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天荒 26.閑雜人等(10500票)

作者 ︰ 淺淺煙花漸迷離

到了陸向左跟前,抬腳就朝他小腿踢了踢,輕哼著氣說︰「走吧,陸先生。」

他朝我身後看了看,不無幸災樂禍地說︰「敏子,你把你們主管給惹急了哦,看那臉色,那瞪你的眼神,嘖嘖,像午夜凶靈里那女鬼啊,挺嚇人的,可惜了那張好臉蛋。」

噗!我噴笑,午夜凶鈴?陸向左這毒嘴絕!袁珺要遇上他,估計得嘔出血來。這人也就是對我存了愧疚之心,現在說話沒再夾棍帶棒的損,要是以前,跟他走在一塊,還真得心髒負荷能力強呢。

領著人進了射擊場地,此處是開闢的一大塊空地,地面鋪的是草坪,靶位就在正前方。四周都用高牆圍築起來,達到絕密純私人的空間。

當然,場地上還有其他人,基本都是一對一的指導模式。

有意忽略掉陸向左焦灼的目光,按照平時每次指導新顧客的規矩,先把大致技巧和細節講述一遍,再示範著擺正姿勢,隨後再提議讓他嘗試。可等我講述完後看向他時,卻發覺他視線定在我臉上,思緒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誒!你到底是來學射擊的還是來無聊發呆的?」

他收回目光,轉眸看向遠處的靶子,「我是來確認你過得好不好的。」

微微一怔,定看著他的側臉,問︰「結論呢?」他輕忽而笑,「結論是你好,也不好。」我啼笑皆非,這話說得怎麼像在繞口令了?既然他也沒心思在射擊上,不如從善如流了他的話題,「跟我說說呢,什麼叫好,也不好?」

「你的臉上又有了俏皮的笑容,是為好,你的心上添了濃濃的悲,是為不好。敏子,人前笑來人後傷,不適合你。」

「哦?那怎樣才適合我?」

他似有些語塞,片刻後才道︰「我希望是,像原來那般沒心沒肺。♀即便是不待見我,也會將所有情緒都放在臉上,而不是現在這般隱在了心底。」

「我沒有不待見你。」我嘴上否認。他笑了下,嘴角的紋路印著苦澀,「你有。敏子,你每次看到我,眸中會有不經意的煩亂,就拿昨天來說,我拉著你的手要帶你走時,你其實是怒了吧。換在以前,你會對我當場發飆,會對我動武,但不會沉默。」

有這樣嗎?沒有吧,絕不承認他最後說的那個人是我,笑著打哈哈︰「人都是會變的嘛。」

他飄來一眼後又轉開,「嗯,人是會變的。但你沒有變,應該說你的傻沒有變,為什麼許子杰曾那麼對你,你還這麼傻的願意再接受他?在你最孤獨無助時,他在哪?」

「他」

「敏子,你不用急著為他分辨,我知道當時的他出車禍受傷了。可這不是理由,他帶著你一起去c市,為什麼回來的就你一人?如果他留你在c市,如果他陪你一起回來,那麼」

「那麼也可能會發生!」我也學他截斷話,「陸向左,你無需黑他,老爹的事從根本意義上來說,與子杰無關,真正有關的是誰,你比我更清楚。」即使我因為子杰遲遲不歸而心死憤怒,但我不會把老爹的死怪在他頭上,于他何干?

陸向左無聲了,定定地瞪著我,隨後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咬牙道︰「說到底你就是愛他,所以有關他的一切錯誤都能找到理由來原諒,而我就是罪無可恕,對嗎?敏子,這不公平,為什麼你要這般厚此薄彼,曾經我們」

「陸先生,能放開我老婆的手嗎?」清冷中帶著薄怒的聲音突然插入,嚇了我一大跳,轉頭去看,就見子杰不知何時站在那處,而袁珺臉帶幸災樂禍的笑容凝立他身旁。♀

好吧,不用想也知道是這丫偷偷通風報信的,我就說了為嘛硬要我去招呼陸向左,合著這丫看出我跟陸向左之間的貓膩,然後故意整那麼一出,回頭就給我小鞋穿。

子杰的目光只與我定了一秒,就落在陸向左那邊,緩步走來,都沒看清他如何出手的,只覺手腕處一緊一松,陸向左已經月兌手,而我的手被扣在了子杰掌中。拿捏的力度輕重相宜,看不出他這怒有幾分。

他與陸向左,立即就形成了對峙局面。

「老婆?」陸向左笑得肆意,「還是嗎?」

子杰挑挑眉,「當然,需要給你看結婚證書嗎?」

陸向左猛然轉眸向我問︰「你不是說你們已經離婚了?怎麼他說」這中國的語言博大精深就在于它的各種語調包涵的意義,尤其是這種要說不說,更顯得真有那麼回事。可事實是我從沒跟陸向左提過我和子杰婚姻的事,他這分明是在陷害我!

就如那時在z市,與子杰第一面交鋒時,他也臨門給了我一冷刀子,害我手忙腳亂地收拾殘局,後還被子杰誤會,最後還節節敗退城池失守,什麼都招了。

所以說,一個人的惡劣是生在骨子里的,改不了。

我扼腕頓足也沒用,子杰已經看向我,輕聲問︰「敏敏,你跟他說我們離婚了?嗯?」

最後那聲「嗯」尤為輕,卻是夾雜著特殊的韻味,試想著要不要把問題拋回去,指著陸向左的鼻子問子杰︰信我還是信他?可到底只在心中yy了下,沒與成行,因為他也沒要我成行,那一問不過是形式一下而已,很快就回轉目光對陸向左說︰「怕是陸先生誤會了,敏敏這性子,常跟我鬧脾氣,習慣了。」說得無盡寵溺,听得我毛骨悚然。

陸向左不置可否,微轉了目光,飄向遠方的靶位。子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輕笑了下,「上回在醫院切磋也沒分個勝負的,不知道陸先生可有興趣玩一局?」

我怔住,他們什麼時候在醫院切磋的?我怎麼不知道?「子杰,陸向左他」

「敏敏!」沒等我把話說完,微涼的手指就按在了我的唇上,有股淡淡的煙草味,「難得玩玩,你就別限制我了。」說完又挑釁地問陸向左︰「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深感榮幸,樂意奉陪。」

呃,這人不會射擊還敢應戰?幸而不是對戰項目,只是比比槍法,要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一輪比下來,我成了化石

子杰的槍法,我也不去說了,早已領教過,而且有那隊里的底子在,怎麼都不可能差。可是陸向左,居然也百發百中,他這水平哪里還需要我來輔導,他來輔導我還差不多。兩人在第一局,屬于不相伯仲,難分勝負。

第二局靶位向後移了二十米,難度上升,這一輪陸向左稍遜一籌。到第三局決勝局時,換了一種玩法,采用移動靶位,且每次換上來的不光是固定的那幾個靶,其中藏了帶有人質的,必須要射中掩在人質背後的假歹徒,在他的臉上設置了紅心,命中紅心方算此槍有效。如果打中人質,那就倒扣一分。

老實說,這麼遠的距離,又不間斷地換上移動靶,我沒有把握能槍槍命中。

等到結果出來時,小心地看了看子杰那變黑了的臉,居然在這一輪,他輸陸向左了。而陸向左無論從射擊的姿勢到技巧,都讓我瞠目結舌,這丫去國外到底是學的啥?猶記得上回想將他撂倒,都被他躲開,很明顯有練過,如今連這射擊都如此厲害,當真令人驚異。

「槍法不錯,領教了。」子杰臉色稍變了下後恢復常態,謙遜地夸贊對方。

陸向左的神態並不倨傲,但是話說的挺找打的。「還行吧,在國外的時候隨便玩了玩。」尼瑪隨便玩玩能有這水平?在忽悠誰呢?我在旁嗤之以鼻。

「許總,要不把左副總喊回來,我們玩一局那場地對戰的游戲?」一直默不作聲的袁珺姑娘突然插嘴,她這不出聲我還真把人給忘了呢。一听這話就不安好意,我堅決搖頭︰「算了,算了,一人贏一局,還有一局打平,總體成績就是平。沒什麼好比的,是吧。」

陸向左看了看我,遂道︰「下次吧,訂了下午鄰市的機票,改天再來領教。敏子,多謝款待。」說完朝我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袁珺,你先去做事吧。」子杰如是吩咐。

本虎視眈眈一臉看好戲的袁珺姑娘神色立即萎頓,眼中暗了暗,無聲退出了場。

然後,這處空地,就剩下我和子杰兩人。他直截了當問︰「陸向左來找你干嘛?」

「沒干嘛,說是要練射擊。」

一記板栗敲在我額頭,「他說你就信了?他那射擊技巧比你不知高明了多少倍,還需要你教?」我捂著痛處辯駁︰「那我哪知道啊,還不是袁珺硬要我去接待他的。」

又是一記作勢敲來,我眼明手快躲閃,那手轉了個彎換成揪住我領子,將我提到他近處,然後手箍緊在腰間,「以後別再見他,好嗎?敏敏。」

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力道︰「這場子大門敞開著,能阻止人家腳跨進來啊。」

「我說的是私下里,別見他!至于場子,我會記得將他列為拒絕往來戶。」

不由瞪眼,小聲嘀咕︰「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哪知他回說︰「既然我是老板,就有權利決定顧客的往來,將某些閑雜人等拒之門外,有何不可?」

這話說得可是既張揚又肆意,不用指明也知道陸向左就是他口中的閑雜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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