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售樓處一個客戶都沒有來,好在听到安在天說即便是客戶退房了,也照樣有提成拿,劉曉月、江雪她們幾個售樓小姐的積極性提高了不少,沒有人再看書听音樂了。♀
從售樓處回到家,張達明簡單的問了一下售樓處的情況,安在天如實說了,張達明只是「哦」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他似乎對惡劣的銷售情況並不像從前那麼在意。
吃過晚飯後安在天一個人孤零零的上了二樓,曲萍看了有些不忍心,追上去安慰道,「莊凝這幾天很忙,等她忙完這一個階段,就能按時回家了。」
安在天笑了笑,「最近市里沒什麼大事發生,她每天堅持著直播,無非是想躲我罷了。嫂子,你不用安慰我,我清楚這一點。」
自從那天無意中偷看了莊凝的筆記,兩人的關系好像又退回到了從前,他推過隔壁的臥室門,都是從里面反鎖的,根本就進不去。莊凝對他這個有過前科的,看來是起了防範之心。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安在天又笑了笑,「打是親、罵是愛,偶爾吵吵架有益增進感情。」
曲萍「撲哧」一笑,「你呀,沒個正經,莊凝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吊兒郎當樣,不過好在你沒有再像從前那樣在外面花天酒地了,來日方長,听嫂子一句話,凡事認真一點,這樣莊凝的心遲早會被你拴住的。」
凡事認真,張放豈不是事事都認真,達明集團有今天的規模,可以說離不開他的認真。莊凝喜歡的應該就是他的這份認真吧。安在天看了一眼還蒙在鼓里的曲萍,他動了動嘴巴,終究還是不忍心把張放和莊凝之間的曖昧關系告訴她。
「其實啊,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夫妻之間哪有不磕磕踫踫的,吵架在所難免,我和你大哥相敬如賓、從不吵架,可是他的心……。♀」曲萍一臉的惆悵,明明身在張家,可她感覺就像是張家的客人。
「曲萍,你和我弟弟在聊什麼?」張放笑著走了過來。
「我們在聊……,」曲萍欲言又止,看到張放淡定的笑容,她失去了當面抱怨他的勇氣,垂下頭低聲道,「沒什麼,我先回房睡了。」
任誰都能夠看得出曲萍情緒的低落,然而作為她丈夫的張放卻對此視而不見,等曲萍離開,他問安在天,「今天售樓處還是一個客戶都沒有?」
「有一個,不過他是來退房的。」
「那你有沒有想到什麼方法解決,老實說,董事局里的那幫人開始急了?」
事關他們的利益,他們能不急嘛,一群有心沒膽的家伙,安在天心里鄙夷,按他的想法,對杜天忠這種人,就應該采取以牙還牙的手段,都是那幫人,把原本簡單的一件事變得復雜化了,雙眉一揚,安在天反問,「怎麼,大哥想到辦法了?」
「辦法嘛,倒是有一個,」張放模了模下巴,沉吟著接下去,「不過這需要莊凝的幫忙,由她出面,去請工商局的黃局長、公安局的王局長出來做和事佬,我想杜天忠不會不給他們面子。」
「這的確是個辦法,」安在天點點頭,「以莊凝的影響力,完全可以請得動這兩個人,可莊凝她會答應幫忙嗎?」
那天市公安的王局長沒有及時趕到人間天堂,事後他就急忙向安在天道歉,所看的,無非是莊凝的面子。
「這個,你現在不是她的丈夫嘛,你說的話,她多多少少總會听進去幾句。」
「現在?」安在天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放,「大哥的意思是以後莊凝就不是我的老婆了?」
張放一愣,隨後哈哈一笑,拍了拍安在天的肩膀,「口誤、口誤,小弟你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我放在心上了呢?」安在天不笑了,眼楮直直的盯著張放。
張放放下手,他沒有回避安在天犀利的目光,臉上雖然還是淡定從容,但他縮進衣袖里的手卻握緊了拳頭,如果沒有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沒有對他百依百隨的曲萍,那麼他和莊凝,該是多麼般配的一對啊。
「學長,你有曲萍那樣的好妻子,我也已經嫁人了,你弟弟以前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可最近他好像變了,我不要求他如何如何出色,只求他能夠真心待我,所以、所以我們還是保持學長與學妹的關系吧。」
張放想起前幾天他約莊凝出來,莊凝在一座高檔的茶館里對他說的話,說完之後,莊凝就走了,自那以後,莊凝就一直在躲著他。
你對他還是不肯死心啊,可是高貴如你,何苦作踐自己,只要他付出真心就行了,愚鈍的他,怎麼能夠配得上你。張放心里暗想著,藏在衣袖里的拳頭握得更加緊了。
「兩位少爺,入冬了,你們這樣站著,小心著涼。」樓梯口,老王微微駝背的身影如幽靈般出現。
張放不經意的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近每一回到家,他總感覺有雙眼楮在窺探著他,這個人會不會是老王、他想干什麼?
松開了握緊的拳頭,張放避開了安在天的視線,淡淡的道,「小弟你想多了,莊凝永遠是你的老婆。」
說完這句話,張放就回他的房間了,安在天冷著張臉,也進了他的房間,樓梯口的老王暗暗松了一口氣,一山難容二虎,老爺擔心的沒錯,他的兩個兒子真的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希望他們能夠念在兄弟的情分上,不要做讓老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在樓梯口木然站了一會兒,老王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後步履蹣跚的下了樓。
安在天進房沒多久,外面就有人在敲門,他隨手打開,看也不看外面站著的人,轉過身背對著那人道,「王叔,我要睡了,你有什麼事嗎?」
後面的人沒有說話,只有壓抑的低泣聲傳來。
不是管家老王,安在天吃了一驚,猛然轉身,看到的是柳依依那張清純至極的臉蛋,他壓下心里的失望,還以為是莊凝呢。
「這麼晚了,你找我干什麼?」安在天依舊冷著張臉,這時的柳依依應該在她樓下的房間,或者是大牛的懷里。
「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柳依依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哽咽聲傳出,可即便是她粉女敕的嘴唇咬出了深深地貝齒印,兩滴清淚還是在她說話的功夫順著她雪白的臉頰滑落,那模樣,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回來,」安在天叫住了轉身欲走的柳依依,「為什麼哭?」
柳依依伸手模了模自己修長的脖頸,看了一眼安在天,雪白的臉頰這時竟然起了層淡淡的紅暈,猶如涂抹了胭脂一般,楚楚動人中竟然又帶著幾分艷麗,「大牛發現你留在我脖頸處的吻痕,不僅打了我,還向我提出了分手。」
「嗯,你就是因為這個哭?」
柳依依楚楚可憐的點點頭,咬著嘴唇道,「我答應和他交往,就是看他人高馬大,可以給我安全感,可沒想到他竟然打女人,而且還打得我這麼重。這樣的男人,就算他不向我提出分手,我也不想和他交往了。」
柳依依說著說著背轉身,猶豫了一下,咬咬牙掀起了自己身上薄薄的衣衫,之前安在天不動心,那是因為她穿得太嚴實,不夠誘惑,現在既然走了第一步,就沒有不繼續往下走的道理。
衣衫下,縴細美白的玉背隨著衣衫一點一點的往上,逐漸的暴露在安在天眼前,那光滑白女敕的肌膚上,有幾道縱橫交錯的淤青,看粗細長短是那種棍棒之類的物件打的。
雪白的背心、淤青的傷痕,組合成一副令任何男人都感到熱血沸騰的畫面,仔細的安在天還發現,整個玉背上不著寸縷,光滑一片,也就是說柳依依上身連文胸也沒有帶。
「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朋友,好合好散,他打你是他不對。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和他分手了,那你找我干什麼,叫人打他一頓幫你出氣?」安在天閉上眼楮,盡量不去想從柳依依背後、無意中看到的那挺翹、鮮女敕的半個乳鴿。
「我是因為你才和他分手的,難道你不應該對我負責?」
安在天睜開眼,看到柳依依也在回頭看他,而她掀起的衣衫,依舊沒有放下,隨著柳依依轉頭,那半個渾圓、豐滿的乳鴿微微抖動了幾下,仿佛想展翅欲飛,而他的鼻子,聞到一股若有若無、但沁人心肺的幽香。
「我為什麼要對你負責,僅僅是因為我親了你嗎,」安在天無視那晃動的乳鴿,冷笑,「那就讓你失望了,我親過好幾個像你這樣的女子,難道我要個個對她們負責,現在、馬上,請你走出我的房間。」
柳依依愣住了,雙手抓住的衣衫一角從她的手指間無聲的滑落,一大片美好的春光也瞬間被滑落下來的衣衫所淹沒,但過了一會兒,她又笑了,憐憫的看著冷然與她相對的安在天,「前天,也就是你買禮物給莊凝的那天,她中午是有一段時間在家的,不過後來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然後她就匆匆跑了出去,以致于她忘了把日記放回抽屜,知道那個電話是誰打給她的嗎?」
安在天無言,只是冷冷的看著柳依依。
「是你的大哥,你的那個凡事都認真的大哥打給她的,約她去一家茶館見面。至于見了面之後干什麼,孤男寡女,你完全可以想象。其實你和我一樣可憐。錯、你比我更加可憐,至少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大牛。」
見安在天不說話,柳依依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等她說完之後,從安在天的嘴里蹦出了一個字,「滾。」
看到安在天掩飾不住的痛苦眼神,柳依依心里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意,她嬌笑著走出了房間,等她出了房間,安在天起身狠狠地將門甩上,「呯」的一聲中,安在天松開了他緊握的手掌,手掌心里,有鮮血溢出,那是他剛才被自己的指甲劃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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