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沐晚。舒愨鵡」他微笑著叫旁邊的人,語調輕松地像是在聊今天的午餐,「你猜,他會為你去死麼?」然後,他直接踩下油門,朝著南宮墨的車身撞過去……
這是一項很簡單考驗的心理游戲︰兩車相撞,心理承受不住的那個人會先避開待!
于是,唐堯孤注一擲地去賭︰南宮辰會避開!
因為,他的車上有她。
「唐堯!」舒沐晚心慌地扯住他的衣袖,隔著兩層的擋風玻璃,她能清晰地看到對面的南宮墨,看到他臉上駭人的怒意,于是下意識的,她不禁松手,而唐堯也在瞬間踩下了油門……
車身在加速度下劇烈地顛簸,距離南宮墨的車越來越近,這條窄小的道根本就不足以容納兩輛車對行,而旁邊卻是坑窪的小溝……怪不得唐堯會問︰他會為你去死麼恁?
「唐堯,停車!」她急得差點哭喊出來,眼看著兩輛車的間距越來越近,幾乎就要撞上……舒沐晚的瞳孔駭然地緊縮,而就在相距不到一米的時候——
「吱!」
一聲尖銳且刺耳的機械音,南宮墨猛然偏轉了車頭,主動「讓」了道。
唐堯滿意地勾起唇角,心安理得地順著來時的路往回,絲毫不去管南宮墨,任憑他的車陷入泥潭的小溝里,不理會他是不是能打破車門逃生出去……
「南宮墨!」舒沐晚恐慌地喊出來,本能地打開車門就想跳下去。
他就在她的身後,他正陷于危險之中,她怎麼能坐視不理?
「你瘋了麼?」車門被打開的那一秒,唐堯慍怒地吼出來,他想要用手去抓她,但是她掙扎的力道不小,「不要命」的態度相當堅決……于是唐堯的眉心狠狠一蹙,在她的身體跌出去之前,狠狠地一記手刀打在了她的後頸上!
把她綿軟的身體扯回車內,然後關門,開車,離開。
翌雷的人趕過來時,南宮墨已經安然無恙地站在了路邊,只是身上還是一身的泥濕,至于那輛價值不菲的車,則被他拋棄在了旁邊的小溝里,不聞不問……讓翌雷狠狠地肉疼了一把!
「墨少?」
南宮墨抬手,止住了翌雷的話。他蹙眉,臉色暗沉地凝視著唐堯帶她離開的方向,周身的殺意難以收斂地一點點泛濫出來,終于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一股嗜血暴戾的氣氛之中……
「把查到唐家交易的那筆資料給我。」良久,他才冷聲命令,抬腳離開。
他開始全盤回擊
「傷口不能踫水,已經有點感染的跡象了……」醫生嘟噥著為唐堯重新包扎,時不時覬覦著唐堯的臉色,很想大聲吼他兩句——說了不能踫水,你丫怎麼想的往大海里跳?你知道海水里有多少細菌嘛!!
「說不定會有點發燒,到時候還要用消炎的藥。」
「要是沒踫到水就好了……」
唐堯一聲不吭,直到醫生幫他把繃帶完全纏好,他才luo著胸膛站起來,蹙眉看向大床上的女人︰「她呢?」
從被撈起來開始,她就一直是濕漉漉的模樣,現在也是一樣。他帶她回來便隨意地往大床上一丟,然後又用被子隨意地往她身上一卷……她始終都沒有醒來。
「她……」
「……對了,先把石膏給我拆了!」他看著礙眼很久了!
于是,在唐堯出門換褲子的時候,醫生听命拆了舒沐晚小腿的石膏,明知她听不見,也惋惜著輕嘆出聲,話語中不免同情︰「你是怎麼得罪唐少了?唉,想要好好的,還是順著他點比較好……」
畢竟,對方是唐堯。
他們都了解的那個唐堯……殺伐決斷,毫無憐憫。
「她怎麼樣?」唐堯很快換完衣服回來,垂眸瞥了眼床
上一動不動的人,目光很快就移向了醫生,「為什麼還不醒?」
醫生的後背瞬間被盯出了一層冷汗。
「她……」對于沒把握的事情,他不禁也磕磕巴巴起來,「有點發燒,可能情緒波動太大,也可能是在海水里泡得太久著涼了……所以……」
兩聲「可能」,讓唐堯的眼楮危險地眯了起來。
「我……我去給她準備退燒針。」在唐堯發飆之前,醫生已迅速地站起來,他沒有帶退燒的藥水,于是急急地收拾完東西往診所逃,「……我先回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這次,唐堯雖然很不爽,卻沒有攔
房間里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
一個站著一個躺著,一個睡著一個醒著……完全相異的兩種對比,卻諷刺的兩個都是病人。唐堯駐足等待了良久,終于抬腳上前兩步,鄭重地俯瞰向她——
她的雙眸緊閉著,睫毛微微地顫抖,似乎睡得也並不平穩,原本白皙的臉色浮現出一種病態的潮紅,而眉頭也緊緊地蹙了起來……唐堯完全本能地模了模她的額頭︰真的是發燒了!
麻煩。
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唐堯伸手想給她換,卻在踫上她衣扣的那一秒,動作猛然一僵,停了一秒突然收回手,拉過旁邊的被子重新把她裹裹緊……還是這樣自然「干」好了!
舒沐晚在睡夢中試圖掙扎,唐堯壓住了她的被角不讓她動,于是整個人也順勢側躺上了床,隔著被子,像是……把她摟在懷中的動作。這一切,她當然不知道;而他,也渾然不自知。
「南宮墨……」她在睡夢中喃喃地喊著某個人的名字,昏沉的腦袋不由偏向一邊,本能地往溫熱的源頭靠,于是正好小臉正好貼上了他的胸膛,「不要有事……」
縱使在夢境中,她還是止不住地在牽掛。
唐堯的身體猛然一僵,他從來沒有……如此無關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