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的薄唇緊抿著,幽暗的眼底閃過一道嗤諷的寒光︰先是哭著說愛他、和他一夜瘋狂,再消失不見……所以,舒沐晚,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整個辦公室都一片壓抑,翌雷在這種暴風雨前的低氣壓中垂著頭,始終都是噤若寒蟬。舒愨鵡
但讓人意外的是……南宮墨始終沒有爆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彼此靜默著,直到電腦跳出提示音,頁面提示已經到了會議時間,南宮墨才猛地起身,拉了拉自己的外套,徑自走向外面︰「走了,開會!」
而適才翌雷遞過去的那張照片,此時已被捏皺成一團,孤零零地留在辦公桌的一角,無人問津熹。
從頭到尾,南宮墨完全沒表態……對于舒沐晚的事情,淡漠得似乎事不關己!
「……是!」
翌雷遲疑了一秒,立馬收回目光再急急地跟上。反正,南宮墨的意思,他是揣測不到的…選…
會議室中。
高層領導們早已等候許久,看到南宮墨進來,眾人齊齊地正襟危坐,嚴正以待——這是每日一次的例行早會!也是所有人每天最大的噩夢……
最近大家拼工作拼效績都拼瘋了!
「墨少早!」
「恩。」面對整齊劃一的問好,南宮墨只是淡淡地應聲,態度似比往常更疏離了幾分,他微微挑眉掃過眾人,修長的指節在桌面上輕輕叩了叩,「開始。」
像是一次百米賽跑的施令,所有人都在下一秒爭先恐後展示自己的成果!這一個月來大家得到了一個規律——干得最差的那個人,絕對是會被南宮墨盯上的倒霉對象!
「墨少,我這里有個提案!」
「墨少,我這里有一份報表!」
「……」
一場爭相的商業競逐,南宮墨漫不經心地听著,只在合理高利益的項目上簽字,一場早會開得索然無味,直到有人提出——
「我有一個想法!墨少,我覺得如果我們能擴展我們的投資領域,我們就能獲取更大的利潤!」這是一套比較新穎大膽的方案,「比如利潤巨大的時尚業,如果我們能扶持一個新創立的時尚品牌,成為其最大的股東,那……」
「這個行不通!」還沒有說完,就有人提出了質疑,「一個剛創立的品牌,能有多大的根基,這不是給那種小公司送錢麼?況且上個月投資的時尚業,不也沒賺到多少?」
他就事論事地月兌口而出︰上個月投資的那場主秀,本來是可以利益無限的!可誰知道那時候弄出點不三不四的流言,害得公司股價狂跌……可見時尚業太水深!
那人分析得頭頭是道,可猛地一抬頭,卻正好對上南宮墨冷冽逼人的視線。
他一愣,瞬間閉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什麼剛創立的品牌?」南宮墨的目光在「多嘴者」臉上停留了兩秒,才不動聲色地轉移了回來,示意提方案的那個人繼續,「你說說看。」
「是個剛從法國留學回來的留學生創立的,據說他在法國得過獎,但是國內的名氣還不高……」他立馬把投資意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還想順便分析一下投資的風險性,卻被南宮墨止住。
他最擅長的就是風險投資,最不用的就是別人的分析!
「的確是個根基不穩的小公司……」他慢條斯理地丟出評價,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著,並沒有立馬表態,讓提方案的人心里立馬涼了大半。
听墨少這意思︰是沒投資的興趣了?
先前的質疑者已經在心里暗暗得意……
可結果偏偏不是這樣——
「按這個金額投下去。」他爽快地接下那份計劃書,動作迅速地修改了投資金額,在尾頁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我要這個‘公司’,在一周之內正式運營。」
「……是。」可一周之內,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下屬猶猶豫豫地接回那本計劃書,卻在看到上面的天價金額時,不由怔了怔,疑惑地看向南宮墨——竟然是這樣大的手筆……墨少是想把人家公司買下來嗎?
自然,南宮墨不會向他解釋,真正投資這家新銳公司的原因︰只有一個——有用。
接下來的會議進行得很快,結束得也很早。
南宮墨似有些心不在焉,馬馬虎虎地听完了接下來的匯報,早早地便驅散了眾人。在會議室中的人全部退光時,他才掏出手機,撥通某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
「喂,是我。我要借一架飛機……恩,落地免簽免檢的……軍用直達也行……對,去美國。」這樣會比較迅速。
真的是好巧!
他這點軍政關系,都用在她身上了……
美國。
午後金色的暖陽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照在上了蠟的木質地板上,閃閃亮亮的,連帶著空氣中滿滿的都是陽光的味道……舒沐晚就坐在落地窗旁的藤椅中,曬著陽光發著呆。
她回美國之後,就暫停了一切的工作,于是日子一下子變得悠閑,時間也瞬間顯得漫長。
她在這里消磨著時光,至于a市發生的一切,遙遠得似是南柯一夢。
藤椅的旁邊放著張被看過無數遍的舊報紙,提醒著a市的一切真實存在︰版面上的一組彩色圖片記錄了某個跨世紀的盛大婚禮,拍攝到了婚禮現場的浪漫布置,有很多很多的氣球,那些飛在天空中氦氣球,組成的正是她的名字……舒沐晚。
只是新聞的標題和浪漫不符——「神秘新娘,遺落的落單新郎」……
蔥白的指尖顫抖著撫上那有些模糊的婚禮現場,舒沐晚的心里不由泛酸︰南宮墨,對不起……我只能離開你!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到婚禮現場等我?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來。
吸了吸鼻子,她強壓下翻涌的情緒,將報紙重新丟回到一邊,心中卻還是在揣測著︰現在國內的情況怎麼樣了?她不知道他之後怎麼樣了……
報紙上明明寫著會有「後續報道」,可是她現在連這家報社都找不到了!
手邊放著的其他的,也是有關于他的零零碎碎的雜志,她只能從這只言片語中推測他的現狀——
這是一篇文筆斐然的人物傳記!
傳聞他四年前回歸家族,是商界奇才,稱霸a市;
傳聞他四年來吸金無數,富可敵國;
傳聞他不近,金屋藏嬌,獨寵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