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多久啊?」早上出門前,竹晴是這樣問小白的。151+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這不知道是第多少個站點了,都過了有兩個月了,可是感覺這以後的日子遙遙無期啊!
而小白是這樣回答竹晴的,「不急,去了一小半兒。」
「哎……」竹晴忙著手里的工作,無語望天,這怎麼回事兒啊?好歹她是個小女孩兒吧?那小白咋就那麼心安理得的讓她打工,自己卻一個人悠哉啊?
金黃色的余暉,將小小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灑下落寞的霧,和縈繞不散的迷茫。
「小白,我回來了。」
「恩。」現在,竹晴和小白的話稍微多起來,雖然對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是閉口不提,但是會一起說說其他的,不至于就像兩個啞巴在一起一樣。「收拾一下,明日我們繼續上路。」
「你今天去哪兒了啊?」
「……」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響起小白清冷的聲音,「沒。怎麼了?」
「都髒了。」說著,竹晴站到倚靠在牆角的小白的腿上,準備擦去小白臉上的污漬,「咦……不是啊。疼嗎?」
「沒事。」小白已經習慣了竹晴毫無習慣可言的行動,將竹晴舉起,放到旁邊的地上。
「你呆在別動啊!」隨著竹晴話音落下,人影兒也消失在破廟門口。
等竹晴再次出現在小白,一只手里拎了一個小罐,另一只手抓了一把綠油油的草。此時月色正好。
小白皺了皺眉。
「別動!」竹晴再次爬上小白的腿,將一塊小帕子放進罐子里搗了搗,然後抹上小白的臉。
「哧……」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一向沒有波動的小白,低吼了一聲。
「對不起,酒精踫上傷口,是會有點刺痛的,你忍著點。我會輕一點兒的。」竹晴放輕手上的動作,稍微向前傾,在小白臉頰的傷口上輕輕地吹,「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小白垂下眼瞼,看著離自己只有幾厘米遠的正嘟著小嘴吹氣的竹晴,那認真的神情,毫無雜質的眼楮,一如此時當空皓月周圍的星光,「……嗯。」
「傷口得用酒精消消毒,不然容易感染。」
「那上次為什麼沒有用?」
「上次?」竹晴腦子轉啊轉,轉了好幾百圈,才明白過來,上次說的便是救他那次。「那不是當時沒有酒嘛!等見到酒的時候,你傷口不都已經好了嗎?況且都給你敷藥了,你還嫌東嫌西的!」
「也是。」
竹晴翻白眼,將手上剛弄碎的藥草往小白臉上送,「坐著,別動。」
「還抹?不要……」小白很是輕松地抓住竹晴的兩只小爪子。
竹晴見掙不開手,只好瞪著小白,「不讓我抹藥,小心毀容了,你不後悔,我都得後悔死!這麼漂亮的臉蛋兒……」
小白一雙勾人的眼,危險地眯起,但是看到竹晴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樣子,隨即莞爾一笑,打消了撕碎眼前人的念頭。
竹晴便成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當著他面,說他漂亮卻能一直活著的人。「慢慢抹。」
竹晴遲疑地看了小白一眼,月復誹,這只听說伴君如伴虎,沒听說過撿了一男人命,翻臉比女人還快!
兩天下來,小白那臉恢復得比原裝都好,那皮膚,簡直比嬰兒還柔女敕,竹晴就可不服氣了,一男的,怎麼可以做成這樣呢?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竹晴一邊唱著,一邊往落腳的破廟走,她估模著今天之後,又該挪窩了。不知道她是跟寺廟多有緣,每次都住破廟。
「啊……阿……」還沒走出打工的地方多遠,便听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竹晴本著愛看熱鬧的心情,憑著嬌小的身子,毫不費力地擠進了人群。
那一刻,竹晴從發根到腳踝都是直發涼。雖然才兩個月,這兩個月的正常生活,幾乎讓她忘掉了一些冷人骨髓的事情,可是如今眼前的畫面,讓所有的事情都回歸了竹晴的腦海,就如同生生將肉從手指上扯下來一般。
倒在血泊中的妙齡女子,如同當時沒有任何生氣的焦大娘,身上全都是血。竹晴看著摟著那個女子的大娘泣不成聲,眼淚止不住往外涌,感覺比同年紀的老了許多,不知是不是被這噩耗刺激的。
竹晴本想轉身離去的,卻在瞟到那個女子玉手時停住了。上前,「大娘,您節哀順變,哭太多,對身子不好,傷著您自己的身子,恐怕姐姐也是不願意的。」
「謝謝你,小姑娘,你的心真好。趕緊回家去吧。」
「嗯。」竹晴點點頭,起身擠出人群。
一個人走在小道上,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絲帕,上面有點點血跡,這張絲帕是竹晴剛才從那名已經死了的女子手上拿來的,而同時,這張絲帕是她學著刺繡的犧牲品,那日給小白臉上擦酒精時,放在小白手里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絲帕會在那女子手上,就算小白隨手扔掉,那也是在半個月前的破廟里,離這里不知道多遠,況且就算是最近才被小白扔掉,那慘不忍睹的絲帕也不會有人願意收著的。
恍恍惚惚的竹晴,回到破廟。
「走吧。」
「嗯?」竹晴茫然地看著小白。
「繼續上路了。」今日的小白,格外有耐心的多說了一遍。
「哦。」竹晴猶豫再三,緊了緊手中的絲帕,順手收進了袖子。
夜,一堆火閃爍在兩人中間。如今竹晴已經掌握了生火和保持火燃燒著的技巧了,火勢很好。竹晴坐在小白對面,下意識地打量著小白的衣袍,火星在空中飄著,映得白色的長袍如月光般耀眼,在這黑夜。
盡管有火星兒如螢火縈繞在小白周圍,眼尖的竹晴還是在白色長袍的衣角發現了一小朵朵的紅梅,同時,竹晴將手放進袖子,捏緊剛才藏著的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