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餈幽怨的小眼神在兩人身上不住掃著。
厲景呈拿過一薄片面包,「爸爸在做俯臥撐。」
他說得真是實話,他厲景呈什麼時候說假話來著?
榮淺附和,「是是是。」然後就不住點頭。
林南心想,你們兩就裝吧,哄哄你家閨女還差不多。
「俯臥撐,媽媽還坐爸爸身上咧,讓輕輕咧。」
林南臉頰爆紅,眼楮偷偷朝榮淺看了一眼又一眼,這都什麼情況啊,辦事不把門關嚴實了?
「那是因為爸爸力氣太大,媽媽……」
榮淺說到最後,覺得越描越黑。
她干脆閉了嘴,林南噙著怪笑,小樣兒,看你女兒分分鐘鐘就將你們收拾了。
厲家。
盛書蘭躺在大床上,她醒得很晚,睜眼看到一張俊臉湊在她跟前。
「你,你怎麼在這啊?」
「懶蟲,你看看都幾點了?」厲景尋將床頭的小鐘放到她眼跟前,盛書蘭瞥了下,「哎呀,這麼晚了,我得趕緊起床。」
「懷著孩子呢,想睡多久你就睡多久。」
盛書蘭枕在枕頭上,懶洋洋的側個身,但仿若想到了什麼,她還是撐起身,「不行,這太沒規矩了。」
「有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老大他們還單獨住在外面,豈不是更沒規矩?」
「但媽那邊……」
厲景尋神色稍黯,他雙手交扣著放到腦後,整個人往床上躺,「媽還沉浸在二媽的事中,管不了你這麼多,況且,你肚里有孩子,你別怕這怕那的,挺起胸膛,沒有誰敢為難你。」
盛書蘭屈起膝蓋,「我不喜歡大家這樣,有了孩子就對我特別照顧。」
厲景尋看眼她的側臉,他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讓你昂首挺胸,跟孩子無關。」
「你以後還是睡在二樓吧,我們畢竟還沒結婚呢,被人看見不好。」
「厲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有了孩子,怕什麼?」厲景尋讓她枕在自己胸前,「書蘭,我們是名正言順的。」
「景尋,你真要娶我嗎?」
男人睨了她眼,「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心存懷疑?」
盛書蘭忙搖頭,她嘴角微展,她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一個能交付終生的人,不一定是自己深愛的,但他愛她,這點就足夠了。
不久後,她就會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小家庭,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
這是盛書蘭一直以來的希望,只不過,換了個男主角而已。
厲景尋撫著她的肩頭,「書蘭,你為什麼還要跟榮淺走在一起?」
「我心里覺得愧疚。」
「有什麼愧疚的?是她算計你在先。」
盛書蘭擁緊被單,「除了榮淺,我真的沒有能談得來的朋友,我就希望你和景呈好好的,我和榮淺也好好的,得空時,我向她討論下孩子出生後的經驗,將來我們的孩子還能上一所學校,景尋,你別再和他們斗了。」
「二媽從小對我就好,即便不為別的,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咽下這口氣嗎?」
「可是,二媽承認了女乃女乃的死是她做的。」盛書蘭小心翼翼開口。
厲景尋半晌沒說話,盛書蘭湊上前些,「景尋?」
他回過神來,出口安慰,「放心吧,我不會主動找他們麻煩。」
「真的嗎?」
男人笑了笑,「但是你要遠離榮淺知道嗎?你想想,二媽盡管不對,但有些事畢竟藏了二十幾年,卻被榮淺三兩下全抖落出來,你說這樣的人,能簡單嗎?」
「景尋,要不將那件事告訴他們吧?景呈知道了真相,就不會對你窮追猛打。」
「他恨你,你也無所謂了?」
盛書蘭前思後想過,她抬頭看他,「他本來也在恨我,他認定了所有的事,我都參與了一份,既然這樣,知不知道,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
厲景尋有些吃驚,以往,盛書蘭肯定是拼死不肯讓自己在厲景呈心中留下一點點髒污的印象,可這會,為了讓厲景呈別再對他窮追不舍,她連這都不在乎了。
吃驚之余,他又有驚喜。
她這是在為他考慮,真真正正想要和他過日子了。
盛書蘭起來後,獨自在園內散步,厲青雲生怕兒子惹事,smx歇業後一直未開,也斷了他的經濟來源,只是每個月給定額的生活費。
這種時候,他可不想再失去個兒子。
厲景尋開著車,他漫無目的閑逛,大半個小時後,這才掛檔加速,確定沒人跟著,便來到一座別墅區前。
佣人開了鐵門,他從後備箱拿出些東西。
別墅主人正在里面等他,厲景尋進去後,和對方打了招呼。
那男人也不過四十左右,看到他,親切地招呼,「來來,二少快坐。」
厲景尋坐在沙發內,「不好意思,冒昧打擾。」
「你說得什麼話,前兩日在電話中聊得很好,一直想跟你再見見面。」
佣人送上茶,厲景尋說明來意,「我最近找了處很好的地方,里面的建設也已經初步完成。」
「就是你說的,真人密室逃生是嗎?」
「是。」厲景尋所有的銀行賬戶都被厲青雲凍結了,這個老爺子,管束起來非常有一套,他若不是缺少投資,還能找到這來?
「這個項目,听著就很刺激。」
「是,而且體驗者在之前,並不能確定這只是個游戲,里面的各個環節,環環相扣。」
男人搭起長腿,「投資可以,再說,我也相信二少的眼光。」
厲景尋嘴角輕挽。
「不過,」男人頓了頓,「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我有個妹妹,今年二十五歲,上次在慈善晚宴上見過你一面……」
厲景尋完全沒有印象,「然後呢?」
「所以,投資可以,但我希望是以聯姻的方式。」
這種要求,厲景尋也不是第一次听見。
厲家的兩個兒子都太優秀,妄想用婚姻作為條件捆綁銷售的,也大有人在。
「對不起,我馬上就要結婚了。」
「你們的事,我多少有所耳聞,二少,我不需要你第一時間給我答復,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如今厲老管你管得甚嚴,你想要**有番作為,恐怕還是很苦難的。」
厲景尋目光微垂。
男人落下腿,「我妹妹可不比你那個未婚妻差,要得不多,明媒正娶一張結婚證而已,」他站起身來,「你考慮考慮吧,我希望二少以事業為重,女人嘛,只要她心甘情願跟著你,名分這種東西又不能當飯吃。」
男人說完後,轉身走向樓梯口。
厲景尋盯著他上去的背影,他也沒再逗留,起身離開。
厲青雲是知道,厲景尋做的那些事,必須藏掖好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只能斷了他的財路,讓他暫時收收心,以後正正經經接管些公司的事做。
回到厲家,盛書蘭一個人坐在客廳內,見他進來,她放下手里織到一半的毛衣,厲景尋看到她的樣子,他走過去攬住她肩膀,「有什麼好織的,到時候買就行了。」
「那不一樣嘛,自己織的暖和啊。」
她安靜地坐在那里,一針一針反反復復,厲景尋垂在身側的手掌不由握緊,他要想頂天立地,就必須將自己的事情做大,厲景尋也受不了自己現在這樣。成天無所事事,可將來呢?即便老爺子松口了,但他想做的事,厲青雲是絕不會同意的。
可是,那就要犧牲掉盛書蘭。
他端望著女人的小臉,自己等待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已經多少年了?
厲景尋自己都記不清,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盛書蘭的。
也許,是很小很小,尚未懂事之時吧?
他又實在害怕,去以這樣一個一事無成的身份站在她身後,許諾給她的保護和安定,他還能給得了嗎?
盛書蘭抬頭看他,見他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怎,怎麼了?」
「沒事,就想多看看你。」他將她摟向自己。
盛書蘭盡管不善于揣摩人的想法,可她看得出來厲景尋心里有事。
她想,他現在天天待在家里,難免心情會不好,再加上鞏卿的事,家里就跟蒙了層低氣壓似的。
盛書蘭什麼話都沒說,等到第二天厲景尋再出去時,她也偷偷出了門。
榮淺醒得很早,卻躺在床上不敢起來。
厲景呈抬了抬被她枕得發酸的手臂,他坐起身,換好衣服後洗漱。
回到床前,見她還躺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這兩天特別難受,我都不想起來。」
「我讓佣人煮了清粥,吃點燙熱的東西,胃會好很多。」
榮淺強撐起身,剛坐直,就難受地不住干嘔,厲景呈忙回到浴室拿來毛巾捂住她的嘴,榮淺也吐不出什麼,臉憋得通紅,淚意盈盈,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厲景呈,你替我懷著吧,我難受。」
「我也想啊,可我不是沒這個本事嗎?」男人順勢攬過她,「老婆,再忍忍,你就這樣想,懷孕期間你可以隨時使喚我,我願意為你當牛做馬,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那生完孩子,是不是待遇又回去了?」
厲景呈笑著給她擦拭嘴角,「怎麼會呢?生完孩子,我再加倍加倍對你好。」
榮淺揉了揉胃部,不適感仍然在,但因為男人的這句話而稍稍緩和了些,他對她已經夠好了,如果加倍,榮淺也想象不出來,可能那就真得寵上天了吧?
厲景呈從邊上拿個面包,讓她先咬一口,不然待會刷牙又要吐半天了。
林南答應今天在家陪榮淺,哪也不去,就看看電影吹吹牛。
盛書蘭是打車來得,家里人並不知道。
她手里拎著個袋子,站在別墅的鐵門前。
保安是不會讓她進去的,她已經被厲景呈列為危險人物。
在外面等了許久,盛書蘭也是孕婦,她累得倚靠著欄桿。
厲景呈將車開出去時,看到她的身影,男人推開車門下來,滿臉的不悅和戒備清晰在面上呈現,「你怎麼來了?」
「景呈,」盛書蘭直起身,掛著小心翼翼的笑意上前,「我是來找淺淺的。」
「噢?」厲景呈眼里露出嘲諷,「再弄個寶大師來裝神弄鬼,是嗎?」
盛書蘭面色微微發白,她不住擺手,「景呈,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好嗎?你和景尋別斗了,你們是親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話,你該和他去說。」
「我希望你也能听得進去,之前的不愉快,一筆勾銷吧好嗎?」
榮淺和林南來到臥室,窗外陽光很好,盡管熱,但每天還是要曬曬太陽,她們來到陽台,榮淺目光下意識落向門口。
林南定楮一看,「那不是盛書蘭嗎?她怎麼陰魂不散啊?」
厲景呈听完她的話,轉身要走,盛書蘭追上步,「景呈,等等。」
男人單手打開車門,盛書蘭面露期盼,「能讓我進去見見淺淺嗎?我保證不會出事。」她揚起手里的袋子,「我在家沒事,織了好多小衣裳,我們的孩子差不多時候出生,我想送給她。」
厲景呈並不領情,「謝謝你的好意,只要我的孩子需要,我能替他包下一整個商場。」
「這,這是外面買不到的,這是我的心意,」盛書蘭將小毛衣拿出來,粉紅的顏色再搭配上胸前幾顆草莓圖案,可愛極了,「看,寶寶一定會喜歡的。」
厲景呈微眯起眼簾,「你就這麼確定,我會生女兒?」
盛書蘭張張嘴,她確實沒有多想,只是她自己喜歡女兒,所以織的小衣服都是女寶寶的,「我……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想過,景呈,我回去再重新織。」
厲景呈一把從她手里拿過那件衣服,他放到鼻翼間聞了下,「什麼東西這麼香?」
「應該是洗衣液,我洗過燙過之後再拿來的。」
厲景呈臉色微變,當著盛書蘭的面,將衣服丟棄在地上,「誰知道你有沒有添加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里面?拿回去,留著給你自己孩子穿吧。」
榮淺清晰看到這個動作,她想到懷小米餈時候的那個香包,她手掌不由撫向月復部,她只想安安心心地養胎,原來也那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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