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夏文杰聳聳肩,說道︰「反正多點人手去搜尋李慶東總不是壞事。♀」
「顧錦陽能不能找到李慶東,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會盡力去辦這件事的。」傅安波冷靜地分析道。
「哦?安波,為什麼這麼說?」劉創不解地問道。
「你沒看到他听完文杰說敢和東盟會對著干時的那種眼神嗎?都恨不得一口把文杰吞進肚子里,我估計他可能也是一直在尋找像文杰這樣的人,現在終于踫到了,他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的。」
「恩!」劉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默了好一會,他恍然想起什麼,問道︰「文杰,你的同學怎麼突然做起臥底了?」
夏文杰苦笑,說道︰「誰知道呢!等他來的時候再詳細問問他吧!」
「他會來?」
「一定會來。我這麼配合他,他當然得來給我一個解釋,讓我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夏文杰慢悠悠地說道。
他猜得沒錯,許杰輝果然來了,後者是在凌晨兩點給他打來的電話,問明他所住的酒店和房間後,還沒到兩點半就趕了過來。
許杰輝像作賊似的,夏文杰剛把房門拉開一條縫隙,他便從外面側身鑽了進來。
「杰輝,晚上到底怎麼回事?」看著走進房間里,什麼話都沒說,先拿起水壺倒水狂飲的許杰輝,夏文杰好奇地問道。
「什麼也不說了,文杰,今晚真多虧遇到你了。」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正在調查顧錦陽,他是香港最大的毒梟之一,只是警方一直沒掌握他販毒的確切證據。《》這次由我做臥底,裝扮成中間人,為他牽內地的線,本來已經找好了一名內地警察假扮勝哥,可是在來夜總會的路上偏偏出了車禍,如果這次‘勝哥’不出現,顧錦陽一定會起疑心,而偏偏在這個時候看見你在夜總會里,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拉你來演這場戲,不過你演得太好了,簡直就像真的黑道大哥一樣,哈哈!」許杰輝一口氣把話說完,隨後又喝了一大杯水。
「原來是這樣,我還覺得奇怪,既然你已經做了臥底,怎麼會沒有事先找好‘勝哥’呢,這個疏忽也太大了,原來是路上發生了車禍。我說你們香港警察也真是夠衰的,如果今晚我沒有恰巧看到你,又沒有追進夜總會里,你打算怎麼收場?」
「還能怎麼收場,找機會跑唄,臥底任務失敗,以後再找其他的機會。」許杰輝終于坐了下來,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氣,他看向夏文杰,問道︰「對了,文杰,你怎麼回來香港?」
「執行一向秘密任務。」
「任務?」許杰輝愣了愣,恍然大悟道︰「你讓顧錦陽幫你找到那個人,就是你這次到香港來的任務?」
夏文杰笑了,目光由許杰輝的臉上向下移了移,發現他的領角上已沒有領扣,笑呵呵地問道︰「你沒帶竊听器吧?」
「當然沒有了。」許杰輝白了他一眼。
「找李慶東,正是我這次來香港的任務之一。既然顧錦陽是香港黑道上的人物,順帶手廢物利用一下,如果真能讓他找到,可就省了我不少麻煩。」
「李慶東是什麼人?你找他又做什麼?」
「不能說,國家機密。」夏文杰問道︰「對了,杰輝,你現在在香港警隊里是什麼級別?」
「高級督察。」
「高級督察……高級指揮官嘛!也好,你用你的人脈關系也幫我查一下李慶東,只需查到他躲在什麼地方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夏文杰笑問道︰「別問我為什麼,你只需說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就好。」
許杰輝苦笑,說道︰「你既然開了口,我又怎麼能拒絕?!不過,真的涉及到國家機密?」
「當然。」
「好吧!我讓我的同事幫你去查查。」
「謝了。」
「哎呀,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再說了,這次我應該多謝你才對。」許杰輝正色說道︰「不過還有件事需要麻煩你。」
「你說吧!」
「我還需要你繼續裝扮勝哥,這次你扮得太成功了,顧錦陽對你很感興趣,他一定會托我再聯系你。」
「這沒問題,你把‘勝哥’的資料給我看看,我現在連勝哥的全名叫什麼都不知道呢!」
許杰輝樂了,說道︰「資料我都帶來了。」
夏文杰看他兩手空空,問道︰「哪呢?」
「在我的同事那里。」
「你還把同事帶來了?」
「我不知道你這次來香港的目的,所以也就沒讓她跟我一塊上來,現在她就等在酒店大堂里,可以叫她上來嗎?」
只是一份區區的資料而已,還需要另找同事隨他一塊來嗎?夏文杰那麼聰明,一听就明白其中還有事。他笑問道︰「杰輝,你應該還有其他的事吧?」
「哦!」許杰輝抓抓頭發,沉吟了片刻,說道︰「文杰,你也知道,我們辦案都是要寫報告的,而今天晚上的這份報告,我也實在是不好寫,即便寫出實情,上面人也未必會相信,所以……」
「所以你便把你的同事找過來,讓他見見我,也是順便為你做個人證?」夏文杰搖頭笑了,揮手說道︰「讓他上來吧!」
「多謝、多謝!」許杰輝連忙道謝,而後拿起手機,給同事打去電話。過了沒多長時間,外面傳來敲門聲,不用夏文杰去開門,許杰輝立刻站起身,快步走過去把房門拉開。
隨他一同進來的是位年輕的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留著干練短發,濃眉毛、大眼楮,並非是看一眼就讓人驚艷的那種,而是越看越讓人覺得舒服、漂亮的姑娘。
把她領入房間里,許杰輝手指夏文杰,介紹道︰「我位就是我在內地受訓時的同學,夏文杰;這位是NB的呂憐容督察。」
NB是NarcoticsBureau的縮寫,翻譯過來就是毒品調查科。不等夏文杰開口說話,呂憐容已走到夏文杰近前,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來,說道︰「夏先生,你好。」
「你好。」夏文杰與她握了握手。
「不知,夏先生現在在內地是做什麼樣的工作?」呂憐容的穿著打扮干練,說起話來也嘎 脆,但卻有咄咄逼人之感。
「保密。」
「保密?內地還有名叫‘保密’的工作嗎?真是新鮮。」呂憐容嗤笑出聲。
夏文杰很不喜歡她問話的方式,讓人感覺是在居高臨下,但他也沒有表現出心里的不痛快,他坐在床沿,笑看著呂憐容,柔聲問道︰「呂警官現在是在審訊犯人嗎?」
許杰輝听出他的不高興,急忙擺手說道︰「文杰,你別誤會,呂督察說話一直都是這樣的,直來直去慣了。」
夏文杰沖他笑了笑,也就是看在許杰輝的面子,不然的話,他找把她趕出房間了。
他挑起目光,直視呂憐容,說道︰「我所在的部門,保密,我這次來香港的任務,也保密,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可以讓香港警務處處長或著保安局局長來電咨齤詢,我的電話杰輝是知道的。」
呂憐容聞言,臉色立刻陰沉下來,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可以說夏文杰的這番話就是擺明了在欺負人,香港警務處處長是什麼人,那是香港警方的老大,保安局局長又是什麼人?那是警務處處長的頂頭上司,是香港決策層級別的高官。
夏文杰要呂憐容讓警務處處長和保安局局長給他打電話咨齤詢,她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她又是氣惱又是委屈,許久都講不出一句話。
見此情景,許杰輝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別看夏文杰平日里總是笑呵呵的,感覺是個挺隨和的人,但那只不過是假想罷了,這個人其實執拗得很,也叛逆得很,非常難相處。
他看看夏文杰,又瞧瞧呂憐容,最後無奈地嘆口氣,申吟道︰「文杰……」
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夏文杰心里生出不忍,他哈哈一笑,重新站起身來,拍拍呂憐容的肩膀,說道︰「剛才我只是和你開個小玩笑,你也別太在意……」
他話還沒說完,呂憐容面無表情,冷冰冰地開口說道︰「你再敢踫我一下我就告你性騷擾!」
夏文杰是徹底無語了,他示好的舉動卻被人家當成了性騷擾,這是什麼人啊這是!如果她不是許杰輝領來的,他肯定會回她一句︰有種你就去告,你最好現在就去告!
見夏文杰的手僵在空中,半晌沒做出反應,呂憐容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又繼續道︰「這里是香港,不是內地,香港是個講求法治的地方,你們內地的那一套,最好也少拿到香港來!」
夏文杰對她實在是無話可說了,他轉頭看向許杰輝。後者這時正站在一旁連連拍打他自己的腦門呢,他都不知道今天呂憐容到底是怎麼了,雖說平日里她在工作的時候一向一絲不苟,但也不至于像今天這樣毫不顧忌情面和別人的感受,完全像一只渾身長了尖刺的小刺蝟.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