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爸爸不僅沒回她,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似乎,根本沒听到她的叫聲。
顧初夏心里一酸,瞬間紅了眼眶。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爸爸心尖尖上的寶貝,她從來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主兒,但不管她小時候的調皮搗蛋還是長大之後的任性乖張,爸爸從來不舍得凶她一下,哪怕是有一次,她故意打碎了他最心愛的青釉花瓶,他也只是抬起手來卻遲遲不舍得落下洽。
而這一次,爸爸對她的無視,讓顧初夏的一顆心難受到了極致。
她又朝他靠近一步,蹲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握住了爸爸的大手,顧爸爸沒有抗拒,雖然依舊沒看她,但臉上的表情有些松動鈐。
「爸,我知道錯了。」顧初夏一開口,心里一直沉澱的悔意和懊惱立即化為淚水,滑落下來。
一旁的顧媽媽看到顧初夏哭了,立馬心疼得責怪老板,「老顧,孩子都知道錯了,你怎麼還板著臉?」
顧爸爸無奈的看了顧媽媽一眼,在心底暗暗嘆息一聲,這才終于轉過身子,看向蹲在他腿邊的顧初夏,當看到她哭得滿臉是淚的模樣,心立馬就疼了。
「我還一句話沒說呢,你就覺得委屈了?」
話听起來雖然還帶著幾分怒意,但那語氣,卻是十足十的透著無奈的寵溺。
天底下,沒有哪一個爸爸是不心疼自己閨女的?
此刻,一看到自己小公主哭了,顧爸爸就開始後悔剛剛對她冷淡的態度了,已經在心里暗暗自責。
爸爸終于肯和自己說話了,顧初夏一邊抽泣著一邊回道,「沒有委屈,只是害怕爸爸從此不疼我了。」
顧媽媽一听樂了,顧爸爸更是嘀笑皆非,抬起手來,用指頭點著她的額頭,嗔怪著,「以後再敢玩失蹤,爸爸就真不疼你了。」
「不要,我要爸爸永遠疼我愛我!」
顧初夏站起身,一把摟住了顧爸爸的脖子,撒著嬌兒。
世界上,沒有哪個爸爸能受得了自己疼愛的小閨女這樣撒著嬌兒的模樣,原本心里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消。
「以後要乖乖的。」
「嗯。」
顧爸爸在醫院待了沒一會兒就走了,市里的工作離不開他;晚飯過後沒多久,顧初寒代替了她,讓她回去睡覺,明天開始恢復上班。
顧初夏沒有回家,而是回了公寓,簡單的洗完澡之後,她才響起,她的行李還都在皇少冷的車上。
里面除了衣物之外,還有手機充電器,看著幾乎快沒電的手機,顧初夏迫不得已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卻不是他的聲音,而是……
「夏夏?」絲歡的聲音傳來。
顧初夏心里一慌,受驚似的想要掛斷,卻在最後一秒時,听到絲歡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找少冷有事嗎?」
「我……」顧初夏口干舌燥,腦子一片空白,「我……我找小白,她恰好手機關機,我就想問問……」
「哦這樣啊。」絲歡的聲音異常的平靜,「我現在和少冷在驪山別墅這邊,暖在昊天那邊,你要是打不通她的,可以試下昊天的,你有他的號碼嗎?」
顧初夏心頭一凜,立即回道,「阿姨,您看我真是糊涂了,忘了昊天哥哥,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這就去打電、話問問。」
「沒什麼。」絲歡繼續說道,「夏夏,你媽媽的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這一次真的非常感激阿姨的幫助,不然,我媽媽她……」
「傻孩子,你和暖親如姐妹,你又是我的干閨女,我幫忙是情理之事,不必客氣,好好照顧媽媽身體,有時間我過去看看她。」
「好。」
「那就這樣,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顧初夏整個人如同虛月兌一般癱倒在沙發上,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而,待她回過神來之後,頭腦中卻被‘干閨女’三個字佔得滿滿的,那三個字就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腦海中不停的炸響著,讓她頭疼欲裂心如刀鉸。
「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
而此刻,驪山別墅,二樓,皇少冷的臥室,絲歡站在床邊,手里拿著他的手機,表情凝重。
浴室的門從里面推開,剛洗過澡的皇少冷只穿了一條nei褲大步走出來,邊走邊拿干毛巾擦著短發,當看到站在床邊的
絲歡時,不滿地開口,「媽,進來怎麼不吭一聲?」
絲歡看他一眼,轉身從衣帽間拿了睡衣走出來,扔給他,「穿上。」
皇少冷伸手接過,將手里的毛巾扔在一旁的沙發上,拿了睡衣穿上之後,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在絲歡手里。
藍眸微凜,上前一把伸手拿過,不滿的抗議,「絲歡女士,這是我的**,你能不能學會尊重?」
絲歡沒理他的抗議,而是面色沉靜,表情略微有些嚴肅的開口問道,「冷,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夏夏動情了?」
皇少冷查看手機的動作一窒,但很快就恢復如常,他抬眼睨了絲歡一眼,表情透著幾分不屑,「怎麼可能?在這個世界上,讓你兒子動情的女人,還沒生出來呢。」
絲歡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想從他臉上尋出一絲口是心非的蛛絲馬跡,不知是因為真如他所說,讓他動情的女人至今未出生還是他偽裝得太好。
絲歡心里依舊不安,但此刻卻不好再說什麼,「既然沒有,那就永遠都不要有。」她的話讓皇少冷眸色微沉,眉心不由自主皺起,再次開口,滿是不爽,「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能不能別整天教訓我,很煩!」
「好好好,媽媽不煩你了,睡覺吧,明天早起送我去你妹妹那兒。」說著,她擰開門把,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皇少冷表情頓時墜入冰窟,一雙藍眸間滿是陰鷙。
看著手里的手機,他劃開屏幕,點開通話記錄,沒有任何最新來電記錄
他剛剛難道是幻听了?
……
顧媽媽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才出院,但遵從Ben臨走時的吩咐,一定要足足臥床一個月才能下床。
于是,顧初夏除了每天上班之外,其余時間都待在家里,不離左右的服侍著媽媽。
一個月也過得很快,顧媽媽身體已經恢復如初,這讓全家人拎起的一顆心都放了下來。
顧初夏依舊住在家里,經過這一次媽媽生病,她一下子就醒悟過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
她想多點時間陪著爸媽,哪怕是每天陪他們吃頓飯,也是好的。
這天,她下班回來,一打開家門,就听見媽媽的臥室里傳來說笑聲,顧初夏連忙換了鞋子走進去,當看到坐在床邊陪媽媽聊天的絲歡時,心倏然微沉。
「站在這兒干什麼?」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嚇了一跳的顧初夏立馬轉身回頭,當看到身後站著的白沫時,一顆心才緩緩落了下來。
「什麼時候來的?」
將挎包掛在一旁,她伸手接過白沫手里裝滿切好水果的果盤,輕聲問道。
「來了一會兒了。」白沫突然貼近顧初夏,在她耳邊輕語,「這兩老太太一見如故,都姐妹相稱了。」
「哦。」
「一會兒我哥也來。」白沫的話剛落,顧初夏就大驚失色,差點叫出聲來。
壓著嗓子一臉緊張的問道,「他來做什麼?」
「顧爸爸說了,今晚要請我們全家吃飯,媽媽讓我和她提前過來你家。」
「哦。」顧初夏的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猶如竹筒打水,忐忑中又帶著幾分不安。
白沫看出她的緊張,立馬輕聲安撫道,「你別緊張,會沒事的。」
顧初夏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呼出,輕輕點頭,「我知道,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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