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寧漫漫的話語,躺在中間的斐千嵐也似乎開始憶起仿佛久遠的往事,想起那段初來乍到的時光。
以病借口休假二個月,二個月里自己拼命記住學習父母嘴邊的話語,回到學校後生怕露出馬腳破綻,所以自己在高中三年沉默寡言,偏偏因為出眾的相貌,引起不少男生的追求告白。
那位學長,她只有模糊的印象,只記得在听到那無聊告白後,什麼話語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後來學校不少女生都對她輕蔑敵視,甚至有幾個女生背地里惡意造謠,每每對立踫見時,站在自己前面的永遠是那個好打不平的寧漫漫。
如果當時能夠清楚地說話,那麼自己會告訴漫漫,根本不需要和那些不懂事的小女生置氣。
印象最深的是一次,與二個女同學對峙時,正巧踫到其中一女同學的母親。
記得當時那個盛氣凌人的胖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沖過來,巴掌朝自己扇過來的時候,又是身邊的寧漫漫跳到面前。
當那胖女人的肥手啪地打在好友小臉時,自己腦袋突然嗡地一下,用腦袋發狠地朝那女人肚子撞去,將對方沖翻在地。
「快跑。」小寧漫漫搭住自己的手,撒開腳丫子便拉著自己一起跑。
躲在學校後門時,斐千嵐永遠記得她沖著自己咧嘴的笑容,彎彎的大眼,白白牙齒,令自己突然明白,不管身在何處,哪個世界,笑容永遠能表達出真正的意思。
漸漸,二個好友都睡著了,偏偏睡在中間的斐千嵐怎麼也睡不著。睜著眼楮看了片刻天花板後,意念一動,人已經閃進了空間里頭。
空間。正巧也是夜晚,黑幕上掛滿了閃亮的星子。空氣異常新鮮。
剛剛一進,古塔遠處便噌地飛過一小黑影,被雷電狠狠劈了百次後,終于學乖地站在了二十米處的地方。
短胖小手環胸,大大黑葡萄似的眼楮里噴出熊熊憤火,紅肚兜遮身的小女圭女圭怒吼道,「又想來找打?!」
「沒心情。」淡淡吞出一句後。斐千嵐盤腳坐在古塔門口石階,落在黑色蒼穹的目光半點也沒移動。
听到對方渾不在意的應答,小女圭女圭氣得又是跳腳又是咒罵,可拿縮在古塔範圍內的人類。沒有任何辦法。
生生叫罵了許久,他見到人類只在那發呆,半天沒反應的,頓時也覺無趣,干脆大咧咧地躺在地上睡起覺了。
安靜無聲的氣氛。令斐千嵐心頭漸漸放松,那些壓抑不願細想的事情一一浮起。唉,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寧家站在了對立面,夾在中間的漫漫究竟會怎麼選擇。
上次宴會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已經讓斐千嵐大概模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羅家故意散播與寧家聯姻的消息,得知將與羅旭東聯姻的寧漫漫根本不願意,在受到逼迫或是壓力的情況下,寧漫漫才會像上回那般憂心忡忡。
然後宴會前二天,好友母親突然不見,恰巧冒出自稱綁架了她母親的一幫人,要求寧漫漫將自己帶進羅家舉辦的宴會上,威迫寧漫漫將自己誘進那間房里,想要設計自己與羅旭東湊在一起。
那天回到寧家,見到寧漫漫母親表情時,斐千嵐很確定李燕確實是在妹妹家住了二天,而羅家其他人早應該知道李燕的下落,但為什麼足足二天時間,寧漫漫卻絲毫不知道母親消息?!
斐千嵐相信寧漫漫定然問過寧家其他人,那麼在這件事情上寧家有意隱瞞或者遮掩過李燕下落,抑或者設計她的陰謀,其實寧家也有參與,畢竟那號稱綁架了李燕的綁徒出現時間太過巧合。
而連爵以及他身後的連家也有參與。因為她和寧漫漫同時中了微少的催情藥,而她與寧漫漫唯一做過同樣的事情,便是一塊吃了宴會餐桌上的食物!
輕微藥效並不能讓人失去意識,可如果斐千嵐當時貿然走進那間房里,房間彌漫的催情藥就如挖深的大坑,等著她往里跳。
值得推斷的是,在她們吃著食物時,連爵跑過來說的莫名話語,分明就是知道宴會食物吃不得。
如果沒有權勢實力,誰能在羅家舉辦的宴會上將食物全部做了手腳?!
至于羅家,在羅旭東本就是羅家人來看,根本不可能會做丟了羅家臉面的事。
反觀連家和寧家很有動機,他們本就與羅家對立面,怎麼可能會將自己孫女嫁入羅家,為免撕破臉面好看,故意策劃出這一出,想讓她與羅旭東弄在一塊,杜絕聯姻之事。
好笑的是,羅家老爺子根本就沒有與寧家聯姻的意思,而他之所以這麼舉辦,真正目的是設計寧漫漫的父親!
寧家和連家利用她設計羅家老爺子的孫子,卻沒想到羅家老爺子同時在設計寧家ど子,真真一出好戲。
可惜兩邊幾家人設計的陰謀,都被她不小心給戳破了,y基地局面似乎依然沒被打破。
寧家。
別墅地下室內,坐在上位的赫然是寧年芮,而下手邊則是六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的大兒子,寧容震。
「羅家那老頭兒,居然是要設計和兒!」想到設計不成,險些著了羅家的道,寧年芮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喊道。
本以來羅旭東要娶小孫女,是為了尋找寧家的突破口,他十分不願小孫女成為別人的利用工具。
卻從沒想到,原來那羅雲鴻目標竟然是他離家多年的ど子,這令寧年芮恨意漸起。
寧容和是他四十二歲才得來的小子,為了叛逆討厭從軍離開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等他回來,偏偏被羅家給盯上,險些釀成禍端!
「若不是漫漫和那姓斐的丫頭及時趕到,容和就要闖禍了。」想到比自己整整小了十八年的小弟,寧容震暗自搖頭。
「寧家欠那丫頭一個人情。」寧年芮砰地重拍了下大腿,老臉燥得恨不能躲在地縫里。「可咱們先前那麼設計她,萬一被她知道……」沉吟片刻,寧容震思及先前的恩怨,還真怕一不心被蛇給咬到。
「怕什麼,這事是我一手安排策劃,她要算帳讓她找我就是了!」作為退休多年的老軍人,寧年芮對于這種事情向來哧之以鼻,可事關他小孫女一生幸福問題,也只能硬下心來,「絕對不可能讓漫漫嫁進寧家,要是有什麼報應就報在我身上,反正我老頭子已經快要進棺材了。」
五月底,第六區市集旁邊的商業街,從左往右數第三條街道最里的那間雜貨鋪內,中年男人正用鉛筆在紙上飛快地計算著什麼,而旁邊另一婦人每看一下紙上的數字,都會搖頭嘆氣。
開了段時間,先前還平穩的生意,越發不好做了,再這麼下去,遲早得虧很多能量石!
想著這能量石還是自家親外甥女拿出來的,楊書瀾心底特別不好受,若這雜貨店真真虧了,外甥女三千塊能量石都得打水漂。
這對夫妻正搖頭嘆氣時,店門走進一高大身影,青色襯衫黑布鞋,正是他們的大哥楊書渝,滿臉疲憊。
平時這個時間點,大哥總會跑至雜貨店關心關心生意。楊書瀾見到他時,趕緊放下手中紙張迎了上去,「大哥。」
「怎麼樣?今天生意如何?」經過這段時間,他也發現和順雜貨店的生意越來越慘淡,可總是懷有希望,希望生意會慢慢好轉。
隨手將紙張遞到他面前,二弟楊書瀾搖了搖頭,裂紋鏡片後的眼楮閃過焦慮。
看到二弟在這段時間嘴唇都急得起泡,作為兄長的楊書渝,只得拍了拍拍他削瘦的後背,寬慰道,「大概過幾天生意就會好了。」
听到此話,楊書瀾只得苦笑出聲,細心地注意到今天大哥似乎特別的疲累,不由關切地開口,「大哥,你怎麼了?看上去特別累。」
被問住的楊書渝咽下喉間的那絲苦澀,勉強扯開嘴唇笑了笑,「這幾天出任務,有些累了。」
「讓你回家休息去吧,這雜貨店由我們照看就行了。」婦人葉欣雪瞅出面前大哥掩不住的倦意,趕緊上前好心說道。
被催得回家的楊書渝只好走出雜貨店,拖拉著兩條腿走在街道上,濃眉擰起,透露出他的憂慮。
他今天被勇往直前戰隊現任大隊長給踢出了戰隊,滿月復的委屈,沒有對象發泄,只能慢慢咽回肚子里。
想當初,勇往直前戰隊剛剛成立時,他便是戰隊的老隊員。覺醒了水系異能,哪怕他因年紀漸大戰斗實力不強,在戰隊里還是挺受隊長陳家明的照顧。
好人命不長,陳家明在一次任務中為了保護隊員而光榮犧牲,隊長這個職位落入了戰隊里一直不服隊長的馬濤手里。
在暴風雪的那段日子里,楊書渝為了能給父親多吃點好的,不得不外出接私活,被凍傷躺在床。戰隊里的隊員卻一次也沒看過他,這讓楊書渝覺得很失望,甚至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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