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自從厲景呈上次說過那番話,榮淺都是能躲就躲。
而他和榮家的關系,卻越拉越近。
榮淺穿了件草綠色的大衣準備出門,下面搭配一條黑色鉛筆褲,她帶上門,在斜對面看到走出來的榮擇。
榮淺揚起抹笑,快步迎過去,「哥。」
榮擇冷淡應聲,「嗯。」
她早就習慣他的態度,榮擇走在前面,榮淺忽然擋到他跟前,「哥,上次厲景呈酒後進入我房間,是你和媽共同策劃的吧?」
她唇瓣保持淺淺笑意,說出這話的時候,甚至還那樣親昵地稱呼他。
榮擇聞言,這才正眼瞧她,「那天的事,怪你自己沒鎖門。」
「是啊,」榮淺點頭,「不過,你的貴客原本打算睡你房間,你進去卻發現沒有他的身影,榮家房間是多,但依著常人的思維,你怎麼都要先確定他在哪個房間吧?」
榮擇以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這會,不得不重新以審視的眼光看向她。
三樓,顧新竹正往下走,「兄妹倆說什麼呢?什麼常人思維?」
榮淺上前挽住顧新竹的手臂,「媽,我說哥就不是一個常人,不然哪能年紀輕輕就擔起榮氏一片天呢?」
榮擇跟在後面,心想著這狐狸尾巴藏得真好。
榮淺下樓一看,厲景呈也在。
但他最近來,倒是為了榮氏的事。
榮氏和霍氏早前共同合作,盤了一個爛尾的工程,打算造成三十二層的辦公大樓帶商業街,時隔半年,整座建築已然拔地而起,將來的輝煌不難預見。
但是前不久,連續兩名工人摔成重傷,這事被曝到網上,一石激起千層浪。
榮安深招呼她們都過去,厲景呈眉眼魅惑,朝榮淺看眼,便接著下來的話,「現在還有個辦法,醫院那邊開出證明,當天工地上的工人大部分上吐下瀉是食物中毒,這就好辦多了,至少這才是導致兩名工人摔傷的具體原因,而且他們也親口承認,說當時頭暈目眩得厲害。」
「真是食物中毒?」榮安深大驚,語氣迫切。
「是。」
榮安深忽然握緊拳頭,朝榮擇看眼,「工地上的飯菜,平時都是由我們榮家下屬的食品公司直接配送,而那塊又是你在負責,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厲景呈裝出吃驚的樣子,榮淺能預料到榮擇的下場。
坐上厲景呈的車出去,榮淺冷不丁來句,「老狐狸。」
厲景呈模索著下巴,朝內後視鏡看,「我哪里老?」
「哼,你哪都老。」
「你看過了?」
榮淺瞪他眼,繼而又勾起一笑,「不過,看到榮擇那倒霉催的臉,我高興得很。」
「從小到大,你沒少被他們算計吧?」
她原本漾在嘴角的笑意僵住,「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對我很好嗎?」
「裝!」
榮淺斂起笑,聲音也低下去。「你都能想到,可為什麼我爸會覺得她比我親媽還要對我好呢?」
厲景呈抬起手,動作自然地將她垂下的頭發撥向耳後,指尖掃過她白皙光滑的皮膚,榮淺一陣戰栗,尷尬地將腦袋別向窗外。
帶她去了書吧,宋權照例騰出時間陪她。
榮淺從陽台回來,找了圈卻沒找到厲景呈的身影。
她著急起來,匆忙跑出店外,居然發現厲景呈的車也不在,榮淺心通通直跳,她急得在原地打轉,「厲景呈,你在哪?」
宋權看向四周,「他可能就在附近。」
「不可能,他以往都在靠窗的位子等我,他是不是先回去了?」
「你別急。」
「厲景呈!」
宋權看她眼,然後說道,「走出這條路,前面很好打車,要不我給你打輛車回去吧?」
「我不。」她拒絕得很干脆。
宋權意識到,他給她的心理暗示,黑暗的一面正在逐漸滲透、擴張,雖然這是個漫長的過程,但滴水能穿石。
不遠處,一輛車飛馳而來,厲景呈停穩後下車,「怎麼都站在外面?」
「你去哪了?」
「前面不遠處有家烤肉店,平日里很難排到位子,我先去拿號了。」
他上前拉過榮淺,「怎麼掌心都是濕的?」
「我,我洗了手。」
吃過飯後,驅車往回趕時已近傍晚,厲景呈將車開得很慢,榮淺頭耷拉在一邊。
「你知道嗎?我媽媽是死于車禍,小時候,我也遭遇過車禍。」
「真巧。」
她朝他瞪去。「沒你這樣說冷笑話的。」
「我說得是真話,」厲景呈單手握住方向盤,「生長在那樣的家里,你應該從小就要學會保護自己。」
她不由噤聲,以前有霍少弦這層關系,顧新竹不會給她吃明虧,但她總有回家,離開他庇佑的時候……
榮淺懶洋洋靠著座椅,車子一路往回開,等厲景呈開到榮家門口不遠處時,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將車子停穩在路邊,男人手指有節奏的在方向盤上輕打,幾乎未作猶豫,他傾過去覆上她的唇。
榮淺感覺到異樣,眸子迷迷糊糊睜開。
放大的俊臉清晰呈現,她眨了眨眼楮,爾後倒吸口氣。
厲景呈在她唇邊輕啄,「榮淺,給自己找個堅強的後盾吧,榮家這地方遲早會把你吃掉。」
「後盾,你嗎?」
厲景呈神色認真,「對,隨著榮擇羽翼漸豐,你將來的日子只會越來越不好受,與其這樣被當成眼中釘,何不趁早月兌離出來?」
榮淺盯著厲景呈,他眼里幽暗的冷冽散去,隨之在她眸中展現的,竟是毫不掩飾的佔有欲!
------題外話------
艾瑪,親一個容易嗎?容易嗎?你們還要叫我獸,我裝得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