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荼蘼 117 我在意

作者 ︰ 染開心

「唉……走這麼一遭,本宮也是乏了。」竹晴故作虛弱狀,微微低下頭,「皇上,能否借公公一用?」

「公公……」南宮冽心頭歡喜地看著竹晴的小算盤,臉色則是焦急狀,「送皇後回宮,若有半分差池……」

這次南宮冽沒往下說了,不過這不說比說了更怕。「喳!」

公公扶著竹晴走出大殿,直到回到秋荻宮,竹晴就如月兌韁的野馬,把滿身的綢緞和滿頭的步搖簪子之類的拆下來,就讓青絲如瀑布般垂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點心滿足自己的五髒廟。

「娘娘,需要奴才再備些糕點?」公公見竹晴竹晴吃得很開心,心中也就放松了,只要這位主子高興,萬事在皇上那里都好說。

竹晴听了公公的話,突然停止了進食的動作,抿著小嘴,思考狀。害得公公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膽戰心驚。「這個主意不錯!公公,去備些糕點送到丞相府,贈給丞相千金廣蕊雪。」

「奴才領命。」公公雲里霧里的去操辦了,這皇後娘娘怎麼跟丞相家的千金很熟?

這邊南宮冽有了竹晴那麼一鬧,剛好以借機剔除一些老鼠屎,至于到底怎麼罰,他心中定然是有數的。等他忙完政事,到秋荻宮的時候,竹晴正對著一桌子佳肴風卷殘雲。

南宮冽的眼中,竹晴未施粉黛,青絲如墨,散在腰間,一雙靈動的眼楮看著吃的閃閃光,煞是俏皮。

「你來啦?吃了麼?」竹晴也不管南宮冽回不回答,直接拿了一個碗遞給他,「吃了也再吃點吧,北辰的御廚手藝不錯,真心不錯。」

「喜歡你就多吃點,若是在宮中瘦了,恐怕是栗公子也會不依的吧。」

竹晴對于南宮冽夾的菜全盤接受,也給南宮冽夾了好多肉食,「我一天好吃好喝的,要瘦也是你這個大忙人!」

南宮冽與竹晴這頓飯吃得很是開心,公公在一旁看著笑得開懷的南宮冽,不禁也老淚縱橫,偷偷抹淚。他是唯一一個從南宮冽出生開始就對南宮冽不離不棄人,所以看到南宮冽許多年從未有過的開心,不由得也心中酸酸的。

晚飯之余,南宮冽陪著竹晴在秋荻宮散步,兩個人說著閑話。

「你不會把他們全部趕回家種田去了吧?」

看著竹晴夸張的表情,南宮冽笑道,「哪能啊?水至清則無魚,我還是懂的。」

「果然夠睿智。」竹晴對南宮冽豎了一個大拇指。

「是晴兒的功勞,若不是你,怎能那麼容易把這一個找不到縫隙的蛋打碎呢?」南宮冽心情很愉悅,這樣的日子,曾經在夢中,有很多次。是真實的世界,還是第一次,「只不過能會招來有心人的閑話,晴兒的名聲不太好。」

「呵呵……怕什麼?反正這天下人對北辰皇後褒貶不一,誰也說不出個頭尾來。再加一筆,有何妨。我又不在意。」

「我在意。」南宮冽認真的說,如果不是今日竹晴去鬧那麼一場,他永遠不會那麼做。聰明如他,怎麼會沒想到用竹晴做文章,是他不願意,哪怕是她的名聲,他也不願意損壞,今日那般做,只是因為,那是竹晴希望的。

「南宮冽……」

「嗯?」

「無事,天色已晚,早點歇息,你每日有事要處理。」竹晴心中嘆息,她想說,那日一別,她已經走遠了,他不必站在原地等她,她無論如何回不去,也不會回去的。

「好。我送你到門口,再走。」只要是竹晴說的,南宮冽從來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送竹晴到門口的時候,南宮冽笑著點頭,算道別。突然叫住竹晴,「晴兒。」

「嗯?」

「我不會成為第二個東方煜赫的。」所以……不必擔心,他不會傷害她。

「我知道。你,就是你,南宮冽。」那個還沒長大的男孩兒。

而丞相府,四個人圍著一個桌子面色凝重。

「爹,我不會再嫁他人。」廣蕊雪的語氣很堅定,廣漠老臉黑了再黑,只听廣蕊雪繼續道,「但我一樣會好好的生活。虛名而已,若我不在意,他人說辭又有何意義?就算我不嫁人,依然能夠成為爹的驕傲。」

這想法,之前她都不敢想,所以整日愁苦。只因竹晴的話,頓然醒悟,誰說女子一定要依附男人存活?一生辛勞只為他人,苦了自己一世,何必?

廣漠心知竹晴給廣蕊雪說了什麼,不過他很久沒有見到這麼自信和神采奕奕的女兒了。「罷了,只要你過得好,不管將來如何,還有爹和你哥哥與弟弟在呢。」

「爹,今日之事以說是那女子並非誤國之徒嗎?」廣問。

「你我都得尊稱她為皇後娘娘。」一句話,說明了廣漠已經承認了竹晴的地位。

一旁沉默的廣蕤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們尊她為皇後,是她終歸還是要走的。她才不在意皇後的位置呢。」

在座的廣漠、廣和廣蕊雪皆知滿臉寫著‘你瘋了?不要命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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