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只好等山河叔醒過來問問事情經過了,好了,你們先去洗洗休息,這幾天出門一定要小心點。」雲溪叮囑了一句,然後轉身去了李山河的房間。
「娘,你先去我房里休息一會吧,我來照顧爹。」雲溪剛走到門口,里面就傳來了大虎的聲音。
「我不休息,我要等你爹醒過來,你累了就先回房吧。」李嬸兒有氣無力的說道。
雲溪推門進去,大虎正站在床前,李嬸兒木木然的坐在床邊看著李山河,听到開門聲,兩個人才同時轉過頭,「大虎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陪著嬸兒等山河叔醒過來。」
「我不累,還是我陪著娘吧,溪兒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大虎忙客氣的推辭說道。
「你先去休息,等明天早上的時候過來換嬸兒,這樣都不休息,明天誰照顧山河叔?」雲溪看到大虎固執,說話聲音也忍不住提高了幾分。
「溪兒說的對,大虎你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讓溪兒留下,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再來看你爹。」李嬸兒覺得雲溪說的有道理,趕緊接過來說道。
「知道了娘,我先回房了,明早過來換您。」大虎說完又對雲溪道︰「溪兒妹妹,這兒就麻煩你了。」說完沒等雲溪說話,他就轉身離開了。
大虎走後,雲溪看到李嬸兒無精打采,才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嬸兒,你也去洗洗吧,我在這里守著山河叔。」
「溪兒,你說咱們這個造的什麼孽,早上好好的出去卻是這樣回來。」李嬸兒拉著李山河的手,問雲溪。
現在天冷,山賊肯定是缺糧了。正好遇上趕車拉糧的李山河,雙方才會發生沖突,這個是雲溪的猜測,不過在沒有得到李山河的證實之前。她也沒打算說出來,萬一自己猜錯了,白白讓李嬸兒擔心,于是忙道︰「嬸兒你別多想了,山河叔已經沒有大礙,你先去洗洗吧,我幫你看著山河叔,等他醒來就能知道事情經過了。」雲溪邊說邊把李嬸兒從床邊拉起來。
李嬸兒又看了一眼李山河,確定他暫時不會醒來,才出去洗漱。房間里只剩下雲溪和李山河兩個人了,雲溪幫他又切了脈,發現他人比之前好了一些,看來最遲明天早上應該可以醒過來了,心下才稍稍放心。只是對于罪魁禍首,卻是一點頭緒都沒。
過了沒多久,李嬸兒就回來了,她擔心李山河醒來看不見她,所以只是簡單的洗了一下就過來了。
雲溪在房里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看到李嬸兒又坐到了李山河的旁邊,才道︰「嬸兒。山河叔最近可有得罪什麼人?」
李嬸兒想了一下,道︰「自打不做木工以來,也沒得罪什麼人啊,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害他。」
既然不是仇家,那多數是那幫山賊了,雲溪陷入了沉思。那山賊曾經和周家勾結,想要治自己于死地,現在又搶了山河叔的糧食,想來他們已經到了猖狂的地步了,那麼洛哥兒他們出去就沒那麼安全了。雲溪想起來才和李嬸兒打了招呼,準備去找洛哥兒他們,讓他們明天出門的時候小心一些,免得遇上壞人,卻不想她過去的時候,洛哥兒和秋生已經休息了,雲溪只得折了回來繼續陪著李嬸兒。
雲溪早上起的早,又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呆了一會就有些困了,她用雙手拖著下巴,坐在那里,忍不住要打瞌睡,李嬸兒看到之後,才道︰「溪兒,坐了大半天的馬車也夠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去喊你。」
雲溪本想堅持到李山河醒來的,無奈自己確實有些累,于是就道︰「那嬸兒你有事去叫我,我先回去休息一會。」
「嗯,快去睡吧。」李嬸兒輕聲地說道。
雲溪回房的時候,冬菲和冷月還沒休息,雲溪讓她們早點休息,明早再去發現李山河的地方再仔細查找一下,萬一有什麼線索還能及時發現,若是需要上報衙門也有好個證據什麼的。
兩人听說之後才趕緊躺在外面的榻上休息,雲溪也回房躺下了。
一夜睡的不是太安穩,直到早上的時候,雲溪才醒來,是被琉璃喊醒的,說是李山河醒過來了,雲溪起床才發現冬菲和冷月都不在了,應該是去查探線索去了,她匆忙穿好衣服,簡單的洗漱一下才去了李山河的房間。
大虎和李嬸兒都站在李山河的床前,看到雲溪來了,大虎才給雲溪讓了一條道,客氣的說︰「溪兒妹妹,我爹醒了,你再幫他看看吧。」
「山河叔,你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雲溪看著李山河蒼白的臉,忙走過來問道,邊說邊伸手搭上了他的脈。
「傷口好……好多了,沒有那麼疼了。」李山河沙啞著聲音說道。
雲溪還沒準備多問,琉璃就將昨天熬的雞湯盛了一碗過來,道︰「山河叔,快喝些雞湯補補吧。」
雲溪翻看李山河骨折的位置看了一眼,發現還是有些淤血紅腫,瘀不去則骨不能生、瘀去新骨生,消腫散瘀為骨折愈合之首要,飲食必須以清淡為主,若以肥膩滋補之品,會導致瘀血積滯,難以消散,必致拖延病程,使骨痂生長遲緩,影響日後的恢復,所以雲溪才沒讓李山河喝雞湯。
雲溪說了一個清淡的藥膳,讓琉璃出去幫忙熬些過來,然後才問李山河︰「山河叔,昨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李山河回憶昨天從承烏村回來時候發生的事,然後才細細道來,原來昨天他馱了一馬車的糧食出了承烏村,走到承烏山腳下的時候,突然從山上沖下來幾個人,個個手拿明晃晃的刀,其中一個人拿刀指著李山河,厲聲道︰「把你身上的所有銀子和馬車留下,趕緊滾。」
李山河來來回回的經過這里無數次,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事,他一時被嚇蒙了,愣在了那里,誰知領頭的人以為他不肯給銀子,伸手一揮,上來兩個人拿著刀一人砍了他一刀,然後將他從馬車上拖了下來,扔到了一邊,另外有人爬上馬車,發現車上是一車的糧食,頓時大喜,覺得今天出來這一遭真是賺大了。
那人大笑,然後指著李山河問那領頭的人,道︰「大哥,今天收獲不小,這人怎麼辦?要不要把他殺掉滅口?」
「殺掉,不然他去報官咱們就都玩完了!」領頭的大哥果斷的說了一句。
李山河一听他們要殺人滅口,于是顧不上身上的刀傷,忙道︰「幾位大哥哥行行好吧,我這還有些銀子你們一起拿去,只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去報官的。」
另外一個人厲聲阻止道︰「此人不能殺,若是殺了他,他家人找不到人定會報官,到時候咱們才是麻煩!」
領頭的大哥仔細想想,覺得這人說的對,想清楚之後才對著李山河道︰「今兒就听軍師的放你一條生路,還不快放下銀子滾遠一點,小心我們過一會反悔!」說完又威脅了一句,「記住不許報官,不然的話,小心你全家人的性命!」
李山河一听如蒙大赦,將身上的銀子悉數全都拿了出來,朝那領頭的大哥扔了出去,扔完之後撒丫子就往前跑,生怕他們反悔過來殺人,李山河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就連後來掉進干涸的溝里,摔斷了胳膊他都不知道,他雖然覺得全身疼,可是和命相比這些又算什麼,後來疼痛難忍才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就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來了,知道是雲溪安排冬菲和冷月把他找回來之後,他感激的要爬起來給雲溪道謝,卻被雲溪按住了。
「山河叔,你不用這麼客氣,你的傷還要靜養一些時日,尤其是你的胳膊,若是不好好休息,怕是會落下殘疾,還是躺著休息吧。」說完繼續問︰「山河叔,你有沒有看到那些攔路的人長什麼樣子?或者是有什麼明顯的特征?例如說話結巴或者長相方面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我當時被嚇蒙了,並沒有看清楚他們有什麼明顯的特征,而且他們個個都蒙著臉,根本看不見什麼,他們說話倒是個個都很流利。」李山河有些無奈的說道。
說話流利沒看到長相,雲溪現在也不敢肯定這伙人,是不是之前攔截自己的那伙山賊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承烏山腳下那一帶近期怕是不太平了,不知道還不會有人因為而遭殃。
雲溪想了想又道︰「山河叔,這件事你打算報官嗎?」
李山河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他們威脅我說若是報官,就會要了全家人的性命,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
李山河想想就有些後怕,就當是花錢消災了,只要全家平平安安的,損失這點東西也算不了什麼。
這些山賊都是亡命徒,李山河這條命也算是撿回來的,他現在不敢報官,完全是被他們說的話威脅到了,生怕李嬸兒他們出事,他不想因為這點損失得罪那伙人,讓全家遭殃,所以他壓根沒打算報官。
雲溪尊重他的意見,也知道他的顧慮,所以也沒繼續追問,一個人就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