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月出去應酬三四次,不算多,偶爾醉醺醺的回來。我實在想不出他哪里來的時間和陸芸幽會。
我想不明白的事兒,太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密切注意著沈亦的手機,他回到家過後,偶爾有電話打來,都是公司或者客戶。他的朋友圈子,也都是我認識的人,這個沒什麼奇怪的。
這些天,他接電話的時候,我總是留了幾分心思,注意他在說什麼,有沒有不對勁。
也不知道沈亦是太謹慎還是我太笨沒有察覺,反正這幾天沈亦的行為沒什麼奇怪的。♀
只是對我越來越好,回來不是買花,就是買禮物,還下廚幫我煮飯。
若不是那晚他說錯了我的生理期,我幾乎要以為他在外面有人了這事兒是捕風捉影。
可當沈亦對我越來越越好的時候,我的危機感更加深了。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總歸是有原因的。
莫林經常會打電話來問我情況,我告訴她實情,除了知道沈亦真的變心之外,我一無所獲。莫林叫我別急,她打電話給陸芸約見面,但陸芸最近太忙,要過些日子。♀
「等他不忙的時候,我們見面說吧,之柔,你知道的,有些事情電話里不好說的。」莫林寬慰我。
我冷哼了一聲,「是麼?真的很忙麼?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
「別這樣,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但我們不能捕風捉影。」
「我都親眼看見了,還能是捕風捉影?」我反問。可能是太敏感,我竟然覺得莫林在幫陸芸說話。
「之柔,你現在太脆弱了,被傷心沖昏了頭腦,親愛的,你要清醒一點,冷靜一點。」莫林耐心地說。
「我知道。」我低低地回應,心里無限感傷。
莫林晚上忙著電台的事兒,白天補覺,我也不好打擾她太久,掛了電話過後,一個人出去逛街透氣。
出去買了些日常用品回來,在小區門口遇到一個中年婦女,四十歲上下,她上前問我,33棟怎麼走,我給她指了路正想走,她又拉著我問,「你做的那家一個月多少錢?」
我沒听明白,眉頭皺了皺,不解地問,「您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她有些不好意思,捋了捋頭發,說,「我第一次來城里做這個,是熟人介紹的,可我不知道你們這里做月嫂一個月多少錢,怕吃虧吶!所以,想問問你」
我的天!她是把我當保姆了嗎?我氣得發抖,咬了咬嘴唇,沒好臉色地說,「不好意思,我想你問錯人了!」說完,我轉身快步走開。
背後傳來那人不滿的聲音,「說說又不掉塊肉!」
我簡直想拿出口袋里的土豆砸人了!
回到家,我放下東西跑到浴室,對著鏡子看自己。三十歲的年紀,眼角已經長出皺紋,上周買的雅詩蘭黛的眼霜倒是滋潤,卻怎麼也阻止不了細紋爬上眼角。皮膚很少保養,底子好,但這些年歲月的折磨,終究是失去了年輕的光彩。頭發是去年燙的,微微的卷發,發梢分叉,失去光澤。
再看看衣服,簡單的長袖t恤和針織開衫,牛仔褲,看起來的確像是保姆。
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審視過自己,用別人的眼光。這些年來,做慣了家庭主婦,全身心在丈夫和家上,沒有一點留給了自己。終究是如莫林所言,我虧待了自己。
對著鏡子,掩面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