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勾起薄唇,伸出手拭去竹晴的淚水,指月復摩挲在竹晴的臉頰,「我不喜歡你哭。」
「我好想你。」竹晴才不管小白喜歡不喜歡,淚水如決堤的江水,浩浩蕩蕩地奔涌而出。伸出手摟住小白的脖子,將小臉埋在他的勁窩,「我要死掉的時候,腦子里想的全是你。嗚嗚……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竹晴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哭得像個小孩兒,摟著小白不肯撒手。一滴一滴眼淚落在小白的勁窩,滴在他的心窩,他同樣擁著竹晴,心疼地撫著她的頭,「傻瓜,我若在世,只你無他。」
竹晴哭著,有些抽泣,從小白的懷里抽出來,揚起腦袋看著小白,兩只眼楮紅紅的,眼楮里盈盈秋水全落在小白眼里。「小白。」
「嗯。」
「你喜歡我不?」竹晴干干的嘴唇一開一合。
小白一愣,沒有想到竹晴竟然會這麼問。「喜歡。」
竹晴含著淚水,笑得星輝燦爛,「我愛你。」
「呵……」小白眼楮一亮,他等了這麼多年,這麼一句話,全部化為一抹眸子的明亮,「我更愛你。」
一顆淚奪眶而出,折射著燭火的溫暖。小白俯下,涼涼的唇覆上竹晴的臉頰,將眼淚吮入口中,再溫柔地親吻著竹晴的眼楮,那為他哭泣而通紅的雙眼,那雙裝滿星輝的眼楮,他一點一點全都吻一遍。
這是他守護多年的女孩,他所做的一切只為讓她自由的飛翔。她想飛多高,他便為她撐起一片天下!今天,她飛回了自己的懷抱……
是突然竹晴推開小白,不滿地看著小白,「你是壞蛋。」
「如果不這樣,你怎麼會想起要回來?」小白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哼……」竹晴撅起小嘴。
小白一抹無奈的笑撐起他嘴角的幅度,「我也怕你不要我呀……」
天大地大,一個天下。孰生孰死于他只一字而已,只有她,是他無奈何,不願傷害,不願放棄,不願逼迫,卻不明她心。
「我喜歡小白。」竹晴起身,繞過小白,走到門口,轉身面對小白。
「嗯。」小白輕松應到。
「我不喜歡墨非。」說完,竹晴做了個鬼臉,手一揚,一根銀絲飛射而出,接著竹晴消失在夜色。
小白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卻沒有追上去,他知道,她有事情要做,他最想知道的,他已經知道了。
秋荻宮。
自竹晴走後,便一直呆在秋荻宮等她回來的南宮冽此時是第n次到門口張望,濃濃夜色,什麼也看不見,他只希望能在下一刻看到竹晴的身影。
一夜無眠,獨挑燭火到天明。
「皇上,早朝的時候到了。」公公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提醒。雖然他知道南宮冽大概會為了等竹晴不去,是他還是忍不住想提醒。
南宮冽看了一眼公公,並未怒,只是嘆了口氣,滿臉愁容地望向門口。
「南宮冽?」竹晴趕回秋荻宮的時候,看著坐在大廳里的南宮冽驚訝地喚了一聲。
「晴兒!你回來啦?」南宮冽立馬起身,上前抓住竹晴打量了一番仍不放心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竹晴回答。雖然因為竹晴的出現,南宮冽精神了不少,卻還是掩不住他眼里的倦怠。這一切,竹晴都看在眼里。「讓你擔心了。」
南宮冽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你安好,我便放心了。你趕路累了吧?先歇息一下。我去上早朝了。」
竹晴點頭,送走南宮冽。
竹晴趕了一夜的路,也是累得慌。不過想起南宮冽剛才倦怠的樣子,召過公公,「皇上曾用膳?」
「回娘娘,自娘娘走後,皇上進食甚少。今日還滴水未進。」
竹晴的手指有規律地在桌上敲打著,沉默良久開口,「去準備些皇上喜歡的點心,熬份參湯,一會兒隨我給皇上送去。」
「遵命。」公公一听,心里壞了。要是他送去,恐怕皇上也吃不進去多少,若是皇後的話,皇上說不定全吃了。
公公領命離開後,竹晴一手撐著頭,靠在桌上小憩片刻。公公也算了時間,大概早朝之後,才差人端著點心和參湯過來向竹晴請示。
「公公帶路罷。」竹晴一揮手,公公便領路。
進門才現,廣漠正同幾位大人在跟南宮冽商量什麼。眾人見竹晴,都停下了議論。
「晴兒,你怎麼來了?」南宮冽未料到竹晴會出現,也感到意外,從上座走下來,迎上前去。
「料想你未進早膳,給你送些點心來。」竹晴笑道,然後揮揮手,宮女們把點心和參湯擺上,然後竹晴親自把參湯端給南宮冽。
南宮冽接過參湯,一飲而盡。看在公公眼里,心中一陣欣慰,以前有大臣在,或是在辦公時,南宮冽總是說放在一旁的。
然後竹晴對著大臣們面露尷尬,笑道,「各位大人不用顧慮本宮,本宮這便離去。」
竹晴作勢便要離去,誰知廣漠竟然開口,「皇後娘娘請留步。」
「丞相大人有何事?」
「還請皇後娘娘能一同想計策。」他了解竹晴在東祁的作為,不說她這個人到底如何,她的智慧是不忽視的。
「那……」竹晴緩緩開口,見廣漠臉色甚是認真,「本宮只是听听,不多言語。」
竹晴說完,只是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廣漠他們又開始稟告情況。
「因三座城池的人內遷,流民太多,因有些人無法生計,現混亂不說,更有甚者能會有民眾暴亂。」
「雖然朝廷有撥款,是人數太多,根本無法顧全,別說住所,就是生計也有些困難。」
……
到最後,眾人皆是臉上難色,無人言語。
竹晴听著,心里默默盤算著。「不如招兵吧!」
「何意?」南宮冽疑惑問到。
「將三座城池的達到一定年齡的男子招為兵士,糧餉補充家用。」
「娘娘,恕老臣直言,這……家中沒有男丁,婦孺孩童如何生活?」
「這位大人說得極是。那你說婦孺孩童如何聚眾暴動?」
那位大人恍然,沒了壯丁,暴動也是枉然。另一位大臣皺眉,「是,他們生計問題……」
竹晴贊許地看了他一眼,「別急,本宮慢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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