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為你而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爾妝背對著他,幽幽地說道,「當年你傷我十分,我現在想還你八分,總可以吧?」
「還我八分。」崔浩悵然著笑道,「你還我的何止八分,又何止十分。」
七年前的那天,她哭著跑來找他,向他訴說著她遭遇的痛苦。他攬住她,吻她,在她的耳邊呵著一切都會好起來,她還有他。
那是漫長的一次吻,卻也是最後一次。
她冰冷地推開了他,又狠狠搧了他一個耳光後,絕塵而去。
他萬分震驚,為了尋她,他踏遍了他們一同去過的每一個地方。
兩人相愛過的所有痕跡都被她先一步毀掉了,絲毫不剩。
崔浩看著此刻雙眸閃爍的爾妝,心中滋味萬千,末了他堅定地道,「你有何蓄意,我都會一一查出來。」
就在他要掀簾離去的前一刻,她突然開了口,「不錯。」
「你說的沒錯。接近拓跋燾,我是蓄意的。」爾妝淡淡地說著,看著他的背影。
她竟然就直呼出當今聖上的名字,崔浩震驚不已,但再想到她血洗大青山的作風,便知道她已經無所顧忌。
他微側回頭,等著她繼續說。
「我想做皇上的女人。」她挑釁起來,刺激著他。
「別人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我不會放任你靠近聖上分毫。」崔浩攥緊了拳,他已不知道他在乎的究竟是拓跋燾的安危,還是她要去做別人的女人這個令他心痛的事實。♀
爾妝冷笑,「那你就去告訴他,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讓他也像你當年一樣,將我逼到死為止!」
她的聲音也高了起來,心中積壓了多年的恨意終于對著他噴薄出來,她卻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絲輕松。
崔浩猛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的一聲擲在了她的腳邊,「你若恨我入骨,可以殺了我,但請不要觸手大魏的江山社稷。」
她低眉盯著地上泛著寒光的冷劍,不置一言。
「怎麼?不會殺人了麼?你不是殺了很多麼!」崔浩恨她,恨她顛覆了他心中她的形象。
爾妝搖了搖頭,冷冷地說著,「我再不會听你的。」
他見她目光格外堅定,終于蹲下了身子,又拾起自己的佩劍。劍鋒入鞘的時刻,他給了她一個承諾︰「從現在起,我的命,你可以隨時來取。」
「我不稀罕。」她一定要讓他痛到底,她要留著崔浩的命去體會桃簡的痛。
「如果你敢對朝廷不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崔浩放下狠話,他卻深知他只是在嚇唬她罷了。
「伯淵——」她偏就要挑戰他的底線,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會不會放過她,「其實關于名字,我也隱瞞了你。」
「既如此,我們就算勾銷了。」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帳子,這里的每一寸空氣都讓他無法呼吸。彌漫著她氣息的空氣。
「我單名一個妝字,並不是爾妝。」她頓了頓,又道,「爾取自我父姓中的一個字,家父姓爾綿。」
崔浩听聞,大吃一驚,他不可思議地看向爾妝,試圖去確認她沒有在說謊。
「怎麼樣?桃簡要不要去稟告聖上?」她邪邪地笑了,「連同我的另一個身份,一起去告訴陛下,桃簡邀功,爾妝受死。如何?」
「夠了!」他恨她這樣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她怎麼可以仗著他的包容,如此折磨他。
七年前的事情,是他的錯,他已經為此痛苦了七年,甚至還會痛苦一生。
為何她還是不肯原諒。
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報復他,他卻不舍得傷她一絲一毫。
他長吸了一口氣,在掀開帳簾前的一瞬,他猶豫了一下,為身後的人留下一句︰「聖上,不喜歡狎近的女人。」
營帳中只剩爾妝一人,她的目光還盯在方才他在的位置。反復思量著他最後一句話,她不懂,他的意思。
吹熄了燭火,在一團黑暗中,她終于無法抑制地啜泣起來。
柔然國即將亡國,可汗大檀抑郁而終,她哭的頭痛欲裂。
大檀,姓爾綿。吳提,姓爾綿。
一位是她的阿爹,一位是她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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