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字伯淵。♀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桃簡,則是她為他起的名字。
天底下,只有她知道的名字。
還記那年,微風撲面,清香入鼻,高草中他躺著,她貼著他半坦的胸膛,細聲細語地念出了這兩個字。
桃花溪口,簡出深居。曾是他們的約定。
彼時她還叫他承諾這個別名只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只能由她口中喚出。如今,她血洗大青山,卻揚言只要魏廷交出桃簡一人。
如此之大的手筆,恐怕不消幾日,桃簡這個名字便會彌于巷陌,人盡皆知。♀
這可如你所願?
他失神地笑了,爾妝,七年過去了,你終于肯露面了。
拓跋燾見崔浩承認他就是桃簡,深覺驚異,「伯淵,你可知對方是什麼人?」
崔浩答道,「柔然人。」
「與你有何淵源?為何只要你一人?」
崔浩拎起了衣袍,重重跪了下來,「先帝在時,臣曾隨軍出征敕勒國,在栗水附近不期遭遇柔然可汗的部落。」
正是那時,他遇上了她。♀
「由于當時我魏沒有冒犯柔然之意,先帝也想結交柔然這份力量,便同可汗大檀結盟。臣在當時,出于必要,以使者身份許諾大檀五十年盟友關系。」
「想畢,這次我軍出征,大檀見我食言,想要我來泄憤罷。」
崔浩字斟句酌地說著,說著這些他編造的謊言。
真相是什麼,恐怕只有他和她知道了。
拓跋燾听完後,蹙起了眉,道,「朕本以為如今戰勢,大檀倉皇西逃,早該無力反抗。想不到竟能一舉殲滅何元將軍的軍隊。是朕太大意了麼。」
崔浩伏子,叩首道,「求陛下將臣交出,一切都可相安無事。」
「伯淵,何時你竟如此糊涂了?」拓跋燾搖了搖頭,「很明顯,他們既然有能力剿滅一支軍隊,就還有能力剿滅其余的。交出你,只怕是他們的一個幌子,阻擋不了他們的反抗。」
「柔然早已無力反抗,大檀也被逼到了窮途末路。他們不敢正面沖突,必是趁何元不備才得以偷襲成功。陛下,交出我,他們便不會再與我軍周旋。」
崔浩深知她的性子。
她愛了他,那便是深愛;她恨了他,那便是比愛還深的恨。
除非見到他,她不會罷手。
「朕豈能將伯淵置于險境?傳朕指令下去,皇廷主力今晚星夜啟程,前往大青山。」拓跋燾的話音擲地有聲,不容置疑,崔浩十分擔心,卻奈何不得。
今日之事,她的狠辣,她的絕情,已經叫他吃了一驚。
七年來,那個笑容恬淡,聲傳婉音的女孩數度走進過他的夢里。他怎麼都想不到,七年過後,她真的出現了,竟是這樣狠決的大手筆。
拓跋燾叫其余人都退離了大帳,屋子里只剩他與崔浩時,拓跋燾不禁上前拍了拍崔浩的肩,笑道,「伯淵不必自責,一切,朕自有分寸。」
崔浩只好隨著笑道,「再難的事,在陛下面前,都是一笑而過。」
拓跋燾舒展了雙臂,深吸了一口氣,道,「如若不然,朕豈不是要積郁而亡了?」
崔浩听見拓跋燾如此自嘲,忙躬身道,「陛下萬萬說不得這樣的話。」
拓跋燾笑了出來,「伯淵是自己人,朕面對自己人偶爾放松下,有何不可?」
一時間帳內笑意彌漫,崔浩沉重的心情也明亮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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