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達海嚷嚷︰「俅!你別嚇唬爺們好麼?連著忙活了兩天一夜,鐵打的人也快挨不住了。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呀!」
「你!」
舜安顏的刀離金台吉還有半尺就被人架住了,他本人也被兩個大漢圍住。博研那和榮祿等青年將領見舜安顏被圍,「唰」的抽出佩刀,兩方人馬對峙。郎兵模模頭皮,趕緊溜了。送信要緊啊!
三王子的人馬原地休整一個時辰之後整裝待發。到底是草原的雄鷹,昨夜雖然狼狽,但此刻卻各個目露凶光,仿佛憋著一口氣,要一雪前恥。
安華帶著三百人馬跑了一夜,綠翹說︰「格格,咱吃些東西,歇兩個時辰再走也不遲嘛!瞧您嘴唇都裂開了,照顧王爺熬了三天,好容易王爺的病好些了,您又非要沒事找罪受。簡直找虐!」
在安華的潛移默化之下,綠翹的說話風格趨向于「找抽型」。
「噯,拜托,你好歹敬業些!連看客都做不好的中國人那還是中國人嗎?等你歇夠兩個時辰,他們早就打完了。該死的早就死透了,你叫我怎麼當英雄?怎麼救帥哥?」
「好吧好吧!為了您色迷迷的英雄夢,沖吧!我綠翹豁出去了!」
郎兵跑了一上午,口干舌燥,但見前方煙塵滾滾。他以為踫到了準噶爾的散騎,正準備丟了盔甲,再砍自己一刀,偽裝成被豪強打劫的商人,頭盔剛摘下來還沒丟出去,不期然的瞧見一抹紅。哎喲!阿彌陀佛!那不是小蠻子麼?「蠻子哎,小蠻子哎!哥哥在這兒!」郎兵揮舞著雙臂,比見了親娘還熱情激動。
待到他跟前,安華一勒馬韁,馬兒一聲嘶鳴,前蹄高揚,激起一片塵埃。♀郎兵抬臂捂住口鼻抱怨︰「小蠻子哎,不耍酷能死人麼?」
「不能!但一定會有損我英俊瀟灑英明神武的形象!我說六哥,您改個稱呼行麼?我這麼嬌嬌弱弱,花兒一般的姑娘家,哪里像是‘蠻子’呢?要不您索性叫我‘饅頭’得了!」
安華剛進兵營那會兒老被小兵痞子欺負,被上司苛待。為了過上好日子,她物色了幾個功夫好,長得又不賴的少年,然後死纏爛打的叫人家和自己結拜兄弟。她找上的第一個靠山是那個閑散中帶著幾分痞氣的少年,他叫巴克度。
眼前這位是在酒壚里認識的,當時他在調戲人家賣酒的小姑娘,然後安華英雄救美,和他狠狠干了一架。所謂不打不相識,安華看他有幾分本事,所以強迫他做了自己六哥。每當郎兵替她打架或者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就會哀嘆連連,悔不當初。
「嬌弱?你說的是茶茶吧?」茶茶是安華的婢女,從‘芙蓉帳’里撈出來的。
「切!少打我家茶茶的主意!咦?話說六哥,你好好的不在戰場上拼命,怎麼跑到大後方乘涼來了?噢,你這偷懶的家伙,如此惜命,我要稟告王爺,治你個臨陣月兌逃之罪!」
郎兵一拍腦門子︰「瞧我這記性!快!咱繼續趕路!趕路!」
安華打馬追上去︰「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我想在戰場上拼命來著,可狗日的金台吉不給我機會呀。」
安華立馬推斷出金台吉想保存實力,坐受漁翁之利。「呸!老匹夫!他也配做漁翁?看姑女乃女乃我不整死他。」
「噯,小姑女乃女乃,你快點兒。要不你還沒整死他,他就先整死了哥兒幾個。」
「我跑了一夜,人困馬乏,能和你比麼?」
……
倆人一路斗嘴,直奔清軍大營。安華和郎兵嘀咕了幾句,然後分頭行事。一進大帳,安華就笑的滿面開花,甜甜的叫了聲「金伯」,恭恭敬敬的行了子佷禮。「金伯紅光滿面,看來打了大勝仗?瞧這氣色好的,您可真是老當益壯呀。瑪法叫我給您帶好,還叫您保重身體,說回去了一定給您辦個大大的慶功宴,上折子叫皇上論功行賞。」
這丫頭一貫刁鑽,偏趕在這個時候來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路數,難道岳樂那廝已經得到了消息?金台吉一面月復議,一面應付安華,保持了百分之百的警惕。可架不住安華兩句好話呀。看來她是偷跑出來的,否則依她的火爆脾氣肯定不能如此淡定。
金台吉站起來拱拱手,虛應道︰「王爺客氣了,好說,好說!」
「喲,您桌上這是枸杞茶?可真便宜我了。怕瑪法抓我,跑了一個晚上,喉嚨里都要冒煙了。」安華盯著桌上的茶碗,往金台吉跟前湊。他後面的大漢見安華嘴唇干的起了一層皮,信了她話,也就沒在意。
安華左手踫到茶碗的時候,右手「噌」的抽出腰刀,架在金台吉脖子上。同時,郎兵和博研那迅速制伏了金台吉身後的哼哈二將。
「臭丫頭!你!」金台吉變掌為爪,朝著安華的腰月復抓來,安華拿左手一格,一碗滾燙的茶水就澆在了他手上。
「您可當心嘍,我的彎月刀還是當年老汗王賞的呢,削金斷玉,鋒利無比。要是您再亂動,我這手一抖……哎喲,您的脖子肯定不比金玉來的硬吧?」安華手下一送,刀鋒入肉一分,血沿著他的脖子往下流,很快濕了前胸。她依然笑得燦爛無害,金台吉突然覺得骨子里發涼。
「令牌拿來!」
「黃口小兒!你休想!」蒙古人將尊嚴看的極重,雖然金台吉身處險境,依然執拗。
安華眸子一黯,為了不給瑪法惹麻煩,她到底是不敢真殺了他的,況且她也沒有真的殺過人。
「違抗將領,延誤戰機,又臨陣月兌逃,欲置我大清數萬將士于死地!你根本就是噶爾丹的同伙,大清的叛徒!」舜安顏字字鏗鏘,擲地有聲,語罷手起刀落,金台吉肥嘟嘟的腦袋就滾到了椅子下。安華尖叫一聲,幸好舜安顏將她拉到身後,金台吉那一腔子的血才沒噴到她身上。
郎兵和博研那見舜安顏殺了金台吉,也很利落的解決了他的哼哈二將。郎兵模模臉上的血,笑道︰「舜安顏你個二貨,嚇到小蠻子了。」
舜安顏想模模安華的腦袋以示安慰,瞧瞧自己滿身滿手的血只得作罷,俯身抽了金台吉腰里的令牌,招呼了大伙兒就走。臨走交代綠翹︰「你個二貨丫頭,照顧好格格,少根頭發為你是問。」
綠翹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見舜安顏今日如此給力,點頭哈腰的應承︰「您放心,您放心。」
榮祿領人圍了蒙古眾將領,見舜安顏等人出來才長舒一口氣。舜安顏調兵遣將,追擊準噶爾三王子去也。
「噯,噯,綠翹,綠翹,舜安顏那個人,我是說二哥,他平日那樣斯文,還有些女氣,想不到居然殺人不眨哎!幸好我只在心里說他女氣,要不然腦袋早搬家啦。」安華拉著綠翹語無倫次。
「來,您喝口熱水,再吃點東西,咱們就去找他們瞧熱鬧,前面肯定打得很激烈哦。」綠翹現在反而不敢叫安華歇著了,怕她閑下來胡思亂想,想金台吉的腦袋。
舜安顏和郎兵等人率兵趕到的時候,雙方正在爭奪一個山崗,準噶爾人比沙狼還凶悍,雙方都殺紅了眼,打的異常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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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我是求收藏滴那個小蠻子……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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