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拾起這個形狀有些奇怪的東西,稍稍研究,約莫估計了一下它的使用方法,就開始抓魚。舒愨鵡
看樣子,抓魚這個看似簡單的活計,也是要些技術含量的。
桑榆手拿專用工具,忙活了半天,也沒有歐沫赤手空拳來得快。
歐沫‘撲通’一條,‘撲通’又一條,已經陸續地往岸上扔了約莫**條了。
「差不多夠了,我們回去吧。」歐沫甩甩手上的水珠子,準備上岸。
「等一下!來了一條。」桑榆做飯弄不過他,很不甘心抓魚也敗給他,于是著急火燎地拿起手中的蔑簍,對準腿邊那條正優哉游哉的魚兒就下手。
魚隨人意,一條比她小手指長不了多少的黃花魚穩穩落入她的竹蔑簍。
「哈哈哈!」桑榆很高調得放聲大笑,同時很激動地做了個跳躍動作。
可是她忘了這是在水里面,卵石上面還有滑膩的青苔,于是在笑聲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撲通一聲跌倒在河水里。
等她七手八腳地從水里面爬起來時,衣衫早已盡濕。
一襲雪白的雪紡長裙,在濕透的情況下,完全失去了遮羞的功能,若隱若現之間,將她誘人的玉體,以及讓人遐想非非得三點,一道大餐一般,曼妙得呈現在歐沫的眼前。
「噓!」歐沫吹一聲口哨,然後臉龐微紅地扭向一邊。
桑榆雙手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胸口和月復間,真恨不得也變成一條魚兒,遁入水中。
回到別墅里面,找到一間有浴室的房間。褪去濕的衣衫,桑榆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擦干了身子,她才想起忘了拿換洗的衣衫。
昨晚住過的房間櫃子里面,曾看見過一兩件女孩兒的衣服。可是那房間距離這邊,中間間隔了足足兩個房間。
平素在家里,她總是全luo著去找來衣服換得。反正也沒有一個人嘛。
可是這里,她總不至于來個luo奔吧?
浴室里面竟沒有大的浴巾,桑榆拿起一條最大的,包來卷去,也只能勉勉強強得隱藏了一下緊要部位。
不過也沒關系,那個可惡的家伙,貌似這會兒還在庭院里面伺弄那些花花草草呢。
雙手緊緊拽住浴巾,躡手躡腳的走出,打算一溜煙的跑去自己房間。
一拉開浴室的門,她的眼楮就撞在了一個肉色的東西上。
因為距離太近,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麼東東。
等感覺到這是個和她一樣的生物,貌似還是異性,甚至比她還精光時,她毛孔豎立。
再等到眼楮觸及到對面生物下半身的特殊物體時,她捂住嘴巴,尖叫失聲。
第一時間里邁開雙腿,打算狂奔。
浴巾滑落下來,絆住了她的腿腳,身體禁不住向前撲去,對準某個溜光的生物,狠狠壓了過去。
「哎呦!」歐沫慘慘地叫了一聲,後腦勺被重重地磕到地板上,一時半會有些迷糊。
回過神來,已是溫香軟玉滿懷。
那抵在他鎖骨之間的玉兔,大有讓他一親芳澤之勢。
「噢!」他微微別過臉去,重重吐出一口粗氣︰「大小姐,你,你這是打算——要霸王硬上弓嗎?」
「你!」某女羞愧難當︰「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怎麼不能再這里?這里是我的房間啊。」
某女臉孔都成了豬肝的顏色。不怪她去的生猛,是這惱人的浴巾讓她摔得太狠;也不怪她賴著不起,而是那該死的浴巾太遠她夠不著了啊啊!
她不可能站起來去取浴巾,這樣的話她就更加一覽無遺了。
唯有伸長了腿,拿腳尖去夠。
一下,又一下,此種境況下,她真不願意做這個動作。
這個動作,太像兩個人在做著什麼似得。
尤其雙腿之上,某個復蘇過來的東西在蹭著她的雙腿之時,她真恨不得自斷經脈。
好容易夠著了浴巾,她快快地拿起裹緊,飛一般地遁去。
歐沫走進浴室拿起花灑,擰開冷水開關,才撲滅了心中那團燃燒的火焰。
一直到下午四五點鐘的光景,桑榆方磨磨蹭蹭地下樓。
她換上了一件小碎花的襯衫,一條牛仔熱褲,很清爽的模樣。
下樓來,她也不敢直視歐沫的眼楮,只是含糊說一句︰「我去做晚餐。」
就閃身鑽進廚房。
歐沫看著她匆匆離開後的那團空氣,搖一搖頭笑了。
深山的夜,再加上夏末的尾巴,涼意很濃。
桑榆收拾過碗筷,隔著廚房的落地窗,看見屋外面星星點點舞動著得小亮光,心癢難耐。
她知道,那是螢火蟲。可是,她還從來沒有捉過。
隨手在廚房里面抄起一個小玻璃瓶子,興致盎然地飛奔出去。
皎潔的月光之下,蛙聲此起彼伏。
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飄舞在樹影之間,有如夜的精靈。
桑榆擰開了瓶蓋,興致勃勃地奔向了它們。
在運動方面桑榆很有天賦,很快地瓶底就被她鋪勻了,就在她還準備繼續深入到樹林深處時,她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再繼續朝前你會迷路的。」
她知道是歐沫,于是回過來頭。
歐沫就站在離她身後很近的地方,月光柔和得傾灑在他臉頰上,使得他光潔的皮膚泛著溫潤的誘人光澤。
她的腦海里面突地浮現出白天尷尬的一幕,肌膚親密接觸的時分,雙頰突地滾燙起來。
「哦——」她低了頭搪塞到︰「我這麼聰明怎麼會迷路?而且,我還有燈籠照亮——阿嚏!」
她邊說邊舉起手中的戰利品,可是話沒說完,突然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頓時渾身雞皮疙瘩豎立,禁不住哆嗦起來。
這才驚覺,郊外的夜,是如此的涼意刺骨,屋里屋外兩重天啊。
「深山的夜,很寒涼的。」歐沫邊說邊褪下外套,披在了桑榆的身上,一改常態,語氣很溫和地說︰「小心別著涼了。」
身體覆蓋上了含著體溫的外套,頓時渾身暖和和的。
順從地跟在歐沫的身後,回到那個燈光揮灑、滿屋溫馨的小屋。
洗漱,然後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是,俊逸怎麼會突然找來,他一把拽起她,目光里隱射著寒星︰「桑榆,原來你在這兒。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桑榆,我才是你的未婚夫,有什麼難受的和不愉快的,跟我說不好嗎?怎麼偏要和他在一起?這個卑微低賤的人,他配和你獨處一室嗎?走,跟我回去!」
「我不!」桑榆倔強地抽回自己的胳膊︰「俊逸哥,我們分手吧。我們回不到從前了。你放手吧!」
「永遠都別想!」俊逸冷酷地笑一下︰「桑榆,你注定是我的。」
他不由分說拖起桑榆,來到屋外一片曠野之上。
四周一片火海,熊熊的大火借著呼嘯著的風,猛烈而且囂張。
「俊逸哥,」周圍一片炙熱,她卻打著寒戰︰「你——想要干什麼?」
「桑榆,天地為證,這火代表我對你的愛!它燃燒得有多炙熱,就表示我對你有多熱情。誰也比不過我對你的愛,誰也不能替代我對你的心。」
「你愛得是谷欠望,你需要得是物質上的滿足,不是我!」桑榆尖叫︰「所以,不要再用這些冠冕堂皇、自欺欺人的話語來迷惑我!」
這時,一團洶涌得火苗向她劈頭蓋腦壓過來。
她拔腳就逃,她迫切地想要逃回到小屋里面,奔進歐沫的懷里。
可是,她挪
不動腳,因為沒有出路。
俊逸詭秘得哼哼冷笑︰「桑榆,你逃不掉的。因為你住在我的心里,除非我願意,否則誰也走不出去!」
桑榆驚詫地去看,這才發現,四周黑黑紅紅一片,仿佛滲著鮮紅血液的胸腔的內壁。
她禁不住戰栗,向著小屋的方向,高聲呼叫︰「歐沫,救我!」
這時,一雙頎長而且有力的胳膊將她扶起︰「你怎麼了?」
桑榆努力地抬起渾渾噩噩的眸子,看清了面前的人影時,繃緊的神經才松懈下來。
她無力的叫一聲︰「救我,歐沫。」
歐沫拿起枕頭,讓她斜靠在上面,柔聲說︰「別怕,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了。」
桑榆的意識漸漸清晰,才慢慢將幻象和現實區分開來。
她重重喘一口氣,想要起身,這一動之下才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不由低叫一聲︰「頭——好痛。」
歐沫伸出手探向她的額頭,驚呼︰「好燙!呀,你在發燒。躺著別動。」
他匆匆下樓,取來溫水︰「可能是剛剛受涼了。來,多喝些水,你燒得很厲害,這里原本是有些退燒藥的,可是都過期了。你先躺一會兒,我去附近的藥店看看。」
歐沫頂著漫天的星宿,走了來回約莫幾里路,才買回來藥。
回到家,桑榆已經沉沉睡熟,雪白的臂膀垂在床沿邊上,凌亂的秀發散落一片。
病怏怏的小貓一般惹人憐惜。
歐沫走過去,將她的手臂放進被窩里面,輕聲喚道︰「桑榆,起來,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