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里的花開得正好,大朵大朵的,顧初夏最喜歡那嬌艷的紅玫瑰,于是,吃過面條之後,她就拿了剪子去了園子,想剪幾支帶回公寓洽。
她拿著剪子走進花圃之後,才發現那剪子有些鈍,于是,轉身重新走近屋子,想著換一把剪子,卻在即將進屋子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腳步。
屋內,白沫和絲歡的說話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夏夏年齡也不小了,又是shi長千金,怎麼還單著呢。」
「啊……」白沫好似沒料到絲歡這麼問,有些愣,但隨即反應過來,「哦,一直沒遇見合適的。」
「哦這樣呢。」絲歡若有所思,隨即便轉移的話題,「過幾天,威廉歌月要過來,我得給你哥提前打聲招呼,讓他多抽出些時間來,好好陪陪她。」
「大過年的,她不好好待在自己家里,跑這兒來做什麼。」白沫似乎不喜威廉歌月鈐。
「她是你哥的未婚妻,我和你爸爸商量,等你認祖歸宗之後就將他倆的婚事給辦了……」
後面的話,顧初夏再也听不下去,她轉身再次沖進園子里,呼吸急促,整個人仿佛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白皙的臉上,一片張皇無措,拿著剪子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在園子里站了多久她忘了,直到,不遠處傳來白沫叫她的聲音,「夏夏,這麼久了,還沒剪好麼?」
她猛地回過神來,看著空空的雙手,更是有些驚慌,一邊回應著一邊胡亂剪了幾支,「這花開得都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選那一支。」
「你呀,一直都是選擇困難戶。」
白沫站在台階上一會兒,轉身就進了屋子,顧初夏這才重重松了一口氣。
又剪了幾支,待心情平復下來,感覺沒有任何異樣了這才走進屋子。
沒了絲歡的身影,只有白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看她走進來,問道,「剪了這麼久,就剪了這麼幾支?」
「切,我剪的都是精品。」顧初夏放下剪刀,隨即說道,「我要回去了,剛媽媽來電、話,讓我回家一趟。」
「吃了飯再走,我吩咐廚房做了幾樣你喜歡吃的菜,馬上就好。」
「剛吃了面條哪里還餓?」顧初夏拿起一旁的挎包,「我走了,休班的時候我再過來。」
「好吧。」白沫起身,跟隨著顧初夏一起走出去,這時,絲歡恰好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顧初夏拎著包包,便問道,「夏夏,要走嗎?」
「嗯,阿姨,我得回家一趟,剛媽媽來電、話,說是有事呢。」
當絲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的那一刻,不知為何,顧初夏的心髒微微緊縮,那微微的疼痛,無法言說。
絲歡一听,立馬說道,「那你等等。」說著,轉身進了房間。
顧初夏看著白沫,白沫也不解搖頭。
過了片刻,絲歡走出來,手里拿著一高檔禮品盒,她走到顧初夏面前,依舊笑得很親切,「沒見到你之前,就一直听我家暖說起你,前幾天去香港,想著你和暖情同姐妹,我就買了一對手鏈,一個給了暖,這個就留給了你,來,拿著。」
顧初夏沒有拒絕,伸手接過,笑著說道,「謝謝阿姨。」
「打開戴試試,看合不合適。」
顧初夏伸手從紙袋里掏出一精美禮盒來,打開,一條色澤鮮艷圓潤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寶石手鏈靜靜的躺在黑色的錦緞上,紅和黑的搭配,煞是好看。
「真好看。」顧初夏由衷贊嘆,拿起那串手鏈戴在手腕上,一旁的白沫就已經驚嘆出聲,「為什麼戴在我的手上沒有這種驚艷的效果?」
絲歡眼里也很滿意,她看了一眼白沫,打擊道,「你這叫手腕?都胖成豬蹄了,戴著能好看?」
「絲女士,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傻丫頭,你還想有第二個親媽不成?」絲歡笑著嗔怪,隨即看向顧初夏,問道,「夏夏,喜歡嗎?」
如果是在此之前的任何一刻,估計顧初夏都能高興得跳起來。
不是因為她沒見過好東西,作為豪門千金,她擁有的首飾不能說每一件都比這手鏈好,但至少也有幾件是比這昂貴得多。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底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莫名的壓抑和抗拒,但臉上卻不容許自己表現出絲毫的破綻。
她笑得很開心,抬起手腕左看右看,愛不釋手,「阿姨,我很喜歡,謝謝阿姨。」
「喜歡就好。」絲歡親切的握著她的手,然後將白沫的手也牽了過來,將她倆的手交疊在一起,表情真誠認真,「你們倆情同姐妹,以後阿姨就當你是自家閨女了,有事沒事都要過來玩玩,待我家暖認祖歸宗之後,我就正式認你做干閨女,你覺得好不好?」
絲歡的這一番話,不僅讓顧初夏懵了,更讓白沫有些發懵,她連忙說道,「媽,認干閨女做什麼呀,夏夏她……」白沫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絲歡滿眼疑惑,「夏夏怎麼了?」
白沫心‘突突’跳個不停,連忙扯了個理由,「夏夏她萬一不願意呢。」
絲歡一听,好笑的看向顧初夏,好似沒看見她突然蒼白的一張臉,柔聲問道,「夏夏,你願意嗎?」
顧初夏想,如果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小白的媽媽,她肯定會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但不行……
當勉強咧嘴一笑的那一刻,顧初夏才終于明白,什麼叫做臉上帶著笑心里卻苦如黃連。
「願意。」
「夏夏……」
「小白,以後你就是姐姐了,可不能再欺負我了。」顧初夏彷如沒事般打趣道。
白沫沒有回話,此刻,她的一顆心難受到了極致,可是,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來。
「她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揍她。」絲歡松開她們一直緊握在一起的手,看著外面微微有些泛黑的天兒,說道,「夏夏,這天黑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你一個人開車多不安全。」
「不用阿姨,我自己能行。」顧初夏看向白沫,「我過幾天再來找你玩。」
「我送你。」
白沫說著就想抬腳送顧初夏,卻被絲歡一把拉住,「天黑,萬一摔著怎麼辦?你現在挺著大肚子,可得當心,還是我去送吧。」
顧初夏一听,立馬擺手拒絕,「不用不用,都不用送,我走了,再見。」
絲歡不再勉強,「再見,路上開車慢點。」
「好的。」
……
顧初夏開著車,一路情緒很穩,就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將車停到公寓樓下,隨即上樓,卻在電梯打開的那一刻,看到站在她公寓門前的皇少冷。
有些意外,「不是說有事不來了嗎?」
下午接到他的電、話說夜晚有事,顧初夏這才決定去看看白沫。
她剛走出電梯,胳膊便被一只大手給緊緊抓住,那毫無憐惜的力道痛得她微微皺眉,「放手。」
「去哪兒了?」
皇少冷看著顧初夏的一雙藍眸中,布滿了冷冽的陰鷙。
從來沒有過的心煩排山倒海而來,她冷冷看他一眼,隨即使勁甩開他的大手,沒有開口,直接掏了鑰匙打開屋門走了進去。
她使勁甩開他手的那一刻,皇少冷的劍眉就微微擰起,一雙原本就冰冷的藍眸更加冷了。
他大步跟了上去,在顧初夏換了鞋子想要走的那一刻,再次將她手腕握住,隨即,不顧她的反抗,徑直將她推至一旁的牆壁上,無視她被撞痛的皺眉表情,用自己沉重的軀體壓上她的,大手襲上她的下巴,緊緊捏著,再次冷冷質問出聲,「我問你,到哪兒去了?」
「你有病!」
後背火辣辣的痛,應該是撞上牆壁擦破了皮。
她的皮膚一向嬌女敕,稍微不小心踫一下就會出血。
皇少冷剛剛的力道之大,撞擊得她,差點沒稱內傷。
不用看也知道,後背肯定破了一大塊。
ps︰稍後還會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