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陽則繼續向周圍觀望,感覺有一側的樹林槍聲較弱,他對周圍的手下指著相反的方向,大叫道︰「兄弟們,跟我向那邊突圍!」
話是這麼喊,他人可是蹲在車旁沒有動。听聞他的指揮,和聯社與受雇的槍龘手們紛紛向他手指的方向沖去,留在顧錦陽身邊的只有陸天揚和兩名心月復手下,以及被制住的許杰輝。
和聯社的人和槍龘手們的合力向樹林突圍,果然把警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大批的警察開始向對方突然的那側樹林雲集、圍堵,就連劉創和傅安波也不例外,雙雙提槍沖了過去。
只是夏文杰沒有動,像顧錦陽那麼奸猾的人,他不認為他會隨手下人一同向外突圍,現在可不是人多力量大的時候,而是目標越小越好,越不引人注意越有逃生的可能。
果不其然。在和聯社的幫眾和槍龘手們逃入林中後,和聯社的車隊已變得一片寂靜,只是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尸體以及數名中彈的傷者。
很快,從另側路邊的樹林中走出三名警察,他們小心翼翼地接近車隊,一邊警惕地向四周查看,一邊慢慢推動地上的尸體,看還有沒有活口。
就在三名警察走到車隊近前的時候,突然之間,從一輛面包車底下連續傳來槍聲,再看那三名警察,有兩人當場中槍倒地,另有一人反應機敏,也是因為有兩名同伴在前面擋著,他得以未受到子龘彈的波及,飛身撲到一旁的車旁。
打到兩名警察,又嚇跑一人,躲藏在面包車底下的顧錦陽趁機鑽了出來,向手下的陸天揚三人一揮手,大喝道︰「帶上許杰輝,趕快跟我走!」說話之間,他率先沖進路邊的樹林。
陸天揚緊隨其後,另兩名大漢則是架著許杰輝全力往樹林方向狂奔過去。剛才躲起來的那名警察見放冷槍的歹徒要跑,立刻抬槍射擊。♀
他連開三槍,其中一槍正打在一名大漢的後腰上,那名大漢痛叫一聲,向前撲倒。另一名大漢只回頭看了他一眼,便拉著許杰輝繼續向前跑,而且跑得更快。
當那名警察還想繼續開槍射擊的時候,已先一步沖入樹林里的顧錦陽停下腳步,以荔枝樹做為掩體,抬起手中槍,對準車旁的那面警察連開兩槍。
他第一槍打空,第二槍則打中那名警察的肩頭,後者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
趁此機會,顧錦陽的手下人也得以拽著許杰輝順利跑進樹林里。
顧錦陽在前,陸天揚等人在後,在荔枝林中快速地向前狂奔。現在可是在逃命,他們皆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跑出荔枝林,再向前觀望,前方是茫茫的草地。
現在的顧錦陽早已暈頭轉向,別不清楚哪是哪,他停下腳步,邊喘息著邊說道︰「刀仔,我們先進草地躲一躲,這麼一大片草地,即便警察追到這里,也別想找到我們!」
陸天揚沒有意見,他點點頭,剛要跟隨顧錦陽進入荒草地里,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突然響起嗤笑聲。
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可把顧錦陽嚇得不清,他急忙轉回身,向後面的樹林里一瞧,只見夏文杰正倚靠著一顆荔枝樹,晶亮的雙目擒著冷笑,直勾勾地瞅著他們。
沒看到夏文杰,顧錦陽還好點,一看到他,顧錦陽的肺子都快氣炸了,他聲嘶力竭地大吼道︰「是、你!」
「是我!對了,我不叫勝哥,我的名字叫夏文杰,顧錦陽,你可記清楚了,別等到見到閻王的時候,連是誰送你下來的都不知道。」夏文杰樂呵呵地說道。
顧錦陽眼珠子都紅了,對身邊的那名心月復手下大叫道︰「殺了他,快殺了他!」
那名大漢身子一震,他剛把手齤槍舉起來,還沒來得及向夏文杰扣動扳機呢,後者搶先甩手一槍,瞄都沒瞄但卻精準無比的一槍。
子龘彈不偏不倚,正中那名大漢的眉心,子龘彈在他前額入,在他腦後鑽出,帶著一團血霧。
大漢連聲都沒來得及吭一下,當場斃命,尸體直挺挺地向後摔倒。
沒想到夏文杰的槍法如此精湛,這麼遠的距離,還是在黑漆漆沒有燈光的深夜,竟然打得如此精準。顧錦陽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片刻都沒敢遲疑,閃身躲到許杰輝的背後,同時用槍口頂住許杰輝的腦袋,沖著夏文杰厲聲喊喝道︰「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夏文杰聳聳肩,語氣平淡地說道︰「顧錦陽,我勸你一句,投降吧,警察很快就會找到這邊來,你根本就跑不掉。」
「放屁!就算死,我也拉著他一起死!」顧錦陽如同瘋了似的在許杰輝的身後沖著夏文杰大吼,不過,他持槍的手都在劇烈地哆嗦著。
夏文杰看看許杰輝,再瞧瞧他身後只露出一只眼楮的顧錦陽,說道︰「主動投降,配合警方,你或許還能有條活路,可若是繼續負隅頑抗下去,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顧錦陽氣急敗壞地叫道︰「少他龘媽廢話,扔掉槍,馬上扔掉你手里的槍,不然我先打死他!」
可能情緒過于激動的關系,說話時,他的槍口也一直捅著許杰輝的腦袋,許杰輝甚至都能听到槍膛里頂針被彈簧拉扯的 聲。
被人用槍這麼頂著,沒有誰會不怕,許杰輝也不例外。只可惜他現在雙手被捆綁得死死的,就算想掙扎想反抗也無能為力,現在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夏文杰身上。
夏文杰眯了眯眼楮,感覺再不听顧錦陽的話許杰輝恐怕就真的有危險了,毫無預兆,他猛的抬起雙手,與此同時,手中的槍也月兌手摔落在地上。
他正色說道︰「顧錦陽,現在我手上已經沒有槍了,你滿意了吧?」
想不到對方還真把槍扔了,看來被自己支持住的許杰輝身份不簡單啊!顧錦陽心頭狂喜,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松緩了一些,他從許杰輝的身後緩緩向旁橫移,露出大半的身形,怒視著對面的夏文杰,咬牙切齒地說道︰「夏文杰,我到底和你有什麼冤仇,你要這麼害我?」
「無冤無仇。」
「那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對不起,我雖然不是警察,但警察的職責也是我的職責之一。你是賊,我是兵,只這一點就足夠了,不是嗎?」夏文杰以平靜又柔和地語氣陳述道。
「我他龘媽的先干掉你!」顧錦陽突然調轉槍口,對準了對面的夏文杰。
就在他身前的許杰輝看得清楚,驚叫一聲︰「文杰小心!」說話之間,他想都沒想,身體完全是反射性地向顧錦陽手中槍撞去。
!槍聲響起,射出槍膛的子龘彈幾乎是擦著夏文杰的面頰掠過,也多虧有許杰輝的這一撞,讓顧錦陽的槍口向一旁偏去,不然的話,他這一槍非得打爛夏文杰的腦袋不可。
一槍沒有命中,顧錦陽氣急敗壞地向許杰輝猛踢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緊接著,他槍口向下一低,對準坐在地上的許杰輝便要開槍。
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在許杰輝雙手受制的情況下,如果這一槍真被他打出,許杰輝就算有十條命都保不住。
可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猛然間就听噗嗤一聲悶響。
時間仿佛突然靜止了似的,顧錦陽的手指還扣在扳機上,但卻永遠都未能鉤下去。
只見他的胸膛探出一截刀尖,掛滿鮮血的猩紅刀尖。致命的一刀,也是貫穿心髒的一刀。
他沒有馬上死掉,也沒有立刻倒地,他五官扭曲地慢慢轉回身,向自己的背後看去,當他看到站于自己背後的人時,他的眼楮瞪得好大,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此時,站于他身後的正是他的手下兄弟,綽號刀仔的陸天揚,而在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把一尺多長的開山刀,現在,幾乎整個刀身都沒入顧錦陽的體龘內。
直到死,顧錦陽都沒想清楚,刀仔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毒手,難道他也是警方的臥底不成?
!陸天揚提腿一腳,狠狠踢在顧錦陽的後胯上,將他的尸體踹出好遠,順勢把開山刀也從他的身上拔出來。
他什麼話都沒有多說,甚至都沒有多看顧錦陽的尸體一眼,提著滴血的開山刀,直奔夏文杰走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倒在地上的許杰輝完全看傻了眼,別說顧錦陽死的糊里糊涂,就連許杰輝也是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陸天揚為什麼會突然殺掉顧錦陽呢?
且說陸天揚,來到夏文杰近前,先將開山刀用力插到地上,而後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禮,說道︰「杰哥!」
「天揚,做得好。」夏文杰的臉上毫無驚訝之色,反而還露出笑容,他拍了拍陸天揚的肩膀,說道︰「這一次,顧錦陽死了,忠于他的心月復也會被警方一網打盡,回到香港之後,你要做好準備,在和聯社內大干一場的準備。」
「我明白,是杰哥提拔我,我也絕不會忘記杰哥對我的恩情,以後只要是杰哥的吩咐,我陸天揚哪怕是拼了性命也會幫杰哥去做完。」陸天揚鄭重其事地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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