶吉士應當不差,就依你之言,一步步做起吧。」

「多謝貝勒爺,臣銘感五內,」年羹堯再次行禮下拜。

張保引年羹堯往正門而去,年羹堯抿了抿唇角,向張保拱手道,「這位公公,我適才听貝勒爺所言,是有人引薦在下。可家父不在京中,我著實想不出是哪位大人,敢問公公可否告知?」

「大人?」張保笑了笑,「年少爺不必介懷,引薦一事無關重要。只要少爺不要忘了貝勒爺的知遇之恩,對那位‘大人’來說已屬報答了。」

「那是,那是,」年羹堯微微低頭,心中卻愈加猶疑。

「蘇公公!」不知何處有人叫了一聲,尚在思慮中的年二少爺與人猛地撞在了一起。

「你干什麼這麼慌里慌張的?」張保連忙扶住來人。

蘇偉扶扶帽子,「我睡著了,剛听小英子說那誰來了,我就——」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蘇偉剛好與年羹堯四目相對,一時傻在了原地。

「這是年家二少爺,」張保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這是貝勒爺貼身總管蘇公公。」

「年少爺好,是雜家莽撞了,」蘇偉嚴肅相地一躬身,張保挑了挑眉。

「蘇公公客氣了,」年羹堯略一點頭,跟著張保出了院門。

四阿哥書房

「咱家?」四阿哥彎彎嘴角,「爺還以為你不知道有這個自稱呢。」

蘇偉撇撇嘴,瞪了告狀的張保一眼,「我只是听說那年羹堯是個頗有傲氣的人,想給主子立立威風嘛。」

四阿哥笑了一聲,「你這個威風立的好,爺這府里得是多沒規矩啊,一個總管太監和客人撞到了一起。」

「那是意外,」蘇偉沮喪地垂下腦袋,復又不服地抬起頭,「還不是你,也不提醒我,要不是李英叫醒我,我就見不到人了。」

「見不到就見不到,」四阿哥瞥了蘇偉一眼,「怎麼?一個老十四不夠,你還想惦記年家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蘇偉噴了四阿哥一臉唾沫,「我做什麼都是為你好,你還誣賴我!」

張保扁扁眼,無聲地退出這個氛圍怪怪的戰場。

「年羹堯到底怎麼樣嘛?」書房內,蘇偉沾濕了毛巾遞給四阿哥。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胡亂地擦了擦臉,「才華滿月復,傲氣見骨,第一次見到我自稱為臣,卻又行了叩拜大禮,是個懂官場學問的人。」

「那主子打算用他嗎?他比你那些門下之人有能力多了吧?」蘇偉坐到榻子上,晃蕩著腳丫子,「這人堪為肱骨之臣,雖然可能不好掌握,但是用好了,以後不會比索相、明相的功績差,說不定更高一籌呢。」

四阿哥嘴角輕揚,雙眼微眯,看著一臉得意的蘇公公,聲音悠然,「你覺得,爺能用上肱骨之臣嗎?」

蘇偉一愣,脊背竄出點點涼意,「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紫禁城浣衣局

「夏兒,陸嬤嬤找你呢。」

「哦,」淺綠色筒裙的小宮女應了一聲,找了個拐角處,放下手里的木盆,擦擦身上的水漬,往陸嬤嬤屋里走去。

「夏兒,進來吧,」陸嬤嬤站起身,向夏兒招了招手。

夏兒怯怯地邁進房門,「陸嬤嬤有什麼吩咐?」

「你不用害怕,」陸嬤嬤和藹地笑笑,轉身將門關上,「有位姑姑想問你幾句話,你照實回答。回答的好了,以後你就不用在浣衣局做苦役了。」

夏兒緩緩地點點頭,跟著陸嬤嬤走進了內廳,一扇紗絹的屏風後,坐著一個影影綽綽的人。

「你就是夏兒?以前跟在平妃身邊的?」一個不緊不慢的年輕女子聲音。

「是,」夏兒微微躬身。

「你還記得平妃是怎麼生病的嗎?」

夏兒皺了皺眉,「就是慢慢的精神不好、臉色變差、總是咳嗽,後來就臥床不起了,還,還吐血……」

「除此之外呢?有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夏兒歪著頭想想,「沒有什麼怪異之處,太醫來看就說是疫病,像是肺癆,然後就把奴婢們都趕出了鐘粹宮。」

屏風後一聲輕嘆,陸嬤嬤蹙著眉頭捅了捅夏兒,「你再想想,貴人既然有此一問,怎麼能就一點怪異之處都沒有呢?」

夏兒為難地皺起眉心,「真的沒有啊,自從奴婢犯了錯,就再也近不了平妃娘娘的身,奴婢真的不知道——」

「算了,」屏風後的人打斷夏兒的話,「沒有就沒有吧,你讓她出去吧。」

「你呀,」陸嬤嬤一臉恨其不爭地點點夏兒的額頭,「出去吧,今兒的事兒不準對任何人說,要不然小心嬤嬤的鞭子!」

「是,」夏兒縮著脖子往門外走,一股酸澀涌上心頭,想起以前跟著平妃娘娘的日子,一件陳年舊事卻猛然閃過腦海。

「對了,」夏兒惶惶然地停住腳步,轉身對屏風後的人道,「平妃娘娘的死,奴婢確實不知道內情,但是當年小阿哥的死,奴婢是身在其中的。」

「小阿哥?」屏風後的人挺了挺身子。

「是,平妃娘娘誕下的小阿哥,那個夭折的小阿哥。」

作者有話要說︰請大家原諒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四阿哥吧,人家是皇子,霸道是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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