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收拾好廚房過後,出來看見我坐在餐桌前,他愣了愣,我們倆眼神對視的一瞬間,滿是尷尬。♀
然後我低下頭,不想看他,他卻緩緩走過來。
他坐到我身邊,被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坐對面去。」
沈亦尷尬極了,但是沒有反抗我,垂著頭坐到對面去。
然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沉默著,彼此一言不發,空氣很靜很靜,可以說靜得可怕了。我能清晰地听見沈亦的呼吸聲,甚至,他緊張的心跳聲。♀他雙手一會兒放在桌子上緊握著,一會兒撐著腦袋,一會兒把整個腦袋埋進胳膊里。
我們靜靜地對峙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沈亦終于沉不住氣,開了口。
「老婆,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沈亦低低地說,他語氣里滿是抱歉和愧疚,還有些許小心翼翼。
「你說吧,雖然我已經知道了,但我想听你親口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沈亦一句抱歉勾起我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剛剛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要求自己一會兒千萬不能哭,千萬不能。♀
我看著沈亦,看著他的眼楮,他跟我對視了一兩秒,然後心虛地低下頭,慢慢講起他和妖精的事情。
他和妖精是在半年前認識的,半年前,沈亦到別的城市出差過一次,他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沈亦說,那天晚上下著大雨,他跟合作方談合作的時候喝了很多酒,從飯店出來老是打不到車,好不容易來了一輛車,忽然來了一個女人和他同時招手,沈亦心想對方是女的,就讓給了對方。
車里開走了一會兒,又倒回來,沈亦和那女的一起坐車離開了飯店。
用沈亦的話來說,當時他喝醉了,喝得很醉很醉,上了車過後就神志不清,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在宜家酒店的床上,房間里開著燈,浴室里傳來洗澡的聲音,沈亦掙扎這下床倒水喝,剛喝了兩口,那女的就從浴室出來,只裹著一條浴巾,我能想象出那幅畫面有多香艷。孤男寡女,**。
沈亦說,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他們就滾了床單。第二天一早起來,沈亦看著身邊陌生的臉忽然清醒過來,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女人明顯是認真了的,摟著沈亦說「親愛的早安」。
沈亦嚇得魂飛魄散,慌亂地穿了衣服離開,走出房間過後,他覺得不太對勁,又返回房間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給了女人,女人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沈亦心虛了,又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她,「你要是覺得不夠,你再聯系我,我今天身上沒現金了。昨晚上的事情很抱歉,我」沈亦說,他當時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通,女人一個字也沒听進去,就是看著他,不說話,最後變成哈哈大笑。
沈亦說,那天,他落荒而逃。
出了酒店的門,沈亦打開手機看,我打了幾個電話給他,他連忙回了過來,告訴我自己正在去開會的路上。
他說,那是他第一次對我說謊,他當時心虛極了,害怕我懷疑什麼。可我只是擔心他不要喝太多酒,不要太遲睡覺,照顧好身體。
他說,那時候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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