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將初雪眸中的一絲詫異收入眼底.半響後她從腰帶上摘下一物.鄭重其事地交付到初雪手中.啟唇道︰」皇上出宮前曾將玲瓏寶玉交付于本宮.吩咐道若遇到難事便可出動此玉.」
初雪遲疑了會.感覺到夜未央交付到手中的玉佩便如燙手的山芋.呼吸不由急促.便是連說話聲都顯得語無倫次.「娘娘的意思是寶玉能將姚大人請過來.」
「正是.」夜未央了解初雪的品性.自是知道寶玉交付給她尚且穩妥.「你速去速回.切莫耽擱.若遇到緊急的事情.便將此玉交給王總管.自會有人護你安全.」
初雪走了.她遣散了宮女.獨自一人披衣倚欄而棲.夜幕沉沉.依稀可見少許星光.涼風習習吹走心頭涌出的蕭瑟.
俄頃.一欣長的身影踏步前來.尋著目光看去見那人身著便服.大步之下仍舊臉不紅氣不喘.離她尚有幾步之遙.便低頭拱手道︰「卑職姚舒放參見娘娘.」
夜風中.她的身影單薄如紙.她抬眸.輕抿唇道︰「免禮.姚大人可知本宮找大人所謂何事.」
「若卑職猜得不錯.定是蕭世子襲擊潼關一事.」姚舒放站在夜未央的另一側.目光落在早已凋謝的芙蓉花上.良久.他輕聲嘆道︰「娘娘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娘娘到另擇一處.以便于討論此事.」
夜未央點頭.道︰「都統言之有理.那便請都統隨本宮來.」
正當夜未央與姚舒放討論蕭世子夜襲潼關一事未果之時.吐蕃山洞處傳來一絲淒厲地呼喊.在那里呆了近三天的傅清婉終于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這三日內.她恨那個表里不一的老頭了恨得咬牙切齒.原先滿心歡喜地以為他能把她身上的寒毒去掉.可等了許久才等到了老頭的嘴里吐出一句話.「要以毒攻毒.不能操之過急.」
這三日來.她感覺到渾身無力.腰肢酸軟.借著洗漱之際.山洞內一處幽光令她看到自己的後背上密密麻麻扎了許多個小孔.分不清這些天流了多少血.也不知道自己的唇被咬破了多少次.
無數次在生死一線中徘徊的她記得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她.不要睡.千萬不要睡.一睡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體內的經脈在楚雲傲的精心調理下漸漸有了復原之勢.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寒毒一時半會恐怕難以消除.楚雲傲的話回蕩在耳畔.卻讓她不由想起在千府的那些日子.
她還記得千緋夜曾跟她打的一個賭.當時她滿心地以為公孫翎會來看她.與她商討此事卻不曾想被離寰趁著她睡著之時.悄無生息地劫走了.
念此傅清婉欲哭無淚.卻不得不揮淚斬情絲.逼得他在江山與她之間做了抉擇.
冥冥中似乎都有安排.她身負重傷之際.卻被楚雲傲出手搭救.在經歷了生死之後.似乎一切都變的雲淡風輕.若非心中的執念一直在支撐著自己.她怕是連二十歲的坎都經歷不過.
楚雲傲三日來則是限制了傅清婉所有的行動.一雙銳利的眼珠掃的她全身雞皮疙瘩冒氣.如坐針氈.
在傅清婉的再三央求下.楚雲傲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這寒毒是這麼容易可以治好的.想當年冰族人所患此毒痛不欲生之時.若非老夫在山間偶然發現一株藥草加以栽植.怕是那冰族人活不過二十五歲.」
「那依前輩之見.晚輩是否也就只有那麼幾年好活了.」念此她心中不由一寒.手無力垂下.富有想起了什麼道︰「那株藥草.可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火靈芝.」
楚雲傲捋了捋胡須.目中夾雜著一絲贊許.他指著山洞里頭的一處道︰「女女圭女圭所料不錯.那藥草正是火靈芝.」
傅清婉順著楚雲傲所指的地方看去.潺潺溪流處涌現出一絲光亮.光亮後頭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土地.土地上幾株植物在光的映襯下散發著柔和的氣息.她眼前一亮.難以抑制住內心的喜悅.指著那幾株藥草道︰「前……前輩.這是…火靈芝」
江湖失傳已久的寶物竟然重現于世.便是連處事不驚的她都難以于懷.火靈芝非但是活血化瘀的良藥.更能媲美于華氏皇族的聖物九華蓮.
如今從楚雲傲的口中得知.她體內的寒毒可以通過此物治愈.傅清婉喜不自勝.手觸及到火靈芝的睫葉之時.見一抹人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旋即听到楚雲傲一聲驚呼︰「女女圭女圭且慢.」
傅清婉的手僵直在原地.眼前一黑不由懊惱道︰「前輩這是何意.」
楚雲傲鄭重其事地將火靈芝連根拔起.從懷中掏出玉佩.鄭重其事地裝入玉瓶中.他道︰「女女圭女圭有所不知.火靈芝喜陽.雖在潮濕的環境中生長.但其習性不變.陰寒體質的女子若接觸了.輕則藥效減弱.重則與一般靈芝無二.」
語速略緩.他低眉熟練地將玉瓶放在傅清婉手心底.頓了頓.繼續說道︰「女女圭女圭切忌要好好保管.莫要讓歹人得知此物去向.」
手心傳來一陣暖意.連帶著冰封許久的心也暖和起來.她將此物小心翼翼地裝入錦囊中.抬眸間見老人轉頭看向另一株植物.目光依依不舍.似乎拋舍不下.見他百般猶豫.她不由道︰「前輩且放心.晚輩自會好好保管此物.只是為了遮掩耳目.且委屈前輩在晚輩身邊做一個隨侍了.前輩若有不滿意之處.且與晚輩說.晚輩必當竭盡所能安排.讓前輩滿意.」
楚雲傲搖頭.歲月的流逝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飽經風霜的臉上卻有一雙瞳仁在白日內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唇角略勾了勾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能出去已是莫大的榮光.只是一想到呆在這里這麼多年.早已今習慣了這里的一草一木.如今出去.倒是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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