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強烈的目光注視下,顧初夏企圖用尿遁的理由來離開一會兒喘口氣,但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挺拔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手里拎著一箱子,渾身冷酷勁兒橫掃整個餐廳每一個已婚的未婚的女人。
只見他大步走到皇少冷面前,聲音渾厚,「太子。洽」
「嗯,分給在場的每一位。」
「是。」
貝斯將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伸手打開,一旁坐著的顧初夏只覺得眼前一陣光芒萬丈,待看清里面的東西,整個人被驚到了。
金條鈐!
金燦燦的金條!
在銀行干過的顧初夏,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那金條最低五十克。
她在心里粗略算了一下,按照現在金價四百一克來,五十克那就是……兩萬。
她抬頭看了一圈四周同樣被驚到的同事們,這次來的足足有五十人。
五十人啊,每人一塊,那就是五十塊,每一塊的市場價值就是兩萬,然後五十人…
顧初夏的心在滴血。
一百萬啊!!!!
可以給她家糖豆買多少條公主裙啊,夠穿一輩子的了。
偷偷的伸手,拽了拽一旁神情自若自始自終似乎連看一眼金條的興趣都沒有的男人,當他將視線看過來的時候,立馬將身子靠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會不會太貴重了?我怕他們不敢收啊。」
「不會!」
男人順勢攬住了她的小蠻腰,抬眼環顧四周一圈,然後附在她耳際,「你難道就沒看到,你四周那些眼神已經開始泛著綠光?」
綠光?
顧初夏抬眼一看,頓時冷汗暴瀑,果然啊,那一雙雙盯著箱子里金條的眼楮,就像一只只看到美味獵物的狼似的,散發著幽幽綠光。
顧初夏頓時覺得,好丟臉。
崔灝大步走了過來,當看到箱子里的金條時,頓時就興奮起來,「太子,有我的份兒麼?」
皇少冷輕抬眼皮睨他一眼,「你很窮?」
崔灝一听,立馬冷汗直滴,他敢說他不窮但他十分想要那光芒萬丈的金子麼。
金子啊,世間誰人不愛?
此刻的貝斯已經拿起金條準備發下去,卻突然從人群里沖出來一個人來,天生警惕性讓他伸手一擋,下一秒,只听見‘啊’一聲慘叫,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撲通’聲。
眾人一看,不得了,夏朵整個人都撞向一旁的餐桌,倒地之後又滾到了一旁的桌子下面,連動都不動了。
「啊……」
人群中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顧初夏一听,立馬掙開皇少冷的大手跑了過去,因之前隔得太遠看不清楚,此刻,靠近一看,只見一灘血正從夏朵的後腦勺處流了出來,
「流血了。」
她驚恐的大叫一聲,來不及多想,因餐桌太矮,她迫不得已將身子彎下,然後跪在地上,慢慢挪動著靠近、
「夏朵……」
顧初夏看著躺在那里靜悄悄的夏朵,心跳幾乎都要停止,她將將顫抖的手指慢慢的放在她的鼻尖處,當感覺到有急促的呼吸聲,一顆拎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夏朵,朵朵……」她一邊輕喚著她的名字一邊輕輕用手拍打著她的臉頰,可是,夏朵卻依舊沒反應。
顧初夏害怕了,立馬沖著貝斯吼了一嗓子,「你還站在哪兒干什麼?趕緊將人弄出來上醫院。」
貝斯沒動,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連眼神都沒往這邊瞟一個。
此刻,周圍的同事都圍了過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搬動夏朵,生怕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貝斯那冷血得不近人情的模樣讓顧初夏忍不住火大,扭頭沖著坐在位置上同樣表情淡然的男人大吼一聲,「皇少冷!」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似乎也意識到嚴重性,立馬從椅子上起身大步走來,當看到夏朵的情況後,立馬看著貝斯吩咐道,「帶人去醫院。」
「是!」
原本冷血無情的貝斯一接到皇少冷的命令,立馬大步走來,單手就將餐桌挪到一旁,然後走到夏朵面前,無視顧初夏對他的橫眉怒對,伸手將夏朵抱了起來,大步朝門外走去。
顧初夏一把拉了皇少冷的手小跑著追了上去。
有暈血癥的崔灝終于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看著桌上裝滿金條的箱子,一把扣上箱子拎在了手里,看著周圍一眼,說道,「你們繼續,我去看看。」
「那金條……」
人群中不知是誰叫了一嗓子。也叫出了在場各位最關心的問題。
崔灝沒好氣的開口,「少不了你們的,我先拿著,待太子回來再說。」
……
昏迷中的夏朵一路顛簸中醒了過來,當她看到自己被男人抱在懷里的時候,嚇得尖叫一嗓子,「啊,你你你……」
「閉嘴!」
低低的嗓音,卻散發著幾乎要凍死人的冰冷。
夏朵哪里見過這樣像從十八層地獄里出來的冷血修羅,當場小心髒就‘怦怦’亂跳個不停,看著他的眼神透著驚慌失措。
活了三十年,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幽冷的視線掃過懷里的女人,一張薄削的唇瓣抿得更緊,被墨鏡遮掩的眸子里更是冰渣一片,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意能把人凍死。
夏朵本來就覺得頭有些疼,這樣一來,更疼了。
山莊有醫務室,一番檢查之後,戴著老花鏡的老醫生好心建議道,「我建議你們還是去大醫院做個正規仔細檢查,我這邊的條件有限,治個頭熱咳嗽的我還行……」
「嗦!」
老醫生的話還沒說完,貝斯抱起一旁的夏朵轉身就走。
老醫生,「……嘖嘖嘖,年輕人,脾氣太大可不是好事啊。」
當皇少冷和顧初夏趕上的時候,貝斯已經抱著夏朵走了出來,看到皇少冷,立馬說道,「那老頭說讓回市里。」
皇少冷看了眼顧初夏,顧初夏立馬吼一嗓子,「那就趕緊回市里,你帶著夏朵先走,我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到。」
貝斯再一次無視顧初夏的話,直到皇少冷開口道,「去吧。」
「是!」
顧初夏,「……愚忠!」
……
大巴車一個半小時的路程,貝斯的路虎在前面,皇少冷的勞斯萊斯在後面,四十分鐘後,市中心醫院內科門診,掛的是最權威專家的號。
一系列拍片化驗之後,老專家給出了答案,「沒事,輕微腦震蕩,最近一段時間多注意休息,不過,驗血結果有點點問題。」
「什麼問題。」
「小姑娘,不要光想著要苗條的身材而減肥節食,記得多吃飯,貧血嚴重,加強營養。」
……
出了醫院,在顧初夏的要求下,在皇少冷的批準下,貝斯負責將夏朵送回家,而此刻顧初夏正坐在車里接電、話。
「媽,怎麼了?」
「夏夏,你快回來吧,朵朵發高燒了……」
「什麼?」顧初夏一張臉頓時白了,「什麼時候的事,多少度?」
「前半個時候量還是三十八度,現在已經三十九度了,我和你爸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你先听我說,」顧初夏一臉焦急,「在我臥室的置物櫃的第一個抽屜里,有一盒幼兒專用退燒藥,你拿出一包來,沖半包給她喝下;然後還有一盒退燒貼,拿出一片來,貼在她的額頭上,我半個小時後到家。」
「好好好。」
電、話掛斷,她立馬對開車的男人說道,「糖豆發高燒了,立馬送我回家。」
「怎麼回事?」
一邊加快速度一邊問道,藍色的眸子里透著明顯的急切。
「不知道。」顧初夏滿眼慌亂,「每年都會有一次高燒,每年都是在這前後的時間,我明明知道該在家守著她的,你說我去什麼山莊啊,我」
滿心的自責和後悔,讓皇少冷一顆心揪著的疼痛。伸手緊緊握著她的,「不會有事的!」